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5
卓時迷迷糊糊地被奪走了初吻,迷迷糊糊地有了男朋友,除此之外,他還迷迷糊糊地成了游樂場的大老板。
既他成了城西邊那塊地皮的地主之後,他搖身一變,又成了游樂場大老板,卓時覺得自己在陸家別墅裏走路,都腳邊帶風——狂的。
小松鼠兒砸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了,對自己的爸爸沒什麽印象。它正蹲在籠子裏,雙手捧着一顆栗子,低頭忙着啃,對于自己突然變身暴發戶的老爸,毫無存在感。
卓時喊它:“兒砸,你現在不僅有西邊那塊地皮可以繼承,還有一個大游樂場可以繼承了,你高興嗎?”
“吭哧吭哧吭哧……”小松鼠兒砸乖巧地吃東西,根本不理卓時,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富二代。
卓時大概是早上被陸淮景給親缺氧了,他覺得這一整天,走路都在飄,腳跟都在發軟,就連管家爺爺都覺察到他的異常。
“卓時少爺,你是不是沒睡好?要不要回去補個覺?”
卓時的臉頓時紅得像一只蘋果,不遠處沙發上一直盯着卓時的陸淮景,勾着唇一笑,朝他招了招手:“過來,小時寶。”
卓時仰着脖子,趾高氣昂,斜眼睨他:“給你個機會,你重新喊我。”
陸淮景:“……過來,男朋友。”
這還差不多!
卓時終于滿意了,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陸淮景的身邊,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問他:“男朋友,你喊我過來幹什麽?”
陸淮景把茶幾上的電腦轉了個方向,指給卓時看。
卓時彎腰湊近電腦屏幕,看到上面是關于祁家資金鏈斷條,集體下面各個企業要分家重組的新聞報道。新聞報道的最後一句是:祁家集團如果資金鏈繼續這麽斷下去,各個子公司又不齊心,那麽祁家将和曾經的夏家一樣,只剩破産這一條路了。
“祁家也資金鏈斷條了?”卓時有些驚訝。
“嗯。”陸淮景波瀾不驚地應了一聲,又說,“等祁家徹底破産之後,我這邊的事情應該就會塵埃落定,到時候,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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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預知夢中,卓時死亡之後,随着祁家的壯大,他和陸家也走上了死亡之路。現在卓時還活着,祁家馬上就要破産了,他預知夢裏的一切,應該都已經改變了。
把祁家處理完,他就專心守在卓時身邊,把那個想要謀殺卓時的兇手親手抓住,替卓時報仇。
卓時盯着新聞報道,想了想,問:“祁家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決策失誤嗎?”
“嗯。”陸淮景并沒隐瞞他,“祁家老大心髒病發作住院之後,接手管理祁家的是祁寒文。祁寒文不過是空有外表的草包,決策無腦又沖動,短短一段時間,祁家就讓他敗家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那麽,祁家老大呢?他沒有阻止自己的弟弟嗎?”
陸淮景搖頭:“我派人一直盯着祁家老大,據說,他現在無法自主呼吸,需要靠氧氣瓶支撐,根本沒辦法講話。祁寒文也沒敢把自己惹出的禍事告訴他,怕他直接氣死過去。”
卓時站在沙發前,仔細回憶原文小說中的祁家老大,發現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僅僅是他死亡之後,祁寒文的悲痛和崛起。
說到底,祁家老大和他一樣,也只是個促進劇情發展的炮灰工具人。
“小時寶,想什麽呢?”陸淮景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懷裏一拉。
陸淮景是坐在沙發上的,卓時是站在沙發前面的,他這麽伸手一拉,卓時一個沒站穩,直接就跌坐在他懷裏。
“你幹什麽……唔!”卓時惱羞成怒,剛喊了一聲,就被陸淮景身體力行地堵住了唇舌。
“唔唔唔……”
不行不行,這裏是客廳,管家爺爺和傭人都看着我們呢!
卓時又羞又惱,臉紅得已經快滴血了。他的餘光掃過剛才管家爺爺和傭人站過的地方,那裏已經沒有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所有人都離開了,客廳裏只剩他和陸淮景兩個人了。
陸淮景為所欲為、得寸進尺,很快就把他放倒在沙發上,欺身而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吻他。
卓時“唔唔唔”地想掙紮,卻根本沒舍得用力推開陸淮景,只能趁着換氣地空擋質問他:“你幹嘛随随便便就親我?”
陸淮景理所當然地回答:“你是我男朋友,我想什麽時候親就什麽時候親,我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卓時撇撇嘴,小聲嘀咕:“當男朋友好像有點虧,免費被親,都不能收錢了……”
陸淮景趴在他的頸窩悶笑,回他說:“我也給你免費親,你随便親,也不收錢。”
卓時瞬間就笑了,主動伸手,摟住陸淮景的脖子,故意壞笑道:“哥哥,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他一個翻身,反手把陸淮景壓在了沙發上,低頭就親了回去,那架勢,勢必是要把之前吃的“虧”,都讨回了。
躲在客廳外面的管家爺爺,笑眯眯地捋胡子,和正在抱頭苦吃的小松鼠說話:“你看啊,你兩個爸爸,恩恩愛愛的,多好啊,咱們的日子啊,終于有了盼頭……”
——
祁家那邊牆倒衆人推,祁家老大依舊在醫院奄奄一息,祁寒文焦頭爛額,求救無門。祁家的分家也屢次上門,紛紛要求退出集團,脫離祁家,以免被祁家破産連累。
祁寒文怒火沖天,指着那些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然而分家那些人,對祁寒文的罵聲毫不在意,有幾個年紀大的,甚至還開口勸祁寒文:“寒文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不也是為了祁家好嗎?再說了,你的精神狀況不好,不應該再操心這些事。我們幾個叔叔伯伯也是關心你的身體,這不就幫你找了一家精神疾病的療養院,把你送進去,讓專業人士照顧你,希望你早日康複!”
“你們要幹什麽?我不是精神病人,你們沒有權力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祁寒文被分家的這些叔叔伯伯的騷操作氣得直罵人,一直嚷嚷着自己沒病。
祁家的叔叔伯伯們互相看了一眼,老奸巨猾一笑,拿着手裏的保釋證明,笑呵呵地說:“寒文啊,一般的精神病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也大部分嘴硬說自己沒醉的。叔叔伯伯呢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及時地得到治療,免得以後更加嚴重!”
“我說過我沒有得病!何況,就算我得病了,我的監護人也是我大哥,只要我大哥一天沒有死,你們就甭想說的算!都給我滾!滾出去啊!”祁寒文最後沒辦法,只能搬出了祁家老大。
祁家的幾位叔叔伯伯互相看了看彼此,面對祁寒文他們很有底氣,但是面對祁家老大,這種底氣就不足了。
有人嗤笑一聲:“你也就能拿你大哥吓唬吓唬人了!不過,你大哥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沒幾天得意了!”
反正祁家老大現在就是一副馬上就要咽氣的模樣,不足為懼。其餘幾個人也都跟着撇嘴,陰陽怪氣地看了祁寒文一眼,施施然地走了。
祁寒文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跑到祁家老大的病房,趴在祁家老大的病床前,嗚嗚地哭個不停,像是一個在外面被欺負的孩子,回家找哥哥告狀。
“大哥,你快點好起來吧,我要挺不住了!他們都欺負我!陸家欺負我!圈子裏的那些人欺負我!就連我們祁家的那些叔叔伯伯,也欺負我,恨不得把我們兄弟兩個生吞活剝了!大哥,我現在知道你的難處了,我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在父母死後,你一個人支撐祁家有多難!我以前竟然還任性地跑去娛樂圈,我以前竟然只顧着談情說愛……大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不配當你的弟弟!”
躺在病床上帶着氧氣罩的祁家老大緊閉着雙眼,也不知道又沒有意識,更不知道聽沒聽到他弟弟的哭聲。
祁寒文哭夠了之後,又起身,準備出去想辦法。路過保姆紅姨身邊時,聲音哽咽地交代:“紅姨,請你好好照顧我大哥,我改天再來。”
“嗯。”保姆紅姨垂着頭應了一聲。
祁寒文比她高,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沒心思看她的表情,轉身就出了病房。
看到病房門被關上之後,保姆紅姨緩緩地擡起頭,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到了病房門上,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