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
卓時這一次被綁架,有驚無險,又躲過一劫,除了原來受傷的手臂傷情加重,身體的其他地方并沒有什麽大礙。所以,他在陸淮景的私人醫院裏,只呆了兩天,就被陸淮景打包帶回陸家別墅了。
回陸家別墅的路上,陸淮景坐在車裏處理公務,沒有搭理卓時。卓時百無聊賴地靠着車窗,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這兩天他一直都提不起勁,尤其是一想到在陸淮景心裏,他竟然比不過薛昱辰,他就更提不起勁了。
發現陸淮景只顧着處理公務,卻根本不理他,卓時就更提不起勁了,一臉的不高興。
處理公務的陸淮景,似乎也覺察到身邊的小家夥不對勁,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噘着嘴,他很奇怪,不明白自家的小金絲雀這幾天是怎麽了,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卓時差點被殺了五次,換做誰都會憂心忡忡的,高興不起來也情有可原。他想了想,決定接受宋華嘉的提議,過幾天,等卓時的胳膊好一些,他帶着他家小金絲雀出去散散心。
想好了哄卓時開心的辦法,陸淮景又低頭,繼續處理手上的公務,沒有再去看卓時。
卓時發現自己徹底被陸淮景忽視了,原本就不明朗的心,這一下子就更不明朗了。他一臉的不高興,掏出手機,準備找人吐槽陸淮景的無情!
和他關系最好,最能聽他吐槽的,自然是他的經紀人兼好哥們宋曉秋了。
卓時這一陣子,大部分時間都在陸家別墅養傷,身邊還有小唐助理守着,用不上宋曉秋。也正巧,宋曉秋手裏帶了幾個新人,他跟着新人忙前忙後,雖然一直挂念着卓時,但是卻實在是分.身乏術,沒辦法守在卓時身邊。
所以,微信成了他和卓時溝通“感情”的重要渠道。卓時這次被綁架的事,宋曉秋已經知道了,他還和卓時一起破口大罵了祁寒文和夏修時那兩個不夠義氣的混蛋,可謂是和卓時同仇敵忾。
所以,卓時自認為宋曉秋一定是他的陣營的。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在微信上和宋曉秋吐槽陸淮景的惡行,宋曉秋倒是心有靈犀,先他一秒,發來了一大串內容,是有關于夏家的。
【卓時,這消息是我打聽來的,我問了圈子裏的好多人,他們都說是真的——夏家資金鏈斷條,要破産了!夏先生和夏家老大夏修文,現在天天在圈子裏求人,求爺爺告奶奶的,但是好像都沒有找到辦法。有人給他們指明出路,說是他們得罪了陸家,這次是宋華嘉親自動手整他們的。圈子裏的人,就算是想幫,也沒那個膽量幫。聽說夏先生和夏家老大,已經準備去陸家求情了。我擔心,他們可能會找上你,畢竟不管怎麽說,你和夏家都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們很容易就纏上你。】
卓時盯着手機屏幕上一長串的信息,低着頭,沉默了許久。
宋曉秋應該是擔心他這邊不方便,所以才用了微信消息。這是宋曉秋一貫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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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小說中,原主孤立無援時,只有宋曉秋一直真心實意地幫助原主。他穿進來之後,宋曉秋也一直在幫他,他很感激他。
他擡頭,看向陸淮景,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夏家的事。
陸淮景似乎覺察到了他的目光,也轉過頭,看向他,問:“小時寶,怎麽了?”
卓時順勢問了夏家的事。
陸淮景勾唇一笑。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開口:“原來你消息還挺靈通的。沒錯,是真的,夏家現在的資金鏈斷了。如果他們找不到新的資金鏈,夏家不僅要破産,還要背上幾百個億的債務。這債務龐大,夏家根本沒有能力償還。而且,如果夏家真的破産了,牆倒衆人推,夏家以前幹過的那些灰色地帶的事,很可能就成為他們違法犯罪的證據。以後,他們或許就要在監獄中度過了。”
卓時看向陸淮景,眼神認真:“謝謝你幫我出氣。”
我知道,你針對夏家,是為了我。謝謝你幫我出氣,也謝謝你幫原主出氣。
陸淮景微微一笑,并沒有特別在意。他說:“這件事,主要是宋華嘉辦的。他的手段,一向是雷厲風行,立竿見影。你要是真想找個人感謝,可以去謝謝他。以後你在和他見面,也別故意欺負他了。他那個人,心直口快,說話不招人待見,但是沒什麽壞心眼,值得結交。”
卓時:“???”
他很是費解地問陸淮景:“我什麽時候欺負他了?”
他和宋華嘉每次見面,都是宋華嘉各種诋毀他貶低他,各種主動攻擊他,他什麽時候欺負過宋華嘉?陸淮景這是在冤枉他!
陸淮景看着他,無奈地笑了笑,滿眼寵溺:“是,你沒有欺負他。只是我看他欺負你,每次都忍不住想替你欺負回去罷了。”
他家的小金絲雀,氣鼓鼓的模樣真的太好玩了。但是,他家的小金絲雀,也只能他欺負,絕對不能讓別人欺負。所以,每一次,都是宋華嘉遭殃。
卓時雲裏霧裏,根本不明白陸淮景在說什麽,一頭霧水。
陸淮景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示意他:“到家了。”
卓時這才發現,他們的車已經進了陸家別墅大門,不一會兒,車就停了下來,管家帶着一衆人把他們迎了進去。
陸家的管家喜歡搞迷信,他這次甚至誇張地在別墅門口放了一個火盆,拉着卓時讓他跳。
“小少爺,這火盆啊,去晦氣,去黴運,你跨過來,把你身上那些不好的統統甩掉,以後咱們就天天走好運了!”
對于這種迷信做法,卓時打從心裏不相信,但是老人家一片好心,卓時只能一邊看向陸淮景求救,一邊被逼無奈地跳了過去。
莫名地,他竟然有一種古代新娘嫁進夫家時,需要在門前跨火盆的錯覺。他甩了甩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趕緊甩掉。
不不不,他只是在陸家借住,什麽嫁不嫁的,亂七八糟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何況,陸淮景根本就不喜歡他。陸淮景喜歡的是薛昱辰那樣類型的。
卓時心驚膽戰地進了陸家別墅,又迎來了一桌去“晦氣”的大餐。
陸家管家,是鐵了心地要把他黴運轉換過來。
這途中,他三番五次地向陸淮景求救,但是陸淮景只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着他,一點伸手解救他的意圖都沒有。
于是,卓時只能深處管家去“晦氣”的熱情中,水深火熱,無法解脫。
此刻,和卓時同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還有夏修時。只不過,夏修時身處“水深火熱”可沒有卓時這麽“甜蜜的負擔”。
夏家別墅客廳中。
夏爸爸暴怒而起,拎起茶幾上的琉璃煙灰缸,直接就砸向了夏修時。
夏修時本能一躲,琉璃煙灰缸擦着他的耳邊飛過。他剛才如果躲慢了,這厚重的玻璃制品就直接能将他的腦袋敲開花!
厚重的琉璃煙灰缸砸到了夏修時身後的幾只青花瓷花瓶上,一瞬間別墅客廳李,硴啦硴啦,全是玻璃、陶瓷碎裂的聲音。
夏媽媽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無聲地抹眼淚,一言不發。夏家老大夏修文,一臉菜色,垂頭喪氣的,躲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裏,不敢上前阻止正處在暴怒中的夏爸爸。
夏爸爸滿臉漲紅,粗着脖子吼道:“夏修時,你是不是恨我們夏家啊?你是不是看我們夏家日子過得好,就心裏不舒服啊?”
夏修時站在客廳裏,孤立無援,滿臉委屈。
夏爸爸扯着脖子跟他喊:“夏修時,不管怎麽說,我們夏家也是養了你二十年,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甚至我們找到自己的親兒子之後,我們對自己親兒子都沒有那麽好!可是你呢?夏修時,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對我們夏家做了什麽?”
夏修時一臉懵逼,無奈搖頭:“爸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夏家資金鏈斷條的事,真的不是我的責任,真的不怨我啊。我沒有坑害過夏家,公司裏的事一直都是爸爸和哥哥說的算,我從來沒有插過手。這次投資破産,也和我沒關系!”
“是,公司裏的事是和你沒關系?但是,你摸着良心說說,夏家的這次破産,難道不是陸家的報複嗎?”夏爸爸恨得咬牙切齒,直接質問卓夏修時,“你自己摸摸良心說說,如果你不是你得罪了陸家,得罪了陸淮景,我們夏家能被陸家報複嗎?如果沒有陸家的報複,我們夏家會資金鏈斷條嗎?我們夏家面臨現在這個局面,根本不是投資方案上的錯誤,而是有人故意整我們!”
“爸爸,我沒有!不是我的錯,不是因為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的罪過陸家,沒有得罪過陸淮景啊!”夏修時能屈能伸,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求饒,眼淚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淌,他哭得情深意切。
夏爸爸咬牙切齒:“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卓時一起被綁架時,是你故意拉着祁寒文單獨逃跑,抛下卓時,把他一個人留給了綁匪!祁寒文已經把當時的過程,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了!你還想隐瞞都什麽時候?!”
夏修時痛哭流涕,拼命地解釋:“爸爸,當時的情況,卓時被綁在一起上,繩子解不開,綁匪馬上就回來了。我和祁寒文如果不走,那麽被推下水庫喂魚的,就是我們三個人。”
“就算推你下水喂魚又能怎麽樣?你當時是逃過了一劫,但是現在呢?陸家在發難,陸淮景想要我們夏家死!要不是因為你抛棄卓時自己逃跑,差點害死卓時,陸淮景那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記恨我們的夏家?怎麽可能插手我們夏家的生意?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惹怒了陸淮景,才讓我們夏家面臨破産的局面的!”
夏修時哭得幾乎缺氧,咬着牙辯解道:“爸爸,您講講理,綁架是前兩天發生的。可是陸家對夏家動手是在這之前,陸家要弄垮我們夏家,不是因為我抛下卓時一個人逃跑……”
“那是因為什麽?!”夏爸爸瞬間提高了聲音,怒吼道,“不是因為你,還能因為什麽?!”
夏修時抿着唇,沒敢接話。
還能因為什麽?
當初,當着陸淮景的面,和卓時簽下斷絕父子關系聲明的人,不是別人,是夏爸爸自己。
如果陸淮景真的那麽看中卓時這只金絲雀,那麽惹來陸家報複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夏爸爸自己!或者說,是他們夏家人全家!
夏爸爸、夏媽媽、夏修文,還有他夏修時,他們一個人都跑不掉!
可是,現在夏爸爸卻把一切的錯誤,都歸到他的身上,讓他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站在制高點指責他,責罵他,好像引起這一切的都是因為他!
他孤立無援,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夏媽媽。夏媽媽只是低着頭抹眼淚,連和夏修時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夏修時沒有在夏媽媽那裏得到回應,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平時對他寵愛有加的大哥夏修文身上,夏修文躲躲閃閃,避開了他求救的視線,那個态度,仿佛真的是他一個人得罪了陸家,才導致夏家瀕臨破産的。
一瞬間,夏修時臉色慘白,滿眼絕望。
此刻,面對這樣的家人,他甚至不知道他和卓時,究竟誰更幸運一些?他和這些家人相處了二十年啊,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可是在他孤獨無助時,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
他的媽媽沒有,他的大哥也沒有。
而他的爸爸,卻把一切錯誤和指責都推到他的身上。
夏爸爸鐵青着臉,指責夏修時的鼻子:“你,今天,就跟着我去陸家!我們去給找陸淮景,去找卓時,你親自給卓時下跪,求卓時高擡貴手,讓陸淮景放過我們陸家。”
夏修時的臉色更白了:“讓我……跪着求卓時?”
他可以跪夏爸爸,可以跪夏媽媽,也可以跪大哥夏修文,他能屈能伸,跪一下而已,這些都是他的親人,又不會少塊肉。但是讓他去跪卓時求情,他卻萬萬不能接受。
他這一輩子,最羨慕的就是卓時,因為卓時擁有他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夏家血脈。
他輸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輸給卓時,因為一旦輸給了卓時,那麽他最後的一點尊嚴和驕傲,也就統統都輸光。
夏修時急中生智,絞盡腦汁想要說服夏爸爸:“爸爸,您仔細想想,夏家資金鏈斷條,不是這一天兩天就能搞成的。而我和卓時被綁架,是兩天前,就算我真的得罪了卓時,夏家被陸家斷了資金鏈的事,也肯定不是因為綁架這件事。陸淮景難道還有未蔔先知,提前知道我和卓時會被綁架,提前知道我會得罪卓時?”
他很是慌張,生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沒辦法說服夏爸爸,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卻盡力地說服夏爸爸。
“爸爸,你想想,我說的話,是不是有道理?另外,卓時是因為欠了債才給陸淮景當金絲雀的。一個花錢買到的玩意兒,陸淮景會在乎嗎?陸淮景是什麽人?陸家的現任掌權人,卓時只是一個金絲雀而已,玩玩罷了,陸淮景那種人會把卓時當真?陸淮景會因為卓時,而大動幹戈地對付夏家?爸爸,從常理上來講,這根本說不通。所以,你說是因為我得罪了卓時,才導致夏家遭此一難,這個邏輯根本就說不通。爸爸,你壓着我去道歉,陸淮景不會買賬的?”
“管他買不買賬,我們要做足姿态,先把自己的錯處擺出來。你不用和我講那些道理啊邏輯的,我不聽!”夏爸爸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強勢地下了決定,“你給我好好想想,等見了陸淮景和卓時的面之後,你要怎麽給他們道謝!我不管你是下跪也好,磕頭也好,如果他們不原諒你,你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夏爸爸做完決定之後,就拿起電話,繼續求爺爺告奶奶,想要找個能幫他們和陸家搭上線的人做說客,安排他們和陸淮景見上一面。
只要能見到陸淮景的面,夏爸爸有信心能讓陸淮景改變主意。或許,他還可以把夏修時送給陸淮景當玩物。既然陸淮景喜好金絲雀這一口,夏修時長得也不比卓時差,他們兄弟兩個一起伺候陸淮景,也不是不可以。
夏爸爸理所當然地想。
此刻的夏修時還不知道夏爸爸的龌龊想法,一想到自己要去給卓時跪下磕頭,他就幾乎幾近瘋了。
“不行!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我必須自救!”他在自己的房間裏急得團團轉,來回走了好幾圈,終于掏出手機,給祁寒文發了一條信息,約了一個見面地點。
祁寒文并沒有立即回信息,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給夏修時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小時,我暫時不能赴約,我這邊很忙,走不開?”
“你是有通告了嗎?還是,在忙着祁家的生意?”夏修時小心翼翼地猜測。
祁寒文畢竟是娛樂圈新晉頂流,邀約的通告商演綜藝非常之多,他幾乎接到手軟。如果祁寒文不是忙着娛樂圈的事,就是在忙這祁家的事。祁家老大的心髒不好,動不動就要犯病住院,大部分的時候都精力不足,很多是沒辦法親自處理,祁寒文作為祁家的二少爺,也不得不出來幫忙。
然而,電話另一頭的祁寒文卻搖了搖頭,直言道:“不是的,通告我都推了,最近休息一段時間。我大哥近期身體還行,祁家暫時沒什麽事。”
“那麽,你……為什麽不來見我?”夏修時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祁寒文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正在遠離他。
他的心惴惴不安,随後他就聽到了祁寒文說:“我在醫院守着。”
“醫院?什麽醫院?誰住院了?”夏修時一頭霧水,剛剛不是還說,祁家老大的近期身體還行,怎麽又扯到了醫院裏。
祁寒文語氣驟然變得冰冷:“當然是卓時住的醫院。”
夏修時:“……卓時?他還在住院?”
這都兩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出院?他受傷很嚴重嗎?夏修時一臉費解。
祁寒文語氣自責:“是的,他一直都沒有醒過來,還在醫院裏。我也一直沒能見到他。夏修時,你……良心過得去嗎?如果當時,我們兩個沒有抛下卓時逃跑,或許卓時就不會被推下水庫,以至于現在還生死未知!”
聽到祁寒文悲痛自責的話,夏修時更是一臉懵逼,他下意識地說:“卓時不就是落水了嗎?他還受了別的傷嗎?”
如果一個人落水,兩天都沒有醒,那麽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很可能是在水下太久,造成了大腦缺氧,成了植物人。
卓時竟然要變成了植物人嗎?
想到這裏,夏修時竟然莫名地有些高興。如果,卓時真的變成了植物人,夏爸爸逼他去給卓時下跪磕頭,植物人的卓時也不會知道的!夏修時想了想,如果是這種情況,他可以接受給卓時道歉。
所以,最好是真的,卓時最好真的變成植物人。
他是這樣想,但是電話另一頭的祁寒文卻不是這樣想,他一心祈禱卓時早點醒過來。
他對夏修時說:“如果卓時能醒過來,我願意原諒卓時之前所有的過錯。我再也不責怪他了,我也不把他的號碼拉黑了,我以後會和他和平相處,做好朋友。只要他醒過來,我願意彌補我過去對他的忽視。”
夏修時:“……”
那麽卓時,還是永遠不要醒過來最好。夏修時惡狠狠地想。
不過,轉念,他又想到了什麽,問祁寒文:“等一下,你這兩天見到卓時了嗎?确認他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态?”
祁寒文坦率回答:“沒有,我沒有見到卓時。這裏是陸家的私人醫院,我沒辦法硬闖上去。我這兩天一直在醫院的一樓大廳等消息。”
“你根本沒有看到卓時昏迷在床上?!”夏修時更加驚訝了,嗓音不由地變得尖銳,“你既然沒有看到卓時,你怎麽知道他還沒有醒?”
祁寒文用他一貫的大少爺做派,普通又自信地回答:“如果卓時醒了,一定會第一時間找我,想要見我的。他那麽擔心我,醒過來第一件事,一定是要知道我的安危。他的助理知道我在醫院樓下,和卓時近在咫尺,只要他想見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上去見他的。”
夏修時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打斷他的發言,問:“就算卓時想要見你,這醫院是陸淮景的,守在卓時身邊的人也陸淮景的。你确定,陸淮景會允許卓時見你?你知不知道卓時是陸淮景的什麽?他是陸淮景在圈子裏公開承認的金絲雀!你覺得哪個金主,會允許自己的金絲雀和情人見面?會想頭上被戴綠帽子?”
祁寒文一聽,神色一驚,這麽簡單的問題,他竟然一丁點都沒有想到。
是啊,不管卓時再怎麽喜歡他,心裏愛的人是他,卓時現在也是陸淮景公開的金絲雀,在圈子裏人人都知道。而且,卓時應該在陸淮景的面前很受寵,要不然西邊那塊地皮,也不會落到卓時的名下。
就算卓時醒過來想出見他,陸淮景也不會同意的,一定會千方百計地阻止他們。
所以,他現在和卓時就是牛郎和織女,陸淮景就是拆散他們的王母娘娘!
夏修時:“……”
他說祁寒文是傻.逼,是人渣,根本沒有冤枉祁寒文,三歲小孩都比祁寒文的智商高。
“我知道,我不能在這裏一直等着,我要主動去找卓時。謝謝你小時,謝謝你提醒我。”祁寒文真心實意地道謝,“如果你不提醒我,我還不知道卓時很難做呢。”
“你要主動去找卓時?你要幹什麽?”夏修時對于祁寒文的想一出是一出,很是無奈,搞不明白他的腦回路。
祁寒文語氣認真地回答:“雖然我無法回應卓時對我的愛意,但是既然知道他想見我,我當然要竭盡自己的能力滿足他。畢竟,他這次被綁匪推下水庫,差點死掉,你我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而且,他是為了我,才從陸淮景手裏,要下西邊那塊地皮的。他也是為了我,才不舍得把那塊地皮賣給那些綁匪的。他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是個有良心的人,我不能只占他便宜,把他當成工具人,卻一點好處也不給他。別的事情我滿足不了他,見他一面,我還是可以滿足他的。”
夏修時:“……”
“行了,小時,電話我先挂了。”
“你要幹什麽去?”夏修時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祁寒文說:“我打算趁着保安不注意,偷偷爬到樓上病房去見卓時。既然,他不能來見我,那麽我就去見他吧。他見到我,一定非常高興。”
他說完,也不等夏修時說話,就直接把電話挂了。然後,就真的做賊一樣,東瞧瞧,西看看,打算避開保安,從樓梯往上爬,要去vip病房去找卓時。
他飛速地閃進醫院安全通道的樓梯,然後蹬蹬蹬地往樓上爬。
醫院的前臺小姑娘和守着電梯的保安對視了一眼,奇怪地問:“那個人為什麽不坐電梯,要走樓梯啊?我們醫院服務質量那麽好,客人乘坐電梯都設計的特別人性化,那個人卻不坐,真奇怪。”
保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他已經在醫院大廳裏幹坐了兩天了,什麽也沒幹,我懷疑他這裏有問題。不過,都到我們私人醫院了,估計是不想讓人知道他這裏有問題。畢竟,我們醫院,最重視的就是保護病人的隐私。”
他們兩個聊天時,陸家私人醫院的幾部電梯,時刻不停地運轉着,竭誠地為到來的客人們服務。換句話說,私人醫院通往樓上的電梯,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坐的。只有特定的人群,才會走vip通道。比如已經出院的陸淮景和卓時。
祁寒文吭哧癟肚地爬到了樓上vip病房,卻再也沒有辦法進去了。這裏可不是樓下的公共空間,隐私性極強。
他沒辦法自己進去找卓時,就只能給卓時打電話。
他先是大發慈悲地把之前拉黑的卓時號碼放出來,然後握住手機,撥通了卓時的電話號碼。
随即,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忙音,提示他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心中奇怪,緊接着又撥打了幾遍,依舊是這樣的提示音。這種直接提示他“正在通話中”的語音,怎麽聽怎麽像是被拉黑的提示音。
祁寒文目瞪口呆,瞬間覺得晴天霹靂,卓時竟然把他拉黑了?!
他竟然,被卓時給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祁寒文晴天霹靂中:“卓時把我拉黑了?!”
卓時躺在沙發上,美滋滋地吃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