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
夏修時沒想到,卓時能這麽輕易就答應他的要求,他一時間差點沒反應過來,足足愣了有一秒。等他回過神的下一秒,他臉上瞬間就挂了笑容。
只要他能住進陸家別墅,只要他能與陸淮景有接觸機會,他一定會打動陸淮景的。上一次,他在金家的宴會上和陸淮景表白了,當時的陸淮景雖然沒有答應他,但是也沒有拒絕他。
夏修時堅信,自己是有機會的。他一定會追到陸淮景的!
到時候,他就是陸家掌權人的合法配偶,他可以擁有陸家一切的資源。那個時候,祁家、夏家算個什麽東西!給他提鞋都不配!
卓時答應夏修時之後,直接對夏修時說:“我車上沒位置,你自己開車或者打車跟着吧。”
“卓時弟弟,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吧?你一定會讓我照顧你吧?你不會半路把我甩了吧?夏哥哥這個心理愧疚啊,一定要照顧你才能彌補。”夏修時擔心卓時是诳他,耍詐不帶他會陸家別墅。
“夏哥哥,我這個人心腸好,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彌補我的機會的,不讓你心裏愧疚的。”
演戲誰不會?他的演技可是得到過王導誇贊的。卓時忍着惡心,和夏修時虛情假意之後,轉身上了陸家的豪車。
小唐助理看都沒看夏修時,跟着卓時一起上了車。開車的是四個保镖之一,後面還跟了一輛陸家的豪車,載着其他三個保镖。在兩輛豪車之後,才是夏修時的車。
夏修時的車也是價值幾百萬的,但是和陸家的兩輛全球限量版豪車一對比,小巫見大巫,他的車根本上不了臺面,路人也根本不會把三輛車聯想是成一起的。
夏修時看着卓時舒舒服服地坐着豪車,而他只能坐這幾百萬的車,心裏忍不住冒酸水,憤恨地想,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他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卓時欠下的四千萬中,有三千萬的額度是他的親生父親卓建安欠下的。
如果當時,被卓建安坑了欠下三千萬的人是他,那麽現在陸淮景就是他的債主,成為陸淮景金絲雀的人就是他,享受豪車、住進陸家別墅的待遇都是他的,哪裏有卓時什麽事?
夏修時越想越是妒忌,越想越氣,氣得牙直癢癢,差一點連方向盤都沒握穩。他盡力地安慰自己說:“沒關系,現在一切還不晚,我一定會從卓時手裏,拿到所有我應該得到的東西!卓時欠我的東西,早晚都要還給我的。”
他一邊氣憤一邊開車,開着開着,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眼前的這條路,根本不是去往陸淮景別墅的路,甚至還是一條背向而馳的路,和陸淮景別墅是兩個方向。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但是又看見前面的兩輛豪車也是走的這條路,心又慢慢地落了回去。或許是陸淮景臨時安排了行程,想帶着卓時去什麽地方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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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忐忑不安,但是又不能半途而廢,只能咬着牙繼續跟着卓時的車。但是,很快,他的希望就破滅了。
因為,他已經認出來眼前的地方,這裏是卓時被夏家認回去前住的公司公寓。夏修時曾經偷偷來打探過。這個公寓是卓時的經紀公司租用的,許多藝人都住在一起,很多房間都是被簡單隔斷分割出的,隔音效果奇差無比,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卓時以前窮,住在這裏省錢。但是現在卓時已經住過了陸淮景的大別墅,怎麽可能還會來這裏住呢?
夏修時覺得,如果他是卓時,他絕對不會再回到這裏,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賴在陸家別墅裏不走。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夏修時還在安慰自己:“或許卓時只是忘了什麽東西,臨時回來取一下。我一定可以住進陸家別墅的,我一定可以見到陸淮景的,只要我見到陸淮景,一切就有辦法了。”
他剛這麽想完,小唐助理就走到他的車前,敲了敲他的車窗,提醒他:“夏先生,到地方了,該下車了。”
“到地方了?”夏修時打開車門,壓下心中懷疑,艱難地擠出笑容,“可是,這裏不是陸家別墅啊,卓時弟弟他是回來拿東西的嗎?”
“當然不是。”小唐助理一向兢兢業業,把卓時交給他的臺詞也背得滾瓜爛熟,“卓時少爺在陸家別墅,吃的穿的用的都太好了,他發現自己的體重長胖了。所以,他決定回這邊住幾天,減減肥。正好夏先生你主動過來照顧卓時少爺,這下做飯和公寓的衛生都有人幹了,我們就不用請人了。”
夏修時皮笑肉不笑:“呵呵,我這個弟弟,可真是不見外啊。”
卓時這是真的要把他當成傭人?他敢!
小唐助理看着夏修時,臉上學着管家,也挂起了職業的微笑,開口說:“夏先生,您不想幹,也沒有人會為難你。反正,卓時少爺也只會在這裏住幾天而已,過幾天等陸總出差回來,卓時少爺還是要搬回陸家別墅的。”
夏修時一聽到陸家別墅四個字,咬了咬牙,忍了。
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住進陸家別墅。只有住進陸家別墅,他才有可能接觸到陸淮景,才有可能得到陸淮景,才能成為陸家掌權人的合法配偶。能住進陸家別墅,這個誘惑對他來說,非常的大,夏修時內心雖然糾結,最後咬牙,還是決定跟着卓時去他的公寓。
卓時的公寓空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自從上次他被丁路餘綁架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當時,他的東西被經紀公司打包差一點扔出去,又因為他簽了王導的男四號,經紀公司才連夜把他的東西又放回到公寓裏。
所以,他們進去時,那幾個打包的行李還堆在牆角,沒有人動。公寓房間裏許久沒住人,全是灰,進去的時候嗆得夏修時,連連咳嗽。
卓時沒在乎那些灰,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角落裏上次被他拆開的大包上。包的外面放着一個相冊,就是上次卓時被丁路餘打暈之前翻看的的相冊。
他記得,那張相冊的第一張照片,是原主兩三歲時和養母照的照片。原主的養母,也就是夏修時的生母。于是,卓時好心,走了過去,把相冊拿過來翻開,遞給了夏修時看。
“這是你的媽媽。”他說。
夏修時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個健步躲開,一臉嫌棄地瞪着相冊,神情十分地不耐煩。他在他眼裏,似乎卓時手裏捧着的不是什麽相冊,而是什麽病毒,生怕自己被傳染。
卓時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随手把相冊塞回大包裏。
原主的養母,在原主三歲半時,就因為忍受不了婚姻,抛下孩子跑了。原主對這個養母,其實也沒什麽印象。
或許卓媽媽的婚姻是不幸的,嫁的男人也不是個好東西,但是身為一個母親,可以這麽輕易就扔下自己的孩子,卓時對她沒什麽好感。
夏修時似乎被相冊吓到了,站在沙發旁,好半天都沒有動。卓時不得不提醒他:“夏哥哥,你說你要照顧我的,現在這個公寓不打掃沒辦法用,你打掃公寓吧。”
“你真的讓我打掃公寓?”夏修時回過神,咬牙反問。?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夏家少爺,他從小到大,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打掃過,怎麽可能會打掃這裏?
但是,面對卓時以及背後的陸家別墅,他咬着牙答應了:“卓時弟弟,我家務做得不好,這樣吧,我花錢請人,行嗎?晚餐我叫五星級餐廳的廚師送過來,你滿意嗎?”
“滿意,夏哥哥安排的,我都滿意,我這個人是最不挑剔的,怎麽樣都可以。”卓時也學着夏修時的茶裏茶氣,笑得很是虛假。
夏修時恨得牙直癢癢,心裏吐槽:我要是不說五星級大廚,你肯定不滿意!
兩個人明明都知道對方是虛假的,但是就是較勁,誰也不肯服輸。
陸淮景聽聞之後,笑聲隔着電話不斷傳來。
卓時噘嘴抱怨:“你怎麽還笑啊?你不是說他的綠茶段位比我高嗎?你看看他辦的事,我看着也沒我高啊!”
陸淮景的笑聲停止了,隔着電話,他問卓時:“小時寶,你是不是直到現在,還在記恨着我誇贊夏修時的事?小氣包,我誇他是綠茶,這也不個好詞,你怎麽連這個也妒忌呢?你可真是一只霸道的小金絲雀啊,對金主的占有欲這麽強。”
卓時:“……我才沒有。”
陸淮景:“怎麽沒有?那麽你現在在幹什麽?你這是在努力把自己練成夏修時那樣的綠茶杯嗎?”
卓時很是生氣,不服氣道:“不就是綠茶杯嗎?誰學不會啊?怎麽就斷定我比不過夏修時?”
卓時在這件事上,出現了莫名其妙的勝負心。他一定要讓陸淮景親口承認,他比得過夏修時。
陸淮景:“我沒說你比不過夏修時,我只是認為你沒有必要比,他不配。”
“他不配?”
陸淮景:“我的小時寶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他。誰敢說我的小時寶不好,那就是說我陸淮景不好,我不會放過他的。”
“你真的不會喜歡上夏修時嗎?”卓時問出這個問題時,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是顯然夏修時對陸淮景表白的那件事,他心裏還是介意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
?為原文小說中的主角受,夏修時已經有了主角攻祁寒文的愛,為什麽還要來搶陸淮景?
他穿進來之後,陸淮景是對他最好的人,夏修時和祁寒文是他最讨厭的人。就算真的有一天,陸淮景會被別人搶走,卓時也不希望這個人是夏修時。
或許,這就是陸淮景說的占有欲。
他和陸淮景打完電話之後,夏修時已經安排好了保潔阿姨和五星級餐廳的晚餐,可以說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助理”了。
卓時心想,這個夏修時好歹也是個娛樂圈新晉流量,不拍戲不接通告,天天替祁家跑腿也就罷了,怎麽還有這閑功夫纏着他?陸淮景對夏修時的吸引力,也真夠大了的。
就在他吐槽時,沙發上手機響了,鈴聲很陌生,卓時一看,發現這并不是他的手機,也不是小唐助理的手機。他拿起手機,發現屏幕來電顯示是“祁寒文”。
這應該是夏修時的手機。
可能是夏修時之前站在沙發前不小心掉的。
卓時看到“祁寒文”三個字,就生理性反胃,直接就想把手機扔回沙發,卻沒有想到,恰巧碰到了接通鍵,還是免提接通。
于是,祁寒文令人?嘔的聲音,就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祁寒文的聲音帶着焦急和感動:“小時,你在哪裏?我聽說你親自去找卓時了!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祁家能拿到那塊地皮,竟然不顧自己的感受,去找卓時那個惡人,去求他把地皮賣給我們!你這麽真心實意地對我,我要怎樣報答你,才能不辜負你的恩情啊?”
卓時:“???”
夏修時來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西邊那塊地皮的事,顯然這根本不是夏修時來找他的目的。夏修時來找他,只是為了能近距離接觸到陸淮景,和祁寒文、祁家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個主角攻祁寒文的自戀腦補的程度,和大反派陸淮景不相上下啊,他們兩個都以為夏家的兩個兒子喜歡自己。
卓時真的很想問他們:要不然你兩見面打一架?
——
他莫名地對祁寒文有些同情。
這個祁寒文,身為主角攻,事到如今,竟然對自己頭上已經是青青草地一大片的事情,毫不知情。他被夏修時這麽蒙在鼓裏這麽久,也是挺可憐的。
他懶得再聽他那些廢話,直接把手機挂斷,又扔到了沙發上面。他才沒有那麽好心,“友好”地去親自歸還夏修時手機。
對于今天夏修時來給他當“助理”這件事,卓時實際上是非常驚訝的。他以為夏修時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沒想到他來真的!
他剛開始挑釁夏修時和他比綠茶段位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簡直欲哭無淚,而且委屈的沒地方說理。
卓時:QAQ!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今天玩的“綠茶段位”這個把戲,沒什麽技術含量,明顯低劣,一眼就能被人識破。可是夏修時卻偏偏願者上鈎,這和他的精明完全不相符。
夏修時就為了能住進陸淮景的家裏,就能對他百依百順?卓時甚至忍不住懷疑,難道他穿進這本書之後,書裏的人物是不是都全員降智了?
如果不是夏修時被降智了,他肯定有別的目的。卓時篤定地想。
心裏有了懷疑,卓時忍不住開始多疑起來,他開始時刻地觀察着夏修時的行動,注意他幹了什麽,打電話說了什麽等等。
這不能怪他多疑,他都被謀殺了四次,自然事事都要小心翼翼才行,要不然哪一天,這條小命沒了,他都不知道怎麽沒的。
夏修時目前就是最可疑的人,他不得不防。
——
衛生間裏。
夏修時站在洗手臺前,惡狠狠地盯着鏡子。
他本以為,他今天晚上可以組進陸家別墅,和陸淮景共進晚餐,沒想到卻是要留在卓時這間破舊的小公寓裏!而且卓時不僅指使他幹這幹那,還故意拿他親生母親的照片刺激他。
這個卓時看起來沒什麽心眼,卻是壞得很,專抓他的痛處對他下手——他這輩子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就是他不是夏家的孩子,他不是夏家的小少爺。
他心中一直壓抑着不滿,尤其是看到和夏媽媽長得十分相像的卓時,他就更加怨憤,忍不住惡毒地想:難道你身為夏家親生的兒子,就很好嗎?不還是被掃地出門,有家歸不得,爹不疼媽不愛的,你能比我高貴到哪裏去?憑什麽就因為你是夏家的親生兒子,你就可以比我過得好?
夏修時在衛生間中,努力地調整自己的表情,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怨憤,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後,才鼓足勇氣,走了出去。
然而,站在公寓狹窄客廳裏的卓時,只是很輕地掃了一眼夏修時,然後就像沒看到他似的,轉身進了浴室,全程沒和他說一句話,好像他只是可有可無的空氣。
夏修時一口氣卡在喉嚨口,氣得滿臉漲紅。
衛生間裏,卓時偷偷地從門縫打量夏修時,發現夏修時被他氣得臉通紅,看起來很不好受的樣子,他調皮地笑了。
夏修時不好受,他就好受了,而且渾身舒坦。
他可是時時謹記陸淮景的教誨:對于想找存在感、想要找舞臺表演的綠茶杯,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根本不給他提供舞臺。
今天白天是他失策,給夏修時提供了舞臺。從現在開始,他要把這個舞臺半路撤走。讓夏修時這個綠茶杯沒舞臺可以表演。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盯着夏修時了,而且就算是要盯着夏修時,他也要悄悄地盯着,絕對不讓夏修時發現,他不會給夏修時得意的機會的!
夏修時沒在卓時這裏得到關注,強行壓下怒氣,轉念一想,又把注意打到了小唐助理身上,想和小唐助理套套近乎。
小唐助理坐在沙發上,正捧着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擊,似乎是在處理什麽工?。
夏修時主動地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給小唐助理端了過去:“唐助理,請喝咖啡。”
小唐助理頭也沒擡,只說了一聲:“謝謝。”
夏修時沒在意小唐助理的冷淡,他心裏想,小唐助理雖然是卓時的助理,但是他本身代表的是陸淮景,比卓時這種沒名沒分的金絲雀地位肯定要高。要是能打好關系,他以後就不用愁了。
然而,小唐助理深得陸淮景親傳,高冷範那是拿捏的恰到好處,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只說了聲“謝謝”就再也沒有下文,更沒有伸手去拿夏修時的咖啡,全程根本不給夏修時靠近的機會。
夏修時被小唐助理的冷面無情駭住,捧着咖啡杯手足無措,莫名地就想起那一天,他和夏媽媽一起被關在陸家別墅門口。陸家的所有人,包括管家和傭人,對他們母子兩個視而不見,仿佛他們兩個人就是路邊無人在意的垃圾。
這種認知,令夏修時很不舒服,他放下咖啡,黑着一張臉坐回到沙發上,正思索着要怎麽辦,忽然被什麽東西擱了一下。他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手機。這時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機掉在了沙發上。
他點開手機屏幕,發現上面多了一條微信消息,長長的一大片,是祁寒文發來的。
【小時,你為什麽挂了我的電話?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今天去找卓時,和他談西邊那塊地皮的事,談的怎麽樣了?他肯賣嗎?他要是肯賣,我們祁家出四倍價錢,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你多催催卓時,這塊地對祁家至關重要,拿不下前幾年堆砌的項目就都打水漂了!】
看到信息上的內容,夏修時氣得差點把手機屏捏碎。
這個祁寒文究竟把他當什麽了?他在卓時這裏,受了這麽多的委屈,他問也不問一句,還高高在上的質問他為什麽挂電話,甚至還逼着他去談西邊那塊地皮!
他對祁寒文來說,就是一個好用漂亮的工具人。祁寒文口口聲聲說愛他,想要和他談戀愛,想要和他結婚過一輩子。這些都是騙人的!祁寒文對他這麽說,只是因為他還有用、他身上有利可圖、他可以幫祁家謀取利益!
夏修時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莫名地覺得可悲。
周圍所有人,都在利用他,沒有一個人真心對他好。他想要一份真心實意,怎麽就那麽難?
越是這麽艱難,他就越想得到陸淮景。
他對陸淮景一見鐘情,陸淮景是他唯一的光,也是他唯一的出路。只要他成為陸家掌權人的合法配偶,他就能橫着走,到時候壓榨他的祁家和夏家,輕視他的卓時和小唐助理,還有其他所有人,都要乖乖地來讨好他,來他面前做舔狗!
那個時候,權力在手,他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所以,他必須抓住能住進陸家別墅的機會,他一定不會讓這個機會溜走的。
就這樣,卓時和夏修時,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個多疑地盯着對方,一個心機地想利用對方。大概是兩個人都有目的,反而兩個人都沒有輕舉妄動,竟然平安無事地相處了兩天。
這兩天,夏修時沒有離開過公寓半步,一直在卓時的公寓裏。卓時好幾次都無意中聽到了祁寒文給夏修時打的電話。電話裏祁寒文說了什麽,卓時聽不見,但是每次都能聽到夏修時說:“西邊那塊地皮,我一直在求卓時,求他賣給祁家,我和他說過,祁家會給四倍的價錢,但是他一直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你們放心,我會繼續求他的,一定會讓他賣給你們祁家的……”
然後,夏修時挂斷電話之後,卻并沒有真的來問卓時西邊那塊地皮,更沒有提什麽四倍的價錢,甚至連一個相關的字眼都沒有提。這兩天內,夏修時唯一關心的就是,他們什麽時候回陸家別墅。
卓時低着頭,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你是不是當我傻呀?你想利用我去陸家別墅的意圖這麽明顯,我怎麽可能乖乖地被你利用?我是有多傻,才會引狼入室,帶你去接近陸淮景?
卓時覺得,夏修時一定是嚴重低估了他的智商,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一樣欺騙。
就在兩個人僵持時,恰好這個時候,王導給卓時來了個電話,說劇組有一場大型群戲,需要卓時的正面鏡頭,替身沒辦法代替,希望卓時能回來演一場。
“小卓啊,你放心,這場群戲,你不用動,只需要坐着就行,應該不會影響你養傷。”
卓時一聽,立即就答應了。
他已經受夠了和夏修時住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既然夏修時想要給他當“助理”,這麽爽的事,沒有外人看到怎麽行?既然夏修時想要給他當助理,那麽就直接去劇組當助理吧!
“劇組?”夏修時渾身抗拒,根本不想去。
他丢不起這個人。他只想去陸家別墅近水樓臺先得月,絕對不想和糊到地心的卓時捆綁炒熱度。
雖然他最近沒有接通告,但是他好歹也是娛樂圈裏的人,也發過單曲、演過戲,也有一定規模的粉絲。他怎麽能自降身段去給卓時劇組當助理?
“你要不去就算了。”卓時嗑着瓜子,故意慢悠悠地說,“最近陸淮景出差要回來了,可能我拍完戲就直接回陸家別墅,反正你也幫不上我,就不用跟着我去陸家別墅。”
小唐助理在旁邊看着卓時,莫名地覺得此刻的卓時,和陸總在某個方面,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他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卓時,驚訝地發現,卓時和夏修時說話時動?,看似很悠閑,卻給人無形的壓迫,這個姿态是陸淮景逗卓時最喜歡用的姿态。
陸淮景平時欺負卓時的時候,就是喜歡用這種不緊不慢地語氣。慢條斯理的,看似悠閑,卻把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唐助理恍然大悟,原來卓時這個姿态,是和陸淮景學的啊。難怪人人都說,夫妻相處久了,自然而然會越來越像。老話果然不會騙人。
就這個氣人的語氣和姿态,放在誰身上,誰都要被氣得牙直癢癢,自然夏修時也不會例外。
“你!”夏修時指着卓時,氣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他敢篤定,卓時再耍他,一定是再耍他!而且是故意耍他!
卓時只輕描淡寫地掃了夏修時一眼,然後也不關心他的心情,從他身邊走過,帶着小唐助理和四個保镖,坐上了那兩輛全球限量版豪車,随後車子就開走了,根本沒有停留,只留下夏修時,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留在原地的夏修時,看着遠去的兩輛豪車,只能憤恨地跺腳,一咬牙,開着自己的車跟了上去。
即使知道卓時在耍他,但是他并不想就這麽退縮,為了住進陸家別墅,他會不擇手段。
夏修時:“卓時,你給我等着瞧!”
——
卓時到了劇組才知道,原來男三號換了人,已經不是祁寒文了,而是一個很年輕的新人,叫薛昱辰,卓時以前沒見過,聽說是剛入圈不久的新人。
沈溪楠靠在他耳邊和他八卦:“祁寒文被換掉,聽說是投資商那邊點名不要的,之前拍完的那些戲份全都重拍了,王導心疼錢,和投資商那邊提了一句,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卓時:“……投資商追加了四千萬投資?”
正要喂卓時吃瓜的沈溪楠:“……”
他喃喃地着嘆氣,無奈地說:“卓哥,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我本來還想讓你驚訝呢!”
卓時面無表情:“因為,我身上莫名其妙地多背了四千萬的債務,現在我已經欠人家八千萬債務了。”
他就說,上次聽到王導提起陸淮景追加四千萬,絕對不是好事。轉頭,陸淮景就拿着醫藥費賬單,向他讨要救命之恩——價值四千萬一次的救命之恩。
大家來評評理,他一個穿書者,到底何德何能,才能欠了書中大反派八千萬?
天要亡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陸淮景和祁寒文,兩個人都以為夏家的兩個兒子喜歡自己。
卓時恨鐵不成鋼:“照照鏡子,沒人喜歡你們兩個,睜開眼睛看看自己頭上的青青綠草地!”
陸淮景:“哦?我頭上有綠草地?小時寶,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卓時犯慫:“……沒有,只有祁寒文有。”
陸淮景滿意點頭:“我就知道,我的小時寶不會綠了我的。”
卓時:“……”
一旁的祁寒文美滋滋地欣賞自己頭上的青青綠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