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連老婆都留不住◎
腳上的鞋終于被脫下來, 穿上酒店拿來的脫鞋後顧枳才勉強覺得自己能動，又對曉茵說：“打電話，讓人重新送一雙鞋過來。”
“好的。”曉茵看着脫下來那雙又問, “那這雙呢？”
顧枳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扔了。”
剛才還說是新買的限量款，現在卻又說不要了, 方倩雪臉色有點難看, 那不就是故意為難自己的嗎？
再聯想到方才顧枳對助理那副頤氣指使的模樣, 方倩雪心裏就憋着一股氣, 沒想到這麽久過去，顧枳不僅沒改，還變本加厲了。
要不是因為工作沒有辦法, 她跟這種人在一起多一秒都是煎熬。
想起這件事确實是自己不對在先，方倩雪還是再一次道歉：“鞋的事情我很抱歉。”
顧枳聽到聲音, 疑惑轉頭：“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好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方倩雪似的。
方倩雪：“需要我賠的話随時可以找我助理。”
“想賠？”顧枳不明白她這麽執着做什麽，一雙鞋又沒有多貴，“也可以吧，反正也買不到了, 等我看到喜歡的再告訴你吧, 你這人怎麽奇奇怪怪的。”
方倩雪：“？”
“鞋有命重要？你看你那臉都白成什麽樣子了，一會兒還要上鏡，還在這兒跟我糾結鞋子的事。”顧枳下巴微微揚起, 不悅地說，“你這助理也不會看人眼色，傻愣愣杵這裏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
方倩雪微怔，是錯覺嗎, 為什麽她總覺得顧枳的話是在關心自己？
還有剛才她讓服務員先來照顧自己, 還幫自己翻譯, 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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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枳覺得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面前的人還在發呆，根本就是很笨，她沒耐心穿着一雙酒店拖鞋在這兒跟她繼續掰扯：“你不走我走了。”
然後衆人就眼睜睜看着她真的轉身離開了這裏，臨走前想起什麽似的跟之前那個服務員說：“你今天的工作做得很不好，每個客人都應該被關注，你記得改正。”
服務員忙點頭：“好的。”
看着顧枳的身影消失，方倩雪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她的助理想着顧枳說自己傻的事情，小聲說：“沒事吧？我先帶你回去吃藥。”
“嗯。”方倩雪頓殪崋了頓，“你有沒有發現顧枳有什麽不一樣了？”
“不一樣？”助理想了想，“跟網上說的不一樣的嗎？看起來确實挺刁蠻的。”
不是，确實有哪裏不一樣了，但方倩雪說不出來。
“不用在意這些了。”助理提醒說，“不過你的身體還能撐得住嗎？本來你還沒好全。”
方倩雪臉色又白了些：“沒事。”
導演組那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顧枳來的時候表情非常不好，還穿着酒店的拖鞋。
其他的藝人已經到了，秋璇關心問：“枳枳怎麽了？”
顧枳一個人坐着小沙發，背過身藏起腳：“不想說話。”
像個賭氣的小孩。
雖然在耍脾氣，但是在其他人眼裏看起來居然還有那麽一點委屈可憐。
盧導無聲看向曉茵，眼神詢問：“誰又惹到她了？”
曉茵指指自己的腳，用嘴型說：“鞋髒了，不高興。”
“？？？”
好在沒一會兒顧枳帶來的跑腿助理就把新鞋拿回來了，顧枳穿上鞋後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勉強願意轉回頭來，但還是有點提不起興致來：“這個顏色還是跟今天的衣服不太搭，算了，将就吧。”
同為女性的秋璇很能明白女孩子有時候對于打扮的精細要求，安慰她說：“已經很好看了，這款鞋也好漂亮，這鑽石設計很亮眼诶，閃閃發光。”
顧枳一聽，蔫蔫的腦袋就支棱起來了：“我買就是看上了這個鑽石，像不像公主的水晶鞋？”
“像！”
這下子顧枳就開心了。
全程旁聽的一群人：“……”
等會兒，這麽好哄的？
不對啊，為什麽要哄她！
沒一會兒方倩雪重新出現在了大家面前，她走近這個廳時卻發現顧枳坐在大家中間，跟身旁的人有說有笑，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不舒服或是厭煩的表情。
這跟以前她記憶裏的那個顧枳完全不同，沒有鏡頭也要演人設？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就重新來。”盧導在攝影師們準備好後說，“新嘉賓先自我介紹一下。”
方倩雪禮貌地說：“大家好，我叫方倩雪，是個演員。”
盧導問：“有沒有想組隊的人？”
“大家都挺好的。”方倩雪想了想，“不過最想跟顧枳吧。”
顧枳詫異地挑了下眉：“為什麽？”
“我們之前有過合作。”方倩雪說，“所以會自在一點。”
“不行不行！”宣北第一個不同意，“我們都分好組了，按理來說新來的嘉賓應該跟杜哥一起的！”
杜連凡看穿了他那點小心思：“你就是想跟顧枳一起玩，睡豪宅！”
“那又怎麽了？你們不想嗎？”
誰願意出來玩去辛苦掙錢一點都享受不了啊！當下所有人都搶着要跟顧枳一起組隊，顧枳居然變成了最搶手的了。
盧導覺得挺有意思，顧枳才來時是争議最大的，這會兒居然大家都不介意了，他拿出簽筒：“既然這樣，那你們全部重新抽簽好了。”
顧枳是第一個去的，抽了自己的簽後坐在最中間，有些小得意：“排隊排隊，一個一個來。”
見她這麽可愛，身為大前輩的黃烨忍不住笑道：“小尾巴壓下去點。”
顧枳仰起頭，眼睛彎成月亮：“高興，忍不住了。”
最後，抽到跟顧枳一個組的居然真的是方倩雪，宣北哭着吵着要重來，被導演組按住：“現在結果出來了，大家重新出發開始你們新的旅程吧！”
所有人哀聲怨道，陸陸續續從酒店離開去往不同的目的地，最後只剩下了顧枳和方倩雪兩個人。
方倩雪走到顧枳面前：“我們也走吧。”
顧枳還坐在沙發上，她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麽對方倩雪沒印象了，在娛樂圈裏，這個人長得其實不算很出衆，而且跟原主沒什麽讓人印象深刻的交集，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沒能從記憶裏找到方倩雪。
規則就是這樣，顧枳也沒拒絕，但是人家不喜歡自己，顧枳也不想委屈跟她一起玩，所以自己站起身走上前。
被忽視的方倩雪沒有在意。
恰好，這也是公司想要的畫面。
兩人一起上了車，一個一頭，誰也不理誰。
顧枳才轉好的心情這會兒又不好了，還不如跟老師一起玩呢，至少不會讨厭，都沒人跟自己說話。
她拿出自己之前在泰晤士河畔問的攻略，一遍一遍百無聊賴地翻。
“之前我在網上看到你跟宣北一起玩，好像很開心。”這時方倩雪突然開口，“我對英國不熟，要不我們去哪裏你來決定？”
顧枳扭過頭來：“你願意跟我一起玩？”
“為什麽不願意？”方倩雪笑着說，“我不是說了我希望跟你一組嗎？”
顧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可是你的眼睛裏寫着你不喜歡我。”
被戳穿的方倩雪沒想到她會這麽坦白，有些不安地看向攝像機，勉強道：“怎麽會。”
這一段會剪掉的吧！
“我不喜歡假惺惺的人。”顧枳輕哼，又不情願地問，“但是你為什麽不喜歡我？我經紀人說我對你耍大牌？什麽時候的事？”
方倩雪整個人都被問懵了。
這個問題是在鏡頭前可以問的嗎！幸好這不是直播。
剪掉剪掉啊！
不對啊，顧枳問這個問題，被黑的就是她自己，她怎麽會這麽傻？
“不過我确實是個大牌。”顧枳對這一點倒是承認的，“我只是好奇我什麽時候耍的？”
她可不想跟人在鏡頭前裝友好玩一個星期，這個人要是真的太讨厭自己了，那就各玩各的，真人秀嘛，這就很真。
方倩雪這會兒驚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了。
顧枳不滿地說：“欸，你讨厭我總要讓我知道理由吧。”
“你……”方倩雪猶豫了一下，“我們一起拍戲的時候。”
前面攝影師立刻把鏡頭對準了這兩個人，素材啊素材，能不能播這都是驚天爆點！
方倩雪回想自己跟顧枳的那些事情，其實已經過了很久了，只是這幾年顧枳被那些黑粉來回鞭屍，所以黑料也是一遍一遍被翻出來。
那會兒顧枳她們出道沒多久，正好那首歌挺火，加上顧枳長得好看，所以會有很多資源，雖然不是專業演員也得到了一個網劇的女三號。
方倩雪也才出道，在同一個劇裏得到一個角色。
那會兒的方倩雪對娛樂圈很崇敬向往，也願意跟自己的前輩們學習，還挺喜歡Fbiuti這個組合的，所以看到顧枳的時候自然也很想和她說話。
但顧枳只有拍戲的時候才出現，每次拍完戲後臉色都很不好，形色匆匆的，方倩雪也不好去打擾。
那時候她只是個新人，沒背景也沒什麽粉絲基礎，也沒有助理，什麽都是自己來。
後來有一次，劇組臨時改了計劃取消了當天的現場拍攝，方倩雪一個小透明沒被通知到，當天天氣很不好，到了現場後打的車就走了，她去了劇組的棚發現這裏沒有其他人。
好在的是她意外發現顧枳的車停在了不遠處，所以鼓起勇氣想搭個車回去。
但是敲了半天車窗，裏面的顧枳都沒理她。
後來司機上車後更是直接讓司機開車走了，方倩雪追都追不上。
當天她在那裏等了好久才重新打到車回去，還生了一病，後來聽人提起，原來顧枳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也不喜歡和人家接觸。
聽了前因後果的顧枳明白了：“所以你跟人家說我耍大牌？”
方倩雪想說不是自己說的，但轉念一想，跟自己也脫離不了關系。
原本這件事她沒說，但是後來才知道那邊有蹲點顧枳的狗仔，那些人自然會添油加醋地寫報道。
而她生病耽誤了工作公司也知道，公司巴不得她趕緊跟有熱度的人炒作，就讓她默認那些狗仔的言論。
方倩雪開始還不願意，但她在公司沒有什麽發言權，說到底不過也就是打工人，被經紀人好一通罵，說她想要紅就要按照公司的路走，不然公司自然會去找聽話的人。
“我……”
“算了。”顧枳看她說一句話就要思考半天，也不想聽了，“我還對你做了什麽？”
方倩雪搖頭。
“好。”顧枳看向前面的攝影師，“來，給我特寫。”
攝影師：“啊？”
“我做過的事我承認的，但沒做過的不能往我頭上扣。”顧枳說，“在我的印象裏那個時候我是沒有見過你的，也沒聽到任何聲音，當然，可能是因為那天我狀态不太好。”
顧枳之所以清楚地記得這個，是因為原主的記憶中這一段很深刻，那時候原主才領證沒多久陸寧淮就帶着爺爺出國了，被叫到顧家罵了很久，說她不争氣不懂給家裏争取好處。
為此她心緒很亂，也不太舒服，但沒想到來劇組後，劇組改了地方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明顯就是被忽視了。
她在車上昏昏沉沉，外面雨比依萍去陸家要錢那天還大，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有人。
等司機回來後她只想趕緊逃離這裏找個地方安靜一下，所以直接就走了。
這些原因自然不能說給方倩雪聽，但解釋了就行，顧枳說：“所以你要讨厭我可以，但你不能因為這件事讨厭我，這又不怪我的呀。”
方倩雪：“……”
是自己誤會了嗎？
可是方倩雪始終沒法把現在的顧枳跟以前那個人對上：“那其他人說的也都是假的嗎？”
“其他人？說的什麽？”
“說你目中無人，看不起別人。”
“我看不起的人多了去了。”顧枳坦蕩地說，“比如之前那個秦漾我就很看不起，誰知道那些人說的是誰？”
方倩雪：“普通人，不如你的人呢？”
“我為什麽要看不起？”顧枳驚訝，漂亮的瞳孔裏寫滿了不可思議，“這世界上普通人可太多了，不如我的人……我長得這麽好看，确實有很多人不如我，但是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又沒那麽閑。”
“可是你的助理……你今天還讓她給你脫鞋。”
顧枳輕啧一聲：“為什麽不可以？助理就是幫我做事的工作，我是她老板，給她那麽多工資，這些就是她應該做的啊。”
方倩雪這才回想起來當時顧枳還對自己說“你又不是我助理為什麽要你脫”。
原來在她心裏只是單純認為這是助理的工作而已？
直到現在，方倩雪才知道自己好像對顧枳有很多的誤解，但是她還是很好奇：“以前在劇組，你為什麽總是不理別人呢？”
“啊…”顧枳想起這個就覺得原主很憨，“因為演技不好，那麽多人看着呢，不好意思，要抓緊時間回去做功課。”
！居然是這樣！
你真的在偷偷努力！
顧枳有問必答，而且很好說話的模樣讓方倩雪稍稍對她多了些好感，誠實地說：“其實那個時候，我還挺喜歡你的。”
聞言顧枳猛然扭過頭，不可置信地問：“你？喜歡我？”
“對。”方倩雪有點不意思，“你們的歌很好聽。”
“可我唱得不好。”
“但是你好看啊。”方倩雪輕輕擡眼，“在圈子裏，我長得不是很好看，所以很羨慕長得好看的人，我本來開始是想找你要簽名的，可是你好像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說着說着，方倩雪發現面前的人臉好像紅了，而且是越來越紅：“？”
顧枳難得有點不自在，她來這個世界遇到的全是黑粉，沒想過居然會有喜歡自己的，還是顏粉，她紅着臉問：“所以，你以前是我的粉絲嗎？”
不知怎麽，方倩雪總覺得顧枳的眸子裏透着期待，看的她心都有些軟了：“是。”
粉絲！
天吶，這居然就是有粉絲的感覺嗎！
顧枳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居然有粉絲！”
見狀，方倩雪只好把“以前”兩個字咽了下去。
“我可以給你簽名。”顧枳這下再也沒有坐得很遠了，她靠近方倩雪，聲音低了點，“但是我寫字不是很好看，你不要笑我。”
方倩雪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忍不住笑：“不會啊。”
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張明信片：“這是來英國時買的，簽這裏？”
顧枳眼睛發亮，點了兩下頭，接過明信片時甚至有點珍惜似的，還不忘囑咐司機：“開慢一點，不然我寫不好了。”
她在明信片上認認真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種感覺好奇怪，穿書前自己也叫顧枳，也長這樣，所以好像寫的真的是自己。
想到這裏，顧枳眼裏的光又暗了一點，把明信片遞給了方倩雪：“好啦，但是以後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
“什麽？”
“我聽說做明星，要給大家開一個好的頭，做一個好榜樣。”顧枳有點苦惱，“但是我又不務正業，也不專業，又不想太努力，所以不想做好榜樣，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
“……”方倩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邏輯，看顧枳居然是認真的，于是安慰，“你還挺誠實的，這也是良好的品質。”
顧枳頓時擡頭：“是嗎？”
“當然是。”
“那……”顧枳猶豫着，“別人應該還是可以喜歡我的。”
方倩雪：“應該是吧。”
“那行。”顧枳又可以支棱了，她主動把自己的攻略分享給方倩雪，“既然你不讨厭我，還是我的粉絲，那我也不會讨厭你，我帶你一起玩。”
“對了。”顧枳想起她之前吐的事情，“你身體可以撐得住嗎？”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方倩雪笑了笑：“可以的。”
“不舒服要講啊。”原主就是一個人悶着死亡，顧枳總是夢到那個場景，所以一直很讨厭這種感覺，“身體最重要，我們有一個星期呢，随時都可以玩。”
方倩雪怔了怔：“好。”
她聽着顧枳認真在給自己講解英國沒錢可以玩的地方，許久後，認真地說：“顧枳，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沒關系。”顧枳說，“不怪你，都過去了。”
有了之前的攻略，顧枳一整天都帶着方倩雪玩得很開心，到了晚上陸家還會派車過來把她們接回去。
方倩雪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想跟顧枳一個組了。
“你運氣也太好了。”她站在豪宅裏羨慕地說，“還說自己沒粉絲？”
“這個粉絲比較特殊。”顧枳當然不會把爺爺當做粉絲了，她拉着方倩雪，“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粉絲，這是不一樣的。”
陸老爺子這時候下來了：“枳枳今天玩得怎麽樣？”
“玩得很開心。”顧枳帶着方倩雪走到陸老爺子面前，“還認識了新的朋友，她叫方倩雪。”
陸老爺子：“是枳枳朋友啊，歡迎歡迎。”
聽着這個對話的方倩雪覺得有點不太對，這怎麽還像是回自己家一樣的。
而且她從沒見過顧枳這樣的人，居然會把自己介紹給她的粉絲。
吃飯時，方倩雪疑惑地問：“你為什麽會把我介紹給你的粉絲？”
“為什麽不？”
“因為很多人都不會這麽做。”方倩雪說，“尤其是有錢的大粉絲，明星們都很不喜歡粉絲爬牆，要是喜歡了別人，那就很虧了。”
“這有什麽的。”顧枳不太能理解這種人的想法，“喜歡和不喜歡是人家的事，如果真的有爬牆的行為，那不是只能證明另一個人比自己更有魅力嗎？”
說完後又補充：“當然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有魅力的，真的要爬牆，也是那個人沒眼光。”
方倩雪被她這種放松的态度逗笑，就算之前自己有點哄她的意思，但今天下來卻覺得做顧枳粉絲其實也很好，要說以前自己被她的外貌吸引了，那今天就是被她的性格吸引的。
可愛又坦率。
晚上到了睡覺時間，顧枳這一次卻沒有去三樓，她喊來管家：“按照我昨天的要求再收拾一下方方的房間吧，我今天要跟她一起睡。”
管家呆了：“什麽？”
這才第幾天，怎麽就要分房睡了？
“我跟朋友一起睡呀。”
管家不敢先答應，而是偷偷去看陸老爺子。
有外人在，陸寧淮一直都是沒露面的，也不能暴露他和顧枳的關系，所以陸老爺子問：“今天不睡三樓了？”
“我們女孩子有好多悄悄話要說。”顧枳說，“拍了好多照片沒選呢。”
陸老爺子不懂，但是顧枳都這麽說了，只好答應，轉身就上去打小報告了：“你老婆今天要跟別人睡了！”
正在書房看書的陸寧淮：“？”
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拍他：“你看你，連老婆都留不住，趕緊偷偷發消息讓她改改主意。”
陸寧淮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管家，後者忙解釋了一下。
“枳枳也要跟朋友相處。”陸寧淮無奈道，“不然她會不高興。”
“但是你們一年多沒見了，錄完節目她又要走！”陸老爺子黑着臉，“今天就算了，明天想辦法讓她回來。”
陸寧淮只好先應付地點頭。
到了休息時間，陸寧淮走到床邊，看到那些完全不是自己審美的粉色床品才反應過來，今天顧枳不在這裏了，他不适應太軟的床，而且自己要是真的睡了，顧枳要是明天或是哪一天回來，又會耍小性子吧，頓了頓，他擡手熄了那盞一直亮着的床頭燈。
暫時還是睡一下書房。
正要去洗澡時，他忽的聽到有人敲門。
“進。”
然後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陸寧淮。”
顧枳頭發這時候全都束成了馬尾，這是她要洗漱前的打扮，陸寧淮挑了下眉，将床頭燈又點亮。
像是做賊一樣，顧枳小聲說：“我來拿我的護膚品。”
原來是這樣，這些天她住在這裏，東西自然都在這兒。
陸寧淮：“怎麽不讓人來拿？”
顧枳輕聲抱怨：“她們都說不敢進你的房間。”
都是老宅的，居然都那麽怕陸寧淮，真是奇怪。
打量了一眼陸寧淮，他此時沒戴眼鏡，但也沒有那些人嘴裏那麽可怕啊。
“你要用嗎？”顧枳這幾天都拉着陸寧淮護膚，所以還特意問了一下，“要用的話你先用我再拿走。”
陸寧淮默了幾秒：“不用。”
“那我走啦。”顧枳還特意拿了一個小籃子，将那一大堆瓶瓶罐罐小心放好，嘴裏還嘟嘟囔囔，“你不會欣賞就算了，我小姐妹可喜歡了，我帶去跟她一起用，對噢，我還可以跟她一起敷面膜泡澡，順便把今天拍的照片都選出來發朋友圈。”
陸寧淮：“……”
說到這個，顧枳還想起來了陸寧淮給自己點贊的事情：“你記得點贊哦！”
“？”
“我走啦！”顧枳看起來非常期待，腳步都很輕快，“晚安瑪卡巴卡。”
等房間裏再一次恢複安靜，陸寧淮才走進浴室。
原本的洗手臺空了一大片，他眼尾壓了壓，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顧枳指使自己擦精華液的時候，站在自己旁邊仰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對，要慢慢讓它吸收。”
幾秒後，陸寧淮從浴室走出去，将被打開的床頭燈再一次熄了。
在他不知道的另外一頭，顧枳正跟小姐妹一起泡着澡，頭挨着頭在一起挑今天出去玩的圖片，要挑出兩個人都滿意的，然後一起P了再發朋友圈和微博。
方倩雪看着圖片，突然說：“對了枳枳，我覺得我們明天可以試試去掙一點錢的，我第一次來英國，想試試用這個錢給自己買個紀念品，你覺得呢？”
“可以啊。”顧枳沒什麽意見，而且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提醒我了，我也要買禮物。”
“什麽？”
“有個幫了我忙的學長，我要謝謝他。”
之前顧枳問過隊長那個顧學長喜歡什麽，但是隊長說那個學長好像什麽都不缺，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的喜好。
顧枳只好自己想了，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把禮物買成。
方倩雪：“行，那我們明天一起看。”
臨睡前，陸寧淮再一次打開了手機，找到了主要是助理負責的賬號。
顧枳果然更新了朋友圈，今天發的照片裏的是她跟另一個女生在一起的照片，應該是去博物館玩了，笑得還挺開心，這人怎麽還長了酒窩。
他看了幾秒，點了個贊。
又切出去上了微博，微博顧枳也更新了，只不過圖片要少一點，底下依舊黑粉一片。
陸寧淮随手滑了幾下，居然把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微博都看了個遍，還不小心點了個關注。
頓了頓，不僅沒取消，還補了個贊。
接下來一周她應該都是跟這個小姐妹在一起玩，一起護膚，一起拍照，一起泡澡。
爺爺也是的，自己又不會跟她一起泡澡，怎麽勸。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要上架，所以更新會到周四晚上十一點左右。
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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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4-18 02:49:26~2023-04-19 01:3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歐洲猶長 30瓶；櫻花、一只、不吃荔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