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山打獵受了點小傷

半個月過去後,昭君村最轟動的事情便是露水坡上的景先生到蘇家提親了,蘇生娘子二話沒說便答應下來,村裏面瞬間便炸開可鍋,人們紛紛議論起來,也不再談論之前到底是不是蘇昭君勾引了景秀瑜,已經成了定局,村裏的人只得說蘇生在地底下保佑他們全家,蘇生嫂子有福氣。

如今,就算蘇昭君想要後悔,景秀瑜也由不得她任性妄為。

只是隔壁家的王家卻沒什麽動靜,花嬸嬸也沒有像很多人聽到這個好小心便來她家道喜,她不知道王乘風現在怎麽了,反正她也沒什麽資格去管他的。

如此一來,蘇昭君再也不避諱去露水坡上走動。

反而魏良人對她的管束也少了,她見母親不再指責,便做了把好弓,得空的時候就會到山上去打獵。

魏良人不說她,卻對每天給學生上完課之後還要來她家走走的景秀瑜唠叨起來,把這副看管她的重任全部交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便不得不為她山上狩獵而擔憂提出讓她少去的說法來。

開始蘇昭君并不怎麽聽在耳裏,每回收獲之後,便提着兩只山雞去他家裏交給他的小童,山裏面的野味新鮮,小童是十分歡喜,只是景秀瑜臉上卻有點怒意

只是憑他口頭上幾句話根本改不了蘇昭君的習性,反正早出晚歸,在山裏面射殺獵物十分盡興。

有天,蘇昭君從山上回來,在他的露水坡上稍作歇息 ,他的教習結束,正是落日西斜的時候,薄薄的金光鋪在半山腰上的草廬上,他坐在草廬裏認真的收拾書卷,正擡頭,發現她已經走進來了。

蘇昭君背着一個很大的背簍,背簍是竹篾編制而成,淡黃的竹子被獵物的鮮血染紅,連同她的整個人也飄着淡淡的血腥味。

景秀瑜見她抓着背簍背帶出的手背上有好幾道血痕,仍往外面滴血,顯然不是獵物身上的

他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就快步走過去,抓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看,手指觸到她的掌心,她的手很小,指頭纖細白皙,掌心不比那些養在閨中的女子,有淡淡的薄繭微微粗糙的感覺,責備之餘卻掩飾不住心疼

“為何會弄成這樣,不是叫你小心點麽?”

他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子溫柔之意。

蘇昭君瞄了一眼手背上的小道子的紅痕,不怎麽在意的說道

“是割草的時候不小心刮到的,沒事,不用在意,過幾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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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瑜看着瘦瘦的手臂上上青筋隐現,道子割進去很深,想着她瘦瘦小小的,哪裏有劃破皮不疼之理,她年紀小,家裏面卻背負了很重的擔子,她卻并沒有多麽的抱怨,反而如此的堅強的挺起胸膛,景秀瑜第二次見到她,那時她為了蘇昭延的事情來求他,整整在門外等了一個下午,他并非不再家,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麽大的決心,從那次開始,他就覺着小姑娘的美好想讓人想要憐惜

頓時他心裏的憐意又起

“昭昭,我幫你用藥塗一塗,好歹好的快點”

蘇昭君被他一直抓着手,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讷讷道

“其實也沒那麽嚴重,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來是想送你幾只野兔子,你熏幹了放着慢慢吃,你雖然不缺吃的,但是偶爾也嘗嘗野味的新鮮也可”

景秀瑜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背簍上,聽着小姑娘的話心裏一陣的暖意,雖然老是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但心裏地到底是關心他的,不然也不會每次都把自己辛苦獲來的獵物送他一份,或許這就是昭昭對人的方式,你願意親近她,她便會對你好

他笑了笑,繞到她的背後把沉重的背簍從她肩上拿下來,靠近她耳邊低聲道

“你這麽關心我,怎麽就不願我來關心你一下,我現在不擔心吃的,我只擔心你手背上的傷口,昭昭,不要逞強,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不管你有多麽脆弱,我都不會笑話你”

蘇昭君被他的話說的一愣,轉眼他又走到眼前,眼睛靜靜的望着她的臉,溫柔之中帶着一點疼惜。

蘇昭君卻也沒有故意僞裝自己有多厲害,內心有多脆弱,只是這些年農家的生活本來就讓她無瑕去顧忌這些小疼小傷,她是家裏面的老大,總是在慢慢的逼迫自己變得堅強去保護好弟弟和娘親,而她也慢慢的習慣這種感覺。

從前沒有人問過她到底痛不痛,他們和她的想法是同樣的,她沒資格去痛,她是從異界重生過來的靈魂,思想上并未被這些年所謂的苦難所磨滅,她始終想着會有這樣的一個人,不管她在不在意他都在意,哪怕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

咬了咬唇,垂下頭,忍住眼裏酸澀的脹痛感,點點頭,說了聲好。

景秀瑜牽着她的手去了內室,好像是他的房間,他的房間也不小,窗子朝南而開,在窗前擺着一方雕花的木案,上面擺着各類筆墨紙硯,他的收入并不多,也僅僅是每天學生交上來的束?,生活很清寒,只是他看起來卻并不窮。

在屋子的北面擺着小小的一個琴案,琴案上有一架七弦琴,如今夏日裏炎熱,他用的也是山下人家喜歡用的涼席,似乎還是自己做的。

窗明幾淨的,還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在空氣裏散開,蘇昭君的目光落在他平日裏用的熏爐之上,微微有些訝異,景秀瑜從一個大箱子裏拿出小瓶罐,擺在木案上,見她看了熏爐好一會,走過去笑着說道

“家裏的熏香是我的書童青雪做的,他家祖傳的制香法子,我這兒有些安息香,你可拿一點回去給蘇嬸嬸用,可助安眠少夢”

他拿了些棉花醮了些藥水,示意蘇昭君把手給她,蘇昭君也不介意,反正摸了也有幾回了,大方的把手伸給他,有點詫異道

“你為何知道我娘親失眠多夢?”

男人抓着她的手,小心的把淡黃色的液體塗在她的手背上,這些藥是張澤徽那兒拿來的,治療皮外傷很是有效,他一直收着沒用,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派上了用場。

他的昭昭,也許是上天賜給她最意外的禮物,意外的讓他發現去呵護一個人的感覺,他一邊低着頭仔細塗抹,一邊說道

“是昭延告訴我的”

蘇昭君基本忽略藥汁滲入肌膚裏的刺痛感,若是昭延說的,那麽他知道也并不奇怪,他塗完藥之後,蘇昭君把手收回

他又抓過少女的手,把小藥瓶塞給她

“拿回去用,以後受傷了,再也不要不去管它”他輕輕的摩挲着小手的手心,柔聲道

“我會心疼的,昭昭,你要明年才能嫁給我,我不能守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蘇昭君本來覺得這段話十分的肉麻,聽着聽着,怎麽感覺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教書先生忽然變成情聖,啰啰嗦嗦的卻讓她心底感覺很甜蜜,紅着臉點點頭

“我知道了”

景秀瑜微微一笑,這才放心下來,抓着她的手卻一直沒放,眼睛不眨的盯着少女的臉

白嫩嫩的肌膚下透着淺淺的紅暈,眼睛又黑又亮,嘴唇和鼻子都是小巧秀氣無比,他看得心悸,輕輕的湊過去,作勢要吻她的嘴,蘇昭君卻在此時想要推開他的身子

他的動作一頓,見她揚起黛黑的柳眉,撅唇微怒道

“你不許親我,你占了我便宜,以後要悔婚了怎麽辦,我的便宜豈不是被你白占了?”

少女活色生香的顏色讓他難以自持,舒展長臂,将她纖腰往懷裏一撈,小小的身子便抵在他的胸前

她胸前柔軟的兩顆桃子緊緊貼着他的身子,景秀瑜情不自禁的想起不久前從河裏沐浴而出的少女,那樣驚慌的撲入自己的懷裏,他猶記得她身上河水清涼的味道和獨屬于女子的幽香讓他第一次有種對女人身體的欲望

如此抱在懷裏,他居然也忍不住重溫那天渾身火熱的感覺。

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捧起她的小臉,深深的吻下去。

觸碰到他柔軟的唇瓣,蘇昭君大腦裏一片空白,雙眼被陷入他柔軟的眼波裏,她口裏發出嗚嗚幾個單聲,也不知道為什麽,心瞬間就軟了,輕輕的倚在他的胸前,忘記要将他掙脫開

景秀瑜見少女不反對,便加深了那個吻,他換了下位置,抱起她坐在書案上,捧着她的後腦勺,将舌頭探進她的小嘴裏,和她糾纏在一起

她還很生澀不怎麽會接吻,而他也是胡亂的攪動着,而偏偏這樣沒有任何動機的親密,讓兩人的心貼的很緊。

蘇昭君下山後,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她手裏拿着景秀瑜給的香料和藥物,腳步輕快的像飛一般。

因為她心裏很高興。

她從來沒有想過,像他這樣冷靜斯文的人也會有如此大膽放肆的時候,想起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心裏越發對他眷念癡迷。

就算有一天裏,他不再要她,想必她也無法停止不去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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