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糟心 他哪個都不想選
杜夢芙和經紀人一進門，看到房間裏不止白從真後就楞了一下。不過落座後經紀人很快反應過來，堆着笑開口就是道歉。
“從導對不起，這次是我們小芙和公司的人有點過節，但牽扯到劇組真是不應該，是我們團隊輿論把控沒有做好，給劇組添麻煩了真是抱歉。還有許副導也是，真的對不起。”
“從導對不起。”杜夢芙也是滿臉歉意，語氣低落。
兩人說完，就齊刷刷地看着白從真，等待他的回答。至于旁邊的許青頌和蘇雅雅，也沒有讓白從真請他們出去，但對他們像是不存在的透明人，一點眼神都沒分過去。
白從真和他們大眼瞪小眼，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敢相信道：“這就完了？你們輿論處理不當給劇組惹了麻煩，難道不應該說一下解決辦法嗎？”
還真以為道個歉就完事兒了啊。
許青頌應景地嗤笑一聲。
杜夢芙的經紀人李哥聽見這一聲笑，急忙補充：“當然，這事劇組是無辜的，我們團隊已經讓人去控評聯系粉絲了,絕對不會再出現罵劇組的情況。就是吧，我們這邊呢，也想讓劇組出個聲明，說小芙是唯一選定的女主……”
說話間李哥觀察着對面兩個導演的表情，見他們沒露出什麽異樣才繼續道：“畢竟我們小芙是女主角，本來就沒有方涵什麽事。現在被網友們誤會說故意溜人賺流量，對劇組的名聲也不太好，是吧？”
白從真聽他說完，恍然大悟。他表情誇張：“原來是這樣啊，出聲明是為了劇組好。”
李哥頭還沒點到一半，就聽白從真又說：“劇組無辜牽連被罵了上萬條，現在挨着罵還要替罵人的開脫，世界上哪兒有這麽好的事。”
“從導……”
“吵了一天，熱搜挂了半天，現在娛樂圈的明星公關都這麽瞎嗎。你們的團隊不會是從國外外包的吧，消息延遲的這麽厲害？”
白從真翹着腿雙手交握放在腹部，挑眉看着對面的兩人，“還是把我當傻子耍。嗯？”
杜夢芙眼神躲閃，看了自己的經紀人一眼。
李哥下意識的扯出笑容，“從導，你這話就言重了。這粉絲罵戰多常見，我們團隊本來就當做是一場小争吵，誰知道最後鬧這麽大是不是？而且這幾天，我都陪着小芙在劇組呢，有多忙大家也都看得見。手下的人出了纰漏，我回去一定扣他們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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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這幾天是挺忙。”白從真像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出聲明也行，畢竟關乎劇組的形象。”
李哥松了口氣，笑容真實了幾分：“謝謝從導。網上的輿論你也不用擔心，這事兒馬上就能平息了。”
馬上。
心裏重複這兩個字，白從真暗自琢磨面上不顯。看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非常上道地接着問：“你們還有事？”
“這個，确實是有點事。”說完，李哥用眼神向白從真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許青頌和蘇雅雅兩人。
白從真不搭這茬兒，只當沒看見，“李哥有事就說，明天就要開機了，今天得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許青頌和蘇雅雅看向沙發上的兩人，也都期待着他們能說出什麽事來，還需要特意清場。
杜夢芙在這樣的注視下有些慌了。
她悄悄扯了一下經紀人的衣擺，想讓他先住嘴看清楚現在的形勢。就之前白從真諷刺他們那兩句，她就知道對方和其他導演不一樣。不說眼裏揉不進沙子，也是個有自己的原則不吃娛樂圈那一套的。
她們的目的在別的導演那裏或許可行，但是在白從真這裏，她好像看不到什麽希望。
但剛才白從真的妥協顯然給了李哥一種錯覺。
他避開杜夢芙的手，扭頭微微瞪了她一眼。再看向白從真時又是滿臉笑容：“從導，這幾天的劇本圍讀之後，我和小芙都有一點小的建議想和從導提一下。”
“劇本？”白從真正色道：“有什麽建議你說。”
李哥見狀眼中隐含驕傲：“是這樣的。我看了劇本後感覺男主的人設比女主的人設更出彩一些，戲份上呢，兩者也差不多。但是從導，我們小芙可是眼下炙手可熱的女演員，自帶的流量更是不用多說。”
“而男主的演員只是個新人，劇裏的配角也都只是配角。不誇張的說，這劇的前期宣傳要是想吸引更多的關注，那還得是靠我們小芙。所以這戲份上，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讓編劇老師給兩方适當的重新分配一下，或者給女主再多一點高光時刻。”
聽完這一通主旨是“杜夢芙是這個小劇組流量最大的所以要給她加戲”的自信言論，背地裏許青頌的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蘇雅雅更是無語。
白從真上下打量了李哥一眼，眼神玩味：“李哥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這不是小事，我還要和之洲老師商量一下再說。你們先回去吧。”
李哥有些不滿。劇組裏導演是老大，編劇怎麽樣還不是要聽導演的，白從真說這話就有故意推脫的嫌疑了。
“從導，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說，要和編劇商量。”白從真直接打斷了對方，皮笑肉不笑：“請你們先回去。”
“從……”
“從導，對不起我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休息。”杜夢芙連忙扯住李哥的衣服，語氣急速地道歉然後拉着人走了。
到了門外，李哥抱怨：“你扯我幹什麽，這事情還沒有談妥呢。”
杜夢芙看了看四周，推着人進了電梯才說：“李哥，我看從導的心情可不算好，你就別說那麽多了。而且這劇的最大投資人可是雲臻娛樂，白從真也算是半個老大，我們要真惹他生氣，別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就是想的太多。”李哥不認同她的話：“白從真雖然是雲臻捧着的，但他也就是一個打工的。有哪個公司不想多賺錢？我那個建議就是最快的能拉起電視劇流量的辦法，他清高不想用難道雲臻也不想？”
“可今天熱搜的事情，剛才提的時候從導都生氣了。”杜夢芙心思細膩一點，對于白從真的情緒變化還是比較清楚的，心中不免忐忑。
她本來就不太同意李哥的做法，但對方一直念叨着是為了她好。而且這個劇組也确實沒有比她更紅的了，所以不免半推半就。
下了電梯，杜夢芙和經紀人一起進了自己的房間。
拿了瓶水喝一口，李哥繼續剛才的話題。他語重心長道：“小芙，你的眼光要久遠一點，圈裏的人情緒和行動向來是分開的。白從真一個剛入行的新人，水的深淺都沒摸透呢。”
“就今天的事情來說，粉絲吵架都能吵上熱搜，這不就表示你的粉絲戰鬥力很強嗎？現在可是輿論至上，白從真要顧及的多着呢。”
李哥胸有成竹，“等着吧，給你加戲的消息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
樓上。
杜夢芙他們一走，許青頌坐進沙發裏錘了一下抱枕，罵出了聲：“那個姓李的心眼子也太多了，這他媽是故意卡着開機的最後一天來這膈應人呢。他誰啊，威脅誰呢！”
想加戲，拿到劇本的時候不說，劇本圍讀的時候也不說，偏偏等到開機的前一晚。還故意放任粉絲去和別家撕，罵劇組，明擺着就是看他們是這個劇組名氣最大的，想來個下馬威。
蘇雅雅也有點後悔：“姓李的也太會見菜下碟了，以前也沒聽說過他有這種事。從導，這次是我沒提前做好功課。”
“演員又不是你一個人定下來的，怎麽能怪到你頭上。”白從真有些詫異，随後安慰蘇雅雅。
看到白從真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樣子，許青頌把手上的抱枕扔了過去：“你怎麽這麽淡定啊。不生氣？”
接住抱枕拍拍，白從真說：“生氣啊，怎麽不生氣。我這不是在想辦法。”
目前來看，要是換人就遂了方涵的願，不換，那就遂了杜夢芙的願。白從真哪個都不想選，他真的就想老實拍個戲而已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糟心事。
許青頌想的很簡單：“你不給杜夢芙加戲又怎樣？合同在那兒難不成她還想罷工？”
“罷工不至于，小動作可能會多起來。”蘇雅雅頗為頭疼：“我以前帶人的時候，在劇組見到的小手段太多了。明星要是真作起來有的是辦法，更別說劇播之後上綜藝宣傳，到時候麻煩事會更多。”
“唉，等等。”白從真打斷那邊杞人憂天的兩個：“難道在你們心裏就默認我要繼續留着杜夢芙了？”
兩人異口同聲：“不然呢？”
明天可是就要開機了，媒體也都提前打好招呼，難不成還要臨時變卦？
白從真：“為什麽不可以？”
都被人威脅到臉前了，難道還要逆來順受？那他這個最大投資人的名號是擺來好看的嗎？
一個小時後，蘇雅雅拿着合同敲響了杜夢芙的門。
開門的是李哥。他看到蘇雅雅後眼中閃過一抹倨傲，笑着把人請進了門。
“雅姐好。你來是有什麽事嗎？”杜夢芙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
她以為白從真聽了李哥的意見，真的給她加了戲份。
蘇雅雅把手上的合同放在桌上推到杜夢芙面前，擡手将掉落的碎發撩到耳後：“杜小姐，我來是為了和你們說一下解除合同的事。”
杜夢芙準備去拿合同的手頓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擡頭，重複：“解除合同？”
李哥一把拿過合同翻看了一遍，又扔回桌子上激動地說：“你們這是違約！小芙在劇組根本沒有任何違約的舉動，你們憑什麽解除合同？制片呢，投資商呢，白從真憑什麽做出這個決定！”
他根本沒想過劇組會直接把杜夢芙踢出去的可能。明天就要開機了，媒體都聯系好了，白從真到時候怎麽交代？而且都舉行過好幾次劇本圍讀，他去哪兒臨時找演員來救場。
不過一個小劇組，不過一個只拍過綜藝的導演而已。
就杜夢芙現在的知名度來說，只要他發個微博稍微內涵一下，就會有無數的粉絲把白從真給噴死。就算換了人，他也能把這個破劇搞糊！
面對杜夢芙的不敢相信和李哥的瞪視，蘇雅雅依舊優雅地端坐着。她勾唇一笑，氣場全開：“就憑，從導是整個劇組最大的投資人。而你們，只是一個演員和經紀人。”
“怎麽可能，雲臻……”
“我們孫總是從導的故交。”蘇雅雅徹底打破了兩人的念想：“從導不想太高調，所以雲臻只是挂個名而已。”
這時，李哥的手機響了起來。但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管什麽電話了，原本想直接挂掉的手卻因為蘇雅雅的一句話頓在了那裏。
“看來這次你們的公關部沒有被外包到國外。”
李哥看着蘇雅雅那張明媚的臉，愣愣地擡手接起了電話。
“李哥，不好了！白從真和《珠玉雜貨鋪》官博都發了微博，還說了芙姐，你快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