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穿着有些單薄的古裝,但是衣擺很長,衣袂飄飄,袖子也很寬。額頭上帶着抹額,腰身本來就細,外面還有一層細紗。

他現在跳的這個舞其實是将一個上古的故事,是一篇詩歌。

詩歌裏面的人以花做衣,品行高雅,舉止翩翩,所以他今天的服飾比較繁複,舞蹈編排比較輕盈飄渺。

輕盈飄渺要求舞者身體有極強的控制力,每一個動作的輕重都有考究。只有能将自己的肢體控制到極致,才能讓舞蹈看起來翩翩若仙卻有力量。

舞臺上,燈光一亮,蘇靜裏就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

随着音樂的節奏,他的舞蹈的動作複雜卻又輕盈,他的衣服也随着他的轉圈跳躍盛開。他的身體纖瘦,但是在舞蹈中,卻讓人看到了他肢體的力量,無論是氣到好處的跳躍,還是對節奏身體的掌控,都無可挑剔。

舞臺的燈光,音樂的暈染,他的肢體,他的表情,他的衣服,都成了他表達故事的最好幫手。

在舞臺上,他想不起自己為了舞蹈付出多少,只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但也正是他這種全身心的投入,對故事完美的演繹,對舞蹈無限的熱愛,讓他在表演完後,得到了雷鳴般的掌聲。

舞蹈結束後,蘇靜裏回到後場,他有些難受的喘着氣。舞蹈其實是一個極富浪漫主義的悲壯故事,這一次他完完全全沉浸其中,現在還有點難言。

真正的上臺與平時訓練還是有着不同,完全的思想投入,完全的身體控制,讓他的精神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态。這會兒下來,他因為剛才激烈的情緒,口有點幹,想喝一口水。

歇了一會兒,正準備打水去,卻發現一個杯子遞到自己的面前。

蘇靜裏擡頭一看,原來是顧松深。

蘇靜裏也沒有問他怎麽知道他的演出是今天,也沒有問他沒人帶怎麽進的後臺,只覺得剛才下臺後心中的那一點緊繃那一點害怕那一點空虛,現在都好像不翼而飛。

他抱着水杯咚咚喝了幾口。

“舞蹈跳的很不錯,我給你錄下來了。”顧松深接過他喝完的水杯,坐到他身邊。

“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我都沒看到你。”蘇靜裏靠着椅子,小聲嘟囔。

Advertisement

他上臺前還在胡思亂想,這會兒想起來又好像在無病呻吟,但是看見顧松深還是好開心。

“你上臺前的前五秒鐘吧。”顧松深回答。

“今天是周五,你不好好在學校上課。”蘇靜裏低着頭嘴硬,雖然這麽說,但他其實很開心。

“想來看你。”

兩人沒說幾句,蘇靜裏的老師就急匆匆的過來了,要他準備一會兒登臺。

帶蘇靜裏的老師很忙,他其實很少能見他,蘇靜裏之前上臺還有各種準備都是一個人,他的老師一直陪在另一個師兄身邊,其實這也是蘇靜裏上臺前東想西想的原因。

老師吩咐了,蘇靜裏也就站起來,準備找化妝師姐姐看看自己的口紅有沒有掉,他剛才喝水了。

因為今天上臺,他畫了一個舞臺妝,口紅也塗的比平時亮,一會兒電臺攝像機肯定很多,他口紅稍微掉一點就會比較明顯,他不喜歡。

“我給你看看。”蘇靜裏要起身的時候,顧松深捧住他的臉,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臉頰,因為手章寬厚,手指纖長,他的另外四根手指可以搭在他脖頸後面,也在似有若無的摩挲。

蘇靜裏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弄的愣了愣。

“走開,我臉上還擦着粉呢,你給我摸掉了。”蘇靜裏一邊說,一邊将顧松深的手拍下去。

顧松深乖乖的被他拍下來,看着他姿勢不對的跑開,顧松深看着他的背影,半撐着腮,笑了起來。

等所有人都表演完就快中午十二點,但是結果出來的也很快,蘇靜裏拿了金獎。蘇靜裏自己也有點意料之外,他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拿前三就不錯的,但是沒想到最後是第一名。

這個獎的含金量很高,可以說是青年組最有重量的獎項了,不過因為這幾年其他造勢很好的舞蹈比賽的增加與宣傳,讓這個比賽看起來平平無奇稍微有點沒落,不過還是很正式的。

他本來沒準備這時候報名,他一開始想的上大學再參加,這時候他畢竟精力還是有點欠缺的。但是因為老師,因為自己的某些想法,他就來了。來了這裏之後他的老師對他關照比較少,全身心撲在另一位師兄身上,也是因為對他拿獎不是很飽希望的。

臺上的時候也有多記者在拍照,不過都是電視臺的。

蘇靜裏下臺之後,還有主辦方的記者跟着蘇靜裏問了幾句話,不過也很正式,問了年齡學業這些。

蘇靜裏乖乖的回答了,他知道這個舞蹈比賽每年電視臺都是有重播的,只是水花都不大,不像現在的選秀還有舞蹈比賽等可以引起讨論。不過蘇靜裏也不在意,他拿到獎已經很開心了,能不能上電視一開始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結束後,依舊像以前一樣以前去了餐廳吃飯。

這一家也是古色古香的小院,蘇靜裏都不知道顧松深是怎麽找餐廳的,每一次都很好吃。

蘇靜裏吃的臉頰鼓鼓,慢吞吞咽下去後又小口小口的喝掉一小碗魚湯,喝完之後身上也冒出一層薄薄的汗,但是很滿足,身體暖洋洋的。

“開心!”

捧着獎杯,晚上9點多才回了家。明天本來可以好好歇歇不用去學校的,但是蘇靜裏拿了獎就感覺自己不累了,而且他很多天沒上學,到底還是有點擔心,于是第二天早上還是早早起床。

天氣越來越冷,他起床也越來越困難,鬧鐘需要提前三十分鐘了。

———

“蘇靜裏,你去參加比賽了?”大課間,張玲玲她們又湊過來,趙鑫楠也在其中。

“嗯。”

“我就猜到是,顧神昨天請假是不是去找你了?”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其實身邊的人都可以聽到。

“是啊。”蘇靜裏寫着自己的卷子,頭也不擡的回答。

“周二,就是初雪的第二天,顧神也請了半天的假,不會是初雪那天晚上找你去,第二天才回來吧?”這一句問的聲音還是很低,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很肯定。

蘇靜裏聽她的話,歪着頭,筆戳着下巴,停頓思考了一下:“初雪那天,沒有啊。深哥第二天沒有上課嗎?”

“請了半天的假啊,我還以為顧神是晚上找你去了,然後耽誤了半天。”張玲玲思考了一下,然後肯定的說。

“哦。”

蘇靜裏聽了張玲玲的回答,低下頭回答了一聲。

但是他不知不覺中,寫字的速度變慢了。

他腦海中不自覺的想着那天的細節。

一個多小時,顧松深一直在外面站着,自己那時候只以為他在聚會,想在外面透透氣,但現在想來,怎麽會以透氣透那麽長時間。

那時候只顧着自己開心,他在外面,剛開始是說看初雪,後來聊的開心,都沒有想別的。

深哥一直穿着外套,他一般聚會吃飯都會脫掉外套的。

還有,那一閃而過的背景,當時覺得很熟悉,但也只是嘴上一說,也完全沒有多想。

蘇靜裏想到這,掏出手機,那天他有截屏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喜歡種田經營文的,可以點開我專欄看看呀,正在連載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