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跳得厲害（二更）◎
【這小東西是不是在罵我？】
【我戴着耳機調高音量, 然後天靈蓋飛了誰懂？我覺得她在請我吃席。】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笑死了，我就覺得不會有什麽好事。】
【枳枳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這也是真敢啊，不怕被黑嗎？】
【要說也是她自己在給自己出氣哈哈哈。】
【給新來的科普一下, 這位全是黑粉，誰都可以怕黑, 就她不怕, 還能跟黑粉掰頭, 翻黑粉的牌。】
【其實, 枳枳也是有粉絲的，喜歡枳枳的可以加入我們********】
顧枳翻看着視頻底下那些評論，确保大部分人都被吓了一跳這才滿意。
回到老宅時心情都很好。
陸寧淮坐在餐桌上看手機, 聽見聲音又看到她手裏的唢吶，笑意再一次浮在眼底：“回來了？”
顧枳被他笑得莫名, 但是陸寧淮笑起來好看，于是她也笑着走過去：“你笑什麽？分享來聽聽。”
“沒什麽。”陸寧淮示意管家去推爺爺下來吃飯，又對廚房擺了下手，然後擡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顧枳, “看到你微博了。”
“啊, 那個啊。”顧枳很得意，“誰讓他們罵我的，我才不受這個氣。”
對于這個陸寧淮還挺好奇的：“那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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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以前？”
提到這個, 其實陸寧淮是有點自責的，以前顧枳不會跟自己有什麽交流，從來也不會來找他做什麽，所以他對顧枳也沒有任何關注, 不知道她的處境會是那樣。
但他現在大概知道, 網上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所以他道：“以前受了那麽多委屈, 怎麽不說？”
那就是原主的事情吧。
顧枳含糊道：“可能怕麻煩別人吧。”
陸寧淮注意着她的表情，發現她有些回避這件事，也沒再提，而是說：“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可以告訴我。”
“其實，你已經幫了我挺多了。”顧枳是真的覺得陸寧淮沒有必要這麽為自己着想的，“你不用覺得要補償我什麽的。”
陸寧淮喝水的動作頓了頓。
恰好這時候爺爺下樓，顧枳的注意力就被引開了，爺孫兩好得坐一塊兒去了。
陸寧淮坐在她們對面，感覺自己跟對面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
不過這樣，他也能花點時間來思考，自己是在補償嗎？好像也不是。
他覺得顧枳的确不應該受這種委屈。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枳枳呀，明天不用出國了吧？”陸老爺子對顧枳的行程了如指掌，“今天就在家裏休息一晚上？我們都回國這麽久了，你都沒一次家裏過夜的。”
被這麽一說，顧枳也有點心虛了。
之前有借口要工作，現在就沒有了。
陸寧淮這幾天還一直在幫自己，那就在家裏睡一晚吧。
“好呀。”顧枳說，“正好我馬上要答辯，還可以請教一下陸寧淮。”
陸老爺子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陸寧淮？”
顧枳：“怎麽了嗎？”
“你是這麽叫寧淮的？”
“……”
嘶，爺爺你要不要這麽敏銳。
陸寧淮也眉梢一動，擡起眼來。
其實他很少聽到顧枳叫自己的名字，或許也是因為沒有這種機會，但聽到以後其實也還好，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只是聽到爺爺這麽說，卻又不由得回想了一下，不對，其實挺微妙的。
“哥哥！”顧枳反應相當快，生怕爺爺讓她叫出“老公”那種奇怪的詞來，趕緊說，“當然不是，我一般叫他寧淮哥哥！”
陸寧淮眼尾不受控制地輕輕跳了下。
顧枳沖他眨了下眼：“對吧寧淮哥哥？”
“……”陸寧淮慢慢點頭，“嗯。”
“那還好，結婚了不應該那麽生疏。”陸老爺子放心了，“今天工作也累了，答辯的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早點休息，寧淮以前學習不錯，他會調好時間教你的。”
話裏話外的意思也太明顯了。
顧枳強行鎮定：“好的爺爺。”
吃完晚飯，顧枳又跟爺爺一起看了今天更新的《明星突進》，陸寧淮也被老爺子一起拽進了影音室。
顧枳總覺得這有點公開處刑的意思，自己看不覺得有什麽，跟別人一起看就覺得有點緊張了。
她輕聲說:“爺爺，要是我表現不好，你不要失望呀。”
“怎麽會。”陸老爺子對她的濾鏡有十層，“你哪裏都好，寧淮你說是不是？”
突然被CUE的陸寧淮：“……嗯。”
節目準時開始，這一次的行程是意大利。
剛開始是大家去機場的時候，也拍到了顧枳跟粉絲說話的那一幕。
節目裏，顧枳說“我希望每個人的寄托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陸寧淮想起之前自己跟她說作為偶像要管理好自己的話，原來她一直都有聽進去，而且對自己定位那麽清晰。
彈幕也是五花八門的。
【枳枳：我不想努力，你們別粉我了。】
【好真實的枳枳哈哈哈，但是誰進步這麽大我不說。】
【枳枳是不是怕自己讓粉絲失望？】
【雖然但是，她說的也有道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希望你本身就燦爛，而不是因為別人才燦爛。】
【卧槽，顧枳到底有多少粉絲分布在國外？怎麽每個國家都有！這太離譜了吧！】
【淡定，自從我知道吳奶奶也是枳枳的粉絲後，現在她住進王宮我都不驚訝了。】
【粉枳枳=有錢的象征。】
然後是顧枳在街頭偶遇了老奶奶。
這段是攝影師隔得很遠拍的，顧枳沒有帶麥克風，所以聽不太清她們說了什麽，只知道聊得很開心。
直到攝影師被保镖抓到了當事人面前。
因為當時奶奶同意出鏡，所以只打了爺爺的馬賽克。
陸老爺子也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了，立刻激動起來：“早知道我也不打馬賽克了！”
陸寧淮安慰他：“爺爺您要是出鏡的話，會被大家認出來的，您看顧爺爺是不是也打馬賽克了？”
陸老爺子這才被安慰到一點。
但是細心的網友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艹，這不就是吳奶奶的聲音嗎！
吳奶奶的确發過她在意大利旅行的視頻！
原來顧枳和吳奶奶是這麽認識的！真的一點水分都沒有。
【天哪，要是我也能偶遇就好了。】
【醒醒，如果是我們，不一定能跟爺爺奶奶交談得這麽好。】
【這不也側面說明了，顧枳其實在國外有粉絲是真的。】
這麽一想，大家也就明白了。
顧枳真的是靠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爺爺奶奶。
服，真的服。
後來鏡頭是大家一起去美術館。
得知了顧枳的旅行觀，以及她會那麽多國語言後。
彈幕一片沉默。
【家人們，這個沒法黑啊。】
【從另外一個方面去看畫的本質，顧枳真有想法。】
陸寧淮也有些詫異，在他以前對顧枳的調查裏，她好像極度不自信，但若是她這麽優秀，為什麽會不自信？
而且以顧家對她的教育來看，顧枳應該沒有機會去到那麽多地方，體驗和了解到那麽多東西。
他總覺得顧枳自己心裏還有一個相當大的秘密。
直到聽到顧枳說的那句。
“我就跟爸爸媽媽說我要學呀，他們比較慣着我。”
陸寧淮目光有一瞬間的疑惑。
他開始分裂起來了，顧枳這是在說什麽？
她個家裏人的關系他是很清楚的，難道是因為錄節目？
不對，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她是真的為了那一段記憶在高興和感到幸福，而提到顧崇那一家人時她的厭惡也不是作假。
也不對，顧枳說她是見過自己親生父母的，難道是那一邊？
可在陸寧淮的調查裏，跟顧枳接觸頻繁的也沒有其他人。
他越想越覺得思緒有些混亂，轉頭一看，顧枳這會兒正和爺爺看得很專心，也沒反應過來。
而在其他地方，看到這個場景的兩個顧家人都沒反應過來。
顧崇一家只有顧榆一個人在看，但他想的則是簡單得多，他深知這些年家裏對顧枳的虧欠。
因為顧枳一直都在外面的學校，按照她所說的，必須要完成家裏人的任務。
所以他以為顧枳會的這些，都是父母逼着她去做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以為這是顧枳原本心裏以為的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面。
是她的夢想。
他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而遠在海城的顧家。
顧老太太看到這裏疑惑地是她們親眼看到了顧枳跟家裏有多不合，為什麽會有這些話？
顧修池确實想到了顧枳說的那些話。
“我哥哥不見了。”
“你是不是還想其實你有其他的爸爸媽媽？”
“嗯。”
他當時以為顧枳是看少女漫畫看多了胡思亂想，可若是真的這樣，顧枳怎麽又會這麽多的東西？
她的格局，她看待事物的想法，不是一般家庭能培養出來的。
按爺爺奶奶說的，顧家并沒有這種格局。
他現在真的在懷疑，顧枳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的父母。
不對，這太不對了。
“爺爺，你們對顧崇家知道多少？”顧修池問，“枳枳為什麽跟他們關系不好？”
“這哪裏知道。”顧老爺子說，“要不是枳枳，我們都想不起來有這麽一家人，跟枳枳也是認識不久。”
所以他們對顧家內幕知道的肯定不多。
那天問了陸寧淮，也只換來他一句“對她好點”。
顧修池覺得自己被全世界蒙蔽了。
也是，怎麽會有真的父母對孩子這麽不友好？
以陸寧淮的性格，找人假結婚又怎麽會找這樣的家庭？
那就是有不得已要選擇這一家人聯姻的理由。
再退一萬步，那要是顧枳有其他的父母，然後真的不在了……
顧修池頓時想抽自己一巴掌。
但也明白，這件事還得再查一查。
不同地方的人懷着不同的心思，只有顧枳想的最簡單，她從來就沒有認過顧崇一家，所以她說的爸爸媽媽只有自己的父母，她說的時候也不考慮其他，畢竟她遲早要走，她也不願意作假。
節目還在繼續，大家在意的倒不是這些。
而是顧枳對宋林雨說的那些話。
【這麽一想，宋林雨其實跟枳枳有點像诶，他的畫其實被很多人曲解。】
【我從宋林雨在學校的時候就關注他了，他真的很有靈氣，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動筆畫畫了。】
【不知道為什麽，宋林雨說只有人不在了才會被銘記的時候，我居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有沒有發現，枳枳對宋林雨說話時有一點針對性，一直在強調畫畫要以自己為先，她是不是關注過宋林雨呀？】
【是哦，她好像一直都站在宋林雨的角度在說話。】
【那句希望你自己本來就燦爛，好像也很适合他。】
原本大家還有些懷疑，可是在聽到宋林雨說覺得死亡才不可替代的時候，都逐漸反應過來，顧枳從頭到尾的話，都是說給宋林雨聽的。
她是在開解宋林雨。
【不得不說，我真的佩服顧枳說話的藝術。】
【別的不談，那些對人家指手畫腳的人真的很可恥。】
看到這裏，陸老爺子也忍不住回頭摸了摸顧枳的頭：“好孩子。”
顧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陸寧淮也不住無聲一笑，眼神卻很深。
他想起了跟顧枳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候的她，其實跟宋林雨有點像，這種感覺很難說，只有對比的人才能知道。
他現在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共同經歷了，所以她才會有這種豁達的想法。
可又是什麽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會有人開解像這樣去開解她嗎？
視頻到顧枳她們玩游戲，她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有兩座島結束。
彈幕一片問號。
果不其然，#顧枳兩座島#的熱詞又沖到了熱搜。
因為顧枳在網上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有錢，所以這個熱詞出來的時候居然也沒人質疑。
但陸寧淮知道，顧崇夫婦的經濟實力，不會允許他們給顧枳買島。
又是她的親生父母？
陸老爺子這會兒也上頭了，轉頭激動地說：“枳枳，爺爺也給你買島！”
顧枳：“……”
她趕緊阻止，這可不興說。
給自己買了也是浪費。
“不啦爺爺，枳枳已經有了，再買也玩不過來。”她說，“枳枳現在不喜歡島了。”
“那你喜歡什麽？爺爺給你買。”
“爺爺喜歡什麽？枳枳給你買。”顧枳說，“枳枳現在也在掙錢呢。”
陸老爺子又被她哄高興了。
看完節目，顧枳陪老爺子才聊了一會兒天就被他趕上樓睡覺了，她狐疑地盯着精神狀态極好的爺爺，盤算着劇情裏爺爺過世的時間，感覺他不像那個狀态。
回到房間裏，陸寧淮已經相當自覺地把自己的被子抱到了小沙發上，這邊家裏的裝修跟英國不同，沒有那麽多隔斷，小沙發離床也不遠。
但有了在英國那些天，顧枳對他也很放心。
她走過去問：“陸寧淮……”
話音未落，陸寧淮就轉過頭來：“陸寧淮？”
“你怎麽也在意這個？”顧枳奇怪道，“那不是在哄爺爺嗎？”
陸寧淮頓了下：“我怕你以後說漏嘴。”
好像也是，不過一個稱呼而已，顧枳從善如流改口：“寧淮哥。”
少了一個字，好像沒有後背一酥的感覺了。
陸寧淮覺得自己有點毛病，不過他也承認，自己喜歡聽顧枳這麽叫。
“嗯，怎麽了？”
“爺爺。”顧枳認真地問 ，“現在回國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怎麽樣？”
“恢複得很好。”陸寧淮說，“比預想中還好，這樣下去，估計爺爺還能陪我們很久。”
顧枳表情僵住了。
很久？
察覺她的不對勁：“怎麽？”
“如果，我是說如果。”顧枳繞過去坐在床沿，秀眉輕輕皺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演很久的戲嗎？你要一直這麽騙着爺爺嗎？”
陸寧淮動作停了下來。
其實在這之前，爺爺的狀态真的非常不好，這也是他沒了辦法決定假結婚的原因。
但現在爺爺狀态這麽好，他也意識到這不是一件長久之計，明顯顧枳比自己要先去考慮這個問題。
在這之前，他覺得一直這樣，好像也挺好的。
顧枳：“我的意思是，要是以後你要談戀愛什麽的，是不是要先給爺爺打個預防針，免得我們突然離婚對他打擊很大。”
其實顧枳思考的事，以後自己到了車禍那天要是走了，爺爺這麽喜歡自己一定會很傷心，到時候萬一接受不了打擊，那怎麽辦？
陸寧淮将被子放到了另外一邊，也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你在這段時間內，有要談戀愛的打算嗎？”
顧枳搖頭。
“我也沒有。”陸寧淮說，“所以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可是我會死啊！
“萬一有什麽意外呢？”顧枳有點着急，“要是我突然生病，或者出了什麽事。”
陸寧淮皺眉：“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顧枳聲音小了點：“以防萬一，假的畢竟都是假的。”
陸寧淮卻是認為她不願意太長時間把自己困在這虛假的婚姻了，他看了顧枳好一會兒，然後說：“我會尊重你。”
“什麽？”
“如果你想要結束，我會尊重你的選擇。”陸寧淮說，“畢竟當初我們這只是緩兵之計，至于爺爺這裏，我會給他做準備的。”
“不過。”頓了頓，他還是道，“至少在這半年內，咱們婚姻關系維持，可以嗎？”
顧枳心想，我可能等不到半年了。
可是自己要怎麽說？
忽的，她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到時候自己表現差一點不就好了！
不尊重長輩，讨厭陸寧淮！
這樣爺爺就不會喜歡自己，巴不得自己跟陸寧淮趕緊離婚！
嗯，有道理。
顧枳自己把自己說服：“我明白了。”
不過還是要等過段時間爺爺再穩定一點，而且自己演技很差，都被黃老師說過了，演得不好的話會被發現。
那還是得找黃老師報個班呀。
陸寧淮輕輕松了口氣，見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打什麽小算盤：“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了。”顧枳搖頭，又想到什麽，“我後天要答辯，明天沒有工作，你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請你幫我模拟一下？”
“我哥電話裏總是說不清楚。”
“你哥？”
“啊？我是說修池哥哥。”
挺好的，叫顧修池就很自然。
“可以。”陸寧淮站起身來，“時間還早，現在要試試嗎？”
現在？
的确，爺爺趕兩人上來的時間個太早了，這會兒根本不可能睡覺。
顧枳莫名開始緊張起來，小步小步跟陸寧淮一起走到了書房的位置。
因為要看PPT講，所以兩人都坐在電腦前。
陸寧淮戴上了他的眼鏡，輕輕擡眼，示意她随時可以開始。
顧枳吞吞口水：“那我開始啦？”
“老師好，我是顧枳，接下來我将給老師們再進一步闡述我論題的相關論點……”
她看起來非常緊張，坐姿挺得很直，視線一直看着PPT，眨眼頻率很快，手指在身前不斷地點着。
陸寧淮看得有點新奇，他是頭一次看到顧枳這個模樣。
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到這個時候，好像特別乖。
等顧枳磕磕絆絆說完，她又小心地去看陸寧淮：“老師，我說完了。”
這個稱呼讓陸寧淮晃了下神，又很快收回來：“嗯，準備很充分。”
因為是顧修池指導過的，所以PPT和陳述都沒什麽問題。
他扶了下眼鏡：“接下來請認真聽好我的問題，你會有三分鐘時間準備回答。”
顧枳當即用力點頭。
陸寧淮想笑，但卻沒有打擾她的狀态，而是把其中幾個關鍵點指了出來。
顧枳這段時間也的确在認真準備，所以三分鐘後的回答即使有些小結巴，卻也沒有大問題。
“很不錯。”陸寧淮看她緊張得咬着唇，沒忍住輕揉了下她的頭，“別緊張，你做得很好了。”
這就證明提問結束，顧枳也一瞬間放松下來，眼睛突然就亮了：“真的嗎？”
“嗯。”陸寧淮被她看得心頭都發熱，“相信你自己。”
“我只是面對老師會緊張。”顧枳臉有點紅，“我以前不太愛學習。”
“其實，你比你以為的要好。”陸寧淮說，“不是不愛學習，你學習的效率很高，你的工作你不是就做得很好嗎？”
顧枳被哄得相當開心，小尾巴翹起來：“也有道理。”
“休息吧。”陸寧淮摘下眼鏡，輕車熟路地問，“今天要護膚嗎？”
“今天不啦，之前沒想過在這兒睡，沒帶東西過來。”顧枳說，“我洗個澡就睡。”
其他東西都有準備，但陸寧淮不懂女孩子護膚要用的東西，所以只有這個家裏沒有。
他若有所思點了下頭。
顧枳先洗的澡，等他再洗澡出來，她已經自己爬到床上睡了。
工作以來顧枳幾乎就很少有休息的時候，所以睡眠質量特別好，加上這床是為她專門準備的，她靠着枕頭沒一會兒就睡得很熟。
陸寧淮有些詫異她對自己的放心，不過還是将燈全關了，記得她習慣留下床頭燈，也只是将那盞燈調暗了些自己去到了沙發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隔着其他東西跟顧枳睡在一個空間裏。
感覺有點奇怪。
顧枳翻了個身，他看到她恬靜的睡顏，好久沒移開。
醒的時候乖，睡着了更乖。
今天的晚安還沒說。
陸寧淮為自己幼稚的念頭感到好笑，也沒有再不規矩地盯着人家看，而是側過了身，許久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晚安。”
“晚安。”
陸寧淮愣了下，轉過頭時卻看顧枳還是睡得很熟。
應該只是睡夢中聽到了什麽下意識給他的回應。
但不知怎麽，他卻像是被什麽給敲了一下，心跳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