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袁傑結婚了
這位導演非常年輕并且很有魅力,如果他願意只有招一招手想必就有無數男女排隊等着怕上他的床,這是秦秦對安德森的第一形象。
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太……精致,或者說上帝在制造他的時候太奢侈了,一分一毫你都找不出瑕疵。
他輪廓不像一般西方人那麽濃烈深刻,反而很細致,只有不同于亞洲人的白皙皮膚和微深的眼窩看出一點西方人的特質,他的身材很修長,漂亮的金發散亂的半紮着,穿着一件大紅衛衣,像是一個學生。
瞧見他一口流利的中文和衛禾交流,秦秦有些好奇,衛禾從哪認識這樣的人。
那人腳一拐勾出椅子坐了下去,對于衛禾點過的菜單沖着服務員豪邁的加了一盤醬肘子,說話間不時的冒出幾句網絡流行語,秦秦被這接地氣的架勢弄的有點蒙。
經過交談才知道,這人是中法混血,但卻是美國國籍,不難想象原因為何,而秦秦也得知這個人還真是個學生,正在上大三。
“哎,我說,這邊的游戲城在哪?”
安德森抱着個醬蹄子啃的不亦樂乎,但是很意外的他吃的很幹淨,手指嘴角都是幹幹淨淨的,如果沒有看到你會以為這個人吃着高檔的西餐,只是游戲城?顧傾笑笑,還真是小孩子呢,想起以前和顧傾經常去的幾家,便向他說了。
安德森點點頭,金色卷發順着脖子滑了下來,他晃了晃腦袋想把頭發弄出去,估計是有些癢,稚氣的動作讓人覺得他那些不禮貌的用詞也并不讨厭了。咽下口中的飯菜他讓秦秦說的仔細點,順便把口袋的手機丢給了他:
“你把地址标在我手機的地圖上吧,我有點不記路,哦對,你把電話留下來,我到時候要是找不着給你打電話。”
中國人一般都是飯桌上談生意,但以酒來談,可從沒見過從游戲開始談的,不過這正和秦秦的意,便不介意的接過來标注好,順便留下了自己的號碼。
離開的時候安德森突然說:
“我怎麽覺着你是同類啊?”
秦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安德森不在意的癟癟嘴:“沒事了,只是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啊。”
看着背個雙肩包向遠處跑去的少年,秦秦也覺得這人挺有趣,長了那麽一張精致了臉,卻這麽接地氣,一點虛都不帶的,衛禾看着人走遠了沖秦秦說道:
“你別看他為人處世不怎麽成熟的樣子,其實心裏透着呢,只是不屑于這一套,性子灑脫的很,便由着自己樂意怎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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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點點頭:“不過還是很有意思的一人。”
衛禾表示人确實不錯,至少不做損人利己的事,這次的角色雖然并沒有定下,但是有了號碼并且看人家也不讨厭你,還是有希望的。
秦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他倒是還好,能出演自己是好的,沒有的話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趕回酒店的時候顧傾還沒回來,想起蘇蘇對自己不加掩飾的惡意想必顧傾又被訓了吧,秦秦一直認為蘇蘇是知道的,只是她從不說,只是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出現,用那雙洞徹一切的眼睛看向自己,直到迸發的勇氣消退。
之後的拍攝依然不緊不慢,因為導演的精益求精很多時候一個場景需要重複拍攝,捕捉到不同的畫面,片場被罵哭的也不在少數。
時間不緊不慢,就這麽迎來了袁傑的婚禮,顧傾和導演商量後将自己兩天的戲份提前一天完成,便趕緊趕飛機飛向婚禮現場。
顧傾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快到齊了,基本上都是公司的藝人朋友和袁傑的親朋好友。
等他一出現,人群突然哄鬧開來,在場的媒體一瞬間全部集中到了門口,果然一聲黑色西裝的顧傾在門裏門外的媒體擁簇下走了進來,身邊是跟随而來的蘇蘇,從很久前就這這樣了,顧傾走在哪都會成為焦點,那裏一層外一層的媒體簡直叫人搞不清楚誰才是今晚的新郎,顧傾一邊回答接連不斷的問題,一邊努力向裏走。
蘇蘇雖然踩着近八厘米的高跟鞋還是魄力十足,帶詢問了一會後發揮她多年的攔截之道,打發了擁簇在一起的話筒,隔開距離讓顧傾先走,接着緊跟上來。
蘇蘇今天作為袁傑的朋友到場自然穿的不像之前那麽随便,老遠就看見一抹鮮亮的紅色,蘇蘇的頭發修成了齊肩短發,一襲大紅色的抹胸短裙設計非常簡約,底邊是采用的荷葉邊設計,用棉質的布存出立體的質感,連那雙七厘米的高跟鞋也是大紅色的,卻一點也不落俗套,包裹着蘇蘇嬌小的身材一時間讓人差點沒認出來。
白染是袁傑跳槽後第一個帶的藝人,平時幾位的關系也比較近一點,這次結婚自然也被邀請在內,走上前去打招呼,白染目瞪口呆誇張的拉着蘇蘇大嘆:
“蘇姐,我差點沒認出來是你,太漂亮了!!”
蘇蘇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得意道;
“那是,老娘天生麗質難自棄,偶爾展露一下驚豔全場全然不在話下。”
白染贊同的點頭,問道:
“你們怎麽來的這麽晚,不是說五點嗎?”
“別提了。”蘇蘇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擺擺手:“明明是十點二十七飛機,顧傾這個臭小子記成了十二點二十七,我在機場等了他兩個小時……手機?拜托,他一般都不帶的。”
“算了,反正趕回來了,你這衣服什麽時候買的,挺好看?”
“哦,這是顧傾挑的,就是前幾天接的一個品牌,還說呢,不就是他耽誤了那一個小時幹的事嗎,老娘等了他半天誰知道去拿衣服去了,早說還用得着回頭去拿嗎?”
“這也是顧傾的心意嗎,更何況蘇姐穿起來真的很好看啊!”
蘇蘇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洩露出顧傾對她的那份在意,那類似抱怨的語氣總是蘊含着孩子炫耀般的小心思,白染不是嫉妒,因為她知道蘇蘇不是那些有想法的女子,說的誇張點蘇蘇就像是顧傾的母親,有天生的護子心态,容不得別人對顧傾半點不好,也理所應當的享受着顧傾對她的親密無間,她想如果顧傾對別的女子有對蘇蘇一半的上心,總會有那麽幾個人為他可生可死。
白染和蘇蘇和周圍的客人打着招呼,不遠處的顧傾正在和袁傑說話:
“顧傾,你可得記住了,以後當我孩子幹爹的啊!”
袁傑拉過一邊的新娘一臉的喜氣洋洋,顧傾點頭,看向新娘的肚子眼底有幾分柔軟,新娘的外表看起來像是很不好說話的樣子,輪廓很深,說話的聲音卻很好聽,像是顧傾老家的風鈴,清脆透徹:
“那我豈不是沾大光了”
顧傾看着她笑笑,詢問可以碰一下嗎,得到允許後用指尖輕觸了一下那隆起的小腹,連那聲音都溫柔了起來:
“不會,我很喜歡,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新娘挽着袁傑的手,她的五官銳利的有些虛幻,卻從骨子裏自帶一股爽朗,把那眉眼的銳氣生生壓了下去,或許是因為要做母親了,眉宇間帶着幾分柔和:
“不知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很喜歡,孩子他親爹和幹爹也會一樣喜歡吧?”
袁傑立馬排起馬屁:“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一視同仁的”
“都很好。”
“……”
偌大的禮堂一片歡聲笑語,顧傾瞧着今天的主角一步一步順着紅毯走到盡頭,在司儀的暄詞中鄭重的宣誓:
今生今世,無論貧窮與富貴、健康與疾病,青春或蒼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直至死亡!
這感覺有些奇妙,袁傑那樣荒唐的一個人也會選擇落地生根,為和一個人相守一生,看着臺上的那兩個人近乎神聖的為對方帶着相伴一生的戒指,顧傾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婆和外公,那種腳踏實地的安定或許真的很誘人。
喧鬧的聲音繼續,酒水成了廉價的白開水一般下肚,作為今天的主角袁傑被灌得幾乎站不穩,顧傾是伴郎也跟着分擔了不少,扶着站立不穩的袁傑顧傾幫着拒絕了幾杯酒水,脖子上感覺到一陣冰涼,那半站着的人突然就攬住了顧傾,眼淚也跟着不斷的滾落,顧傾有些不明所以,吶吶的問道:
“怎麽了?”
袁傑笑着拍着顧傾的肩:
“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顧傾,謝謝你,這麽多年,真的。”
顧傾還在想袁傑是不是喝醉了,袁傑卻突然松了手,拉着顧傾往臺上走,接過司儀的話筒說道:
“謝謝今天來參加我和張曉的婚禮,顧傾,作為我的好友,我兒子的幹爹,在今天是不是要給我們現場表演個節目啊!!”
臺下的衆人紛紛附和,連那些曾經見到顧傾如同天神般的公司藝人也丢了平日的拘束大力吆喝“來一個,來一個。”
顧傾莫名的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被人圍觀的猴子,抽了抽嘴角,默默接過話筒,在心底默念,看在這是你結婚的份上我忍了。
“恩,那唱首歌吧!樂手老師們,幫忙伴奏一下,謝謝。”
顧傾唱的是最近聽過的一首歌曲《小婚禮》,這首歌雖然詞意直白,也不是他的風格,但從第一次見到就覺得莫名的美好,或許是因為唱歌的人滿心的喜悅吧,讓人不自覺的微笑。 “空氣如浸泡過蜂蜜,耳邊有浪漫協奏曲
陽光在親吻着大地,草坪在享受日光浴
淑女和紳士都光臨,今天是我們的小婚禮
……
……
從今以後你的夢是我的夢
從今以後有煩惱一起享受
……
……
想與你看電視看到慢慢睡着
想與你看着夕陽慢慢變老
未來快要來了,我們已準備好擁抱
……
顧傾清朗的嗓音被樂器掩蓋的有些模糊,但那種喜悅卻傳遞到每個人的心中,袁傑拉着他未來的另一半,眼裏哪還有一絲迷離,清明的看到自己以後的人生。
有些念想終究是年少輕狂的念想。
顧傾在第二天早晨趕往X城片場,昨天的婚禮當晚就公布出來了,袁傑的婚禮新娘卻不是主角,最大的一張照片是袁傑摟着顧傾哭的慘烈,媒體的評論是喜極而泣。
秦秦漫不經心的看着屏幕,照片裏顧傾回摟着對方,面容帶着淡淡的安撫,手中的咖啡氤氲着些許熱氣,他喝了一口緩解一下疲憊的神經,幽藍的電腦屏幕前他的臉看起來近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