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一回小醜試試？◎

在顧枳這麽一記重錘後, 所有人默默放下手指：“這也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顧枳挑眉，“其他的我比不過，這些我勉強還行吧。”

除了島, 還有房子，包包啊裙子啊珠寶啊。

她有太多可以說的了。

“枳枳姐。”宣北看了眼鏡頭, 提醒她, “這要是播出去, 你不怕別人說你嗎？”

“說我什麽？”

“炫富？”

聞言顧枳更不在意了, 神色輕松：“本來也沒少說我關系戶走後門。”

“再說了，我就是有錢，炫個富怎麽了？又沒花別人的錢。”

“……”

有理有據, 不愧是你。

游戲結束後，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枳躺在熟悉感覺的床上在回想自己剛才那些話, 事實上這些事都不算屬實，在這個世界的她應該什麽都沒有。

就算真的有錢，那些錢比起從前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可她還是想說，她想提醒自己是有家的, 好像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盼頭, 還能等到回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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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跟宋林雨說了那麽多關于家裏的事，她很難壓抑自己想家的心情，這麽多年她是第一次離開家人這麽久, 不知道現在爸爸媽媽和哥哥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

會不會，也會有一個陌生的靈魂跟自己一樣，成為了自己。

那些被她刻意去忽略的事情一件件地冒出來，讓她鼻頭發酸, 眼眶泛紅。

今天出門她沒有帶上曉茵, 臨走前又給跟拍打了招呼, 不讓跟着，然後又一個人出去逛。

再一次逛到昨天的廣場，顧枳坐在噴泉底下，這一次身處異國他鄉的孤獨感就出來了，雖然是一樣的風景，一樣的名字，但的确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正走着神，顧枳就聽到了耳熟的聲音：“枳枳呀。”

她斂好表情回頭：“顧奶奶。”

“今天就你一個人？”顧老太太走到她身邊坐下，“節目組沒跟來？你的助理呢？”

“私人行程。”顧枳腼腆地笑着說，“偷偷跑出來的。”

“偷偷跑出來哭？”

顧枳雙眸微微睜大，有點無措。

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很愛哭，遇到點事不順心就想哭，心情不好也想哭，痛了也哭，但是她從不在外面面前哭，因為那樣一點都不酷。

只有家裏人知道她是個小哭包。

“奶奶看到你擦眼睛了。”顧老太太坐在她身邊，溫聲問：“遇到什麽事了？”

好一會兒，顧枳才垂下眼睛：“有點想家。”

“不是才從國內來沒幾天嗎？”顧老太太不太理解，按照她的了解，顧枳這種職業雖然需要常在外面，但也不是不能回家，“還是受什麽委屈了？”

昨晚回去她也看到了網上的那些言論，對于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來說真的不算友好。

顧老太太沒法把網上說的那些跟面前招人疼的小姑娘對上號，固執地覺得一定是人家胡說。

要是說委屈，顧枳其實沒有受到多少，一般當場受的當場就能還回去。

可是偏偏她受到最大的委屈還沒處說。

只能說：“沒什麽呀。”

“跟奶奶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顧奶奶看着她發紅的眼睛就覺得很心疼。

這是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異樣感，可能自己真的跟顧枳一見如故，也可能她跟自家人長得有些像。

“說起來你也算我們家遠房的孩子，遠在國外也是我們的孩子。”顧老太太雖然不喜歡那家人，但那些長輩的事她并不會安在小輩頭上，“叫我一聲奶奶也是奶奶。”

顧枳最受不了人家這麽對自己好了。

她嘴角弧度繃得很緊：“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爺爺奶奶。”

顧老太太疑惑了一下，她沒記錯的話，那家的媳婦兒還在。

她問：“沒去見過？還是他們不來見你。”

“見不到了。”顧枳搖搖頭。

不過到這個時候她也才想起來，家裏好像連爺爺奶奶的照片都沒有，這好奇怪。

顧枳轉過頭，想起了跟哥哥長得特別像的顧爺爺，笑道：“他們或許也像您和爺爺這樣，我很喜歡。”

雖然是笑着說的，但顧老太太總覺得她這話說得特別難過，這更讓人覺得疑惑。

“你們家到底……”

怎麽回事？

話沒問完顧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顧枳拿起來一看，又是陸寧淮和顧學長一前一後給她發了今天的學習資料，而且不僅是他們，還有三個姐姐也把今天需要完成的課程視頻給她發過來了。

顧枳：“……”

沒空傷心，真的沒空。

但換個思路來說，自己好像也挺喜歡這樣的忙碌，那就沒有其他時間去胡思亂想了。

顧老太太被她逗笑：“你這小表情，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哀怨的。”

“诶。”顧枳揚揚手機，聳拉着小耳朵，“枳枳還要學習。”

她起身用自己的私房錢去買了三個冰淇淋回來，分了兩個給爺爺奶奶：“我要先回去啦，不然姐姐們又該說我了。”

“去吧。”顧奶奶接過她手裏的冰淇淋，問：“枳枳什麽時候回國？”

顧枳說：“這周錄制結束以後。”

“回國後有機會去我們家做客？我們住在海城。”

海城啊，好像有點遠诶。

不過沒關系，只要想去就不算遠。

顧枳點頭：“如果我工作不忙，就一定去看爺爺奶奶的！”

“好，回去吧。”顧老太太讓一個保镖過來送她回去，自己拿着冰淇淋找到正在跟本地人聊天的老頭子，“枳枳給你的。”

“一把年紀了還吃什麽冰淇淋。”雖然這麽說，但是顧老爺子還是把冰淇淋接了過去，跟身旁那些玩伴說一半夾着英語一半夾着意大利語，“一個小孫女，是明星，長得可招人喜歡了，等會兒給你們看。”

“老頭子。”顧老太太示意他起來。

後者從人群裏出來：“怎麽了？”

“北城那家子，就是枳枳她爸媽，是不是給我們發了邀請函？”

這也是顧老太太才想起來的，本來就非常遠的血緣關系，他們也看不上，所以更沒有什麽往來，但那邊每年不管什麽大小宴會都會把邀請函發過來，家裏這邊也沒去過。

“發是發了。”顧老爺子說，“不知道放哪了，好像快到時間了吧，誰知道他們呢。”

“要不今年回國就去看看？”顧老太太建議，“正好我們過幾天就要回去。”

“怎麽突然想到要去看他們了？”

“枳枳。”顧老太太想到顧枳就總覺得不是滋味兒，“可能是因為我們家囡囡的關系，我看到枳枳就覺得很親切。”

“囡囡走得那麽早，枳枳跟你兒子又長得像，要不是因為親眼看到囡囡走了，這會兒我都還懷疑她是我們家走丢的孩子了。”顧老太太嘆氣，“剛才聽枳枳說她沒見過爺爺奶奶，以後也見不到了，我怎麽聽怎麽都不對。”

“你是說她家對她不好？”

“不清楚，所以才說有時間的話去看看。”

“行，想去就去，不是什麽大事。”

回到這邊家裏的顧枳特別想偷懶，可是一想到這些人都是在幫自己，又覺得過意不去，于是一件件把手機上的那些東西下載下來，自己埋頭在房間裏練起來，導致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手腳酸軟，靠合着咖啡續命。

方倩雪被她伏在桌面的喪樣吓了一跳：“你昨晚做什麽去了？”

顧枳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學習。”

“嗯？學什麽了？”

“微觀經濟，節奏感，音準。”

嗯？？這三種是同一個東西嗎？

“是為了畢業和二輯的事情在準備吧？”杜連凡走過來，“你這段時間确實挺忙的。”

顧枳嗯嗯點頭。

杜連凡：“那就要麻煩你多忙一點了，我們的歌也馬上要開始制作了。”

“……”顧枳再一次趴了下去。

秋璇笑她：“有工作還不好嗎？這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我是鹹魚。”顧枳埋着頭，“誰能來幫我翻一個面。”

然後被方倩雪掌着肩膀翻了過來，給她打氣：“加油顧小葵，我們的行程還沒結束呢！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顧枳：“……？？”

她疑惑：“你們這兒也有小葵的梗？”

“啊？什麽叫我們這裏？”宣北覺得有時候自己這個姐姐的形容詞都挺奇怪的，總不能會那麽多國家的語言，但自己其實中文最差吧！他說，“這不是全網都知道的嗎？”

顧枳再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跟網絡脫節了。

這兩個世界居然能互通到這個地步嗎？

可是黃烨老師那麽多出名的劇，自己也沒看過啊。

會不會，其實是一個世界？

她忽的有點緊張，拿出手機偷偷搜索“顧枳”兩個字。

鋪天蓋地的除了那些黑粉消息，就是最近的一些通告照片和路通。

沒有那個“最顧枳”。

顧枳在以前的世界喜歡在朋友圈還有短視頻微博這些軟件上分享自己的生活記錄，因為長得好看，而且生活讓很多人羨慕，所以也有不少的粉絲。

可是這個世界幹幹淨淨。

看來不互通。

不過她又想通了，或許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沿用了本世界的一些大致原有設定呢。

“你幹什麽呢？”方倩雪看她發呆，提醒道，“我們該走了。”

顧枳站起身來：“再看這個世界有沒有跟我一模一樣的第二個人。”

“？”方倩雪仔仔細細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放心吧，應該沒有。”

嗯，不會有。

所以顧枳沒有再繼續搜下去，她原本還想搜搜爸爸媽媽的名字呢，但要是搜了豈不是會更失望。

上車後，她有點發愣。

自己的爸爸媽媽找不到，那原主的爸爸媽媽呢？

原主至死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身父母 ，那她要不要幫她圓一下這個願望？

可是如果真的找到了，先不提她的父母會做什麽反應，到了要離開的那一天又該怎麽辦呢？

這麽一想，好像不找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如果對方歡天喜地，到時候再失去一次只會讓他們更難過。

如果對方壓根不在乎這個孩子，那就更沒有需要尋找的意義了。

長這麽大，顧枳還是第一次用自己的想法去獨立地做一些決定，想一些問題。

原來世界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今天大家一起去了威尼斯，有人說這裏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所以大家都很感興趣。

自從知道顧枳喜歡到處玩後，大家也喜歡問她一般都玩什麽。

到了這裏也不例外，對此顧枳只想了下，道：“看看這裏為什麽浪漫。”

“風景人文？”

“對呀。”顧枳看着船上的人，很多都是兩個人，還有人在拍婚紗照，“看着這些人挺幸福的，那就是浪漫啦。”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體驗浪漫。”宋林雨說，“大家可以想想自己有什麽想要去做的事，覺得什麽事情比較浪漫。”

“歌劇？”杜連凡說，“還挺想去看看的。”

“劃船吧。”黃烨說，“都來威尼斯了怎麽能不體驗一下？”

事實上能想到的也就這麽幾點，很快大家想做的事情都選出來了。

有人想去看歌劇，有人去劃船，有人想去看看這裏的藝術品。

只有顧枳，她想了會兒，說：“我随便走走吧。”

“？？”

原本還想跟她一起的宣北頓時就猶豫了：“枳枳姐走哪裏去？”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顧枳說，“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

歌劇聽過很多遍，劃船也好累哦，還會犯暈。

她的腦回路，別人永遠都不懂，所以宣北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方倩雪去劃船。

而杜連凡和黃烨去看歌劇，宋林雨來都來了，現在也不追求主流，自己就想去做自己的事，看這裏的名家作品。

黃烨問：“秋璇呢？”

“我倒是很想跟枳枳到處走一走。”秋璇說，“會很有意思吧？”

聞言顧枳當即搖頭：“秋璇姐姐，我真的不懂浪漫。”

“怎麽會這麽說？”

顧枳臉有點紅：“我還沒談過戀愛呢，浪漫什麽的，都沒體驗過。”

沒辦法，以前都沒人能入她的眼。

所以她對浪漫沒什麽概念，可能從別人那裏來的感受會更直觀一些。

如果這一次來的天氣正好，遇到了可愛的人，那麽這裏就是浪漫的。

但如果這一次過來吃到了不喜歡的食物，遇到了不開心的事，那就不浪漫了。

“沒事。”秋璇說，“我沒體會過你說的這種旅行方式，一起試試吧。”

“那好呀。”

最後大家為了自己呈現出來的作品完整，都選擇了自己覺得很浪漫的方式。

顧枳和秋璇兩人也順着街道慢慢往前走。

“我之前來過一次威尼斯表演。”秋璇說，“也在這邊跟大家玩了幾天，所以基本所有的游玩項目都玩過了。”

原來如此。

顧枳點頭：“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的，哥哥帶着我裏裏外外都走過了。”

“後來呢？”

“後來我覺得他像個為了完成業績的導游。”顧枳調皮道，“第二次來玩就不帶他了。”

秋璇驚訝：“那你一個人玩？”

“是呀，好多地方都是一個人去的。”顧枳轉過身，像是分享自己的寶藏，“一個人的旅行，随意又自在，非常有意思。”

秋璇贊嘆：“枳枳，你的靈魂好像特別自由。”

“是嗎？我哥哥說我這是脫了缰的野馬哈哈哈。”她今天穿了一條法式長裙，在威尼斯街頭腳步輕快，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但我覺得沒什麽不好，他那種死板才不好玩。”

“我每次旅行結束就拿自己在外面照片給他看，他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一樣，說：‘我怎麽沒遇見過’。”

“是的。”

兩人走到路口，這裏有很多賣小醜面具的。

賣小醜面具的人也戴着小醜面具，行為舉止仿佛在跳躍舞動。

秋璇停下腳步，有些出神地看着這些人。

顧枳問：“怎麽了？”

“覺得他們好像也很自由。”

顧枳發現了她話裏的隐喻：“秋璇姐你好像對自由特別執着。”

“有嗎？”秋璇愣了下，失笑，“可能是職業病，我們跳舞的都這樣。”

覺得自己已經學了一段時間跳舞，還有一點心得的顧枳：“跳舞需要自由嗎？”

“當然需要。”秋璇給她解釋，“就像你之前跟宋老師說的，其實藝術有很多地方互通。”

“你連我跟宋老師說什麽都知道？”

“我在你們身後站了很久。”秋璇含着笑意，“我覺得你特別有智慧，所以才想跟你一起玩。”

她說：“我們每個人都學一樣的基本功，一樣刻苦，但是有些人跳出來的東西就不一樣，追求的也不一樣。”

“我最近正在找自由的靈感。”她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之前跳了太多風格，一下子找不到自己了。”

顧枳也因為她的話替她苦惱：“你們專家好難哦。”

忽的，顧枳靈光一動，她往前一步走到其中一個賣小醜面具的攤販面前，跟那人說了幾句話，又拿出錢遞過去，很快那個攤販就放下了手裏挂小醜面具的架子。

然後顧枳選了其中兩個小醜面具，把其中一個遞給了秋璇。

秋璇：“嗯？”

“姐姐不是覺得他們自由嗎？你也體驗一下。”顧枳将面具放在她手上，自己又帶了一個，“姐姐知道我來這些地方的時候都做過什麽嗎？”

以秋璇這段時間對顧枳的了解來看，估計就是把所有最奢侈最花錢的事情做了一遍，又或者像之前美術館那樣，聽誰講故事。

顧枳聽她說了後，面具後笑聲清脆：“不是哦。”

“在威尼斯，我做過攝影師，做過船夫，還進歌劇院做過演員。”

“？？？”

其他的就算了，你能進國外的歌劇院做演員？！

“是不是很意外？”顧枳就喜歡別人為自己吃驚的樣子，“這些歌劇院除了主演和一些固定班子，在排練的時候也會招募演員的，我看到就來啦。”

她就是貪玩，反正在這邊有房子，所以為了一個歌劇在這裏待了好幾個月，一旦專注在某一件事上時，又很有新鮮感的時候她就很專心，即便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後來她就在這裏演出了。

還跟着去了羅馬也演了幾場。

劇院那些演員都挺喜歡她的，只是後來自己的興趣又是其他的了，就跑了。

顧枳的随性和大膽再一次讓秋璇吃驚，拿着小醜面具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時顧枳頂着小醜面具道：“所以如果秋璇姐姐真的想要明白這個，那就自己親自試試吧？”

“我當攝影師的時候拍過很多情侶夫妻，見過很多人的愛情，當船夫的時候也見有人吵起了架就前後跳水的，每一個視角都很有意思。”她歪歪頭，“來試試做一次小醜呢？”

秋璇垂下眼睛，覺得自己跟着顧枳一起實在是來對了。

幾秒後，她戴上面具：“然後呢？”

“然後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呀。”顧枳回過頭，有點吃力的把之前賣小醜面具的那個架子給擡了過來，“我把他這個攤子買下來了，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把它們賣掉！”

導演組：“……”

讓你掙錢的時候你叽叽歪歪，現在不用你掙錢了，你倒是很積極了。

秋璇也呆了：“賣掉？”

“別人能賣，我們也能。”顧枳一邊說一邊回頭将之前那個攤販放音樂的小喇叭別在自己的腰上，“姐姐跳得比他好。”

想起之前那個小醜唱唱跳跳賣面具的模樣，秋璇一時有些手忙腳亂：“我要跳什麽？”

顧枳側頭：“自然是你想跳什麽就跳什麽呀？我随機播放音樂？”

“……”見顧枳真的很認真在擺弄的樣子，秋璇意識到自己的前後顧慮有些太不該了，她定定神，“好。”

于是後來的威尼斯街頭便看到了兩個帶着小醜面具的姑娘，都穿着長長的裙子，在街頭起舞。

比起那些沒有學過跳舞的攤販，兩個姑娘動作優雅，每一個姿勢都美不勝收，很快就吸引了游客駐足。

跳着跳着，其中一個姑娘就提着裙擺走到了衆人面前，含着笑意問：“有人需要買一個小醜面具嗎？”

“或者，可以跟我們一起共舞。”

賣面具不稀奇，但是帶着小醜面具一起跳舞就很好玩了。

所以漸漸就有人加入了進來。

說話的那個小姑娘聲音清脆好聽，面具下的眼睛也相當漂亮，甚至看到不同國家來的游客，她還能說出好多種語言，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

當然，這裏也有中國的游客，游客們看到這麽多人，下意識忽略了扛着攝像機跟着擠的攝像師，還以為是來旅游的人。

中國游客問：“你會說中文嗎？”

“當然了。”顧枳轉過頭，笑道，“我就是中國人。”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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