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0
“陸總,逃往國外的祁寒銳,我們已經抓到了,人也帶過來了。您需要現在見嗎?”國外,某高級會議室,陸淮景坐在會議桌上,臉色鐵青,聽着秘書彙報。
從夏修時的口中,問出給他房卡的人是祁寒銳之後,陸淮景就派人調查了祁寒銳。可是,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發了一筆橫財,竟然移民到了國外,逃之夭夭。
既然國內不好對付他,陸淮景就直接帶人來國外抓人。他這次出國,除了必要出席的會議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清楚祁寒銳究竟從哪裏拿來的房卡。
舉辦祁家宴會的酒店,是陸家的産業,沒有陸淮景的允許,沒有人能動陸淮景套房的房卡。經過陸家內部調查,祁寒銳這張房卡竟然不是酒店內部的房卡,而是一張多餘的房卡——是未經過陸家酒店自行訂做的一張房卡。
沒有酒店內部數據,不可能做出這樣一張房卡,所以可以肯定陸家有人和祁寒銳內外勾結。
這個人是誰,要怎麽抓出來,需要審問祁寒銳。
秘書繼續彙報:“祁寒銳的資料很簡單,祁家的旁支,接觸不到祁家的核心業務,只是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還是手頭不寬裕的那種。他在把房卡給夏修時之後,一直追着夏修時要錢。但是,夏修時當時的房卡沒有刷開您的房間,他以為是祁寒銳耍他,就賴賬沒給,兩個人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就在這時,祁寒銳賬戶裏忽然多了一筆資金,并不是夏修時給的。不過,祁寒銳卻沒有再追究夏修時,直接收拾東西,移民到了國外。之後就一直生活在這裏,沒有再聯系過夏修時。”
“他為什麽會忽然放過夏修時?”陸淮景眉頭一皺,心裏卻在冷笑。
果然,和他的預知夢裏一樣,祁寒文和夏修時,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哪裏都有他們兩個的身影。
秘書搖頭:“我們審問過祁寒銳,但是祁寒銳只是說,管他是誰給的,他拿到錢就行了,他只是想要錢,又不是想訛夏修時。他和夏修時無冤無仇的,他沒必要追着夏修時不放!”
“房卡呢?”陸淮景神色更加不悅,“房卡他是怎麽拿到手的?”
秘書說:“他說,房卡他是巧合得到的,正好他知道夏修時喜歡您,所以就順手把房卡給了夏修時,想要搞點零花錢用用。他說,他早就看不慣嫡支的祁寒文。他們兩個明明年紀相仿,能力也差不多,都是草包纨绔。可是就因為一個嫡家,一個是分家,兩個人的境遇就天差地別。他妒忌,他不甘心,所以才在得知那張房卡能刷開您的套房後,動了歪腦筋,找了夏修時。而且他說,他當時還特意跑到你面前,和您提過這件事,您沒有表示拒絕,他還以為你默許了!”
陸淮景:“……”
當時,的确是有那麽個不知名的祁家人,跑過來和他說“送金絲雀”的事。在他的預知夢裏,他對祁家唯一有印象的只有祁寒文,所以,毫無存在感的祁寒銳,他自然是沒有理會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他的不理會當成了沉默。
陸淮景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件事,他其實也并沒有怨恨這個祁寒銳。畢竟,最後躺在他床上的“金絲雀”,是他預知夢裏,和他命運共同體的卓時。如果沒有這麽一出,或許他并不知道,他預知夢裏的那個小家夥,名字叫卓時,已經在夏家被蹉跎得不成人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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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祁寒銳帶到了,您要見他嗎?”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房卡的來源,他說不出清楚?”陸淮景并沒有想見祁寒銳的打算。
秘書禀報:“是的,他就說是無意中得到的。我們審問他是在哪裏得到的,他說是在自己家的報紙箱中。”
這年頭,還有一些要牌面的老家族,有看紙質報紙的習慣。祁寒銳家顯然就是這樣的家庭。
陸淮景皺眉,不悅道:“他就沒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秘書:“……沒有。”
陸淮景:“……”
難怪,這個祁寒銳能辦出這樣的事情。
秘書繼續彙報:“不過,陸總,我們按照祁寒銳提供房卡出現的日期,調查了周邊的監控,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您看!”
他點開平板電腦,給陸淮景放了一段小視頻。
秘書說:“這個人并不是送報紙的人,我們目前懷疑他就是送房卡的人。而且,陸總,您看,他的背影,看起來是不是和王導劇組拍到的卓建安背影相似?”
“他是……卓建安?”陸淮景眼神微眯,眼眸中露出危險意味。
秘書回答:“因為沒有照到正面,我們也只是懷疑。這麽看來,房卡這件事,祁寒銳并沒有撒謊。陸總,您看怎麽處理祁寒銳?”
他們陸家在國外抓人,大張旗鼓,很多豪門圈子都已經知道了。
當然,知道歸知道,并沒有人敢質疑,更沒有人敢說什麽。畢竟,抓的是祁家人,而祁家掌權的祁家老大,又犯了心髒病住院了;祁家老二,又被關在了拘留所。祁家都沒有人出面,他們自然不會出面了。誰也不想做出頭鳥,得罪陸家。
秘書正在請示陸淮景關于祁寒銳的處理辦法,這時,陸淮景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小唐助理的來電。
月薪二十萬的小唐助理,一直跟着卓時身邊。除了日常彙報卓時的行程和情況之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不會擅自給陸淮景打電話。
這個電話來的又急又不是時候,陸淮景的心“咯噔”一跳,瞳孔一緊,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電話另一頭,小唐助理焦急地說:“陸總,卓時少爺失蹤了。”
陸淮景猛地起身,手抓着會議桌邊緣,厲聲質問:“你說什麽?”
小唐助理語氣自責:“卓時少爺,他失蹤了。”
——
卓時被卓建安用電擊器放倒後,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有了意識,緩緩地醒過來。
四周都是霧,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他身處的這個地方,水汽很大,身下的地面濕漉漉的,他的衣服褲子都已經濕了,貼在身上很難受。他所處的地方,溫度并不高,身上的衣服又都濕漉漉的,卓時凍得嘴唇都在發抖。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着。
果然,和他昏迷之前猜測的一樣,他又被綁架了。這次綁架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原主的養父——卓建安。
他正想着,就聽到了身邊傳來的腳步聲,只有一個人。他扭過頭,隔着霧氣看清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卓建安。
“你為什麽要綁架我?”卓時見到他,就立即開口質問。
卓建安慢悠悠地靠近他,哥倆好似的坐在了他身邊。當然,卓時現在手腳都被綁着,就算卓建安和他近在咫尺,他也沒辦法去襲擊卓建安。
卓建安看着卓時憤怒的模樣,似乎很是高興,笑呵呵地說:“呦呵,兒子,好久不見,你現在是吃香的喝辣的,過得可真滋潤啊!啧啧啧,你身上這套衣服,我沒看錯的話,是個大品牌吧?一件就好幾萬呢!你小子有福氣啊,比你老子有福氣,一件衣服就能這麽多錢……”
“一直想害死我的人,是你?”卓時沒功夫聽卓建安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他。
雖然,他和原主加起來,一共被謀殺了六次,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懷疑到卓建安身上。因為,以原主的記憶和他看小說時的認知,卓建安沒有這個本事。
可是,正如陸淮景所說的那樣,這六次謀殺中,卓建安竟然是出現最頻繁的人。
“啧啧啧,你小子啊,就是養不熟,竟然懷疑我要害你?果然不是自己的種,就是靠不住。”
卓時:“……”
他冷嘲熱諷道:“就算是你的種,也靠不住。你親生兒子夏修時,早就把你給賣了!他還背着你搞定位,你的行蹤,陸淮景都知道了。他馬上就來抓你了!”
“哎呀喂,我的兒子啊,這你就不了解行情了,陸淮景去國外了。調虎離山,你聽說過嗎?哈哈哈,他被祁寒銳的事,吸引到國外去了,沒功夫來管你!”
“宋華嘉和你是一夥的?”卓時當然知道陸淮景去了國外,但是沒想到陸淮景竟然是因為祁寒銳的事,去的國外。
卓建安鄙夷地搖頭:“那個蠢貨,怎麽配和我一夥。不過,還真是感謝他了,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把你從那個層層安保的溫泉館裏弄出來。”
“你到底要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殺了你啊!”卓建安笑呵呵地說,仿佛殺人在他口中,就和吃一盤菜一樣似的,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卓時啊,看在你給我當了二十年兒子的份上,我給你挑了個風水寶地當墳墓。你不是很喜歡溫泉館山頂上的火山湖嗎?你不是一直想看火山湖全貌,但是因為大霧一直看不成。沒關系,你以後不用擔心了,因為啊,你就要被葬在這裏了。我的乖兒子啊,來世呢,投個好胎吧,遇到個聰明的爹媽吧。你這親生的爹媽太蠢了,兒子被故意偷換了二十年,還津津有味地養着假兒子,對親兒子不理不問。我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心疼了哈哈哈!”
“被故意偷換的?你早就知道……原主、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卓時滿目震驚,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