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步搖

第六十一章 步搖

書香正欲起身,卻被白子矜冷冷一聲喝住,宋安陽也是愣住,白子矜公然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和自己擡杠。

白子矜緩緩起身,美眸裏寒冰霧氣聚攏,不怒自威。

明明正是豔陽天,書香卻感覺身在寒冬一樣,不覺得打了個冷顫,在場的丫鬟嬷嬷也是心頭一震,沒想到以前如同一個軟柿子,任她們糊弄的大小姐,竟然能有這麽人害怕的威懾力。

書香本來在宋安陽身邊,又是一等丫鬟,聰明伶俐,深得宋安陽信任,驕傲慣了,平日裏沒少欺負手下的低等丫鬟。

“現在,母親把你安排在我身邊,本小姐便是你的主子,在母親身邊這麽多年,誰是主子都分不清嗎?”

這話所有都知道她太嘲諷宋安陽,身為當家主母,卻連一個丫鬟都教不好。

“小姐息怒,奴婢……奴婢知錯了,是奴婢愚笨,不管夫人的事。”書香不覺的趕緊向白子矜認錯。

這個時候她必定要維護宋安陽,宋安陽手裏握着自己的賣身契,若是她丢了臉面,自己也別想好過。

見書香護着宋安陽,白子矜嘲諷,宋安陽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奴才,如此忠心,這時候還知道替她辯白。

“當然不管夫人的事,你一個下人讓夫人為你丢臉不成,記好了現在你是在悠心閣,在這悠心閣裏咱們的主子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大小姐。”

碧玉上前,一臉冷冰冰的呵斥這書香,她在白子矜面前話倒是不多,從不敢多言,在白府,除了付婧容,她只認白子矜一個主人。

白子矜坐在坐上,伸手撐着小臉,偏頭幾分,看着碧玉呵斥書香,這幅樣子,跟她還有幾分相像。

宋安陽聽了碧玉的話,臉色變了又變,白子矜有了老夫人和白習秉的寵愛,船高水漲,沒想到碧玉這小蹄子,竟然也學會了仗勢欺人了,她這席話,明面上是在責罵書香,維護自己,實則根本是在嘲諷自己,可恨的是她盡然說得一點錯處也讓人挑不到。

“是是,碧玉姐姐教訓的是,書香一定謹記。”書香趕緊點頭。

沒想到她一個一等大丫鬟,當着這麽多人的羞辱,便對白子矜恨了幾分,但是一想着明日過後,這白府的嫡小姐将變成一個廢人,任他們欺淩,心裏便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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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知道就起來吧。”白子矜懶懶的開口道。

“謝謝大小姐。”書香趕緊起身。

“子矜啊,這人為娘也給你送到了,那娘就回去了。”宋安陽面子上挂不住,趕緊找借口離開,她想來白子矜也不會留她。

“多謝母親,母親慢走。”白子矜也沒打算要多留她,她不過是借機挫挫書香的銳氣,讓她面子挂不住罷了。

宋安陽走了以後,書香回身過來,問道:“小姐,有什麽需要吩咐奴婢去做的嗎?”

白子矜沒理她,直接起身進了內屋,碧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去門口守着罷。”

因為明日便是白子矜及笄的日子,白府上上下下忙得熱火朝天,白子謙和白子煜也從訓練營回來了。

淵帝将宴會設在了帝丘的金陵院上,院上熱鬧非凡,達官貴族争相前來祝賀,免不了許許多多的奇珍異寶,畢竟一個是天家之人,一個是手握十萬精兵的侯爺的女兒。

白府內,悠心閣中許多丫鬟嬷嬷忙裏忙外的大早的便服侍白子矜起床,沐浴更衣。

本來是讓書香給白子矜挽發的,不過白子矜卻讓她當雲繡坊拿老夫人命人特意為她做的衣裳。

“小姐,這成人發髻奴婢不是很熟悉啊。”雖然付婧容也教過她些,可那時候她同白子矜一樣年幼,加上付婧容亡故得早,許多她都記不清了。

“無妨,随便用一個吧。”白子矜笑得風輕雲淡,好像并不擔心什麽。

碧玉照她的吩咐,挽了一個驚鴻歸雲髻,這是大淵朝許多女兒家行成年禮時最喜歡挽的發髻,雖然她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

“好了小姐。”碧玉看着鏡子裏的白子矜,長發全部挽在腦後,露出一張傾城的容顏,一張臉完全繼承了付婧容的美豔,甚至比付婧容還要美上幾分。

“小姐,你好漂亮,如同天仙一樣。”碧玉不由自主的說出這樣一句。

白子矜看着鏡中的自己,細細的挽了驚鴻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輕輕晃動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

想不到碧玉的手這麽巧,還說自己不會,真不愧是自己母親親手交出來的,不過看着這一頭繁瑣的發飾,白子矜不覺得微微皺眉,碧玉這丫頭是把她的頭當成稱杆了嗎?白子矜感覺頭沉沉的,脖子有些酸痛。

嘆了口氣,碧玉是把全部的發飾都忘自己的頭上插啊,“碧玉,把這些飾品拿下來罷,太沉了。”

“小姐,這些可都是上好的發飾呢。”碧玉不明白白子矜為何要拆了她,這些發飾二小姐想要都不能有呢。

“我說拿了就拿,哪來這麽多話。”

白子矜發話,碧玉也不敢不從,只好照做,沒一會兒将簪子全部拿了,就剩一個海棠暖玉發冠固定住發髻。

白子矜沉默了會兒,看着鏡子中那張明豔照人的臉,道:“去把母親留給我的那支玉鸾紋靈步搖簪拿來。”

“小姐,那簪子……太貴重了,”碧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矜。

“就是因為貴重,不貴重我還戴她幹嘛,戴這些就可以了。”

碧玉還不是有點不敢動,白子矜不悅的皺眉道:“還愣着幹嘛,沒聽見我說的嗎。”

“是。”見白子矜不悅,碧玉也不敢多說,趕緊跑去拿,從櫃子裏拿出簪子,小心翼翼的捧着,過來給白子矜。

這只玉鸾紋靈步搖,雖然比不上皇後的九鳳金步搖奢華、金貴,不過當時可羨煞了帝丘許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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