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在一起吧

狗仔們離開後,景斷夏在聶南朔懷裏扭來扭去地不安分,聶南朔無奈地摟着他,摸着他的額。

“怎麽喝這麽多,難受嗎?”

景斷夏迷蒙着眼睛仰頭看他,盯了他好久之後,才帶着醉意地問:“你是來挖我心的嗎?”

聶南朔心裏一緊,這人是醉得不清醒了,摟着人準備打車去哪個酒店讓他先好好休息一會兒。

景斷夏卻固執地不肯走,扒拉着聶南朔,皺着一張臉又問了一遍,“你是來挖我心的嗎?”

發酒瘋的人力氣總是格外的大,聶南朔一邊嘆氣一邊把人緊緊地困在懷裏,也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聽進去話,嘆道:“不是,你的心好好的在你身上,沒人和你搶。有沒有不舒服?我們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好嗎?”

回答了你的問題了吧,說了不是來挖你的心了吧,你該滿足了吧?可是景斷夏聽到這個答案卻忽然癟着嘴哇的哭了起來。

“可是我已經把心給你了……你不要……你不要我的心……嗚……”

聶南朔被他突如其來的哭鬧吓了一跳,連忙摟着人親了親他的額,柔聲道:“好好好,我要,別哭了。”

聽到這個答案,景斷夏哭得更厲害了,在聶南朔的懷裏一邊掙紮一邊嚷嚷:“你看,你就是來挖我的心的!”

面對已經像小孩子般無理取鬧的景斷夏,聶南朔表示很無奈,但還是很耐心地把人摟好,哄孩子般地道:“不挖不挖,你不是把心給我了嗎?放在我這裏,我好好保管好不好?”

景斷夏稍微安靜了一下,擡頭看了聶南朔一眼,然後忽然又開始哭鬧:“不對!你有別人了!你不要我的心!嗚……”

這樣的景斷夏完全就是個酒瘋子,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個死循環,怎麽也不會有讓他滿意的答案。

聶南朔看着不斷在自己懷裏扭動哭鬧的人,一只手扣住他的後腦勺,低頭就用吻封住了他的唇。

景斷夏果然就安靜了下來,享受地回應起這個纏綿的吻,本該寂靜的黑夜少了他的哭鬧又回歸了寂靜。

一吻結束後,景斷夏迷迷糊糊地靠在聶南朔的肩上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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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南朔看着安靜下來的家夥,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一邊摸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毛茸茸的腦袋,一邊柔聲道:“景斷夏,我們在一起吧。”

肩上的腦袋安安靜靜的,聶南朔心裏忽然有些忐忑,這個家夥真的對自己失望了嗎,真的要放棄自己了嗎?摸着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聶南朔心裏默默思考着如果這家夥真的想放棄了,自己需要花多久把他追回來。

“景斷夏?”

久久沒有回應後,聶南朔輕輕地扶開他,然後就看到一張挂着淚痕已經熟睡的臉。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鬧了一晚上也該累了,聶南朔輕輕地嘆了口氣,親了親景斷夏的額,把他打橫抱起來,去路邊攔了輛taxi,帶他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到了酒店房間,聶南朔抱着還在熟睡的景斷夏進去,輕輕地放在床上。

正要替他蓋被子呢,景斷夏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聶南朔拿被角的手。

“怎麽醒了?”聶南朔聲音壓得低低的,彎下腰拂了拂景斷夏額上淩亂的碎發。

“我聽見了。”景斷夏看着聶南朔道。

聶南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聽見什麽?

景斷夏抓着聶南朔的手緊了緊,“你說要和我在一起,我聽見了,你不能反悔!”

聶南朔淡淡地笑了笑,在床沿坐下,彎腰在景斷夏唇上輕印了一吻,笑道:“不反悔。”

景斷夏定定地看着聶南朔,然後忽然一把把他推開,從床上蹦起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坐着的聶南朔,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趾高氣揚地道:“你說了不反悔的!你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現在不想答應你了!”

聶南朔沉默了,沉默地看着像小公雞一樣咯咯噠的景斷夏,雖然景斷夏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但是為什麽他就是聽不出這層意思來?

就在聶南朔沉默幾秒的時間,景斷夏不淡定了,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連忙又補了一句:“我有小情緒了!”

“小情緒?”聶南朔笑了笑,伸手過去把景斷夏拉過來,擡頭看着他那一臉君臨天下的樣子,“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沒有小情緒呢?”

景斷夏十分滿意聶南朔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霸氣地展開雙臂,癟着嘴道:“要個抱抱。”

聶南朔呵呵一笑,站起身把他拉到床沿靠在自己身上,笑問:“公主抱?”

“不要公主抱,我要王子抱!”

“王子抱?”聶南朔挑眉看他。

景斷夏哼唧了一聲,把他手臂打開,雙手環到他的脖子上,然後往他身上一跳,雙腿夾住他的腰,滿意地挂在他身上。

聶南朔的雙手順勢托住他的屁屁,輕笑道:“這不是抱小孩的姿勢?”

“不是,抱小孩的姿勢多了,這是我的王子抱!”

“好,你的王子抱。”聶南朔也不和他争論,穩穩地抱着他。

景斷夏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閉眼享受着心上人的氣息。

“要抱着在屋裏走兩圈嗎?”聶南朔笑問。

景斷夏蹭的把頭擡起來瞪着他,不滿地癟嘴道:“都說了不是抱小孩!你去床上坐着好了,我重。”

“不重,肉太少了。”聶南朔嘴裏這樣說着,卻還是依言在床沿坐下。

景斷夏就着剛才的抱姿跨坐在聶南朔的腿上,雙臂依然環抱着他的脖子,腦袋依然靠在他的肩上。

聶南朔也就着這個姿勢,手一下一下地撫着景斷夏的後背。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景斷夏的腦袋在他肩上動了動,然後悶悶地問:“他……怎麽樣了?”

聶南朔撫着他的手停了下來,雙臂環住他的腰抱着他,淡淡地道:“沒事,現在應該在做心髒移植手術了。”

“哦,已經找到心髒了,怪不得不要我的。”景斷夏陰陽怪氣地諷刺着。

聶南朔手上不留情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胡說什麽,能拿你的命開玩笑嗎?”

景斷夏擡起頭,看着聶南書的眼睛,不死心地問:“那我問你,如果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當然選你。”聶南朔揉了揉他的頭,又把他的頭壓到自己肩上去。

景斷夏心裏剛得意了一下,就聽聶南朔輕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對寧泺這麽上心嗎?”

景斷夏愣了愣,遲疑地點了點頭,心裏有點緊張。

“你應該聽你哥說過祁夏是死于心髒病,其實……其實,是我害死他的。”

聶南朔的聲音很沉,帶着一股從心底挖出來的悲傷。

景斷夏心裏一痛,突然有些害怕,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聶南朔這麽難過的樣子了,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連忙擡起頭搖頭道:“聶南朔,我突然不想知道了,你別說了。”

聶南朔淡淡地笑了笑,把他的頭輕輕地壓回肩上,嘆息道:“我沒事,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了,你有權知道我的事。”

景斷夏心裏很忐忑,靠在他肩上,手臂緊緊地環着他給他一點微薄的安慰。

聶南朔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繼續道:“祁夏本可以做完心髒移植手術的,為了确保那個手術的成功率,我準備了很久,主刀教授也是特地從美國請來的權威專家,今年的2月14是他做手術的日子,但是他不肯,因為那天是情人節。我知道,他是怕手術失敗,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想陪我過完這個情人節。”

聶南朔原本淡然的聲音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悲傷。

景斷夏學着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心地問:“你沒讓他做手術?”

聶南朔忽然輕笑一聲,“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祁夏在我心裏有沒有勝過理智?是,他所有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也包括那天的手術,我把手術推遲了一天,但是……就在那天,他心髒病猝死了……”

“別說了,這不是你的錯。”景斷夏眼眶有些濕潤,緊緊地抱着聶南朔。他之前一直以為祁夏只是單純的心髒病過世,他甚至以為祁夏可能是死在手術臺上的,但是很明顯,這些都比不過事實帶給聶南朔的傷那麽深。

聶南朔搖了搖頭,疲憊地把頭靠在景斷夏的肩上,有些顫抖地悶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麽慣着他,如果那天讓他做完那個手術,他或許還能好好的活着。”

景斷夏不敢想象兩個好好過着情人節的時候,祁夏忽然猝死,聶南朔該是怎樣的悲痛欲絕,他無法體會他心裏的痛,只能盡自己所能抱緊他,用蒼白的語言安慰道:“他不會怪你的。”

“他也許不會怪我,但是我知道他多麽想活下來。我沒有機會彌補了,所以看到寧泺長得和他這麽像,病情這麽像,我想讓他活下來,我知道,這或許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做法,但我不想再後悔一次。”

景斷夏點點頭,摸着聶南朔的腦袋安撫他,“你不是說他在做心髒移植手術了嗎?他會活下來的,或許這就是祁夏派來解開你的心結呢,祁夏不會怪你,也不想看到你難過,對不對?”

聶南朔靠在景斷夏的肩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息,嘆道:“也許真的是祁夏的安排,你知道寧泺為什麽和祁夏這麽像還有着同樣的病嗎?”

景斷夏一愣,心裏隐隐有種想法,“你調查過他了?”

“嗯,撿到他的第二天我就讓喬深去調查了,他是祁夏的雙胞胎弟弟。”

“祁夏不是孤兒嗎?”

“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寧泺出現後才發現并不是這樣。他們是一出生就帶着心髒病的,父親早就在他們出生之前和別的女人出國了,母親沒能力養兩個心髒病孩子,所以把哥哥送到了孤兒院,可能是希望有好心人收養吧。”

景斷夏有些沉默,長得像也就算了,還是祁夏的親弟弟,這攀關系可真是厲害,悶悶地問:“他是祁夏的弟弟,那你……”

聶南朔擡頭看着他皺着的臉,心裏的難受忽然好了許多,淡笑道:“只是弟弟而已,他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寄托和責任。如果手術成功,我會替祁夏照顧他世上唯一的親人,僅此而已,不會有別的了。我說了和你在一起,就只會有你一個,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祁夏放在心裏。”

聽聶南朔這樣保證,景斷夏心裏就舒服多了。至于祁夏,他并不讨厭,而且已經不在了,聶南朔這麽愛他,忘了他反而是無情無義,那自己就大度一點留一大塊位置讓祁夏住着吧!

“我不介意,因為我和他一樣愛你,我也可以和你一樣愛他。”景斷夏笑着吻了吻聶南朔的唇。

聶南朔輕笑,“謝謝,不過,你只愛我就行了。”

“小氣!”景斷夏哼唧一聲,雙手啪啪啪地輕拍着聶南朔的臉。

聶南朔拿下他的手,看了下時間,“快三點了,睡會兒吧。”

景斷夏猛地一下把聶南朔撲在身下,腦袋在他肩窩處蹭了蹭,輕聲道:“他不是在手術嗎?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聶南朔一愣,心裏被景斷夏這種默默的貼心暖的柔柔的,随後笑了笑,揉着他的腦袋寵溺地道:“不吃醋了?”

“你都是我的了,我吃啥醋,等他醒了我還要秀恩愛給他看!看他還拽屁!”

景斷夏一邊說着,一邊推開聶南朔把他拉起來。

聶南朔笑了笑,點頭由他拉着,跟着他出了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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