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奇心 賀九臯姿勢優雅地吃牛排

譚佳人五點起床洗漱, 今天要去財富濃度最高的栖雲社區見客戶,穿衣打扮不能掉以輕心,多花些時間化妝搭配服裝, 因為她不僅代表自己, 還代表工作室的形象。

營銷戰略大師特勞特在著作《定位》中說:“品牌要在消費者心智中占據最有利的位置。”

建立個人品牌,首先需要确立“人設”, 譚佳人通過管理形象對外傳遞不缺錢、品味佳的信息,并用一絲不茍的“匠人精神”持久保持,與服務客戶的專業态度疊加為她的個人品牌,利用沈南星的平臺, 在工作中擴大個人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有朝一日單打獨鬥,她的名字就是行走江湖的利器,為此她可以數十年如一日地維持“人設”, 從不懈怠。

雖然譚佳人的化妝技術比不上幸司, 但她很會抓精髓,用粉底刷上粉底, 打造輕薄透的嬰兒肌,眼妝畫出天然的淡淡陰影, 眼睑中央刷上一點點閃光的眼影膏,卧蠶提亮,畫眼線刷睫毛都以自然為主, 眉毛稍稍補幾筆, 有種野生眉的感覺,然後用高光陰影塑造輪廓,嘴唇畫水潤的橘色調嘟嘟唇,整體追求若有似無的低妝容感。①

再是發型, 她對着LED燈化妝鏡擺弄頭發,腦中閃過幾種盤發造型,最終決定綁一個低發位雙折包包頭。

先用電卷棒把頭發卷出弧度,再綁一個稍微松點的低馬尾,到耳朵下面的位置,将馬尾向上折,多出來的部分再向下折,用透明皮筋固定,調整形狀,拉松一點,額頭耳畔的碎發噴發膠上手弄出空氣感,一款慵懶随性的發型簡單搞定。

接下來是服裝,譚佳人打開衣櫃,檢閱自己的“戰服”,選哪件呢,基本都穿過,只能來回混搭保持新鮮感,她很快打定主意,從衣架上取下一件焦糖色oversize廓形西裝,一件白色直筒毛邊牛仔褲,一根BV三角形針扣黑色細皮帶,搭一雙黑色皮革馬銜扣高跟鞋。

在重要場合撐門面的包包,她倒也有幾個,剛入行掙錢不少,窮人乍富,就想買點奢牌寵愛犒勞自己,實在又舍不得花大錢,有機會到國外出差,她就在當地的二手店買中古包,或者品相保護完好的二手包,入門級的愛馬仕黑皮金扣康康包就是這樣拿下的,今天這一身就配這款包好了。

譚佳人換衣服,背上包,照鏡子檢查細節,覺得耳朵顯得空,戴上一對歐美風金屬耳環,最後噴了點淡香水,急匆匆下樓。

譚敬在二樓和面切條,譚勤盤條,兄妹二人配合默契,聽到鞋跟敲擊樓梯的聲音,都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樓梯口。

譚佳人跟父親和姑姑打招呼,“早,我上班了。”

譚敬說:“你不吃早餐?我都做好了,鹹鴨蛋配挂面湯,又香又營養,你吃一碗再走。”

譚勤看上侄女的耳環,覺得貴氣,用讨好的語氣打商量,“佳人,你這副耳環回頭借我戴戴呗,我覺得特別搭我現在的夢露頭,這叫歐美風,很流行的。”

譚佳人先回父親再回姑姑,“爸,我今天要帶人去雇主那裏面試,吃飯蹭一嘴油,我的妝就白化了——好的,姑姑,我今晚下班就把耳環給你,你們忙,我先走了。”

譚敬看着女兒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裏充滿愧疚,忍不住嘆氣,“唉,都說勁恒忙,佳人不是坐辦公室的嗎,怎麽忙起來腳打後腦勺,也沒日沒夜呀?”

譚勤說:“人老板又不養閑人,可不得使勁使喚她嘛,佳人當初拿出那麽一大筆錢借給她叔救急,你說她錢咋來的,還不是忙忙活活,賣力幹活掙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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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妹妹這麽一說,譚敬覺得更對不起二女兒,譚義陷入套路貸,賠錢賠得房子都快保不住了,全家人湊錢都不抵老二一個人掏出來的多,聽她說要買車,自己當爹的,不僅沒錢幫襯孩子,到頭還要拿孩子的錢,心情屬實沉重。

“我得多活幾年,多給孩子們攢點錢。”

譚勤斜大哥一眼,“說什麽晦氣話,咱們沒病沒災活得好好的,你成天瞎想什麽呢,趕緊的,快呸呸呸,胡說八道不作數的。”

譚敬笑了,“是呀,不能瞎說,我還有老妹子沒嫁出去呢。”

譚勤翻白眼,“我才不嫁呢,十裏八鄉,沒有哪個男人配得上我。”

譚佳人找樂途租車的小王租車,還是常租的那輛奔馳A45 AMG,銀灰色緊湊型車,很帥氣,今天帶人去面試,需要用車。

到約定的地點取車,開車到公司接上早早趕到的應聘者,擔心堵車,提前出發駛往栖雲社區。

路上,年紀稍大的周姐說:“謝謝你啊譚小姐,特意陪我們去面試。”

應聘家教的小陳也跟着說:“是啊,譚小姐,謝謝你,本來換個新環境,我心裏很忐忑,有你陪着,我感覺安心多了。”

譚佳人為緩解她們緊張,放慢語調,溫和地說:“許太太要求确實多了點,但她人蠻好的,是很有素質的雇主,從不苛待員工,只要你們按她的要求來,做到細心,耐心,我相信你們完全能勝任新的工作。”

周姐說:“你把許太太的要求整理出來發給我們,我仔細看了一遍,以後做事我會照着來,實在拿不準,會先問許太太的意見。”

“對,就該這樣,許太太非常不喜歡員工自作主張。”

小陳趁機打聽兩個小孩的情況,“許太太家的孩子好不好相處。”

譚佳人覺得自己有告知的義務,對她說:“老大是個女孩,今年15歲,從小學習鋼琴,每天以習琴為主,文化課為輔,性格比較文靜,老二是男孩,今年10歲,文化課學習為主,輔修擊劍,兩個孩子都很有教養,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難搞。”

小陳撫撫心口,神色松快不少,“那這次運氣太好了,我上個雇主家的孩子,怎麽說呢,也不壞,就是有點煩人,覺得我是他爸爸拿錢雇的傭人,督促他學習也不聽。寫作文《記我的暑假生活》,我就差一筆一畫教他寫,結果他流水賬一樣寫自己在法國蔚藍海岸坐游艇吃魚籽醬的豪奢生活,這也罷了,他還通篇強調自己如何受到優待,說不高考也能進名校,學校老師給他打了零分,批評他三觀不正,孩子爸爸很生氣,雖說他沒想開除我,但我心裏不舒服,就主動辭職了。”

譚佳人聽後,委婉建議,“陳小姐,我們下車後,這段經歷你千萬不要再講了,因為并不能為你的履歷增色,站在雇主的立場,他們更希望雇員擁有正向的、積極的工作态度以及勇于向‘不可能’挑戰的精神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如果你搞不定,他們為什麽要支付高價購買你的服務?”

小陳到底年輕,聊了幾句,忘記譚佳人中介的身份,把她當成小姐妹吐槽前任雇主,經譚佳人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妥,于是真誠道謝,“謝謝你譚小姐,我會記住的。”

周姐說:“譚小姐,我們老板也誇你很負責很專業,讓我們多向你請教,說實話做保姆這麽多年,遇到過很多事,有騙中介費的,這種也就圖財,還有更過分的,不久前有人要招月薪3萬的高端商務保姆——”

小陳迫不及待插話,“薪水給這麽高,周姐你怎麽沒去呢。”

周姐笑笑說:“你接着聽啊——我挺感興趣,老板也鼓勵我去試一試,但第一輪電話面試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對方強調說專門照顧單身男性老板,所以有些特殊要求,當時我想鳏寡孤獨才需要找人照顧,也沒太在意,就問對方什麽特殊要求,難道除了打掃衛生煮飯做家務之外,還要做輔助性的工作嗎,比如幫助雇主複健之類的,我順嘴問了,對方說不是的,雇主身體健康,要求應聘者善解人意,不受世俗觀念束縛,熱情奔放,我就奇怪了,反問對方性格安靜些哪怕技能出衆也不符合要求嗎,對方幹脆直說,雇主要找一對一的‘陪床阿姨’。”

小陳被吓到,“啊!?不會是我想的那種‘陪床’吧?”

譚佳人說:“所以看到網站招聘‘私人保姆’要留個心眼兒,這種要麽涉嫌詐騙,要麽涉嫌介紹賣*淫*罪。”

江湖很大,套路很深,高新保姆背後的潛規則要搞搞清楚,不然吃虧上當。

周姐說:“是啊,不瞞你說昨天我心裏一直打鼓,雇主給那麽多錢,怕又是那種‘工作’,但走了遍流程,每一步都很正規,再加上譚小姐你負責我們,我立刻就放心了。”

譚佳人笑着說:“我們工作室在雇主和你們公司之間充當擔保人的角色,一方面利用我們的人脈關系優勢尋找優質雇主,另一方面為雇主安排背景良好的員工,對于富有家庭而言,不通過機構雇傭員工的風險很大,我曾經有位客戶通過熟人介紹為孩子雇傭保姆,誰知這個保姆偷錢偷珠寶不止,還偷走重要文件敲詐勒索,反正挺讓人頭疼的,我們工作室負責為雇傭雙方過濾掉所有不安全的因素,節省大家的時間和精力。”

周姐和小陳慶幸地想,被抽傭金也認了,權當求個心安。

過了越江隧道,從東江西到東江東,經過高大上的CBD,繁華與喧嚣并存,在附近上班的金融精英被時間追趕,行色匆匆。

進入栖雲社區好像被調慢節奏,閑适寧靜,大約三十個街區,到處是豪宅、高級餐廳和奢侈品店,衣裝精致的富豪和貴婦随處可見,這裏的人們實現了財務自由,住3000萬以上的房子,開100多萬的車,出國坐頭等艙,想飛哪兒就飛哪兒,生活沒有差異化,都挺襯錢。

這個操*蛋的世界,真不公平,譚佳人臉上笑嘻嘻,心裏狂罵XXX,原本她覺得自己挺能賺錢,誰知一場家庭事故現了原形,那點借給叔叔的錢可能都不夠富人們在酒吧潇灑一晚。

周姐和小陳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感慨:“哎呀,好像到了國外。”

“外國小孩好多啊。”

譚佳人開車拐進13號街區,街道兩旁分布着聯排或獨棟別墅。

許璐住在一棟三層歐式別墅,她年近四十,氣質優雅,穿了一身三宅一生副牌褶皺衣服,薰衣草紫,顯得十分知性。

譚佳人帶着周姐和小陳下車,和在門口迎接的許璐打招呼,“許太太,你好,她們兩個是今天來面試的周姐和小陳。”

周姐和小陳異口同聲說:“許太太好。”

許璐打量一眼,初印象很好,外表和衣着都蠻平實,看樣子不是那種喜歡作妖的,她面上歡喜,“走,咱們裏邊聊。”

三人随主人進屋,與何女士富麗堂皇的室內裝修不同,許璐家追求質感和簡約,以舒适為主,色調素雅統一,擺設也極少,最顯眼處的櫃子,擺的最多的是兩個孩子的照片和各式獎杯。

許璐坐在主人位沙發,請三人到對面沙發坐,指指茶幾上袅袅冒着熱氣的茶說:“請喝茶。”

三人忙說:“謝謝”,誰也沒碰茶,小周和小陳是因為緊張,譚佳人純粹不想毀口紅。

許璐細細詢問周姐和小陳的情況後說:“我很講道理,不會無故發火,拿捏員工,在我家工作只要你們守規矩,盡好本分,除了每月薪水,年底還有獎金,至于假期,我們再協商。家中人口簡單,只有四口人,我先生開男裝公司,平時工作很忙,等你們正式上工,我再給你們介紹。”說完帶三人去廚房,一個開放式西廚,一個傳統中廚。

許璐打開冰箱,“食材都在裏面了,周姐,你懂營養學,那麽應該明白,飲食對于心理健康的重要性,麻煩你幫全家做一桌改善情緒的菜。”

周姐說:“好的,太太。”

譚佳人小聲說:“別緊張,好好發揮。”

小陳見狀不禁擔心起自己會碰到什麽考題。

周姐手腳麻利,做事有條不紊,每做一道菜都會擦拭水槽和用過的碗碟,保持臺面幹爽。

做好的菜一道道上桌,周姐站在餐桌旁講解:“第一道菜,牛排沙拉,搭配爽口的辣根醬和綿軟菲達奶酪,口感會更完美。鐵是維持能量水平的基礎,也是保證血液含氧量充足的必要元素,牛排富含鐵,吃了能讓人精力充沛,保證運動需要的能量,而運動可以抗抑郁焦慮。素食主義者可将牛排換成毛豆或者羽衣甘藍等深綠色菜,這些都能保證鐵元素的攝入,飲品推薦橙汁,維生素C有助于鐵的吸收。”

許璐聽着頻頻點頭,“很好,以後早餐你就幫我做素食版沙拉,第二道菜是什麽?”

周姐一一講解,看得出真學過營養學,每道菜都講得頭頭是道。

許璐讓周姐把做好的雞肉派、巴西堅果布朗尼、牛排沙拉裝進食盒打包。

“我們去栖雲國際學校,下午有草坪音樂會,還有個擊劍比賽頒獎儀式,我兒子女兒都有露臉的機會,你們和他們姐弟倆見面先認識一下,消除陌生感。”

小陳問:“太太,您不用考我嗎?”

許璐笑:“你和我兒子女兒相處好的話就算通過考試。”

司機開保姆車埃爾法載許璐和兩個新同事去栖雲國際學校,譚佳人開車随後。

栖雲國際學校與安瀾高爾夫俱樂部相鄰,今天是開放日,學校外面的停車場停滿了車。

王峥嵘與賀九臯在會所內吃飯,說起弟弟王平川跟程澤遠合夥的事。

“我以為他們要做什麽高新技術呢,原來是做P2P網貸平臺,搞不知所謂的理財項目。”

賀九臯姿勢優雅地吃牛排,嘴裏咀嚼時絕不說話,飯桌禮儀滿分。

他喝口紅酒,用白色餐巾擦擦嘴角,擡頭說:“你們新源燃氣的資金鏈沒問題吧?”

王峥嵘離開新源,曾經跟随她的人,也被打散流放到各地分公司,總部的事沒人再傳消息給她,賀九臯的問題,她一時答不出來。

“應該沒問題吧”,王峥嵘猜度,“投資人都知道王平川的P2P背靠新源燃氣,所以很快完成B輪融資,融資金額5000萬美元。”

賀九臯提醒她,“随着程澤遠的加入,他們的P2P理財項目又有了南國集團背書,對投資者來說不啻為最有力的保障,向公衆許以高息瘋狂吸金,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王峥嵘聽得心驚肉跳,遲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通過弟弟的理財項目非法集資,那豈不說明新源燃氣集團出現資金危機,我離開總部三年,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賀九臯淡淡說:“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們可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先派人調查你弟弟和程澤遠的P2P,看看他們這個網貸平臺到底有沒有埋雷,總之你不用太擔心,現在牽涉到南國集團,我不會袖手旁觀。”

王峥嵘嘆氣,“新源有5萬員工,不管我多恨父親,都不希望新源出事。”

賀九臯瞥她一眼,提議,“你可以和你父親談一談,看他怎麽說。”

離開新源,王峥嵘走得決絕,三年來極少和王德發聯系,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她點頭同意,“好的。”

有人敲包廂門,賀九臯說:“請進。”

溫修筠推門進來,手上拎着西裝防塵袋,裏面是老板下午頒獎要穿的禮服。

他提醒道:“草坪音樂會結束後進入擊劍頒獎典禮環節,您該準備了。”

王峥嵘訝異,“你參加公衆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為什麽會參加學校的頒獎禮?“

賀九臯将盤碟刀叉放好,起身說:“兩個原因,一給我校友面子,他在栖雲國際學校擔任校董,二作為栖雲擊劍俱樂部的一員,我有參與的責任。”

王峥嵘失笑,像賀九臯這樣活得一板一眼,人生就不會有失誤吧。

假如賀九臯能聽到她的心聲,不知道是否會誠實回答,不,我失誤過,而且還是瞎眼級別的失誤。

賀九臯在高爾夫俱樂部內的老式理發室修面理發,出來時變身為舊時光的紳士,露額的複古偏分背頭,油光铮亮,盡顯帥氣立體的五官。

他回到自己常用的休息室,刷牙用漱口水,覺得口氣清新到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吻才作罷,換上一身黑色亮面羊毛西裝,內搭雪白的襯衫,打絲綢領結,配黑色缟瑪瑙袖扣,确認全身無一細節出錯,乘車出發。

五分鐘到達栖雲國際學校門口,校董吩咐過保衛科,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被放行,直接駛入學校。

只是無意的一瞥,賀九臯看到停在門口的銀灰色奔馳A45 AMG,他鬼使神差地想起譚佳人在江南酒店面對顧笑時藏起的車鑰匙,好像她的車就是這一款,不會那麽巧吧,她也來學校了?那她來學校做什麽,推銷生意,拉客戶……看孩子?說起來她有沒有結婚他都不知道,她年紀多大來着,按法定結婚年齡算,即使一成年迫不及待領證生孩子,小孩也在讀幼兒園吧,栖雲國際學校有幼兒部?要是譚佳人真結婚了,那他就搞笑了——不會的,現在女孩子都追求獨立,不會那麽早結婚的。

賀九臯忽然想到一件忽略的事,問正在開車的溫修筠,“CoCo沈當初通過你給我發的晚宴請柬,你們兩個認識?”

溫修筠說:“我好像對您說過,我一個小學妹在CoCo沈手下做事,因為她的關系,CoCo沈托我給您帶話,說她們工作室舉辦高端珠寶腕表展示晚宴問您有興趣沒,恰好您不是找一款手表嗎,我就給她說了,如果有,您或許會接受她的邀請。”

“這樣啊”,賀九臯沉吟,“你那個學妹叫什麽?”

“譚佳人。”

“這麽說她也是讀法學的,那怎麽沒做律師?”

“人各有志吧。”

嗯,很标準的回答,賀九臯打問他真正關心的,“那她……結婚沒有,我意思說你們關系很好的話,結婚會随禮吧。”

溫修筠說:“我大了她一屆不止,并不是經常走動的關系,因為學緣,我們政法大學畢業生都挺互相照顧的,不過譚佳人應該沒結婚,我們校友微信圈,誰結婚的話,通常都會在群裏發消息的。”

賀九臯點頭“哦”了聲,他按捺住好奇心,不再打聽譚佳人的私人問題,繼續問下去,溫修筠一定會感到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他自己,分明反省過要把譚佳人當路人甲,此時此刻滿腦子想一個路人甲,到底要怎樣啊?

你清醒一點,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不要說過的話跟沒說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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