第22章
蘇志跟着江折夜一起去了學校的琴房,他其實也是有些好奇的。
“你們現在練習的怎麽樣了?”蘇志問着給他帶路的江折夜。
“已經差不多了,也快到比賽的時間了。”江折夜推開門道:“就是這裏了,你快進來吧。”
蘇志跟着江折夜一進去,才發現顧墨已經到了,正看着他們。尤其是看見他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臉色瞬間冷了許多。
“墨哥,我帶朋友來當聽衆了!之前你們應該見過吧,在學生會面試的時候。不過人有點多,你可能沒注意到。”江折夜将站在門不進去的蘇志強行扯着胳膊拉了過去。
“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蘇志,蘇東坡的蘇,志向的志。”
“至于這位嘛。”江折夜又指着顧墨道:“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蘇志點點頭,畢竟是校內知名人物都不用多介紹,除了學生會長的頭銜。甚至還是校草,男女學生公認的。
顧墨的冷淡并沒有引起江折夜任何想法,畢竟這人好像一向都是這幅不愛笑的樣子。
但只有蘇志敏銳的察覺到,對方或許不喜歡自己,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在一根椅子上坐好之後,聽衆蘇志準備洗耳恭聽,表情很認真。
“加油折夜,你表現一定會很棒的!”他甚至還為江折夜打氣。
這一切都被顧墨看進了眼中,忽地在琴鍵上重重一按,突兀的聲音吸引了對話兩人的注意。
江折夜嘴角一抽道:“你怎麽了?”
顧墨也不知道這個答案,自然無法回答,只能不鹹不淡開,“別浪費時間,開始吧。”
表演就此展開,鋼琴聲開始演奏華麗的前奏,将聽衆拉進了歌曲裏的世界,再也心無旁骛。
前奏結束,江折夜開唱第一句的時候,就奠定了很好的基調,天生優越的嗓音條件,加上情感豐沛,将一首情歌唱的婉轉動人。
蘇志能确定,自己肯定是沒有聽過這首歌的,被感染到的他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拿着話筒的江折夜對他帶着些笑意道:“蘇同學,感覺如何?有奪冠潛質嗎?”
清醒過來的蘇志一下子站起身,開始鼓掌道:“何止奪冠,這麽好的歌是你們原創的嗎?都是可以上春晚的級別了!太有才華了!!”
蘇志很喜歡,而且心中隐秘的情緒也被牽動到,尤其是那一句歌詞——我對你的愛,就是永存的謊言,不能宣之于,卻藏在心底,只能說,我不愛你。
這簡直是在戳他的心窩啊!如果不是不能當着顧墨的面哭,他現在肯定淚流滿面了。
江折夜聽見誇獎松了一氣,他沒有那種占用別人功勞的習慣,用了搪塞顧墨的話重複給了蘇志。
“不過墨哥對曲子進行了改良,尤其是前奏,更加精良了些。”
“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這樣也能更有信心了。”
看着江折夜這麽信任他的眼光,蘇志心中的波瀾更加激烈了,他同樣笑的開懷,“那就祝你們這次順順利利,打破南海大只有書呆子的流言。”
……
有一個老師陪同他們一起,坐上了去b市的汽車,b市跟他們是一個省的,汽車車程三四個小時也就到了。
上了車,老師單獨坐了,讓他們兩個同齡人坐在一起。
并且還回頭溫柔的安慰他們,“明天比賽的時候千萬不要緊張,今天先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知道嗎?”
江折夜表示知道了,而顧墨是直接閉上了眼睛不理人,一向在外人面前還能維持的紳士風度都沒有了。
越發高冷,搞得江折夜都沒敢去搭話,說了也是白說。
好在老師沒在意,“那你們一定要加油,老師先睡會兒。”
顧墨依舊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老師一回頭,他就睜開了眼睛,将車窗全部打開,還低聲道:“這裏面味道真臭。”
車窗外吹進來的風讓人很舒服,顧墨的臉色好了幾分。
江折夜感嘆,這錦衣玉食長大的假少爺,才像個真少爺。畢竟他還不覺得臭,也不知道顧墨的鼻子怎麽這麽靈。
汽車在行駛的過程中經過了一片向日葵花田,江折夜困意全無,往顧墨的方向湊近了些,更方便看向窗外。
那些黃燦燦的花朵被密集地種植在田地裏,生機勃勃,長長的花杆上托着圓圓的花盤,被微風吹的晃動着。
這景色非常美,不比海景差。
江折夜看的呆滞,無意識道:“好漂亮……好想嗑瓜子,要焦糖的……”
“水別滴我衣服上,離我遠點。”
江折夜這才發現自己下巴都快墊在對方肩膀上面了,他自然是沒有什麽水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胡話被顧墨聽見了還是有點尴尬。
他想扭轉自己在顧墨眼中的印象來着。
顧墨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上揚,之前還有些憋悶的心情莫名松快了很多。
很快汽車就離開了花田,意猶未盡的江折夜重新靠回椅背,“什麽時候我們去賞花吧,花香肯定會很舒服。”
“那是女生才會喜歡的事情。”顧墨表示不感興趣。
江折夜直接順接道:“好哥哥,那就把我當做女生吧。”
顧墨:“……”
過了一會兒,他想再說些什麽,結果旁邊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
一看,江折夜這秒睡功能真的厲害,讓顧墨把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面。
無事可做的他也只能閉目養神,結果養着養着,也就一同睡了過去。
等到了地方,醒過來的時候,顧墨感到自己的肩膀發麻,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江折夜。
“你們兄弟之間關系真好。”老師一臉姨母笑,四十多的年紀看他們都覺得是小孩子。
顧墨微笑着點點頭,“是的,沒錯。”
被一把推開的江折夜緩慢清醒過來,搞不清情況。
“別擋路,下車。”顧墨的肩膀還在發麻,臉色發黑,但他不打算提這件事。
不明真相的江折夜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招惹顧墨了,老老實實的先下了車。
下了車之後是一個陌生的城市,完全不認路的兩個少爺跟着在老師的帶領下又坐上了計程車。
最後計程車開了将近二十分鐘停在了一家酒店門,那酒店裝修一般。
江折夜倒不覺得有什麽關系,顧墨卻在原地半天動不了腳,這酒店說它有一百年的歷史他都相信。
“怎麽了,顧少爺,難道是除了五星級的不住嗎?”江折夜看着對方那表情,就知道或許顧墨還真的沒住過五星以下的
“哦,我知道了,學生會長想搞特權?看不起學校的安排?”江折夜說話的表情有些浮誇。
顧墨:“……”
已經要進門的老師對他們招手道:“快過來啊!”
江折夜看顧墨還覺得逗的,原來顧墨遭罪是件這麽有趣的事情。
最後顧墨還是不情不願的跟着進了酒店房間。
因為是公費,自然不可能一人一間房,而是女老師單獨一間大床房,江折夜和顧墨則是雙人床标間。
一踏入酒店,顧墨基本上就沒有說過話了,進到房間裏更加有些不滿意。
開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消毒了嗎,會有攝像頭嗎?”
江折夜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顧墨看過的新聞還是不少,但自己怎麽說心理年齡也比顧墨大,還是要顧着對方的情緒。
不能繼續再調笑他了。
“放心吧,等會兒我去前臺借酒精再噴一遍。至于攝像頭,我會檢查的,一定不讓顧少爺出現在國産區。”
其實他稱呼對方顧少爺的時候,多少都帶了點揶揄的意思。
顧墨只覺得江折夜的嘴皮子越來越利索,而且好像也不再怕他了。
“我自己去借,你看看攝像頭。”
接下來江折夜用手機相機檢查房間,将所有燈關掉,在發現沒有小紅點之後他才收起手機。
而顧墨則是用酒精瓶不停的噴,從牆角到被褥。直接用完了一瓶酒精,才将空瓶子還回去。
這樣他才能放心住一晚上。
顧墨有些疲憊地坐在太師椅上,擰開剛買的礦泉水蓋子時,準備喝水緩緩。
結果水還沒喝上一,因為眼前的一幕握着水瓶的手開始用力,水就在壓力之下飙出去了不少。
顧墨的聲音有些暗啞,他一字一句道:“江折夜,你換衣服就不能去廁所嗎?”
“啊?”江折夜剛脫下了自己印着可愛熊的T恤,上身精光,眼神不解看着顧墨道:“都是男人這有什麽好避諱的,再說了,我不是要換衣服,是要洗澡。”
顧墨再一次意識到,江折夜在某些方面完全不設防,但對方的身體無論看幾次,都會讓他喉嚨發幹。
這并不是正常的。
顧墨放下水,撐着扶手緩緩站起身,靠近了江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