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受到了驚吓,我想靜靜。
像我這樣安靜的美男子是不可能乖乖呆在房間裏想靜靜的,我必須要出去找靜靜。
我在學校外面租了個房間,因為我不怎麽習慣跟別人同住,而且宿舍又小又擠,我實在忍受不了天天在那一點點方寸之地蹦噠,連自己的私人空間都很難騰出來。
所以等我慢騰騰逛到學校的時候,今天唯二的兩節課已經被我翹掉了一節,再去上已經沒什麽意思了,我call給了我那些喜歡騙吃騙喝的狐朋狗友們,約他們一同翹課,網吧開黑走起。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看到了李格,他被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白淨男生抓住了手不肯走。
李格似乎吓呆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一動也不敢動。
我擦,我小弟被騷擾了,做大哥的怎麽能夠袖手旁觀,于是我怒氣沖沖的朝他們跑了過去 。
那個男生似乎很不滿李格的反應,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推到了就近的一個樹幹上,對準他的嘴唇就要貼上去。
還好我及時趕到,一拳就把眼鏡男的臉打歪了,眼鏡飛了出去,趁着他愣神的檔口,一把拉過被他囚禁在臂彎中的李格,嚴嚴實實的護到了身後。
“媽的,死基佬趁早滾,信不信我見你一次就打一次。”我對着那個男生就是一頓不客氣的臭罵。
李格那小子早就在他親過來的瞬間就沒用地哭了起來,此時被我護在了身後,更是像找到了雞爹爹一樣,死勁地拽着我的衣角,眼睛濕潤潤的看着眼鏡男,他頓了頓,跑過去把地上的金絲眼鏡撿了起來塞到了那男生的手裏後,又跟火燒屁股似的立馬跑到我身後躲着。
“格格,我不會傷害你的。”那男生還算冷靜,沒有跟我計較那一拳之仇,或者說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裏,他把眼鏡上的灰用手帕擦幹淨後,重新戴到了臉上,恢複了那副衣冠禽獸的模樣,老實說這個男生長得只比李格差那麽一點,眉眼很是漂亮,渾身圍繞着一股貴氣,但是在我眼裏就是一垃圾,同性戀什麽的我不反對,但也要兩廂情願啊,這強迫的愛什麽的也太破三觀了,簡直不能再惡心。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孔雀男了,好像被他喜歡的就一定要喜歡他一樣。
那男生深深看了一眼李格,就識相的走了,從始至終都沒看我一眼,媽的,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等我那幫狐朋狗友趕到的時候,我也沒了去網吧開黑的興致,又把他們打發了回去。
雖然哥幾個怨聲載道,但還是依言離開了,畢竟帥氣的我是那麽V587!
他們敢不從?
李格抽噎了一會兒,終于停了下來,看着我笑得很是燦爛,“謝謝你,媛媛~”
我立馬黑了臉,問他道,“你是男是女?”
李格眨巴了下眼睛,傻傻的回答道,“我是男。”
我僵着臉,恨鐵不成鋼道,“那你還哭成這個慫逼樣兒?下次遇到這種事就把他按在地上,往死裏揍,揍不死再揍,實在不行上板磚,拍死了算你的,拍不死算我的!”
李格聽了卻只彎着濕漉漉的眼睛笑個不停,濃密的睫毛上挂着細小的淚珠,在陽光的折射下亮晶晶的,迷蒙了他眼中的神色。
他雀躍的應聲道,“好,都聽媛媛的!”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瞪了他半天竟無語凝噎。
我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真是傻到家了。”
李格聽了卻只是抿着紅唇,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不傻,他只是善良,實誠,徹頭徹尾的一好孩子,從不會說什麽溜話兒。
“格格,你放心,哥護你,沒人敢害你,一直到你長大了。”我難得認真的承諾道,為的是他如今對我徹頭徹尾的信任,我從沒有這麽深刻的被需要過,這種體驗相當的不賴。
“我已經長大了。”李格鼓着腮幫子不服輸的瞪着我。
“好吧好吧。”我舉起雙手,一副不想跟他争辯的樣子。
李格氣呼呼的郁悶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通了哪個環節,突然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輕的說,“媛媛,你護我長大,我護你一輩子。”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着這小子一臉的認真,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咱別來這些虛的,以後多孝敬孝敬你遠哥我就行了。”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摩擦的動作,然後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李格點了點頭,“以後我的就是你的。”
“臭小子!”我高興的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蛋,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
回到家的時候,照例撸了一把排位,今天的運氣相當不錯,跟我對線的那家夥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直接無視了我,義無反顧的往我的塔下沖,在他快死的時候,我忙不疊的補了一刀,成功拿到了人頭,我覺得自己真是機智的不行。
正當我這邊人頭拿得爽的不行的時候,中路趕死小分隊又多了一個人,還是位ADC,他緊緊跟着前面那位想不開的仁兄,勇往直前的往我的塔這邊沖過來,我再次機智的一人補了一刀。
這時候聊天欄有對方的人開腔了。
【所有人】梧桐打中頭了:對面的直接中推吧,我們這裏有倆個傻逼秀恩愛秀的難舍難分,簡直瞎了老子的狗眼。
【所有人】海棠沒有糖: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送人頭,誰叫他不說愛我!
【所有人】一枝梨:要我說愛你,我寧願跟你一起送人頭!
原來是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啊,這樣趁火打劫好像有點不道德。
想了想,我還是提出了一個良心建議。
【所有人】源遠流長:你們其實可以多買幾個加速鞋的,這樣走得比較快,節省時間啊,呵呵。
【所有人】海棠沒有糖:……
【所有人】一枝梨:……
這局排位結束之後,海棠沒有糖發來一個請求加為好友的信息。
我猶豫了一下,手賤地點了一下同意。
【海棠沒有糖】:賤人,誰允許你殺他了?
【源遠流長】:……他自己來送死的,不殺白不殺。
【海棠沒有糖】:我說,誰!允!許!你!殺!他!了!?
這人神經病吧,我有點後悔加他了,于是我沒理他,删好友後直接下了游戲,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是誰。
沒成想,這人立馬在游戲論壇上把我的游戲ID挂了出來,還懸賞一萬元,企圖人肉我。
我之所以能知道這事,還是我的狗友一號小鵬告訴我的,他說,我的狐朋三號大嘴昧着良心,為了一萬元懸賞把我賣了,雖然很有良心的堅決表示只透露了一個信息,但是直接告訴對方我的住址真的大丈夫?
當初我們幾個兄弟都是一起玩游戲的,所以他們都知道我這個游戲ID,我早看出來了,這幫喜歡騙吃騙喝的家夥就是專門來坑人的。
我就這樣被扒出來了,這一天,我過得心驚膽戰,上課老師講得什麽完全就沒聽進去。
之後的幾天,我又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快遞,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沓慘無人道的血腥圖片,窩草我是真被吓着了。幾番思量之下,我覺得這事搞不好會出人命,我隐隐覺得這人有點像我最近加的那個群裏的那些人。
我決定向這些‘食人族們’虛心求教一下。
打開電腦,上Q,群裏竟然有人在聊天,好像是歡迎新人什麽的。來不及深究他們的差別待遇,我火急火燎地打斷了他們的歡迎儀式。
【磨刀霍霍向伊人】:打斷一下,問你們一個問題。
【愛麗絲】:什麽問題?
【紅紅火火】:問
【磨刀霍霍向伊人】:如果有一個人,他得罪了你,但是你不認識他,你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了他的家庭住址,這時候,你會怎麽做。
【紅紅火火】:這個嘛,很簡單,找到他,先把那層人皮慢慢剝了,然後大卸八塊,喂狗。
【磨刀霍霍向伊人】:……
【愛麗絲】:紅火哥,你還是太仁慈了啊,要是我,我會把他抓起來,每天挖他一塊肉,再幫他包紮,等傷口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挖他一塊肉,并且當着他面變着花樣地做肉菜給他吃,嘻嘻,光是想想這種場景都有點小激動呢。
【麽麽】:哼,要是我啊,每天跟蹤他,拍他的果照,XXOO照,發到網上去,散播他的個人信息,讓他顏面無存,再在他無助的時候出面幫他,讓他愛上我,接着狠狠把他甩了,再拍他果照,XXOO羞恥照,發到網上去……
這位,你是有多鐘情于別人的果照,XXOO照……得了,這幫人的思維如此可怕奇葩,那個‘海棠沒有糖’簡直跟他們就是一類人,都是蛇精病啊蛇精病。看來,我的處境很危險。
當晚我就退掉了校外租住的房間,收拾好包裹直接殺到了李格的家裏,反正他家在校外的這一棟公寓只有他一個人住,多我一個完全不會擠。
李格開門的時候看到是我,驚訝的不行。
“媛媛?”
“對,是我,”我想我的臉色大概有些吓人,李格難得沒磨叽,連忙把我讓了進去。
看到我身後拖着的行李箱,他有些驚喜,“媛媛要跟我一起住?!”
我抓過桌子上的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後,才覺得緊張的心情有些平複,“格格,你遠哥我近期有血光之災,望你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