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霁雨颔了颔首。
巧鵑雖明白自己高攀不上眼前的金枝玉葉,但多年主仆情誼讓她欣喜若狂的抱住主子。“公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霁雨原本還擔心自己會與巧鵑處不好,不過看她是真心關心自己,頓時放心許多。
突然,巧鵑松開擁抱她的手,驚呼出聲,“公主,你身上是怎麽回事?是起了疹子?或是被什麽蟲子咬了?”
由于兩人的情緒太過激動,她身上未系好的中衣因為拉扯而微微下滑,露出半截香潤巧肩。
那凝脂般的玉膚連接着頸子,全都布滿被用力吸吮過留下的紅痕,那一片紅紫烙在雪膚上,格外觸目驚心。
順着巧鵑的視線,霁雨側眸瞧見肩上的幾點紅痕,粉臉在瞬間羞得通紅。
那是咋晚激情時,司徒或躍落在她身上每一處的吻,她相信在身上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應該同樣精采。
“沒……沒事。”不讓巧鵑有機會看清楚那讓她窘得想挖個洞将自己埋起來的身子,她欲蓋彌彰的拉整好衣衫,硬生生轉了話題,“不是備了膳嗎?梳洗完後,我能不能先用膳?”
巧鵑瞧着主子羞慌的模樣,又突然想起今晨驸馬一再喔咐她們要伺候好主子,當下恍然大悟。
難不成主子與驸馬圓房了?
思及這一點,巧鵑的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驸馬願意與公主圓房,代表他并不抗拒這門親事,如此一來,兩夫妻的感情才有進展的空間,這對公主來說不啻是一件好事。
“等公主泡完熱水澡,奴婢再為您上藥。”
霁雨一時沒意會過來,表情有些憨。“上藥?!”
“初夜對玉戶難免會有些傷害,公主的身子骨嬌貴,需要好好的呵護才是。”巧鵑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霁雨一愕,羞得滿臉通紅,小聲嘟囔,“我……你……你怎麽會知道……”
看着主子露出小女人般的羞态,巧鵑感慨自小看顧的小姑娘已蛻變成為女人,于是溫柔的笑道:“奴婢自小看着公主長大,公主的些微變化,奴婢都曉得,如今公主這樣嬌媚動人的神态,唯有新嫁娘才會有。”
她怕羞的跺了跺腳,然後往內室走去,不理巧鵑,心裏卻歡喜着,身邊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宮女相伴,往後若相公不在身邊,她便不怕無聊了。
“你說什麽?此話當真?”
禦書房裏,皇帝霁拓淩驚愕的聲嗓讓他少了往日沉穩如泰山的氣勢。
司徒或躍微微颔首,“是的,微臣已經為公主尋回那一抹魂,并将其引導回肉體,現在公主已無大礙。”
當初将妹妹交給司徒或躍,他沒想過他會這麽快就完成讓他困擾憂心多年的任務。
霁拓淩心底脹滿激動之情,雖急着想見到恢複正常的妹妹,卻又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最後還是理智的壓抑下沖動。
“讓她好好的歇息,過幾日再帶她進宮,讓朕好好的瞧瞧。”
“是。”
堂堂一國之君探問夫妻之間的事實在有違顏面,但事關妹妹的幸福,他只能暫時抛開身份,把想知道的問出口。
當司徒或躍才做出回應時,他接着又間:“你和雨兒處得還好吧?”
驀地想起咋夜與他共赴雲雨的可人兒,司徒或躍一愣,一張俊臉挂上一絲不自在。
他初為人去,實在不懂得怎麽當一個稱職的相公,為她尋魂的那段日子,他的心思不在她身上,真的只是把她當個孩子哄,為她尋完魂後,他被她憐人溫婉的氣質吸引,很難不将她放在心上百般憐寵,尤其在咋夜洞房大喜後,更是為她挂心。
這應該算是相處得極好吧?
心思一定,他有了答案。“很好。”
霁拓淩失笑。“你想得可真久呀!”
司徒或躍一窘,局促的解釋,“公主回魂後的性子和失魂前大不同,微臣待她的方式不同……”
明知道司徒或躍指及男女之事會感到不自在,霁拓淩卻不肯放過他,緊接着順勢問道:“有何不同?”
明顯看出皇帝眼底的笑意,他清了清喉嚨,無奈的坦承,“以前的公主像個小姑娘,現在的公主……公主回魂後性情婉約,卻保有純真可愛的個性,是個令人心動的女子。”
頓時,霁拓淩備感寬慰。“想來是和母妃一樣賢良淑德。”頓了下,他随即望向司徒或躍,“所以如此一來,朕并不算虧待你,是吧?”
身為天子,他确實有私心,在将妹妹許配給司徒或躍時,他的确擔心,但皇命難違,司徒或躍再不願也不敢抗旨不遵,況且雨兒貴為皇室之嬌,身份尊貴,下嫁司徒或躍,也不算委屈了他。
只是若站在司徒或躍的朋友立場,他也擔心妹妹一輩子都恢複不了,一輩子是癡兒,那對司徒或躍會不會是委屈?
可是如今妹妹康複了,成了正常姑娘,他對司徒或躍便不會感到愧疚了。
司徒或躍赧笑的颔首,閑話家常的話題結朿後,緊接着斂了斂神色,開始談論正事。“微臣另有一件事想向皇上禀奏。”
眼見他神情凝重,霁拓淩眉頭微微一凜。“何事讓國師的神情如此凝重?”
“近日微臣觀測天象,發觀天有異象。”
“是何異象?”
“微臣觀得西北破軍之星大放異光,掩蓋住紫微星的光芒,破軍屬武将星,紫微星主帝王,正常論之,破軍星不該掩蓋紫微星的光芒,這可謂不祥之兆,微臣怕是會有殺戮的災禍發生。”
霁拓淩的心猛然一凜,國師的一番話讓他聯想到近日愈發不安分的諸黎王喻文淵。
幾年前,他禦駕親征位于疆陣之地的諸黎,将其重新納入中原版圖後,特地選任了骁勇善戰的将軍喻文淵至當地管治蠻悍、桀傲不馴的人民,教化諸黎百姓,為百姓謀福。
剛開始,喻文淵将諸黎管治得很好,但随着日子愈發安逸,他漸漸忘了皇命,愈發貪逸惡勞,放任手下官員作惡,讓諸黎民安陷入混亂當中。
更有傳聞,性情大變的喻文淵有謀反的野心,近日裏文武百官上了不少彈劾喻文淵的奏折,今日早朝他已下旨将他急召回京。
莫非……司徒或躍所觀測的星象與喻文淵有關?
“若依國師所言,朕想……災禍是不是與謀叛或兵禍有關?”
諸黎動蕩多年的政局總算安定,若非必要,他冀望能和平解決此事,不要再挑起戰事,讓諸黎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安心的過日子。
“依微臣觀天象所得,此災禍極有可能是兵變,西北恰是疆陲之地的諸黎,微臣大膽臆測,恐怕是諸黎王有叛變之心。”司徒或躍大膽進言,諸黎王喻文淵惡名昭彰的暴行在京城也時有所聞。
霁拓淩臉色沉肅的點頭。“國師所言正是朕心頭之憂,王朝長年安定無大戰事,百姓安居樂業,朕不願再大動幹戈,造成天下甚生之苦,不知國師可有解決之法?”
司徒或躍蹙起眉頭,沉思片刻才回話,“此事或許可以化解于無形,只是此時時機未到,微臣也不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