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叫哥哥
聽到要和陸淮景同居,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陸淮景真的要拿他當金絲雀暖床?金絲雀不是不是開玩笑的稱呼嗎?
卓時滿面糾結,看起來很是痛苦。
陸淮景側頭,看了他一眼,陰恻恻地問他:“小時寶,你不想和我同居嗎?”
“我……”不想。卓時苦着臉想,卻不敢說出來。
陸淮景轉了個身,和卓時面對面,又問他:“你不想摸我的腹肌嗎?我記得,你可是做夢都喊着想要摸我的腹肌呢。今天晚上,我給你随便摸,你開不開心?”
我開心個毛線球啊!我不開心!
“我……開心。”卓時閉着眼睛,滿臉悲壯,用了一片赴死的決心,逼着自己吐出了這幾個字。
“真的開心?”陸淮景向前一步,靠近卓時。
卓時下意識後退一步,他身後是一面牆,他退了這一步,就靠在了牆上。
陸淮景也沒想到局面這麽巧合,小家夥被他猝不及防地逼進了視角。陸淮景露出一抹壞笑,順勢而上,又向前靠了一步,雙臂張開,撐在牆上,把卓時圈禁他胸前狹小的空間裏。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卓時甚至能聽到陸淮景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他不自在地掙紮着,想要從陸淮景的包圍圈裏逃出去。陸淮景卻一動不動,根本不給他逃走機會。
“你……要幹什麽?”卓時紅着臉,小聲問。他的嗓子并沒有好利索,又被陸淮景這麽一逼,聲音更加沙啞了,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更像是在小奶貓喵喵叫的聲音。
陸淮景微微側頭,目光落到卓時紅透的脖頸上,聲音也略帶了幾分沙啞,哄他說:“小時寶,乖,叫聲哥哥。叫聲哥哥,我就放過你。”
卓時垂着頭,牙齒咬着唇,有那麽一絲倔強在堅持,不肯吭聲。
“聽話,乖,叫聲哥哥,我想聽你叫我。”陸淮景的語氣溫柔,帶着蠱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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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景本來就長得帥,語氣又溫柔親近,整個人很具有欺騙人。要不是知道他是原文小說中的大反派,卓時肯定就要上當了。
他咬着牙,不想屈服。
陸淮景被他的小倔強逗樂了,唇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心眼比剛才更壞了:“小時寶,你不叫我哥哥,我就要親你了哦!親到你叫我哥哥為止!”
“我……”
卓時正要說話,陸淮景已經靠了過來,距離他極近,作勢要親他。
卓時吓得雙眼瞪圓,後背緊緊地貼在牆上,一動不敢動。
陸淮景靠近他,卻沒有直接親下去,而且貼在他唇邊,故意問他:“小時寶,你不肯叫我哥哥,是不是故意想讓我親你?”
卓時目瞪口呆。他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是沒見過陸淮景這麽臭不要臉,還倒打一耙的人。
誰想讓陸淮景親了啊?他又不是瘋了,他怎麽敢讓大反派親他?臭不要臉的陸淮景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臭不要臉繼續說:“我就知道,你就是千方百計想讓我親你,才故意不叫我哥哥的。你要是想證明你不想讓我親,那麽就叫我哥哥,否則我就知道你是想讓我親……”
“哥哥!”面對臭不要臉的自戀狂大反派,手無縛雞之力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卓時,終于無力抵抗,妥協了。
“真乖!”陸淮景滿意的笑了,然後快速低頭,在卓時的唇角輕輕地親了一口。
卓時瞬間推開陸淮景,雙手捂住嘴唇,眼睛瞪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淮景,控訴他:“你……”
你不是說,叫了你哥哥,就不親我了嗎?
你剛剛幹了什麽?你剛剛是不是親了我?
面對卓時的驚慌失措,陸淮景卻是一臉平和,波瀾不驚地吩咐管家去準備晚餐,然後又走到客廳沙發上,端起一杯沏好的茶,放到唇邊請抿了一口。他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個轉瞬而逝的吻,好像只是卓時的幻覺。
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卓時渾身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他鼓起勇氣,想要質問陸淮景時,忽然他身後別墅大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卓時一愣,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夫人,沒經過陸總允許,您不能擅自闖入……”別墅大門那裏,保镖盡職盡責地攔着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大概四十多歲,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高定套裝,手裏拎着個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女士手包,一頭波浪長發,一臉的高傲,滿臉透着不屑。
莫名地,卓時覺得,這個女人高傲的神情和陸淮景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言而喻,這個女人八成就是原文小說中一筆帶過的陸淮景的母親。
陸淮景的母親對保镖的阻攔,根本不放在眼裏,一把推開保镖,直接就沖了進來。她和卓時擦肩而過時,輕蔑地看了卓時一眼,那眼神簡直像是在看路邊垃圾。
卓時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陸夫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就走到了別墅大廳裏的沙發前,居高臨下地指着陸淮景,語氣輕蔑:“陸淮景,你果然和宋華嘉一樣,開始養什麽金絲雀小情兒了。你在外面養什麽都随便,沒人管。但是,你怎麽敢把這種髒東西,帶回我們陸家?這是陸家別墅,是陸家祖輩傳下來的,這種髒東西怎麽能進門?”
“髒東西”卓時,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沙發上的陸淮景冷聲一笑,根本沒搭理陸夫人,只是朝着卓時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沙發那邊戰火紛飛,卓時不想過去被波及。
但是,陸淮景的目光很冷,冷得似乎能凍死人。雖然此刻他臉上也挂着笑,但是和剛剛逗弄卓時那時候的笑容完全不一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冰冷殘酷的陸淮景,似乎才是原文小說裏的大反派陸淮景。
看到這樣的陸淮景對着他招手,卓時莫名地有些心疼,雙腳不聽話地朝着對方走過去。
卓時一靠近,陸夫人就更加憤怒了,二話不說,手劈頭蓋臉地就朝着卓時扇了過來。卓時反應慢了一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着挨揍,心裏已經把罪魁禍首陸淮景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啪”的一聲,預想中的疼沒有到來,卓時睜開眼睛,看見陸淮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身,單手架住陸夫人高高揮起的右手,把她攔在了半空中。
陸淮景嗤笑一聲,語氣愈來愈冰冷了:“陸尚香女士,我的人你也敢打?!”
“我怎麽就不能打了?我告訴你,陸淮景,不管你在陸家坐到什麽位置,我都是你媽,我都有權利管你!”
“您還知道您是我媽?我以為,你只想殺了我呢。”陸淮景滿臉嘲諷,“上次金家宴會的大吊燈沒砸死我,您心裏很不舒服吧?您的走狗給你當了替罪羊,這才讓您逃過一劫,高枕無憂地跑到我面前來撒潑。陸尚香女士,狗還知道夾着尾巴做人呢,您呢?您連狗都不如!”
“你就這麽罵你的母親?陸淮景,你豬狗不如,怪不得陸家上下,所有人都想弄死。”
“是啊,弄死我就能成為陸家掌權人,誰不想弄死我啊?就連我的親生母親都想弄死我,其他人想弄死我根本不奇怪。”陸淮景冷笑道,“陸尚香女士,你想弄死我,就大膽的來,試試我陸淮景的命有多硬!”
“陸淮景,我真後悔,當年生下你時,沒直接掐死你!”陸尚香女士已經氣火攻心,口不擇言。
“哈哈……”陸淮景仰頭大笑,無所謂道,“您又不是沒掐過,我出生不到兩小時,就差點被您掐死了,您忘了嗎?”
“陸淮景,你就是個讨債鬼!”陸尚香女士怒吼着。
陸淮景輕笑道:“是啊,我就是個讨債鬼。陸尚香女士,你不也是讨債鬼嗎?你扪心自問,陸家欠你的嗎?你從一個孤兒,變成陸家捧在手裏千嬌萬寵的千金,又用計謀生下自己養父的兒子,逼死自己的養母,又想用自己的親生兒子逼迫你養父把陸家掌權人的位置交給你!你對陸家的野心,醜陋的令人惡心。現在,擋了你路的人是我,你就恨不得連我也弄死。你想弄死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嗎?陸尚香女士,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自稱母親!滾!”
陸淮景一聲令下,一群保镖出現,也不等陸尚香女士有所反應,直接架着人就把人架走了。
看到這一幕,卓時恍然大悟。剛才并不是這些保镖攔不住陸夫人,而是在陸淮景默認之下,允許陸夫人進來的。
陸夫人被轟走之後,整個別墅裏鴉雀無聲,老管家帶着衆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陸淮景和卓時。
陸淮景站在沙發前,還是站在剛才的位置。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低下了頭,渾身透着一股落寞,看起來很是可憐。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起卓時還在客廳,于是擡起頭,看向卓時,滿臉自嘲,苦笑着說:“你看,我就是這樣的人,連我親媽都想弄死我。上次金家宴會突然墜落的那盞大吊燈,就是我親媽安排的。”
卓時一愣,滿臉驚訝。他知道那件事是陸淮景的死對頭所為,卻不知道陸淮景的死對頭竟然是他的親生母親。
陸淮景和卓時說完話之後,轉頭透過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沒有再說話。
夕陽從玻璃上透進來,灑在陸淮景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倒影,顯得他更加落寞和孤寂。
卓時緩緩上前,走到陸淮景的身後,張開雙臂,從他背後抱住了他。
他說:“你看我,我養母在我三歲半時,就把我抛下跑了。後來,我被夏家認回去,整整三個月,除了被認回去當天見過我親媽一面,就再也沒見過,她把我當做陌生人。而且,我還沒有你有錢,我還欠了你四千萬,我比你慘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卓時:“我都這麽慘了,還來安慰你,你感動嗎?”
被卓時抱住的陸淮景:“……不敢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