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6【一更】

祁家老大最後還是被緊急送進醫院,經過醫生奮力搶救,一天一夜後,終于脫離了生命危險。

祁寒文懸着的心也終于落了下去。

祁家這邊忙着救人,祁寒文根本不知道夏家已經破産,夏家父子已經锒铛入獄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皺皺巴巴已經變形的衣服,決定趁着他大哥還沒有醒,回家去換一套。他乘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剛掏出車鑰匙,準備上車,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了一個人影。

“誰?!”祁寒文吓了一跳,急忙向後退,警惕地盯着來人。

眼前的是一個女人,個子不高,長的很瘦,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泥巴,像是在哪裏摔倒過。她的頭發亂七八糟地披散着,整個人搖搖晃晃的。

祁寒文怕被碰瓷,向後退了好幾步,仔細看了對方半晌,才勉強認出來:“夏夫人?”

原來這個模樣邋遢的女人,竟然是以前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夏夫人。

夏夫人看到祁寒文,瞬間兩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直接就撲了過來。

祁寒文看見她又髒又臭,下意識地向後退,向旁邊躲開。他躲開之後,似乎覺得好像有些過意不去,這才勉強伸手,扶住要跌倒的夏媽媽。

“夏夫人?”

“寒文啊,寒文啊……”夏夫人死死地抓着祁寒文的胳膊,茫然毫無主見地開口求他,“求求你救救小時,救救小文,也救救你夏叔叔吧!他們全被警察抓走了!都被抓走了,現在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了,只有我一個人沒有被抓走……”

“夏夫人,你冷靜一下,你抓着我也沒用啊,我也不能把他們放出來啊……”祁寒文的胳膊被夏夫人抓出了好幾道血痕,疼得他直咧嘴。

他從哭哭啼啼的夏夫人口中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夏家已經宣布破産,夏爸爸和夏修文因為逃稅漏稅已經被拘留了,而夏修時雖然沒有參與夏家企業的經營,但是他身上的入室搶劫殺人未遂的罪名還背着,現在還關押在看守所。夏家只剩下夏媽媽一個人。

夏媽媽一向都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沒了老公兒子,更是沒了主意,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最後找上了祁寒文。

祁寒文和夏修時是青梅竹馬,夏媽媽算是看着祁寒文長大的。因為兩家一直都有口頭的聯姻,夏媽媽一直都拿祁寒文當親兒子,如今沒了依靠,第一時間就找上了祁寒文。

Advertisement

祁寒文卻很納悶:“夏夫人,您怎麽找到醫院停車場來了?”

夏媽媽憨厚老實地回答:“我原本是去你們祁家老宅找人的,可是那些看門的人,不讓我進去,說什麽一定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我給你和你大哥都打了電話,可是都沒有人接聽。後來,我看到了120從祁家老宅出來,就一路跟了過來,到了醫院……”

祁寒文:“……”

他今天才從看守所出來,自然不知道夏家的情況。但是他大哥,肯定早就知道夏家破産了,夏爸爸和夏修文都被拘留的事。所以,夏夫人上門卻沒有辦法進去,肯定是他大哥交代過什麽了。

祁寒文看着一臉無知、還單純地以為是自己手機不好使的夏夫人,沒有開口戳破,只順着她的話問:“夏夫人,那麽您現在要怎麽辦?”

“我要把我老公和兒子們都救出來!”夏夫人異想天開,“我想過回原來的日子。”

祁寒文苦口婆心地勸她:“可是,夏夫人,他們都犯了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救出來的!”

“可是你也犯了法,你怎麽出來了?我們小時卻沒有出來?!”夏夫人雖然說話語氣軟軟的,但是一向不會看眼色,說出的話,瞬間就令祁寒文啞口無言。

他能怎麽回答?他總不能說,是他大哥造假給他搞了個精神病證明,才把他弄出來的吧?

夏夫人畢竟是看着他長大的,祁寒文把這口氣咽了回去,已經沒有之前那般親熱态度,而是面無表情地問她:“夏夫人,您接下來要去哪裏,我讓司機送你。”

趕快把這尊大佛送走,他伺候不起了。

夏夫人沒看出來祁寒文的臉色不好,以為對方是好心熱情,自顧自地說:“我要去見卓時,我要去找我親生兒子!”

“你要去見卓時?”祁寒文挑眉,這不巧了嗎?他從醫院裏溜出來,除了打算回家換身衣服之外,也是想辦法試試,能不能見到卓時。

祁寒文一改态度,又變得熱情:“夏媽媽,您要去哪裏見卓時?您和卓時提前聯系過了嗎?”

卓時一直在陸淮景身邊,他的消息沒有人能打聽到,剛剛從看守所裏出來的祁寒文,根本不知道卓時在什麽地方。如今,夏媽媽竟然成了他唯一的線索。

“我不知道卓時在什麽地方,卓時的電話,我很早以前就打不通了。他這個沒良心的,他竟然把我拉黑了!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他,他卻敢這麽對我?他還是不是人?”

祁寒文眼皮直跳,心裏憋了一口氣,咬着牙問:“……也就是說,您根本沒有卓時的聯系方式?”

夏媽媽喋喋不休地埋怨:“我有的,他把我拉黑了。他離開夏家之後,他就把我拉黑了!我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他怎麽敢把我拉黑?”

祁寒文聽得目瞪口呆,質問夏媽媽:“也就是說,卓時離開夏家這麽久,您一直都沒有和卓時聯系過?”

“他不聯系我,我也不聯系他。”夏媽媽賭氣道。

“您口口聲聲說他是您的親兒子,可是您親兒子被別人拉去當金絲雀時,您一言不發,這麽久您也沒有關心過,問過。現在你們夏家出事了,你老公你兒子都進去了,你才想起這個親生兒子了?你想找這個親生兒子幹什麽?讓他給你們夏家擦屁股?憑什麽?就憑你生了他嗎?”祁寒文怒極反笑,語氣冰冷道,“我就不該管你!我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你根本不可能聯系上卓時!”

“我……”夏媽媽被祁寒文質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我能聯系上卓時的!我知道怎麽聯系上他!”

祁寒文正轉身要走,聽到夏媽媽這話,他不抱希望地轉頭看她,将信将疑地問:“你有什麽辦法,能聯系到卓時?”

他知道,卓時一直在陸淮景身邊,肯定沒有人身自由。只要他能和卓時聯系上,再向卓時表白心意,請求卓時和他在一起,那麽卓時一定會抛下陸淮景,轉身投進他的懷抱。卓時手裏有西邊那塊地皮,只要卓時和他在一起,那塊地皮就是他的了,陸淮景就算是想動手腳,也來不及了。

祁寒文心裏打着如意算盤,他篤定,卓時那麽喜歡他,只要他露面,勾一勾手指,卓時就會不顧一切地奔向他。

所以,聽到夏媽媽說,能聯系上卓時,祁寒文又“大發慈悲”地停了下來,靜靜地等着夏媽媽,看她能說出什麽。

夏媽媽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聯系方式,拿給祁寒文看。

“寒文啊,這個是陸淮景的生母陸尚香的聯系方式。我聽說,卓時一直住在陸家別墅裏,和陸淮景住在一起。陸尚香是陸淮景的生母,只要通過她,我們就一定能聯系上卓時!”

祁寒文将信将疑,陸尚香喜歡養小鮮肉的事,在圈子裏不是秘密,他以前也略有耳聞。

只是,他還記得:“夏夫人,聽說陸尚香和陸淮景的關系并不好,您确定陸尚香能見到陸淮景?”

“我确定,我當然确定!”夏媽媽語氣篤定,“我們夏家之前求過陸尚香,想讓她幫忙引薦陸淮景,你修文大哥提過,說陸尚香是為數不多能随意出入陸家別墅的人……”

提到夏修文,祁寒文的臉色有些詭異。夏家為了不破産,在圈子裏求爺爺告奶奶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自然夏修文成了陸尚香新的小情人的事,在圈子裏也不是秘密。

祁寒文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但是為了那麽一點點能見到卓時的可能,他沒有再反駁夏夫人,而是讓她試圖聯系陸尚香。

聯系陸尚香并不困難,夏夫人的電話撥過去,陸尚香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甚至還主動要求見面。

夏媽媽喜出望外,一臉期待地望着祁寒文,激動地說:“陸夫人,她似乎願意幫我們。”

祁寒文面無表情,心裏吐槽:蠢女人,您大兒子是她的新情人,就算看在您大兒子的面子上,她也多少要幫幫忙啊!

雖然心裏吐槽夏夫人蠢,但是祁寒文還是盡職盡責地親自護送夏夫人去見陸尚香了。

——

私人醫院這邊,卓時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一邊看着電影,一邊百無聊賴地問陸淮景:“哥哥,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我感覺我渾身上下,哪裏都好了!”

“醫生說,你的胳膊還需要養。”陸淮景削了一個蘋果,切下一小塊,喂到卓時嘴邊。

卓時眼睛盯着電影大屏幕,張着嘴巴自然地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說:“可是我胳膊都不需要打石膏,留在養傷都可以啊,為什麽一定要留在醫院?我都很久沒見過管家爺爺了……”

“你要是想見管家,我明天讓他過來。”陸淮景又切了一小塊蘋果,往卓時的嘴裏塞,“前幾次,你胳膊沒好就出院,連續幾次出意外,胳膊反複受傷加重。這次你就別想着提前出院了,給我留在這裏把養徹底養好。”

“啊……這裏很無聊的啊!”

再豪華的私人醫院也是醫院,就算醫院樓下有私人花園,都是名花貴草,但是對于卓時來說,還是沒有陸家別墅過得舒服。

卓時抗議着和陸淮景撒嬌,一口一個“好哥哥”,強烈地表示自己想要出院。陸淮景面對卓時的“糖衣炮彈”,不為所動,一塊塊切蘋果,很快就把整個蘋果都喂完了。

卓時嘴裏嚼着蘋果,莫名地覺得剛才的一幕很眼熟。想了幾秒,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剛剛陸淮景喂他吃蘋果,和飼養員喂小熊貓吃蘋果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卓時:“……”

他他他他這又是被陸淮景當成寵物養了!

他嘟嘟囔囔正要抗議,忽然陸淮景的手機響了。陸淮景在卓時氣鼓鼓的腮幫子上捏了一下,随後接通了手機,是陸淮景手下的彙報電話。

“陸總,夏家夫人和祁寒文,現在已經和陸夫人見面了。”

陸淮景聽到手下的彙報電話,并不覺得意外,淡定地點頭,吩咐說:“繼續盯着他們。”

旁邊偷聽的卓時,奇怪地看向陸淮景,似乎有些驚訝,祁寒文竟然從看守所出來了。

陸淮景挂了電話,和他解釋了祁寒文出了看守所的事。

卓時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心裏不由地跟着緊張了。

在原文小說中,按照時間線,主角攻祁寒文和大反派陸淮景兩個人的對決,已經不遠了,最多還有幾個月。

原本聽說祁寒文被抓起來,很有可能判個三年五載的,卓時還在慶幸,那個關鍵時間段,身為大反派的陸淮景不需要和主角攻祁寒文對上了。

可是,現在事情有變,祁寒文竟然提前出來了——以患有精神疾病的理由出來的。

這難道就是主角的無敵光環嗎?

卓時不得不跟着擔憂,怕陸淮景遇上祁寒文,最終還是慘敗。

陸淮景并不知道卓時在擔心什麽,他看到卓時皺眉,擡手幫他撫了撫眉梢,安慰他說:“小時寶,怎麽?你這是不解氣?”

卓時回過神,茫然地“啊”了一聲。

陸淮景看向卓時,神情認真地和他說:“小時寶,祁寒文和夏修時,當初在水庫抛下你逃走這件事,我承諾過你,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輕易過去的。他既然不想在看守所裏面帶着,那麽正好,我要讓他感受一下外面世界的溫暖。”

“溫暖”兩個字,明明是沒有什麽感覺的詞,但是陸淮景卻把這兩個字說的異常冰冷。可是,卓時的心裏卻是暖暖的。

不管是對宋華嘉也好,還是祁寒文也好。陸淮景都是把他的位置放在最前面的。

“謝謝哥哥,謝謝你對我這麽好。”卓時主動地張開雙手,摟住了陸淮景。

陸淮景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開口說:“嗯,小時寶,你就等着看好戲吧,會很精彩的。”

所謂的好戲,自然是指陸尚香和祁寒文這邊。

祁寒文陪着夏夫人,第一次見到陸尚香。

陸尚香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是風韻猶存。她的容貌一直出挑,從小就是個有名的美人坯子,即使現在歲數這麽大了,也生了陸淮景這麽大一個兒子,她看起來還是嬌小可人,在圈子裏一向受歡迎。

祁寒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陸尚香,心裏默默地評價她。

陸尚香眼神也直勾勾地盯着祁寒文,雙眼中的貪.欲極其明顯,毫不掩飾。

祁寒文被她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但是想到陸尚香有機會幫他見到卓時,他也不好直接擡屁股走人,假模假樣地陪着夏媽媽一起留了下來。

夏媽媽看到陸尚香之後,就不停地開始哭,車轱辘話似的将自己的處境、自己的難處:“陸夫人,我老公和兩個兒子都被關起來了,您要救救他們啊!”

陸尚香被夏媽媽哭得腦仁疼,她一手按着額頭,眉頭皺得死死的。

她擡了擡手,打斷了哭個不停的夏媽媽:“夏夫人,您先別哭了,您哭也解決不了什麽事。您放心,看在我和夏修文的關系上,我也不可能不管他。我會找人走動關系,争取把他保釋出來。”

“謝謝你陸夫人,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把我大兒子能弄出來……”夏媽媽哭得沒有理智,一個勁地和陸尚香道謝。

一邊的祁寒文,眉頭緊鎖。

陸尚香和夏修文的關系,老妻少夫雖然在圈子裏常見,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在他身邊有真實的一對。他大男子主義作祟,心裏暗嘔。他實在是想不通,夏修文究竟是怎麽忍受老女人的?好好的一個年輕大小夥子,怎麽就心甘情願地跟了陸尚香呢?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為了家族去委身給老女人,夏修文果然比他有魄力。

祁寒文心中感慨着,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發現陸尚香和夏媽媽竟然沒有繼續別的話題。

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陸尚香見到卓時,于是他不動聲色地提醒:“夏夫人,您不是還要見您的小兒子卓時嗎?您快問問陸夫人,能不能幫您安排?”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哭哭啼啼的夏夫人,像是才想起來她今天過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對對對,陸夫人,我還有個兒子,叫卓時,聽說他在您兒子陸淮景的身邊。我想找機會見見他。畢竟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作為家裏的一員,他總不能不知道啊。”

提到陸淮景,陸尚香的心情就不好,她又想起自己上次被保镖們從陸家別墅扔出來的屈辱感。她還記得當時陸淮景命人把她扔出去之前,還拉着卓時那個小賤人。

陸尚香越想越氣,恨得牙直癢癢。

她眯着眼睛,看向夏夫人,問她:“你想見你兒子卓時?”

“當然當然,我現在能找的人,就只有他了,其他的夏家人都進去了。我不找他,也不知道該找什麽人幫忙了,請陸夫人幫我見見他吧。”夏媽媽低聲下氣,哀求着陸尚香,似乎把自己所有賭注都壓在陸尚香身上了。

坐在一旁的祁寒文,覺得這對話怪怪的,夏夫人和卓時是親生母子,但是現在夏夫人卻求陸尚香幫忙見兒子?而且,他隐約覺得,陸尚香打量他的眼神不對勁。陸尚香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黏糊糊的,像是蛇盯着食物一般。

祁寒文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陸尚香收回目光,态度也比剛才好了一些。她說:“我當然可以安排卓時和你們見面。你們就在這裏,等我消息吧。”

她說完,優雅起身,捏着自己昂貴的包包走了。

夏夫人喜極而泣,抓着祁寒文的胳膊,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能見到卓時了。要是見到卓時,我就可以讓他想辦法,把他爸爸他哥哥和小時都一起救出來了。”

祁寒文覺得不适,忍不住反駁:“卓時沒有那麽大本領。”

卓時現在還被強迫留在陸淮景的身邊,都沒辦法偷偷來見他,怎麽可能有能力把監獄裏的一家人救出來?

夏夫人卻堅決地認定這是有可能的,正要說服祁寒文時,陸尚香派過來的傭人走了過來。

“夏夫人,我們夫人邀請您去樓上喝茶。”

夏夫人倉皇起身,滿臉讨好,腳步匆忙地跟着傭人上樓了。祁寒文無聊地坐在樓下沙發上,好幾次都想要離開,卻又不舍得能見到卓時的機會,最後咬着牙一直等着。

樓上,陸尚香對夏夫人好茶好點心地招待,然後冠冕堂皇地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最後,話題終于轉移到了祁寒文身上。

“這個祁寒文,聽說以前沒成為法制咖時,可是娛樂圈新晉的頂流。他這張臉,長得雖然不是特別俊俏,但是好歹也是當過頂流的,我對他很感興趣。”陸尚香笑得別有深意。

夏夫人一臉茫然,聽不懂陸尚香在說什麽。

陸尚香對她說:“夏夫人,我救夏修文,那是因為我和他的情誼,是我應當做的。但是,您要見您的兒子卓時,我沒有道理随随便便就幫您,您說是吧?”

“陸夫人,您想要什麽?”夏夫人依舊是一臉茫然地問。

陸尚香滿意地笑了,拿出了一張房卡,扣在茶幾上,從她這一頭,輕輕地推到了夏夫人的那邊。她塗抹得猩紅的指甲,在白色的房卡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夏夫人,我總要一點好處的。我就直接說了,我對祁寒文很感興趣,想玩玩,這是房卡。至于你能不能見到兒子卓時,就要看今天晚上祁寒文來不來了。”

夏夫人看着茶幾上的房卡,目瞪口呆,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陸尚香根本懶得給她解釋,優雅起身,沒有停留,轉身就走,把呆傻的夏夫人自己一個人扔在了二樓的會客廳。

夏夫人盯着茶幾上的房卡,足足盯了好幾分鐘,站在她旁邊的傭人,只是沉默地低着頭,并沒有上前催促她。

最後,大概過了五分鐘,夏夫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伸手抓起了那張房卡,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她做完一切之後,起身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轉身下樓了。到了一樓會客廳,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見到祁寒文時,一句房卡的事都沒提。

樓上的陸尚香聽到傭人的彙報,勾着塗抹鮮紅的嘴唇,譏諷地笑道:“這個夏夫人,看起來沒什麽腦子很是無害,實際上啊,最是自私。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什麽事都能辦得出來。”

傭人很會看眼色,立即說起了吉祥話:“恭喜夫人,又收割了一枚帥哥。”

陸尚香笑得特別開心。

——

跟着夏夫人從陸尚香的家離開之後,祁寒文原本是要回祁家老宅的。他大哥現在還在醫院住院,他準備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醫院守着。

可是,他剛和夏夫人說自己要回去,夏夫人卻拉住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哀求他:“寒文,你送我去酒店好不好?我們夏家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去。”

“您住哪個酒店,我讓司機送您?”祁寒文畢竟是夏媽媽看着長大的,他沒辦法心狠,把夏夫人一個人扔在這裏。

夏夫人慌慌張張地開口:“寒文,你送我過去好不好?我和司機不熟,我害怕。你親自送我吧,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夏修時的面子上,親自送我吧!”

一聽到夏夫人提到夏修時,祁寒文瞬間沒了興趣,不想送夏夫人去了。

以前,最讓他心動的,就是“夏修時”三個字,可是自從他想明白,最愛他的人是卓時之後,現在讓他心動的只有卓時了,不想聽到夏修時的名字。

夏夫人卻像是讀懂了他的想法似的,忽然又加了一句:“……就算看在卓時的面子上,你就親自送我吧!”

祁寒文:“……”

行吧,所有借口都被堵死了。不過是親自送夏夫人去酒店而已,一腳油門拐個彎的事,很方便。

于是,祁寒文親自開車,把夏夫人送進了當地一家豪華酒店。他停下車,幹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于是很是“熱情”地把夏夫人送回來了房間。

他跟着夏夫人乘坐電梯上樓時,還随口聊了幾句:“夏夫人,您現在住這種級別的酒店,費用還夠嗎?”

“夠夠夠……”夏夫人回答得含含糊糊。

祁寒文原本還想說,您要是不夠,我可以先借您點。但是聽到夏夫人說夠,他就幹脆閉了嘴。

送夏夫人到門口後,夏夫人站在門口,遲遲不刷房卡開門。

祁寒文覺得奇怪,催促她:“夏夫人?”

就在這時,一直低着頭縮着肩膀的夏夫人,忽然擡手,拿了一罐莫名其妙的東西,朝着祁寒文的臉,迎面噴了過去。

祁寒文沒有防備,當面被襲擊,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覺得眼前冒白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是,一罐迷藥,也不知道夏夫人從哪裏搞來的,一瞬間就把人給迷暈了。

夏夫人對着暈倒的祁寒文雙手作揖,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她念叨完之後,轉身刷開了房門,拖着祁寒文,半拖半抱地把人送了進去。然後又飛快地從裏面跑了出來,腳步慌亂地逃跑了。

這時,私人醫院的vip病房中,正在陪卓時打游戲的陸淮景,收到了下屬的彙報。

他放下游戲手柄,勾着唇冷笑了一聲,随後打字吩咐:“記得叫媒體,就叫祁寒文當初聯系過的那些媒體,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卓時死盯着屏幕,看到陸淮景游戲裏的小人停了,也顧不上轉頭,焦急地催他:“哥哥,障礙物要過來了,快跳快跳快跳啊!”

“嗯,來了。”

很快,游戲屏幕上的小人,又開始敏捷地繼續過障礙。

——

第二天清早。

一條爆炸性的新聞炸醒了所有人。

豪門祁家二公子、原娛樂圈新晉頂流、前不久入室搶劫殺人未遂的法制咖——祁寒文,和一位年過中旬的富婆酒店過夜高清ooxx視頻和照片,傳遍網絡。而他們兩個人,還被趕過來的各路媒體記者當場捉x在床,無處遁形。

卓時看到這條新聞時,目瞪口呆。

現在發生的一切,和原文小說中的情節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情景再現——只是原文小說中,被捉x在床的是祁寒文和原主,而現在換成了祁寒文和另一位富婆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

祁寒文看到闖進房間的那些媒體記者,一時間恍惚。

這些媒體記者,不就是當初他安排來拍卓時和張總的那一批嗎?(見第01章 )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