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跟她是國家蓋的章（二更）◎
顧枳的脾氣被陸寧淮順得好了一點, 然後開始順杆往上爬，又說：“那你下次應該要好好跟我說。”
陸寧淮尋思自己一直都有好好說，不過他覺得要是這會兒反駁了, 估計又得炸，于是點頭：“好。”
這下子顧枳終于滿意了, 她在椅子上挪啊挪, 找到舒服的位置以後自己蜷縮着。
過了會兒又說：“陸寧淮, 我有點冷。”
四月底, 天氣又好，跟夏天差不多，算不得冷, 但陸寧淮還是把空調給她打開。
過了兩分鐘，顧枳又說：“陸寧淮, 我熱。”
“……”
陸寧淮把空調開低了些。
顧枳：“有點悶。”
等紅綠燈間隙陸寧淮轉頭看她一眼，覺得她應該是在找事，于是問：“你想做什麽？”
顧枳去摸車窗的按鍵：“我想吹風。”
陸寧淮見她要把頭伸出去，擡起手止住她的動作：“不可以把頭探出車窗。”
顧枳嘴角向下一彎：“你好兇。”
“……”陸寧淮仔細回憶都沒找到這個兇字的源頭, 嘆氣, “對不起，但你不能把頭伸出去。”
“我知道。”顧枳下巴勉強搭在窗框上，“我哥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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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 陸寧淮腦海裏有那麽一點清明了：“又想你哥哥了？”
“嗯。”顧枳說，“我等不及要見到他們了。”
陸寧淮差點沒一腳油門踩出去。
她的家人不是已經過世了嗎？這等不及要見是什麽意思？
他盡量平穩自己的語氣：“以後會有人也對你那麽好的。”
“沒有。”顧枳低下頭去摸自己的手機，“你不會懂的。”
綠燈到了，陸寧淮把車速放緩了一點, 餘光一直注意着顧枳的動作, 她好像要跟誰打電話。
差不過快一分鐘後, 她對着電話那頭大聲說：“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顧修池：？？？
這個時間點他能不睡覺起來接她電話已經是很大的寬容了好不好！你生哪門子氣！
他睡意都沒了，一頭霧水：“什麽情況？”
然後就突然聽到顧枳喊了聲：“哥哥。”
“……”
行。
顧枳扒拉着手機，沒聽到想聽的聲音，就很委屈：“哥哥，你怎麽不說話？”
顧修池總算是聽出了點不對勁：“你要我說什麽？”
“我不知道。”顧枳說，“但我想聽你說話。”
“你喝酒了？”
“嗯。”顧枳低聲應他，“但是我現在成年了，可以喝酒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顧修池哪裏經歷過這個。
聽着顧枳那麽小心翼翼的聲音恍惚都覺得是自己錯了：“沒生氣，生什麽氣。”
然後顧枳說：“我今天，被人欺負了。”
陸寧淮一直聽着她的聲音，只聽得見那邊是個男人，但說的什麽他根本聽不到，他皺了下眉，哪個哥哥？
顧榆不可能，她還有哥哥？
顧修池：“被誰欺負了？”
“我不知道，長得特別醜。”顧枳說，“還很惡心。”
“然後呢？”
“然後我就罵了他，報了警。”
“嗯，做得對。”體諒她是遇到事情了，顧修池也有耐心聽她在這兒發酒瘋，又問，“那你吃虧了沒有？”
顧枳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面看不見，于是說：“沒有，但是……”
還有但是？
陸寧淮心想難道自己走了以後她還遇到了其它事情？
顧修池也問：“但是什麽？”
“但是我當時是想給你打電話的。”顧枳說，“但是我知道你不在，所以我沒打，你不在，爸爸媽媽也不在，我不知道找誰？我其實很害怕。”
她說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邏輯也不太清，聽得顧修池很沉默。
“你們不在，所以沒人會給我出頭了，我很害怕。”她說，“我不能說了。”
“不能說什麽？”
“不能跟他們說我哥哥會來。”顧枳小小地窩在椅子上，“沒有人會給我撐腰，我也沒有底氣，只能找警察。”
顧修池在電話那頭愣了好久。
他沒想過在顧枳的心裏，這個所謂的哥哥和不存在的家庭會這麽重要。
重要到他甚至要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顧枳聲音越來越輕：“我以為我會習慣的。”
“以為如果你們不在，我也能照顧好自己。”顧枳聲音哽了下，“但我好像一直都在想你們，每次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會以為你們還在，所以我沒有顧及，什麽都不怕。”
“但是我忘記了，我找不到你們了。”
顧修池很久沒有說話。
顧枳又問：“如果以後我真的找不到你們了，那我怎麽辦。”
顧枳好像真的喝醉了，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就忍不住。
她知道自己現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受了以前的影響，因為家裏是她最大的後盾，所以她恣意妄為。
包括今天給那兩個女生出頭，她雖然選擇了報警。
但在出頭那一瞬間，她也是沖動的，她忘了自己根本不是以前的顧枳了。
這是她後來才慢慢反應過來的事情。
“不是都叫我哥哥了嗎？”很久以後，顧修池才說，“那我就是你哥哥，怎麽會找不到我。”
顧枳沒說話。
她現在腦子都要混亂了。
“等我忙完了就來北城看你。”顧修池說，“我看看，誰敢欺負你。”
顧枳：“你會來嗎？”
“我怎麽會說話不算話？”
陸寧淮聽到這裏就立刻找了個地方停車，怎麽還讓別人來了？
喝醉了打給誰都不知道，到時候被騙了怎麽辦？逮着誰叫誰哥哥是什麽時候養成的毛病？
想到這裏，他轉過頭：“枳枳，能告訴我你在跟誰打電話嗎？”
顧修池：“你身邊還有人？”
“嗯，是陸寧淮。”
“……”顧修池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你把手機給他。”
陸寧淮還想自己要怎麽把她手機哄過來呢，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拿給自己了，他低頭一看備注：顧修池。
“……”把電話接過來，陸寧淮語氣不善，“她叫你哥哥？”
顧修池：“怎麽，不可以？”
“她說她受欺負了，怎麽回事？”
陸寧淮心裏不太平衡，明明是自己在她旁邊，結果她要打電話給一個在海城的人說自己的委屈。
“幾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陸寧淮說，“我已經解決了。”
陸寧淮的手段顧修池放心，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但是他還有些不理解：“你跟她應該更熟，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呢？”
這個就是自己和顧枳共同的秘密了，沒有顧枳的允許陸寧淮不方便透露。
“她今天畢業聚會，喝得有點多。”陸寧淮說，“可能說了什麽自己都不太清楚。”
顧修池：“你們別一起組團忽悠我。”
“你有什麽值得忽悠的？”
“行。”顧修池說不過他，道，“奇了怪了，明明還沒見過，總覺得她怪可憐的，你在她身邊的話也好好看着，我看看過段時間抽空過來，看看這個便宜妹妹怎麽回事。”
挂了電話以後，陸寧淮把手機還回去，問：“你那個哥哥，真的也叫修池？”
“嗯？”顧枳迷迷糊糊的，“是呀。”
陸寧淮深深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之前說的那句“以後真的找不到你們了”是醉話，還是酒後吐真言。
“枳枳。”
“嗯。”
怕她又覺得自己兇，陸寧淮盡量放輕自己的語氣：“如果你覺得委屈，你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出頭。”
顧枳這會兒酒意上頭，聽他說話都聽得挺費勁的，含糊應了兩聲，就合着眼睡了。
陸寧淮也沒再吵她，把車窗升上來後繼續開車。
原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不好，她也不是那麽胸有成竹，也在害怕，但她就是不說。
陸寧淮心裏生出一點郁氣，明白自己在她那裏其實還比不得沒見過面的顧修池。
因為什麽，就因為名字一樣？
把車開進家裏，顧枳還睡得很香，陸寧淮想了想，還是将她叫醒：“枳枳，到家了，回去再睡。”
顧枳最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吵自己，尤其她現在又喝醉了，腦子裏根本不太清醒，哼唧兩聲又別過頭繼續睡。
陸寧淮俯身：“枳枳？”
睡夢中的顧枳皺眉：“不要吵，我要生氣了。”
“……”
真要放她在這兒睡一晚，明天起來全身酸痛不說，說不準還得生氣，不管是氣誰。
在原地站了很久，陸寧淮做了很久的思想鬥争，這才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裹着人把人抱了起來。
懷裏的人是出乎預料的輕，平時看她吃的東西也都不敷衍，怎麽還是這個體重。
顧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周圍都臭死了，頭也疼，她翻了個身，不滿地喊：“曉茵，好臭啊。”
“曉茵不在。”
“？？”
顧枳猛地睜眼，然後看到陸寧淮從他書桌那邊起身。
“你怎麽……”
話沒說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臭味好像是從自己這裏散發出來的，她不可置信地低頭聞了聞。
果真是自己！
散亂的記憶一點一點回籠，好像自己在陸寧淮那裏無理取鬧來着，還給顧修池打電話了！
顧枳啪一下将自己埋在了被子上，然後更覺得自己臭了。
察覺到陸寧淮走過來，她悶聲說：“你別過來！”
“怎麽了？”
“我好臭。”
昨天吃了火鍋又喝了酒，一夜發酵，一身味。
陸寧淮輕笑了聲：“那就起來洗漱吧。”
“所以昨天只讓傭人阿姨進來給你換了身衣服。”
對，自己的衣服是換了，他是在給自己解釋嗎？
顧枳默默擡起頭：“我是怎麽回來的？”
“我。”陸寧淮頓了頓，“在車裏叫不醒你，只能用外套裹着抱回來了。”
顧枳又把自己埋了進去，真沒法見人了。
她從來沒喝成這樣過，當然，也是因為以前沒有這種機會。
“沒事，我不告訴別人。”陸寧淮說，“我先出去，你洗漱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顧枳慢吞吞地坐起來，實在受不了自己，只能趕緊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才舒服很多，又打電話讓管家叫人上來把床品全換了，她坐在窗前趕緊給汪橙發消息，問自己的行程，趕緊走吧，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喝多以後被陸寧淮抱回來就羞恥得不行。
不過沒等汪橙回消息，陸寧淮就跟換床品的傭人一起進來了。
“廚房煮了粥，等會兒你可以去吃一點。”
顧枳端正地坐在凳子上：“你今天沒去上班嗎？”
“要去，不過有件事要跟你說。”
顧枳立刻皺起臉：“我昨晚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認錯也太乖了，陸寧淮搖頭，笑了下：“不是這個。”
他從自己的書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她：“是這個。”
“啊？”顧枳疑惑地接過去，然後看到了一份股份轉讓書，居然是昨晚那家KTV的。
翻看完後，她茫然擡眼：“給我？”
“嗯。”陸寧淮說，“那家老板給你道歉的東西。”
道歉要送一家店的股份嗎？
顧枳震驚。
要說這沒有陸寧淮的操作她不信，對，昨天陸寧淮來了以後是說有事要忙，就是忙這個了？
她呆呆地問：“為什麽？”
“不是說受委屈了？”陸寧淮淺靠着書桌，回憶着，“還說自己受欺負了很害怕。”
！！！
還沒忘掉的回憶再一次襲擊了過來。
顧枳臉紅得不行：“我那是醉話。”
“嗯，是醉話。”陸寧淮順着她的話說，“但的确也是受委屈了，這沒什麽，對比老板想要的那些關系，這家店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給你也是應該的。”
顧枳捏着轉讓書，楞得都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陸寧淮卻突然站直了身體，輕輕揉了下她的頭：“別怕，有人給你撐腰。”
顧枳眨了下眼。
沒等她說話，陸寧淮就繞過她去拿自己的外套了：“我去公司，記得下樓去喝粥。”
所以他是在等自己醒了拿這個給自己後再走？
顧枳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走到門口：“謝謝。”
陸寧淮笑了下：“嗯。”
下樓吃飯的時候顧枳又接到了汪橙的電話。
原來是昨晚的事情被那兩個小姐姐傳到了網上，在謝謝她昨晚的解圍。
汪橙不得不服：“你去參加個同學聚會都能蹭上熱搜，現在的體質比以前好很多啊。”
“我以前不也上熱搜嗎？”顧枳一邊喝粥一邊刷着微博。
發微博的女孩子只說了顧枳和那些同學，至于陸寧淮和顧榆許閻他們，都是模糊帶過，說是顧枳的朋友，也沒有暴露什麽。
因為是顧枳先出的頭，所以大部分也都在提顧枳。
顧枳看完後，就在那條微博下評論了：“下次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了嗎？”
然後就被一直在吃瓜的網友們沖了上去。
【枳枳好棒！】
【就沖你這一出，以後我也粉你了！】
但顧枳做的不僅僅是這個，她在意的不只是這個。
她找曉茵拿了昨晚的錄音，直接編輯後發在了自己微博上。
@顧枳枳：原本我以為黑粉就算了，但是現在才發現黑粉裏面還有這種成分，別說翻牌了，你關注我都是髒了我的號，如果現在所謂的黑粉裏還有這種人，那我要開除你們黑粉籍了，你們自己以後識相點，別在我微博底下蹦跶，我嫌惡心。
【第一次見這麽正面怼黑粉的。】
【但是當着面說這種話也太惡心了吧？真就欺負女孩子？】
【拳頭硬了，這是什麽猥瑣男。】
【網絡上重拳出擊，其實自己本身就是個渣滓是吧？我很懷疑這些人黑枳枳的目的。】
【瑪德，我承認我說過枳枳的不好，但我真不是這種人！】
【黑粉連夜變成真愛粉。】
汪橙也實時在關注網上的動向，看到這些是又好笑又好氣：“你怎麽還能一邊跟我說話一邊發微博！”
“不耽誤呀。”顧枳說，“我也聽着呢。”
算了，汪橙現在是管不了顧枳發微博了，反正每次發微博的效果都變成正面的了，她也樂見其成。
“除了專輯的事，還有你們之前在綜藝裏畫的那個畫。”汪橙說，“馬上跟宋林雨老師的作品一起展覽，到時候你們幾個都要出面。”
顧枳點頭：“這個我記得。”
“然後就是，你有一個新的通告。”
“新的？”
“有個選秀節目，挺火的那個《創造星》。”汪橙說，“現在是八進四，除了選手，節目組還要邀請八個嘉賓去幫唱。”
顧枳理明白了：“不會是讓我去幫唱吧？”
“不然你以為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麽？”
顧枳不理解：“可是找三個姐姐哪個都行，都比我好呀。”
這個道理汪橙還能不明白？但人家節目組邀請的就是顧枳，全然是看上了顧枳這段時間的熱度和之前跟杜連凡的合作。
“至于你的三個姐姐，多虧了你，她們還有其它事情做。”
“什麽？”
汪橙：“你在節目組不是一直在提她們嗎？所以現在夏桢接了個主題曲的通告，之妍跟杜連凡老師打算要合作新的曲目，程宜跟秋璇一起參加一個舞蹈大賽。”
顧枳：“我怎麽沒聽說？”
“你這段時間忙你的畢業答辯，忙完就去學習了，大家打算等你忙完再說的，沒想到你這幾天都沒回來。”
哦對，自己在陪爺爺來着。
不過聽到姐姐們有活動了，顧枳也高興，至少以後不會走以前那樣的路了吧。
“好叭。”她說，“那我就去那個什麽《創造星》看看，什麽時候？”
“下周開始錄制，你先準備一下，明天我來接你去畫展吧。”汪橙說，“畫展結束還要拍賣呢。”
顧枳沒參加過這樣的拍賣會，除了宋林雨的畫，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和其他幾個嘉賓的畫能賣出什麽好價格。
面對她的疑問，汪橙直笑她太年輕。
“節目組早就放出消息去了，而且這些嘉賓除了你，都是有固定大粉絲的，又是為了公益而拍賣，別管人家畫了什麽，粉絲們都會買單，到時候賣個幾十萬都是正常的。”汪橙給她解釋，“這樣是粉絲們是可以用明星的名義去做公益，名利雙收。”
她看了眼還在精心打扮自己的顧枳：“你不如好好想想，沒有固定大粉的你，到時候會不會是賣不出去，又或者最便宜賣掉的那個。”
顧枳動作一頓。
是哦，自己的粉絲好像真的不多。
而且她總不能讓爺爺和顧奶奶來買自己的東西，這樣挺不好的。
沒事，不買就不買。
做公益這種事情，她可以自己做的，畢竟自己畫也不值錢。
她問：“那我可不可以自己買下來？”
汪橙無語地看着她：“你覺得呢？”
好叭，不可以。
顧枳有點失望，不過經過汪橙這麽一提醒，顧枳倒是想起了自己還有個粉絲小群，好久沒進去看過了，她讓曉茵拿之前那個加了粉絲群的手機給自己。
她點進去一看，發現居然又多了好多人，而且這個群居然還多了個①字。
她在群裏打字問：“這個群名的①是什麽意思？”
“不會吧？你是多久沒看群了。”群裏的人很快就給了她答複，“我們已經有很多分群了，現在官方的有五個。”
嚯！
這麽短時間，居然有五個群了！
顧枳激動地搓手：“這麽多嗎？”
“當然啦，最近枳枳這麽努力的營業，喜歡她的人當然也會越來越多。”
營業？
自己什麽時候營業了？
“對了，我們現在正在衆籌拍賣枳枳的畫。”那些粉絲說，“你要不要也參加？”
衆籌？
顧枳問：“那你們籌了多少錢了？”
“十來萬。”
嚯，居然真的能籌到錢，顧枳要感動死了。
她第一次放低了自己，誠實地說：“可是枳枳的畫不值那麽多錢。”
群裏所有人：“？？？”
有人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不是之前就說枳枳粉絲名不好聽，這不好那不好的那個人？”
顧枳：“……”
那些人：“你果然不是真的粉絲！”
顧枳：“我只是随口問問。”
她想了想，自己不能出錢買畫，或者把錢給粉絲呢？匿名給錢，然後拍下自己的畫。
這個想法一出就被汪橙給打消了：“你別搞事，這跟你自己買有什麽區別？不要去插手粉絲的事情，你可以為她們做點什麽，但不能幫她們為你做什麽，這是很忌諱的。”
顧枳沒太聽懂，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于是不說話了。
只好在群裏說：“沒有成年的孩子和學生黨不要亂花錢哦，不然枳枳會不高興。”
這個粉絲們倒是懂：“放心吧，這些都是默認的規矩了。”
通過這個群，顧枳也知道今天的确會有不少粉絲到場，她想了下，讓自己保镖們都準備好，到時候照顧一下自己粉絲，別讓人累着。
這樣應該就是自己為她們做的了吧？
拍賣是晚上才開始，展會是一天。
嘉賓們是下午一起到的，有了節目的預熱，來的人很多。
加上本身宋林雨認識的那些圈內大佬們，一個展覽還辦得有模有樣。
宋林雨看到她也很高興：“枳枳。”
“恭喜你呀。”顧枳看着那些畫，“畫得真好。”
宋林雨笑：“你看得懂？”
“有些看不懂，但不妨礙我誇你。”顧枳看到他的狀态非常好，心裏也放心了不少，“心情是不是不錯？”
“心情很好。”宋林雨帶幾個嘉賓一起去參觀，邊走邊說，“多虧了你那天的那些話。”
現在大家也都是看了剪輯的節目了，宣北驚訝地問：“所以枳枳姐真的是特意安慰宋老師的嗎？”
“不是。”顧枳搖頭，“不是安慰呀，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你們把我想得太聰明了。”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大家也不去深究，本身那對于宋林雨來說不是一件特別好的事，只是感嘆顧枳這時候還是這麽關心別人的感受。
大家岔開話題，黃烨問：“拍賣會都是誰能進場呢？”
“因為有粉絲來，所以會場很大，除了那些被挑選進來的粉絲，還有一些業內的專家，一些收藏家，還有些是作品展協會的資深會員，還有網絡通道，這是給一些不能到現場的人提供的。”
聽起來好像很正式。
顧枳莫名開始緊張了。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進了會場。
先拍賣的是宋林雨自己的部分作品。
顧枳最先舉手，拍了好幾幅自己喜歡的畫。
宋林雨就坐在她旁邊，着急地想要按她的手，但又不禮貌所以只能出言提醒：“你不用這麽給我捧場。”
“沒有捧場呀。”顧枳說，“我是真的喜歡，那些我看不懂的我就沒有買。”
宋林雨微楞。
顧枳：“你放心，我不會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的。”
“可這也太費你錢了。”
“沒有啊。”顧枳認真道，“我以前拍的那些，比你這個貴多了。”
宋林雨：“……”
等宋林雨的作品拍完，就是幾個嘉賓的作品。
汪橙說的果然對，即便是随便畫的，網絡通道加上現場通道，前面幾個前輩的都拍了好幾十萬，黃烨老師的甚至拍到了一百多萬。
顧枳想起自己粉絲群裏的那十萬，暗暗乍舌。
不過她也沒有失望，反而很期待。
十萬對于她來說是很小的一筆錢，但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十萬塊這麽重要過。
等到她的那幅畫出來時，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果不其然，價錢漸漸上去，然後停在了九萬八的數字，顧枳正打算回頭看看自己的粉絲，卻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二十萬”。
她震驚回頭，陸寧淮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另外一頭收藏家那裏，在競價的是伊森。
這時，最上面的委托競價也示意：“三十。”
伊森：“五十。”
委托：“八十。”
“一百。”
“一百五。”
等下，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一副幾個小時畫出來的花被越拍越高，最後還到了五百萬甚至還在往上走，她自己都緩不過神來。
她趕緊低頭給陸寧淮發消息：“你搶什麽，我粉絲她們只有十萬塊！”
陸寧淮收到消息時，眉心輕輕皺了下，示意伊森繼續，而自己看手機。
這是爺爺給的要求，出于自己的私心，他也不希望這幅畫到其他人手裏。
他還沒回，手機上又收到了另一條消息，是顧修池發來的。
顧修池：“我妹妹的畫你跟我搶？我爺爺奶奶同意嗎？”
原來是他，陸寧淮就更不讓了：“我爺爺也不同意，而且我跟她領了證，你只是個口頭哥哥。”
顧修池：“那是假的！”
陸寧淮：“國家蓋的章，沒辦法。”
然後又退出來，他扭頭看了眼顧枳的方向，看她正在瞪着眼睛看自己，彎唇笑了下，然後低頭回複：“我也是你的粉絲，我不能拍嗎？”
顧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