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來一場雖不算轟轟烈烈但至少也算是有聲有勢的報仇，就在“誤會”兩個字下虎頭蛇尾的結束。
參與的人不是沒有發現這件事中的貓膩，然而一方是武林世家之一的林家，另一方本就是他們要幫的，于是不管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離開漢城後，二人的行程倒是平靜了下來，再不像前段時間那樣随時随地總有人冒出來。
某天，因為沒在天黑前趕到下一處城鎮，他們只能在郊外的一個小酒館将就一晚。
小酒館所在的位置實在有些偏僻，若非誤打誤撞還真不一定會找過來。
這個酒館實在是小的可憐，也破舊的可憐，除了酒家自己住的房間，根本沒有供路過的人休息的地方。
雖然這地方那麽爛，但東方不敗的心情卻還算不錯，概因為這裏的酒家――一位鶴發雞皮的老人在看到他們後，一邊念叨着他這小酒館已經有許久沒人來了，一邊抱出了兩壇酒招待他們。
哪怕那老人放下酒就顫巍巍的離開了，東方不敗的心情依舊還是那麽好。
酒一開封，莫說東方不敗這個好酒的，就是一旁的司寇淩天都因着撲鼻的酒香而喉頭微微滑動。
桌上的碗只有兩只，看起來雖然挺幹淨，但卻有不少缺口。東方不敗卻是渾不在意，直接拎起壇子倒了一碗。
入口的滋味難以形容，卻不是自己喝過的任何一種酒，又喝了一口後，東方不敗确定這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陳年美酒。
喝完一碗後，東方不敗倒第二碗時才順手給身旁人也倒了一碗。
司寇淩天端起來喝了一口，他如今雖還不會分辨酒的好壞，卻也覺得這酒比他之前喝過的好。
不知何時，已是皓月當空，當皎潔的月光一縷一縷的灑在桌上時，才發現原來屋頂有許多或大或下的洞。
微微擡頭就能夠透過屋頂看到那輪彎月，明明是在這麽一個破酒館，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的東方不敗卻覺得心中很是暢快。
一縷月光正好打在他們中間，透過皎潔的光芒看向他少有的歡暢笑容，司寇淩天酒碗舉到一半便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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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感覺到他的專注的視線，東方不敗擡眸睨他一眼。看到他微挑了下鳳眼，司寇淩天不自覺的揚起笑容，然後随意的問了一句，“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地圖上的地方。”東方不敗道。
本來也沒有目的地，與其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不若去一趟他父母的故居，說不得還能找到那份劍譜。
本就只是随便找個話題，聽他這麽說，司寇淩天以為他誤會了，于是道:“去不去那裏其實無所謂。”
“我想去。”東方不敗三個字一出，司寇淩天頓時便道:“那我們明天就去。”應和完，他将手裏的碗放下來，從懷裏掏出了那張羊皮地圖提前看起來。
老人抱來的酒壇本就不大，他還在研究地圖的功夫，東方不敗已經将酒都喝完了。
搖了搖空了的兩只酒壇，東方不敗道:“你可還喝？”
司寇淩天擡起頭就看他在搖酒壇，于是道:“不喝。”
聞言，東方不敗拿過他面前的碗，擡手豪爽的一飲而盡。
看着他将自己喝了兩口的酒喝完了，司寇淩天微愣了一下後臉上有些發熱，随即為了掩飾他垂下頭看着地圖。
酒也喝完，見他繼續看地圖去了，東方不敗右手撐着太陽穴的位置，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從投在桌上的月光間劃過。
臉上的熱意消退後，司寇淩天擡起頭便看他以手撐着頭，一雙鳳眸半睜半阖。
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司寇淩天想他這麽一直撐着休息少不得手會酸，于是輕聲喊:“東方大哥……”
許是因為酒意上來了，東方不敗擡起頭，白皙的面上透着兩分紅潤，許是不滿被打擾，半眯的鳳眸帶着一絲淩厲。
他淩厲的目光與酒後的慵懶神情顯得有些矛盾，卻讓司寇淩天一點也怕不起來，甚至覺得有些移不開眼。
見他眉頭也慢慢的皺起來時，司寇淩天才帶着椅子往他旁邊挪了挪，拍着自己的腿道:“你靠着我休息一會吧！”
見他沒說話，司寇淩天剛以為他不願意，下一刻腿上一沉，低頭卻見他已經彎腰将頭枕在了自己腿上。
雖然是自己的提議，但見他真的這麽做了，司寇淩天有些微訝。
或許，以後還可以去學一學怎麽釀酒。司寇淩天想。
因為他枕在腿上，司寇淩天幾乎是一動也不敢動。又因他頭放的地方差不多就在膝蓋那裏，擔心的動一下腦袋就滑空了，司寇淩天伸出一只手虛擋在他額頭前面。
知他即便如現在一般有幾分醉意，五感卻依舊很敏銳，看了他兩眼後，司寇淩天便将視線移回地圖上。
就兩個巴掌大的一張地圖，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只是不看這個也沒別的事幹，司寇淩天便繼續盯着地圖，沒過一會便出起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明明滅滅的油燈徹底息了，明月不知什麽時候也躲進了雲層，整個酒館裏一片漆黑。
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下，腿上傳來的溫度就顯得明顯起來。聽他的呼吸好像是睡着了？司寇淩天有些不能肯定的低頭看了一眼。
天空透着些魚肚白時，司寇淩天睜開了眼，他先發現枕着自己腿的人不見了，随後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擡起頭左右張望着，然後在門外看到了那道紅色的背影。
看到他司寇淩天就放心了，随後站起來往門外走。
今天似乎和平常的每一天沒什麽兩樣，司寇淩天練完劍後沒過一會二人就離開了這家酒館。
天大亮時，酒家出來看到桌上只有兩只空碗和兩只空壇子，而那兩個人已經走了。不過，在發現屋頂的破洞都被補好了後，年邁的酒家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
司寇淩天手上的地圖還是挺詳細的，因此他們只要跟着走就是。
不過，地圖上最終地方是江南的一座名曰“飛巒”的山，所以他們從現在的位置出發，至少還要走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到。
司寇淩天那天晚上決心要學釀酒，于是便果然開始找了釀酒的方法研究起來。
發現他每天除了練劍之外，竟然還抱着許多小冊子看了起來，東方不敗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去探究。
一路向南，一直是風平浪靜，甚至連走偏僻的山路時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蹦出幾個攔路打劫的。
然而，就在他們到了風景優美的江南，游過湖嘗過美食，找到飛巒山後，卻有人出來打破了一路而來的平靜。
這些人一共七個，年輕些的也是中年人，年長的更是已經須發皆白。看到二人，他們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一個人對付司寇淩天，剩下的六個人圍着東方不敗就直接動手。
對面的人武功并不是他之前贏過的那些人能比的，司寇淩天不過擋了十幾招就顯得有些吃力。
當對面的人一掌拍過來時，司寇淩天身形極快的往旁邊一閃，随後手裏的劍橫掃過去。
就在他躲閃後還是被掌風劃破了手臂的同時，司寇淩天餘光看到了他衣袖下的一個複雜的花紋。卻正是林家的家徽！
林家身為武林世家之一自然有他的資本，雖然林家主的武功不算頂尖，但身為家主要管理族中的諸多雜事，自然在武功上就會有些顧及不上。而若真有人冒犯林家，也用不着家主出手，自然有林家的高手去找回場子。
而這七個人，就正是回到家中的林易派出的，林家數得上號的高手。
這幾個人的武功确實不錯，特別是在他們的配合之下，東方不敗一時竟然也奈何不了他們。
就在司寇淩天防守的一招比一招艱難時，東方不敗那邊卻正打得激烈。
這幾人雖不錯，但東方不敗有自信，在費些時間後定能将他們逐個擊破。
然而，下一刻，東方不敗臉色幾不可查的變了一瞬，然後他招式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在圍着他的幾人觸不及防的抵擋時，他忽然出現在了司寇淩天的身邊，拍出一掌擊向他對面的人，然後抓着他瞬間從這裏消失。
帶着他進入到飛巒山的深處後，東方不敗停了下來，然後噴出一口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