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殺的真相 調查，詢問
“你上次說，王敏慧自殺的時候，你和室友去看過她？”
校門口的咖啡店，唐瀚元和一個女生對面而坐。
“是啊，那個刀掉到她手上的時候，紮到她手上，流了好多血，我們宿舍當時都被吓壞了。”
女生一邊喝奶茶，一邊笑呵呵道。
唐瀚元敏感的抓住她話中的重點：“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是自殺？只是手被不小心紮到了？”
難怪上次自己攔住他們問王敏慧的情況的時候，他們宿舍的人神情那麽怪，當時就覺得其中有貓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女生面色有一瞬間的慌亂：“我可沒這麽說，全校都知道她是自殺的，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有着幸災樂禍。
唐瀚元拿出口袋裏中的錄音筆，嘴角輕扯，好一個心機的女生。
“在哪裏？”
楊雯正跟吳梓言兩個人坐在圖書館刷題目，聽到手機響，順手回了句：“圖書館，你好好聽課，不用回了。”
“圖書館哪裏？”
這話讓楊雯心生警覺，這家夥該不會又曠課了吧？
楊雯問他：“你不會又曠課了吧？”
唐瀚元握着手中的錄音筆：“到底在哪？”
“圖書館二樓靠近茶水間。”
有沒有曠課，一會就知道了。
楊雯面色微沉，把手機扔到一旁又低頭專心刷題目。
過了幾分鐘，對面果然出現了一道颀長的身影。
楊雯似笑非笑的擡頭看他：“來啦？”
話中的特別語意，連吳梓言都感覺到了。
吳梓言連忙識趣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倆聊。”
楊雯拉着她的手，自己站起了身。把吳梓言按着坐了下回來：“幫我看着課本，我去去就回。”
擡頭看了唐瀚元一眼，面無表情，不喜不悲。
二人一直走到圖書館後面的角落處，這條小路很少有人來。
知道她生氣，唐瀚元等她一站定，就立馬說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
按響手中的錄音筆。
楊雯從頭聽到尾，她的表情由不悅變成驚奇，最後變成氣憤。
“原來如此。”大片的怒火瞬間沖到心頭，怎麽都止不住，“我說我的心頭為什麽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原來不是真的自殺，只是把不小心受傷變成自殺。”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不需要有這麽多的顧慮。她并不是真的自殺，你可以安心了。”
唐瀚元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看入她的眼睛裏：“跟我在一起就只是單純的在一起，不要想那麽多。”
“這就是你曠課的理由？”
楊雯不再板着一張臉，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對着這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唐瀚元還是寧願她冷着一張臉。
“那女生今天只有這個時間點有空，所以你就別生氣了。”
楊雯臉色稍微緩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我反正都來了……”
見她消氣了，唐瀚元趁機給自己謀取福利。剩下的話卻淹沒在楊雯警告的眼神裏：“你再多說一句，就一天不見面。”
“不是吧？”
“兩天。”
“好好好，我什麽都沒說，我馬上走，明天見。”
唐瀚元走遠了還回頭跟她揮揮手拜拜。
等人走遠了，楊雯才輕笑一聲。笑着笑着眼裏起了憂愁，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見。
進入A大這麽久，楊雯除了第一次登錄進論壇，看看裏面是什麽情況，以後再也沒進去過。
因為有吳梓言的存在，她即便不登陸也都知道裏面有什麽內容。
但是現在，楊雯用學號和密碼登錄進去了，想看看關于王敏慧以及她的事情，論壇上都是怎麽寫的。
她先搜索了王敏慧的事情，關于王敏慧自殺的事情讓她鬧得沸沸揚揚。
基本都是愛而不得的一類的，然後自殺。
有同情的也有說這個女生很煩的。
然後就是他和唐瀚元的事情，嫉妒的羨慕的，幸災樂禍的都有，還有人把王敏慧給扯出來了，說王敏慧現在還在醫院，如果知道這一類情況，會不會又再次自殺？
A大的學生大部分素質都很高，基本上都是旁觀的，說事不關己，不了解個中緣由，不要輕易評論。
如果他們知道我是王敏慧的表姐，只怕這兩條新聞合并會達到前所未有的熱度。
楊雯擔心，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是否還能當個理中客。
“雯雯，你們沒事吧？”吳梓言見楊雯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來，伸頭看了看楊雯的身後，并沒有見到唐瀚元的身影，“你們吵架了？”
楊雯搖搖頭：“沒有。”
“吵架也沒事，”吳梓言自顧自說着，“他前腳答應你不曠課，後腳就跑到你面前來，擱誰誰不生氣。方長宇要是敢這麽對我，別說吵架了，我能動手揍他。”
楊雯再沒有了刷題的心思，她合上試卷：“真沒有。走吧，回宿舍，我也沒心情做題目了。”
“到底怎麽了？”
學習狂不愛學習，倒是奇事。
“出了圖書館再說。”楊雯抱着試卷和課本朝外走。
“梓言，關于王敏慧的事情以及我和唐漢元的事情，班裏面的人都是怎麽傳的？”
“關于王敏慧的事情，班裏的女生都說年紀輕輕的，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自殺呢，要想想自己的父母。至于男生，有一部分男生想法很惡臭，說……說……”吳梓言張了張嘴，卻還是說不出口。
“說什麽了？”
他們學校雖然是a市頂級大學，赫赫有名的985，但是耐不住，還有一部分男生思想惡臭，平日裏不夠尊重女生。
吳梓言說：“你還是別聽了，不過大部分男生想法都還可以，覺得自殺太可惜了。不過關于你談戀愛的事情，他們是沒有想到，以為你直到大學畢業還都單身呢。會一直讀書，想不到比班裏大部分的女生戀愛都早。”
楊雯點了點頭，衆人的想法在她意料之中。
“不過，你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剛才唐瀚元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講到這裏，楊雯嗤笑：“我那個好妹妹其實不是自殺，手被刀子給割到了，不知道是礙于面子還有其他什麽原因，給弄成了自殺。”
“什麽？”吳梓言拔高聲調，引來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連忙降低聲音：“真假的，你那個表妹是戲精上身了？她在醫院鬧，然後你媽過來鬧你，明明自殺……不，受傷的人是她，最後倒黴的人卻變成了你。在這種環境下也難為你能長成這樣，如果是我，還不知道叛逆成什麽樣呢？”
“這段時間也難為你了，接收我滿身的負能量。”
楊雯發出一句感慨，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願意跟吳梓言講，就是不想把自己這滿身的負能量傳遞給她，但是不說又怕她不高興。
“說什麽呢？你這樣講話我可要生氣了。以後有什麽事情可別瞞着我，放心，我心态好，左耳聽右耳冒，影響不到我的。”
在母親又一次的電話擔憂之後，楊雯看了一下自己的課程表，剛好一下午都沒課。她覺得也是時候拜訪一下，她那個在醫院躺着的表妹了。
在去病房之前，找了一下表妹的主治醫生。
“醫生，我表妹的傷嚴重嗎？”
“剛送來的時候很嚴重，差點割到大動脈，不過現在基本沒什麽事了。”
“那……”楊雯組織了一下措辭，“一般自殺的人都會割她身上那個位置嗎？”
“什麽意思？”那醫生覺得楊雯問話很奇怪，擡頭看她一眼。
楊雯輕笑：“我的意思是說，一般人自殺的話，也會像她一樣割那樣的位置嗎？”
“那倒不是，大部分自殺的要麽是吞安眠藥，要麽是個大動脈。總是就是不死也得去層皮，她這樣的輕傷的反而是少數，可能是沒有下定決心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
果然如此，真是被家裏人給寵壞了，如此膽大妄為。
也是，就算是真的自殺了，舅舅舅媽也沒見責怪她，反而心心念念的想要找那個傷害自己女兒的人算賬。
“雯雯，你來了？”
楊雯剛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出來，就聽到身後有熟悉的聲音。
轉頭一看，原來是舅媽。
“舅媽，慧慧她怎麽樣了？”
舅媽一臉愁容：“還是在不停的鬧，我這兩天頭都疼，你趕緊去安慰安慰她吧。”
二人并肩朝病房走去：“我媽呢，她也在？”
“你媽說熬不住了，回去了。”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病房裏傳來王敏慧的笑聲：“是嗎？那好啊，過幾天我也出去跟你們一起玩。”
楊雯看了舅媽一眼，舅媽連忙推門而入：“不行，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出去玩什麽。”
王敏慧見到她們兩個人，連忙挂掉電話躺床上，右手撫摸着頭：“哎呀，我的頭好疼啊。”
下一秒又翻身坐了起來，對着楊雯：“你是不是跟唐瀚元在一起了？學校論壇裏都在說你們倆在一起了，是不是？”
楊雯三兩步上前扯過她的左手，撸下袖子，看着她手上已經結疤的傷口。
“你幹什麽？”王敏慧尖叫，用力的甩開她縮回手。
“你這種傷口也叫自殺嗎？耍刀子不小心把自己給割傷了還差不多，覺得拉不下臉就裝作是自殺。”
王敏慧瞪大了眼，面色有幾分心虛：“你胡說八道什麽？”
“整個學校都傳遍了，說你是裝的。”楊雯故意詐她，想不到這麽快就露餡了，“行了，沒事就趕緊出院，別在這呆着了。一天天的，淨讓家裏人操心。”
“雯雯，你說什麽呢？”舅媽狐疑的看着她。
楊雯正視着她：“我說你這個女兒根本就不是自殺，只是小孩子脾氣上來了，無理取鬧罷了。”
真相被拆穿，王敏慧覺得臉上挂不住，開始尖叫：“媽，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他搶了我喜歡的人，才給我栽贓罪名。你跟唐瀚元在一起了，對吧？你怎麽能搶你表妹的男朋友？”
王敏慧說着，就開始亂扔東西，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砸向楊雯，“把他還給我。”
“慧慧，你……”舅媽一邊阻攔女兒發瘋，一邊看向楊雯，“雯雯你先出去，省得她砸到你。”
楊雯打開門，出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終究什麽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