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

女朋友?”還特意把女字咬的特別重。

喬梁轉身就走:“你哪裏看出來她是女的了。”把女字去了就特麽對了。

林文詩一聽不太高興,當即狠狠拍了喬梁後背一下,邊走去取車子邊回頭說:“喬梁你就是欠揍。”

喬梁聽了抿了一下嘴,而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林文詩這麽一拍打他後背,好像全身氣都順了,不是欠揍是什麽。

他腳步不停的往校外走,可是韓浩東還在跟着他。

終于到大門口了,喬梁忍不住回頭:“我說你跟着我幹什麽。”

“笑話,”韓浩東笑了:“我家也在漢水國際啊。”

啊對,好像是這麽回事。

喬梁沒再多說的擡腳走,卻看到了從馬路對面一起走來的許耀陽和徐寧了。

他腳步慢下來的看着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韓浩東也走在他旁邊跟着看。

徐寧右邊眼睛蓋着一塊正方形的白色紗布。

不就是簡易包紮了一下麽,至于用整整一節課了?難道他媽的是瞎了?

喬梁正糾結他要不要停下來虛僞的表示一下人道主義關心。身邊韓浩東卻先跟他說話了,語氣裏滿是嘲諷:“我還以為是你換口味了,原來是他換了。”

“你哪那麽多廢話。”喬梁聽後極其不爽的頂了回去。

許耀陽聽見他的說話聲看了過來,喬梁被看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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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對,明明有那麽多欲言又止,可是喬梁還是別開了臉。

轉過身之後他恨不得抽死自己,他在幹什麽,剛剛許耀陽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黯然,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他說。

說實話,那眼神看得喬梁有些心疼。

他轉身想追回去,可是回頭看到已經和徐寧并肩往校園裏走去了的許耀陽,心下一橫,算了,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沒有他,許耀陽不也活的好好的麽。

“傷心了?”韓浩東把喬梁的神情盡收眼底,語氣輕浮。

喬梁擡腳就走,依然那句話:“你哪那麽多廢話。”

這一路,他在前面走,韓浩東在後面追。

幾次韓浩東追上來想和他并肩走,都被喬梁快走幾步的甩開了。

因快速走路原本感冒了的喬梁呼吸變得急促,嗓子癢起來,惹的他不停地咳嗽。

停下腳步,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抖着肩的劇烈咳嗽,眼窩都咳嗽的紅了卻還是止不住。

“喔喔喔,”韓浩東雙手做投降狀:“我可不追你了,你還是慢慢走吧。”

喬梁盡量收了咳嗽,壓住了呼吸,手一指馬路對面:“你,咳…你去那邊走,別特麽跟在我後邊。”煩不煩。

沒想到韓浩東竟然同意了,笑着拉長了聲音:“成成成,我去那邊走。”

回到家,只有他奶和小北在家。

小北看到他回來很高興的樣子,用他獨特的方式表達想念,跑過來抱住他大腿,小臉一揚,聲音很弱:“哥哥。”

喬梁真想把徐向北抱過來好好稀罕稀罕,可是他怕把感冒傳染給孩子,就扯了書包的進屋了。

徐向南還沒放學,初四的孩子也真是辛苦的傷不起,雖然那小子他丫的根本不學習。但是那正是最痛苦的,你學不學習都得耗在那裏,不到點,不許走。

喬梁腦袋特別沉,栽在床上想睡覺。

話說上個周末還是跟許耀陽過的呢,那個游樂場上空大喊着愛他的少年轉眼讓他滾了。妹的,愛情有什麽好,副作用讓心這麽疼。

還是他們這根本就不是愛情?腦袋裏一團漿糊。

喬梁他奶聽出來他孫子說話聲音不對,知道他感冒了,找來了幾片感冒藥讓他吃。

喬梁沒辦法,不想讓他奶擔心,接過水杯和藥敷衍的說他一會兒就吃。

但是他是真沒吃。

從小到大,打針他都不怕,但是他最怕吃藥了。

他總覺得他那吃什麽都能咽下去的嗓子眼就是咽不下去藥片。

不管多小的藥片都不行,一到嗓子那肯定就咽不下去。

藥片卡住後融化了的那種惡心幹嘔的感覺讓他特別不舒服。喝多少水都不管用。

這特麽本身就是一種病麽?吃藥恐懼症?

所以他有病通常都不吃藥,況且長這麽大除了頭疼腦熱,他也沒別的大毛病。

感冒嘛,挺一挺就會過去的,吃哪門子藥。

趁着他奶不注意,把藥扔馬桶裏沖掉了,然後把水杯裏的水一口氣喝光,把杯子放了回去。

他老姑是大夫,平時在家裏有嚴重潔癖也就算了,下班回來後發現他連咳嗽帶淌鼻涕的,吃完飯非要讓他去打針。

喬梁真是不願意去打針,“沒事老姑,我都吃過藥了,明天就能好了。”

喬金玲打住他:“不行,還是打針來的快,正好趕上周末,打兩天針,少遭點罪。”

徐向南笑嘻嘻的去冰箱取了可樂出來,一走一路過的壞笑:“媽,你還真信啊,我哥他肯定沒吃藥,他最怕吃藥了。”

“你小子……”

喬梁話還沒等說完,門鈴響了,徐向南出溜着順手去開門。

喬梁極力自保的推開他老姑重新遞過來的藥,愁眉苦臉:“老姑你別逼我啊,我真不想吃藥。”

“哥!是找你的吧。”徐向南喊了一嗓子的小跑着回了房間。

喬梁坐在沙發上擡頭看向門口進來的人,愣了,半天才嘟囔:“你怎麽來了。”?

第五十四話

? 可是看起來全家好像都比喬梁要歡迎此時站在門口一身休閑裝的許耀陽。

尤其是他老姑,一臉笑容的站起身要把許耀陽迎進來。

而許耀陽卻擺了擺手:“不了阿姨,我想找喬梁下去走走。”

走你妹啊走,喬梁坐在那翻白眼,可他老姑卻幫他先答應了下來。

喬梁暗叫不好,這樣一來他想不下去都不行了。

算了,走就走,誰怕誰。

他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他老姑面帶笑容的注視下也同樣面帶笑容的跟着許耀陽往出走。

出了門笑容就立馬收了,簡直可以說是閃退。此時笑簡直就是浪費表情。

他走的很快,騰騰騰的一口氣下了樓,走出了單元門口。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等着身後走出來的許耀陽。

喬梁并不打算先說話,他總覺得心裏有一股莫名的勁兒還沒別過來。

可是看樣子許耀陽也不打算先說話,只是雙手插兜的立在原地的看着他。

起初沒什麽,可是慢慢的喬梁被看的有點毛了,最後視線只能落于幾步遠處的路燈杆,心想大哥你特麽來找我不是來繼續宣告冷戰的吧。目前看來,我特麽跟你站在這和跟這個路燈兄站在這有什麽區別。

天已經慢慢變長了,此時還沒黑透。倆人站成雕像一般的誰都不吭聲。

寂靜,卻不歡喜。

真是糟透了,不是說走走的麽,喬梁不想站成傻逼,他先動了,随手扯了一把低矮榆樹牆裏發出的新枝,然後把手裏的碎葉往地上一撇,擡腳走人。

也不走走,也不說話,我幹嘛下來跟罰站似的,在學校站的還不夠嗎。

他要上樓了。

可是站在單元門門口的許耀陽卻擡腳啪的把原本半開着的鐵門輕踢一下的帶上了。

喬梁被那清晰的鎖頭回扣聲留在了門外。

他看向許耀陽,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叽歪:“不是你想幹什麽啊?”

許耀陽直直的看進喬梁眼睛裏,輕啓唇:“來找你不行麽。”

靠,什麽鬼邏輯啊。喬梁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肩膀一聳,“哼,你不是都讓我滾了麽。”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所以只能我滾來找你了。”

“哈?”喬梁愣,繼而嘲諷:“一點也不好笑。”

許耀陽伸手來扯他,“我知道你在生氣這個。”

知道還不早點來,草,我在想什麽。喬梁躲開了許耀陽的胳膊,語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麽強勢了:“可是我已經滾了。”你來晚了。

許耀陽還是邁了一步的抓住了喬梁的胳膊,語調有些高的強調:“那是氣話!”

“可是氣話往往才是真的!”喬梁頂了回去,同時甩開了手。

許耀陽身子一僵,最後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語氣平和:“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喬梁聽了輕笑:“那你是來和我打架的了?”特麽最讨厭冷暴力了,還不如互相打一頓,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許耀陽剛要否認卻被喬梁打斷了。

只見喬梁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的走出了兩步遠,邊走邊說:“來來來,咱倆打一架,然後你回家我上樓,別特麽在這墨墨跡跡的。”

見許耀陽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的看着他,喬梁又勾了一下手指:“來呀,這個方式解決最好了,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別整得誰離開誰就活不了了一樣。

此時他是有些生氣的,他不知他在氣什麽。

可能是許耀陽的意料之外莫名來找而卻又不馬上的表明來意?

可能是這兩天壓抑太久的不爽使他此時有些神經大條不可理喻?

許耀陽看着站在那撸胳膊扯袖子的喬梁,眉毛一挑,壓低了聲音的歪着頭問:“你确定這架一定要打?”

“打,必須打。”喬梁沒猶豫:“別以為我怕你。”

許耀陽聽了默默點了點頭的走過來,往那一站,咬着嘴唇的點了一下頭,“行,那就開始吧。”

喬梁不幹了,“靠,你雙手都還插在褲子兜裏算怎麽回事,拿出來,不然怎麽打。”

許耀陽嘴角一扯,“不用,我不用手。”

我尼瑪,這特麽簡直是□□裸的看不起吧,喬梁咽不下這口氣,管不了那麽多的揮着拳頭過去了。

不用手你用腳是麽,想到這他還特意小心着下三路,以防許耀陽的大長腿踢過來。

可是他完全想多了。

當他拳頭都已經砸在許耀陽肩胛骨上的時候,許耀陽也依然沒動沒躲。

顯然他的這一拳,勁也不小,弄得許耀陽輕哼了一下。

喬梁剛要擡頭罵,媽的你怎麽不出手,磕碜誰呢,我特麽都不值得你出手啊。

但卻很快感覺自己被許耀陽的雙手環住了,然後緊緊的被按着抱進了懷裏,他動彈不得。

“你…你幹什麽?”喬梁疑惑的問,不是說好了打一架的麽。

頭上傳來許耀陽特別好聽的聲音:“我的雙手是用來擁抱你的,不是用來打你的。”

許耀陽身上好聞的清新味道盡管喬梁感冒了鼻子不靈光,卻還是灌入口鼻,讓他陶醉的同時加上這話語,他腦袋瞬間空白,臉刷的一下就燒起來了,支支吾吾的說:“你…松開……”你以為說點好聽的話就完事了啊。

許耀陽不松手。

喬梁掙了起來,“松開啊。”

許耀陽還是不松。

媽的這算怎麽回事啊,是和好了還是沒和好,還是怎麽的啊,小爺可是有原則的人,不能模棱兩可。白就是白黑就是黑,白天不懂夜的黑,擦,扯遠了……

他開始掙,不小心空氣嗆進嗓子,原本就感冒了的他又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咳嗽的他都忘了掙了,咳嗽一下,腦袋都一震,難受極了。

有啥別有病在此時得到了完美诠釋,他的感冒好像更重了呢。

許耀陽這才松開喬梁,幫他拍着後背的順氣,邊拍邊說:“別生氣了。”

哈,你知道我生氣呢啊,喬梁依然咳嗽不止的看了一眼許耀陽:“不…咳…不讓我…咳…讓我滾了?”

許耀陽無奈,喬梁還在計較那個字。半天,他才開口問:“怎樣你才能不生氣。”

喬梁因咳嗽有些濕潤了的大眼睛頓時一眨,不知道哪來的混搭少女心,壓住了咳嗽的冒出一句:“你就只能寵我一個。”說完之後他覺得自己真傻逼,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都特麽和泥了,怎麽收回來。

許耀陽聽後強忍着笑出來的低頭看了看地面,又擡頭看了看天。

喬梁直接一腳踢在了許耀陽膝蓋上:“要笑好好笑,你那什麽表情。”

許耀陽這才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麽鬼條件。”

喬梁學着上次許耀陽的語氣:“啧,給我嚴肅點。”

“好好好,”許耀陽收了笑的點頭:“都聽你的。”

說完來攬過喬梁肩膀:“那現在總可以走走了吧。”

這還差不多,喬梁白了許耀陽一眼,邊走邊繼續:“還有,以後不許你跟徐寧走,一次都不行,還有,再讓我滾我可真滾了……”

“都說了那是氣話!”

“可是氣話往往是真的!”

這話耳熟啊,好嘛,又回到原點了。

許耀陽連忙認慫:“錯了錯了,我錯了,不說這事了成麽。”

喬梁總覺得許耀陽今天的高冷包袱好像在來時的路上弄丢了。

說實在的,這兩天他就沒指望許耀陽能先跟他認錯,許耀陽多高冷啊,多目中無人啊。

一時沉浸在小得意裏不自知,直到知道了許耀陽所謂的帶他去個地方是醫院的時候,喬梁立馬蔫了:“不是…你也沒說是……”

許耀陽沒聽他說完,扯了他一把的就往裏走,輕車熟路的挂了號,然後坐在醫院走廊外面等着陪他吊鹽水。

只要不吃藥,別的無所謂。

喬梁坐在那接過了護士姐姐甩了甩後遞過來的體溫計,伸手去解襯衫扣子,卻不想自己的指甲把自己給撓了,疼的他嘶了一聲。

許耀陽看着喬梁那笨笨的樣子,忍不了了,上手快速的幫他下了扣子,目光掃到那個輕了一些的牙印,眉毛一皺,卻還是把體溫計塞到喬梁腋下。

但喬梁看明白了,心想完了,許耀陽一會兒肯定又要計較他和韓浩東的那點破事了,太操蛋了。

于是他眼睛灰溜溜的來回掃着去交費拿藥的許耀陽的背影。觀察着火山什麽時候爆發,冰山什麽時候裂炸,哪怕捕捉到一點點災難跡象都能提前做個預防措施不是,專家不都是這麽說的麽,盡管專家們就特麽只會說。

不過以他的觀察,許耀陽的情緒看起來還算穩定,喬梁長舒一口氣,想着許耀陽要是不提,那他肯定也不會提啊,誰又不傻。

走廊裏有許多在輸液的,還算熱鬧,竟然讓喬梁錯覺他好像坐在一節車廂裏,而他也是一個夾着半面肩膀的乘客之一。

沒兩分鐘許耀陽回來了,手裏提着個袋子,坐回他身邊,拿出一瓶水擰開了蓋子的遞給他。

喬梁笑着接過水,笑的賊認真,笑的賊走心,心想最好許耀陽心情好就不跟他計較了。

他仰頭喝水的時候許耀陽手伸進他衣服裏拔出了體溫計,一邊看一邊單手幫他系扣子:“三十八度五,成績不錯。”

靠,高燒了啊,喬梁放下水的嘆氣,“那我是不是得吃藥?”

許耀陽把溫度計遞還給了等着的女護士,挑眉看回喬梁:“不然呢。”

打死也不吃,喬梁連忙看着護士姐姐:“還是打退燒針吧。”

女護士笑着看着他們倆人,最後點了點頭的在手裏本上快速寫着什麽的說:“那是要把退燒成分一起放到輸液裏,還是單獨打呢。”

喬梁聽的雲裏霧裏,愣在那。身邊的許耀陽特別淡定的問:“哪個吸收快。”

“單獨打。”

許耀陽點頭:“那就單獨打。”

喬梁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就是多打一針麽,總比吃藥要好。

可是沒想到那退燒針是肌肉針,還是要紮在屁股上的那種。

他都多大了,還打這種針,簡直笑話,當着女護士面解腰帶什麽的也太難為情了。

他要溜,卻被許耀陽拎了回來:“不打針也可以,那就吃藥,你正高燒呢,最好快點決定。”說完手上就來解喬梁的腰帶了。

剛剛目睹過許耀陽幫着喬梁解扣子的護士又看到了這一幕,覺得這倆人關系可真好。

“別別別,”喬梁把許耀陽的手打開:“我自己來。”大庭廣衆之下你解我腰帶,像什麽樣子。

真是上了架的鴨子下不來,他只能在許耀陽幸災樂禍的表情下讓那個女護士在屁股上打了針。

出來後他簡直要死了,那可是女的呀,女的呀,她看我屁股看我屁股了啊。

許耀陽直接揭穿他的尴尬:“對于醫者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是麽,喬梁這才揉了揉臉的坐了回去。

什麽最無聊,輸液。

剛紮上手針,喬梁就開始盯着那輸液瓶看,這得什麽時候能打完啊,那麽一大瓶。

他的周末完蛋了。

正當他期期艾艾的盯着地板磚地面查有多少個方塊的時候,許耀陽掏出鑰匙串的向他手一攤:“把手給我。”

喬梁瞪眼,“幹什麽。”這麽多人呢,你要幹什麽。

許耀陽直接伸手把他沒打針的右手拽了過去,喬梁這才看清楚許耀陽手裏握着的是指甲刀。

是要給他剪指甲?還有這待遇?生病這麽好?

許耀陽分開喬梁的右手五指,旋開指甲刀的開始幫他剪指甲。

醫院走廊的柔光燈打在那俊朗側臉上,喬梁沒出息的移不開視線。

認真的許耀陽很帥,不對,許耀陽什麽時候都帥。

心裏有些暖,許耀陽只有在他面前才暴露這一面,真好。

但是他喬梁能好好做個安靜美少年麽,扯淡,他是典型的帥不過三秒。

在許耀陽正剪的認真的時候,喬梁突然一抽氣,做出我很疼你剪到我肉了的表情。

許耀陽果然立即收手,心疼的低下頭去查看:“是剪到了麽,我已經很小心了啊。”

喬梁笑的肩膀直抖:“你上當了。”

許耀陽擡手在喬梁腦袋上彈了一下,剛要開口說什麽,視線卻停在了走廊拐角。

喬梁跟着看過去,他看到了一身黑色修身套裙的女人正在和一個白大褂男醫生說着什麽,黑白的鮮明對比特別引人注目。

見過三次了,喬梁不會認錯,那是許耀陽他媽。

他暗嘆,完了,好像要陰天了。?

第五十五話

? 相比于之前那次許耀陽碰見他媽媽的直接無視,這次倒是主動走了過去,但表情卻是依然從那時複制粘貼過來的。

喬梁本想也跟過去,可是他特麽活動範圍有限。以輸液架所立點為圓心,輸液管長度為半徑,像只拴在柱子上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許耀陽起身向那邊走了過去,而他只能停在原地。

坐在他旁邊的那老大娘以為他站起身的局促在那是要去廁所呢,拍了他一下說:“孩子,這個杆子可以拿起來的。”

喬梁恍然大悟,也沒來得及道謝,拎起那輸液架就跟了上去。

邊小跑着邊想,他怎麽笨的都比不上一個老大娘了,真是操蛋。

許耀陽走到餘曼嬈身後連媽也沒叫,他開口打斷了正和那男大夫讨論着什麽的女人,聲音有些冰冷:“你是來看他的是麽。”

餘曼嬈回身,精致的臉上略顯驚訝:“耀陽,你怎麽在這。”

喬梁追了過來,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餘曼嬈,心裏不禁感嘆,這阿姨真是美。

許耀陽掃了喬梁一眼:“你怎麽過來了,回去。”

喬梁瞪吧瞪吧眼睛後退了一步的出了許耀陽視線,把輸液架往旁邊一立,靠在了走廊牆上的站着輸液。

同時看着雖然是面對面站着,卻感覺像是隔了千山萬水的娘倆。

餘曼嬈看了看跟過來的喬梁又看了看許耀陽,有些擔心的開口:“耀陽你是哪裏不舒服了麽,來醫院幹什麽。”

“你還沒回答我呢,”許耀陽面無表情的加重了語氣的質問:“我問你是不是來看他的。”

被兒子這麽一問,餘曼嬈臉色當下就不太好了。站在那竟然有點手足無措,轉過身對那男大夫說:“宋大夫,您先去忙吧,有什麽狀況的話我再跟您聯系。”

那男大夫雖然不明所以當前狀況,但還是頗有禮貌的收了病例,笑着點了點頭的轉身下了樓。

喬梁總覺得此時站在那的許耀陽輕輕摩擦一下說不定就能随時燒起來,不停在心裏祈禱這母子倆別又鬧不愉快。

見餘曼嬈并不正面回答他,許耀陽抿着嘴唇的點了點頭,眼睛盯着眼前的女人說:“好,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來看他的。”

看誰,喬梁聽的有點雲裏霧裏,但是他根本插不上話,當然,他也不能插話,這是人家的私事。

餘曼嬈有些尴尬的支吾:“媽是…是來……”

“夠了!”許耀陽暴喝了一聲。

走廊裏聽見動靜的都有意無意的向這邊看過來。但是人來人往的,不是病人就是家屬,再不就是醫護人員,都有自己的事忙,并沒有人駐足看熱鬧。

這跟學校裏那些好事學生們可不一樣,沒事也能給你看出事來。

還是社會人士從容淡定的理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在那用手指玩着輸液管的喬梁被許耀陽近距離突然的喊聲吓得一哆嗦,手一抖,竟然把手針扯掉了。

我嘞個擦,他有些慌亂的趕緊把下墜的針頭接住,然後向上的拿着,以防藥液滴滴快速流灑。

餘曼嬈也被兒子的喊聲吓了一跳,瞬間有些底氣不足,更不知如何接話了。

許耀陽胸口起伏:“我真後悔當時沒打死他!那樣……”

他還沒等說完,就感覺後面有人在扯他的衣服。收了聲的回身,喬梁正舉着針管眨着大眼睛,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這個,掉了。”

許耀陽可能一時語氣沒切換過來,語調有些高:“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喬梁當時把手裏的針管往地上一摔,頂了回去:“你跟我喊什麽啊?”妹的,我又沒惹你。

許耀陽這才發現自己失态了,連忙揉了揉喬梁頭發的以示安慰,然後蹲在地上撿針管。

喬梁找準這間隙,沖還站在那看着他們的餘曼嬈甩了甩手,做口型:走啊,快走。

餘曼嬈還在驚訝他那向來脾氣不好目中無人的兒子竟然能突然這麽乖順,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靠牆站着的少年。

卻見喬梁在沖她打手勢,明白後,連忙轉身往身後樓梯口走,下樓之前還又回頭看了一眼喬梁才離開。

許耀陽撿起來針管,拿出紙巾給喬梁擦手背上因為針管抽離帶出來的一小抹血跡,邊擦邊問:“疼麽。”

喬梁嘿嘿一笑:“不疼。”看我切換的多快,學着點。

可是他更多的是慶幸,你說萬一剛才他頂回去那句換來的不是許耀陽的回軟,那不就特麽壞了菜了麽。

在許耀陽喊出那句我真後悔當初沒打死他的時候,喬梁就領悟了,又想起來之前他問過許耀陽韓浩東他爸的情況,許耀陽告訴過他說是還在住院,再綜合許耀陽他媽和韓浩東他爸的關系,這樣一看,一點也不難猜,無疑許耀陽嘴裏的那個他就是韓浩東他爸了。

我尼瑪,喬梁暗嘆自己太機智,絕對不比那老大娘差了這回。

所以才在關鍵時刻用特殊方式叫停,許耀陽的破脾氣他了解,那是絕對不會顧及什麽公共場所就會留情的。

怎麽說那也是他媽媽啊,是個長輩啊,是非對錯先不去說,總不能大庭廣衆之下劈頭蓋臉就一頓為難吧。

哼,喬梁不理解,你有媽你不珍惜,我還沒有呢。

許耀陽站起身的回身,發現身後的餘曼嬈已經不在了,這才拿起輸液架,擡腳扯着喬梁往回走:“回去重紮。”

喬梁以為是要重新挂一瓶呢,好不容易打沒了小半瓶,又要重來,他皺眉:“不是吧,還要重來。”

“換個針管就行,”許耀陽邊走邊側頭看喬梁:“那個,剛才我語氣不好……”

“多大點事啊,”喬梁輕快打斷許耀陽,快走了兩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拐走了話題:“重紮就重紮。”

他之所以沒聽許耀陽說完道歉的話是因為,他覺得許耀陽現在心情一定不怎麽好,還能給他柔聲低語的承認錯誤,難能可貴,聽不聽完無所謂,意思到了就行了。

都是大老爺們的,何必計較那些毛毛事。

于是那護士姐姐又給喬梁重新紮的,鑒于左手手背已經不太好找血管了,就紮在了右手上。

許耀陽這回是坐在那在給他的左手剪指甲,喬梁忍不住開口:“許耀陽。”

“嗯?”許耀陽頭也沒擡。

喬梁貼過來問:“你還生氣呢麽?”

許耀陽擡頭看了喬梁一眼:“沒有。”

沒有個鬼啊,滿臉都寫着四個字,我在生氣。

“奧。”喬梁點了點頭,然後又極其欠登的說:“你就別生你媽……”的氣了被。

可是他都還沒說完,就被許耀陽用眼神打斷了:“你是不是很閑。”

你才閑呢,我說說會死啊,這叫以毒攻毒,你不面對能行麽,你打算跟你媽置一輩子氣啊,切。

許耀陽一把攬過喬梁,雲淡風輕的說:“既然你很閑,那我們說點別的事吧。”說完手還在喬梁左面鎖骨牙印的地方按了一下。

喬梁不好預感襲遍全身,連忙轉移話題:“啊,那個,是不是到時間量第二次體溫了。”

許耀陽盯着他,晃了一下頭:“沒,還有五分鐘。”

“我想吃橘子。”喬梁快速指了指許耀陽之前拎回來的袋子。

許耀陽彎腰拿出一個橘子随手扒着皮,依然盯着喬梁:“這并不耽誤我們說事。”

靠,是啊,扒橘子皮又不用嘴。不過此時他寧願他可以用嘴。

明明剛和好,一會兒別再一個收不住又杠上了吧。

況且許耀陽剛跟他媽發過火,整不好那些憋着的餘火都得燒到他身上,擦擦擦。

但是躲又不是辦法,躲不過拉倒,說就說。

喬梁先真誠開口,慷慨激昂的陳詞:“我跟韓浩東沒有半毛錢……”

一片橘子瓣強行塞進他的嘴裏,堵住了他的後半句話。

許耀陽嘴角一扯:“我知道。”

媽的你知道?喬梁愣,嚼着橘子含糊不清的問:“你知道你還跟我生氣?”

許耀陽擡手把橘子皮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回頭說:“我并不是因為誤會你們有什麽才生你的氣。”

喬梁瞪眼:“那是因為什麽生氣。”

“我生氣的是你有什麽事不跟我說,又騙我。”

啊……喬梁恍然大悟,此時他的表情簡直豐富,不過主打是哭笑不得。

可以笑的是,許耀陽像上次相信了并不是他燙壞徐寧手背的相信了他和韓浩東沒什麽。

可以哭的是,許耀陽一會可能又要跟他掰扯掰扯好好算算為什麽自己要騙他的事情了。

人家許耀陽今天都突破底線的跟他道歉了,那還有啥的。

愛是理解和忍讓,不是瞪倆眼珠子瞎特麽犟。

喬梁手一擡:“我錯了,再不騙你了。”

許耀陽佯怒道:“萬一你這句話就是在騙我呢。”

喬梁有些着急,都忘了自己是在打針了,習慣性的要擡手去抓頭發。

許耀陽笑着把他的手按了回去:“我相信你就是了。”

喬梁長籲一口氣,這種感覺不錯,誤會消除。

吃了個橘子後,重新涼了體溫,燒退了點。

坐等輸完液就可以撤了。

也不知道是藥物裏有讓人犯困的成分,還是原本他高燒高低不定就體虛,愣是困了。

喬梁坐在那直迷瞪,身旁許耀陽翹着腿的捅咕着手機有一會兒沒和他說話了,使得他睡意更重了。

沒一會兒坐在那閉上了眼睛,沒有支撐點的坐着睡覺讓他沒一會腦袋一沉,晃醒了。

真想賴叽,擡頭看了看輸液瓶,還有一些,太折磨人,他都要抓狂了。

索性不管了,閉眼睛接着眯着,短暫的舒服也是好的。

許耀陽餘光看了一眼腦袋搖搖晃晃的喬梁,不動聲色的往喬梁身邊坐了坐,一邊看手機,一邊把喬梁的腦袋輕輕壓放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喬梁并不知道他壓在許耀陽肩上睡着了的那将近四十分鐘,許耀陽拄在腿上的胳膊麻了也是動都沒動一下。

護士來拔針時候,他醒了,下了針他第一時間跑去了廁所,一邊放水一邊暗罵,媽的是不是打進去的藥都尿出去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九點多了,喬梁并沒有感覺好一點,鼻子反而更不通氣了,他吸了吸鼻子的問走在身邊的許耀陽:“明天就不用來打針了吧?一點都不管用。”

“藥是要慢慢吸收的,”許耀陽邊往路邊走邊說:“打個車送你回家,看你困的都不願意走了。”

喬梁腹诽,吸收個鬼了,好像都特麽讓膀胱吸收了,他又想撒尿了。

半天都沒打到車,倆人在路邊幹站着,喬梁又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許耀陽靠了過來,撩開喬梁的額前碎發,探頭用眼皮貼了貼:“還有些燙,好好睡一覺明早就能好點了。”

而喬梁則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又在盯着許耀陽的鎖骨看,然後收回視線,喉結動了動的說:“去你家吧。”

許耀陽一愣,但還是在喬梁直直看着他等答案的時候,點了點頭。

到了地後,許老爺子依然已經睡下了。陳姨按着許耀陽說的換來了一床厚被子。

喬梁又跑了兩趟廁所,斷定那點藥的量絕逼都排出去了。

許耀陽端了一杯水的回來放在了喬梁這邊的床頭櫃上:“半夜渴了這有水。”

喬梁點了點頭的躺在床上,趁着許耀陽彎腰的功夫摟過人家脖子的在那漂亮唇上親了一下。

許耀陽被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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