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肖笑吐了吐舌頭,轉身和另外一個男生欲将黑影拷上帶走。

但他們卻怎麽也靠近不了,一道強悍的力量将他倆排斥在外,兩人這下犯難,以為是應星設下的陣法,利用銅錢鎮壓此人。

去找應星收回此物,應星卻搖頭,“不是我,是外面那位道友。”

兩人只好去找巫琏。

這讓龍飛飛十分驚奇,看似小小一個銅錢壓在黑影的額頭上,竟然絲毫不見掉落。尤其是他在銅錢裏面感應到一股強悍的力量。

應星他見過捉過慣用符紙與桃木,放眼玄學界除了張家一位五星天師慣用銅錢劍,無人會用僅僅一枚銅錢就将敵人制服。

龍飛飛能成為一組副組長是因為他是四星相面大師,他有一件法寶七星以上的天師都能輕易看到他的今朝未來。而這位叫巫琏的清隽青年他竟然什麽也看不出來,除非巫琏能力要麽在七星之上,要麽利用什麽法寶摒棄掉他的探尋。

雖然巫琏身上沒有玉牌或者更高的天師牌佩戴,但是龍飛飛也不會掉以輕心。

龍飛飛這才将目光重新放到巫琏身上,語氣慎重:“姓吳”

巫琏搖頭:“巫山七百裏,巴水三回曲,巫山的巫,琏:斜王旁。”

龍飛飛笑容更真實幾分:“姓巫倒是很少見的名字,我記得咱們隊長老家苗寨裏面大多都是巫姓為主吧。”

他旁邊的男手下點點頭。

幾分鐘後,他的兩個手下又跑過來,“副隊,那條大白蛇怎麽辦?”

巫琏解釋道:“那是楚家的保家仙,應該不用收押吧?”

“不是的,我們只是帶它去登記一下,可是它對我們很戒備不讓我們碰,要不是我反應快,剛剛我這只手就沒了。”肖笑低頭嘆氣,“要是咱們隊長在就好了,随便下個蠱,白蛇直接乖乖跟着走,才不會這麽麻煩。”

龍飛飛不贊同,肖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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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什麽事情都依賴隊長,你難道又忘了,當初自個被小小一個鬼打牆困了三天的下場了?”

肖笑做了個鬼臉,掏出口袋裏面自己畫的符紙,“哎喲,怎麽可能忘記,看,這可是我幾天幾夜畫出來的保命符。我只是聽楚家人說,那條白蛇聽巫琏小哥哥的話,想請他幫個忙而已?”

看在楚家四十四萬的份上,巫琏順手接過她的幾張符紙又,自然也不好推辭,借用一點靈力與白蛇溝通。

白蛇是家仙一直被人供養,思想單純,它對巫琏的印象很好,這才勉勉強強答應跟着第七處離開。

等解決楚家的事情,一晚上已過,天色微亮,巫琏拒絕了楚懷亦再三邀請請客吃飯的要求。但因為巫琏用的老式手機,無法加微信好友,只能留個電話。

幾個人添加上巫琏的電話號碼,随後他便離開了。

巫琏離開南苑別墅,天色尚早,路上行車十分少,只有穿着黃色馬甲的清潔工在清掃路面。

呼吸着早晨清晰的空氣,運轉了一周身體裏面的靈力,巫琏拿口袋裏面僅剩的五塊錢買了肉包子與豆漿,不由感慨這下兩個口袋徹底一樣重了。

不過好久沒有吃到人間的食物了,巫琏咬了一口肉香四溢的包子,喝着豆漿,踏着晨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他租的出租屋面積其實不大,是一套典型的四室一廳套房。近年周圍蓋起許許多多的高樓與廠房,越來越多打工人進城。房東就把它改造成幾個獨立的房間,價格上相對套房便宜好幾百,更容易被廣大打工人接受。

巫琏租的一個單間配套加陽臺,600元,對于剛蘇醒身無分文的他來說還是比較小貴。

還好銀行暫時沒有凍結他的賬號,卡上僅存的1500元,都是以前他在張新那群人找茬刁難中,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他又斥巨資700元去古玩街淘了幾枚剛出土的古銅錢,剩下的錢剛好夠付房租。

不然巫琏這會得睡大街上。

巫琏長嘆一聲,窮啊——

折騰一晚上,他洗完澡便開始打坐修煉。

一道道金光圍在巫琏的身邊,慢慢修複他身上的常年累積下來的舊傷舊疾,修煉的時間越長。如老僧入定般,沉迷其中,就連牆壁中若影若無的尖細哭聲也沒有驚醒他。

“刺啦...”

瓦數較低的電燈泡突然閃爍幾下,一道細長鬼影從牆壁上滑過。

等巫琏再次從修煉中醒來,天色大亮。巫琏拿起手機一瞧,正好是中午十二點。

手機彈出兩條短信。

一條是楚家按照先前規定打了四十四萬在他的卡裏,另一條便是應星的二十萬。

巫琏滿意點頭,起床梳洗一番,出門坐上公交車,先到手機店買了一部口碑較好的國産手機,将老人機中的手機卡插上去,連上網,下載了幾個聊天軟件。

找到一個網上一家看上去不錯的慈善機構,匿名捐了三十萬。

在修仙大陸他主殺伐一朝成神,但也時不時下界除邪祟,救濟百姓,每每都能得到幾絲功德金光。

畢竟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而功德金光是來自天地的饋贈百利無害,更加鞏固修為,何樂而不為呢。

再次回來,這個世界靈氣大大縮減,不利于他的修煉,所以功德就變得格外重要。

因此才選擇當下最簡單的擺地攤,吸引客戶。楚家算是他的客戶之一,有了楚家搭線,往後的生意估計更好做一些,捐助的錢多,救助的人越多,得到的功德更多。

這些事情都得徐徐圖之急不得,巫琏在腦海制作了一張計劃表,細細規劃往後的生存計劃。慢慢走進一家男士服裝店。

導購小姐原本被那幾個前輩推來,她們當了幾年的導購,一個身上的穿着值幾個錢,一目了然。

當看到巫琏第一眼,就看出他雖然長得帥,但是衣服也就地攤上十幾塊的布料還洗得發白,這種人大多只是看不買,也就是說他們賺不到提成還浪費口舌。

于是,就把剛入職的年輕人推出來。

李潤剛出社會多年,但因自己是農村出來,始終改變不了那份自卑。因此少話,也沒有什麽朋友,被前輩們推出來頂鍋是常有的事情。

但她性格好又保持本心,不管買與不買,她都會耐心推薦。對于巫琏也一樣,向他介紹什麽樣的體型适合什麽樣款式的衣服。

當李潤看到巫琏換好衣服出來,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巫琏臉小白皙,長得清隽,當他穿上藍色那套衣服時,舉手投足間像極了從豪門中走出來的妗貴小少爺。

周圍吸氣聲不少,幾乎來往所有人的目光彙集在他一個人身上。

巫琏曾經在修仙界裏乃是一座山門老祖宗,他門內弟子看他的目光無一不是這種,所以這種目光,他基本免疫。

十分淡定在立體鏡子前面打量一番,果然比先前好看許多。

“把這一款,除了粉色和紫色不要,其他的都包起來。”

李潤才從面前這個青年的盛世美顏中回神過來,又被他大款的語氣,吓了一跳。

她頓了頓,光是青年身上這款價格都在七八千以上,要是包下全部,起碼十萬以上,她猶豫要不要提醒時。

巫琏已經拿出卡,“刷卡。”

那些剛剛沒有招呼巫琏的人,看到巫琏如此爽快,後悔不已。

意外驚喜從天降,李潤幾乎是同手同腳捧着卡往POS機上一刷。

“您的卡。”

巫琏拿着卡,走的時候,看在這個心細細膩的女孩,面相上是個有福氣的人,索性随手幫了她一把,虛空中一抓,将從她身上抓住的一絲黑氣捏碎,對她說了一句。

“勤勞的人,付出了總會有回報,未來可期。”

李潤望着青年如鶴如竹的背影,呆愣住。

二十六歲放在大城市裏面不算什麽,可是在農村人們思想老舊,總覺得她已經是大齡剩女了,父母不斷在催她回去相親結婚。但她不甘心,困在家庭之中,總想闖一闖。可理想豐滿,現實骨幹,在她幾乎放棄,已經想好明天就辭職回家時,突然有人在她未來替她下注。

到底是闖,還是不闖?

李潤輕念道:“.....未來可期。”

***

巫琏提着衣服袋子剛出服裝店鋪大門,就看見一個小男孩站在馬路中間,對着他笑了一下。

“哐當!”一聲刺耳的聲音,一輛大型貨車直直将他撞飛。

四肢腦袋分裂,血流一地。

接下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小男孩身體、血液、血肉碎塊慢慢重合,藍色機器貓圖案的衣服,染着的血漬慢慢消失不見。小男孩恢複剛剛對他笑的樣子,下一刻,又重演車轱辘碾壓他身體的過程。

巫琏尋了一個陰涼少人的地方,将小鬼招過來。

“哥哥?”

小鬼慘白的臉,純黑的眼睛盯着他瞧,畫面十分驚悚。

“為何不去投胎?”這是一個地縛靈,身上只有一些不成氣的戾氣卻沒有怨氣,只會重複自己死亡前所發生的事情。

地縛靈小鬼:“我要等媽媽,阿姨說媽媽會到這裏來接我,我不能走。”

巫琏把在超市買東西贈送的糖果,金色的火焰燃起,糖果完整立馬出現在小男孩手裏面。

小男孩瞪大眼睛,仿佛看見什麽奇怪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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