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4)
近一點也果斷的報了同一個學校,竟然還是和喬梁一個院系。
這可苦了一心也想靠過來的李呆黑,愣是分沒夠,只能選了個附近的大學。
他學着許耀陽的語氣:“因為家裏有一個醫生就夠了。”
許盈月嗤之以鼻:“你倒是考進來我看看啊。”
錄取通知書下來後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氣。這場仗,管它算不算贏了,總之是徹底結束了。
身邊的大多數都還是考去了省城,當時輕狂的說什麽遠走高飛也都沒飛起來。
郭鵬考了一所師範的歷史系,喬梁嘲笑他是不是想做第二個小雞。
林文詩考的和郭鵬同一所學校的英語系,喬梁心裏替她加油,大學四年你可一定要搞定郭子。
徐寧考的是所省重點大學的中文系,升學宴那天辦的風風光光,喬梁還看到了那個林鵬飛,倆人如膠似漆。
當然也有考的遠一些的。
夏茹考去了南方城市,聽說是學的心理學,類似陳彙源的本碩連讀。
而李金逸和劉佳好像聽說考的地方不同迫不得已分手了。大家都挺替兩個人惋惜的。果然,畢業季就是他媽的分手季。
這讓喬梁更慶幸了,慶幸他和許耀陽還在一起。
但是說白了,沒有許耀陽單方面的犧牲和努力,那洛平門口現在的光榮榜上,許耀陽一定是從上面數的啊。喬梁感慨,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後城區的樓房已經可以入住了,喬梁拿着他老姑給的鑰匙回去看了一次。
還靠在門板上大哭了一頓,他想他奶。娘倆說好的回來要換新的家具,最後卻變成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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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省城讀書,這房子也住不上。他老姑的意思是直接賣掉免得打理,而喬梁有些舍不得,最後他老姑夫想到了保值方法幫他給租了出去。
就因為他奶不在了,家裏三年之內都不能辦喜慶的事,于是喬梁的升學宴也免了。
許耀陽兄妹和李豐凱也沒辦升學宴。原因是他們都是軍權官宦家庭,因之前“擺酒門”事件,婚喪以外禁擺酒席,否則就有間接受賄的嫌疑,會被查的。位高權重活着真累。
于是這個暑假喬梁就是沒事參加參加別的同學的升學宴,沒事跟許耀陽約約會,其餘的就是在家呆着各種吃和睡外帶看孩子。
而且一看就是特麽看着兩個。連同對門那個叫蘇晗的小男孩一起。
眼看着要去報道前的一天,中午睡過午覺,他又被兩個小崽子拽到了樓下。
心裏想着,哥哥可要走了,陪你們兩三個月了,可別舍不得。
正看着他們玩水槍的時候,就看到韓浩東了。穿着酷炫還帶個墨鏡,正拖着拉杆箱往小區外面走,那氣場跟特麽明星似的。路過的時候停下來問喬梁:“你考去哪了?”
靠,這個暑假回答一百八十次這個問題了,喬梁逆着光眯着眼:“關你什麽事。”
“你不說我也知道,”韓浩東把拉杆箱一立,長腿一跨坐了下來,手指支了支墨鏡的露出眼睛盯喬梁:“我這回走,下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你不打算柔和點和我說話?”
喬梁翻白眼:“那你走好。”
韓浩東聽後笑了,“放心吧,你都是許耀陽家裏人認可的人了,我可不敢搶。”
喬梁腦袋嗡的一聲:“你說啥?”什麽認可了?
“喲,你不知道?”韓浩東也表示疑惑:“許耀陽早向家裏攤牌了啊。”
“我們的事?”喬梁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誰說的?”
韓浩東擡手看了看表,起身後嘴角一扯:“我還要趕飛機,那就後會有期吧。”
喬梁在後面直跺腳:“卧槽!說話說一半是幾個意思啊?”
韓浩東頭也不回:“問你家許耀陽不是更好麽。”
啊對,喬梁快速掏出手機的按鍵。
本以為約來的只有許耀陽,沒想到還有另外兩個二貨。
許盈月大老遠看見徐向北和蘇晗就稀罕的不得了,跑過來姐姐抱抱個不停。
李豐凱谄媚臉:“你喜歡以後我們也要兩個孩子怎麽樣。”
喬梁望天:“蒼天啊,把他們從這帶走吧,要不把我帶走也行。”
不過他沒忘了正事,這一開口問才特麽發現就他自己還不知道。
許耀陽翹着二郎腿坐在石椅上一臉他妹說的都對的表情。
“我媽之前問我哥為什麽報的是那個普通的學校,”許盈月笑着說:“我本以為我哥會用是為了離我近的借口呢,沒想到直接就把你們的事說了。”
“卧槽,”喬梁踢了許耀陽小腿一腳:“你丫瘋了。”
許盈月繼續:“不不不,是我媽要瘋了。她不能理解,但是碰巧最近有一件事讓她反對不起來了。”
喬梁和李豐凱異口同聲:“什麽事?”然後相互嫌棄的瞪了對方一眼,又是同時開口:“別和我說一樣的話!”
靠,喬梁妥協,他繼續聽。
“我媽和韓老師前兩天在國內領證了,她能追求真愛幹嘛不允許我哥追求真愛啊,”許盈月拍了拍衣服上被兩孩子用水槍弄的水:“再說了,她和韓老師他們下午的飛機就去國外了,沒什麽閑心管我們了。”
喬梁這才對上情況,原來韓浩東說回國辦事是陪老爸領證的啊。
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老許家和老韓家這還算聯姻了?真是奇葩。
喬梁突然想到了什麽的脫口而出:“那你爺呢?”你不是最怕你爺了麽,他說什麽了麽。
“他早就知道。”許耀陽站起身攬過喬梁:“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不過看起來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大概秉着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喬梁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算什麽事啊,多半是老爺子歲數大了也不想操那個心了。
李豐凱全程跟倆孩子瘋一塊去了,再回頭許耀陽和喬梁都走了。“不是這倆孩子怎麽整啊?”
許盈月擡頭看了看樓上:“喬梁讓我們把孩子都送去他家隔壁。”
李豐凱拿着手裏的水槍一晃,玩心大起:“那玩一會兒再送吧。”
許盈月強忍着怒氣的一字一頓:“李呆黑,剛誰說我們要去看電影的。”
李豐凱聽了瞬間拎起徐向北扯了蘇晗就往樓道裏走:“對對對,我們去看電影。”
許盈月直搖頭的跟上去,半天聽見樓道裏李豐凱小聲的嘟囔:“你怎麽也叫我李呆黑了呢,別叫了。”
“好的,李呆黑。”
“……”
畢竟馬上就要離開了,喬梁建議回洛平看看。
站在門口,一如既往的大門嚴緊,他側頭問:“今天星期幾了?”自從畢業了,都過糊塗了。
許耀陽脫口而出:“一。”
“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許耀陽指了指遠處飄着的紅旗。
喬梁恍然大悟,洛平只有周一升國旗,而且體育老師晚上放學就會收起來。 他笑:“我們進去再看看吧。”
然後很快的扯住了走向門衛室的許耀陽:“我們跳進去。”
倆人繞到球場那面的高牆,正好碰到有往出跳的兩個學弟,這瞬間讓喬梁想起以前,越是這麽燥熱的天氣越是要跑出來打游戲,就是這麽犟。
跳進院裏,他們像還在校的學生一樣,并肩十分自然的最後進了教學樓。
各個教室裏上課的聲音在走廊聽上去那麽空曠,喬梁竟然有點懷念坐在教室裏的感覺了。
蹭蹭蹭一口氣上了三樓,安靜的走廊昭示着他們已經離開了。
趴在他們班教室門上的窗戶向裏面看。空蕩蕩的桌椅,那些被他們遺棄的書本都被收走了。黑板上還是離校那天劉佳寫的統計班服的數據。
緊閉的窗,淩亂的地面。
這屋子他們共同奮鬥過,現在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喬梁突然就鼻子發酸,推了推旁邊許耀陽:“你看見飲水機上的那個紙團了麽,那還是我扔的呢。”
許耀陽視線卻在盯着喬梁的側臉,探身吻了一下。
喬梁被轉移注意力,突然覺得自己矯情,頭一甩:“走吧。”
樓下的學弟學妹們還在上課,喬梁真想好好的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
珍惜那個上完廁所洗完手把水甩在你臉上的人吧,珍惜那個跑完八百米你坐在地上把你拉起來的人吧,珍惜那個給你講完題後問你懂了麽的人吧,珍惜那個跟你說走一起上廁所去的人吧……
珍惜每天早上風雨無阻的跑操時間吧,珍惜小賣鋪賣的各種小零食吧,珍惜年級主任查紀律時的心驚膽戰吧,珍惜全班一起哄堂大笑的快樂時光吧,珍惜穿着一樣校服的做廣播操吧,珍惜班主任不遺餘力的趴後窗戶吧……
當天晚上喬梁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還是曾經的那間教室,奇怪的是各科老師都在講高考的卷子。
還是那些人坐在一起,連他身後的許耀陽也在。
沒及格的同學都站着,時不時有溜號的同學被點名。老師們依然不停的唠叨着這個題講了多少遍了還做錯,偶爾拍一拍講桌控制紀律。
大家還是盯着那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內容唉聲嘆氣,自習課時還是會聽到誰說一句老師來了就瞬間規矩……
總是看黑板上挂着的時鐘倒數着下課和放學時間,也總是在要做小動作時習慣性回頭看後門窗戶上有沒有班主任趴在上面……
最常聽見的話語就是誰誰誰有人找,最常看到的動作就是把紙條傳給誰誰誰……
喬梁對這個夢念念不忘,心裏無限哀涼,幹嘛還做這種夢。
報道那天他老姑父和徐向南送的他,幫着找到寝室後就離開了。
喬梁連忙給許耀陽打電話。許耀陽是提前幾天就來報道了的。
“喂,你在哪呢?”
許耀陽那邊好像很忙的樣子:“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明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有驚喜。”
一陣盲音後喬梁腹诽,明天看見你,看我不踢你。
回到寝室跟來了的幾個哥們打了招呼,又一起出去買了點生活用品。
大學生活的第一晚喬梁倒是睡的很踏實。
第二天穿好迷彩服來到系樓前集合,這才看到許盈月在一班的陣營裏。正擠眉弄眼的沖三班隊伍裏的他打招呼。
旁邊寝室哥們推喬梁:“你女朋友挺漂亮啊。”
屁啊,喬梁懶得解釋,跟着隊伍來到操場。
大學即将開始磨練意志的第一課,軍訓。
喬梁沒像周圍同學反應那麽大,不就是軍訓麽,至于麽。
直到他戴帽子時不小心掃到主席臺上站着的教官們,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到穿着軍裝的許耀陽了。
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認,沒他媽看錯吧。
連忙側身用視線去找許盈月,那是你哥麽。
許盈月點頭,做口型: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個大頭鬼啊。喬梁一頭霧水,許耀陽昨天不見他感情是在集訓呢。
身邊女生的議論貌似給了喬梁答案。
“那些教官看起來好年輕啊,跟我們差不多啊。”
“有的就是我們這屆的,你沒聽說麽,今年軍訓教官都是由本校國防生和預備役優秀學生擔當的。”
我尼瑪,原來如此。喬梁這才明白過來。
正當他走神的時候,各隊教官已經就位了。
看着站在他們系前面跟他們鋪導員說話的熟悉身影,喬梁哀嚎,許耀陽你特麽絕逼是故意的吧。
不過那板直的軍裝穿在許耀陽身上還真讓人移不開視線,瞬間隊伍裏花癡聲唏噓聲飄來飄去。
喬梁就差喊出來了,他是我的我的我的。
本以為既然是自己人,站軍姿時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呗,然而并沒有,他剛一松懈。
許耀陽就在列隊裏穿過來,擡手拍他的腰讓他挺直了站着,還不漏痕跡的碰了他屁股一下。
喬梁翻白眼的看着那個又去糾正別人的身影,腹诽,許耀陽,你完了。
不過他還是心情愉悅的,看着郁郁蔥蔥的樹,望着湛藍清澈的天,深吸了一口氣,這夏天,真美好。
最後視線又落于前面許耀陽身上,四目相對,許耀陽在沖他勾起嘴角的淺笑。
這一笑,喬梁又麻了。滿心的都裝着那個人。
他姓許,是許他一生一世的許。
他是怦怦,是讓他怦然心動的怦。
他愛他,他也愛他,就這樣一輩子多好。
喬梁也笑了,許教官,多指教被。
餘生都想請你多指教呢。
『正文完』?
☆、軍訓番外
? 第一天軍訓下來,喬梁也淡定不了了,簡直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了。
更鬧心的是,許耀陽得跟着教官們統一用餐,不能跟他一起去食堂。弄得他只能跟着許盈月同行。
“喬梁,你這臉都曬壞了啊。”許盈月指了指喬梁說。
“是麽,”喬梁用手一摸,“還別說,真有點疼。”
“你怎麽不擦防曬霜啊。”
喬梁愣:“我一大男生擦那種東西幹嘛。”
許盈月無奈:“軍訓哪有不擦防曬霜的道理啊,什麽皮膚都能曬壞了,你看你看,你這臉都有些破皮了呢。”
破皮還好,別破相就行。喬梁忽略許盈月的大驚小怪,擡頭看天。
太陽都要西沉了,還是這麽熱。老天要不要這麽夠意思啊,大軍訓的陰下天會死啊。
事實證明,老天還能更夠意思,第二天也依然陽光普照,烈日炎炎,完全有高溫灼傷的嫌疑。
軍姿還有半天,同學們一個個直直的站着。再配上這鬼天氣,跟特麽露天烤肉似的。
曬的喬梁連欣賞穿軍裝的許耀陽的心情都沒有了,眼睛盯着幾米外的地面,跪求時間快點讓這一上午過去。
“全體注意!向右轉!”許耀陽好聽洪亮的一嗓子。
喬梁腹诽,轉你妹啊還轉,他極其不情願的聽令行動。突然被視線裏轉錯方向的同學逗笑了,都曬迷糊了吧。
許耀陽掃視了一眼全體隊伍,等着做錯了的若幹人找到方向後,才命令道:“齊步走!”
隊伍一直走到了音樂廣場的最裏面。大家以為教官只是想換個寬敞地方訓練而已,萬分配合。
許耀陽一邊調整隊伍一邊視線飄到倒數第二排附近僅有的一點樹蔭那裏,當喬梁被那樹蔭徹底籠進去後才叫停。喬梁臉上有小面積的曬傷他來回走不是沒看見,只是總教有規定,教官軍訓時不能搞特殊化,要一視同仁。可最後發現自己還是心疼,這才不漏痕跡的盡他所能的做點小手腳。
喬梁則沒心沒肺的欣喜萬分,連連暗笑自己點子來了。昂首挺胸又有精神頭的眼珠子滴溜溜跟着在隊伍中穿梭糾正的許耀陽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同學們的感覺是,他們的教官除了人帥之外還變化無常難以捉摸。
訓的好好的總是會突然就換地,思考無果,最後只能結論,人帥,任性,沒辦法。
而許盈月就挑理了,跟這天中午跑過來看他們的李豐凱抱怨,一邊吃飯一邊說:“我哥偏心,總是向着喬梁,把他放在陰影裏,都不管我。”
喬梁似懂非懂,是麽。原來這幾天根本不是他點高才能攤上陰涼區啊。也對,他點向來背,估計後半輩子會更背,畢竟他把所有的運氣都用在擁有許耀陽身上了。
心裏小竊喜,但他可不能表面表現出來,容易被對面那倆人當場撕了。而許耀陽還在教官區就餐,護駕不能及時。
吃完飯他起身走人:“李呆黑,你別以為你們學校在我們斜對面就不抓緊回去,別再下午軍訓遲到了。”
李豐凱聽了前三個字就直接拒絕後面的內容了:“行了,你快特麽走吧。”
喬梁剛跟着人流走出食堂,就感覺後面一陣女生尖叫,以為怎麽地了呢,這大學的女生比高中的女生一驚一乍多了。
不就是一隊教官吃完飯往出走麽,用整得跟機場接明星似的麽,還自動讓路了。
他本想快點鑽出去,不知道後面哪個沒帶眼睛的嫌棄他礙事直接把他拽回來。
這讓喬梁想咆哮,小爺要出去,你們幹什麽啊。
于是他愣是迫不得已跟着一群花癡隊伍看着那一隊板直軍綠色走出去。
他有看到許耀陽,說實話,這幾天軍訓許耀陽雖然就在離他周圍不超過十幾米的地方像數學書上的傲嬌動點P一樣的移動着,但是不知為什麽,覺得卻遙遠了點。許耀陽也沒主動和他說話,也沒再看着他笑,是想怎樣啊。
一如此時,許耀陽走在隊伍裏而來,目無旁視的前行。
喬梁心裏腹诽,你等軍訓完事的,我讓你不理我,我讓你高冷,我讓你冰……
正走神,手被一走一路過的人捏了一下,恰到好處的熟悉力道。
他一激靈,擁擁擠擠間看到許耀陽回頭看了他一眼。
當下妥協,原諒你了。
可是緊接着下午踢正步的時候就讓喬梁要爆發了。
原因是隔壁方隊的那個教官來拽許耀陽過去一起給他的學生們做個拉橫排踢正步的示範。
許耀陽當時正讓大家分組練習呢,就被扯走了。
瞬間底下就炸開鍋了,各種YY倆教官有□□的話語飄到了跟室友讨論游戲的喬梁耳朵裏。
直接澆滅了他的興奮勁頭,順着一衆女生眺望的視線望過去。
媽的,許耀陽正跟隔壁那教官一起演示呢,演示也就算了,那教官還長得那麽好看?許耀陽踢着正步轉頭的時候還笑了?
如此炎熱的天氣,醋意襲來瞬間蒸騰,在喬梁周圍裹了個嚴嚴實實,讓他難受,讓他喘不上來氣。
來到這個大學五六天了,幾乎天天聽見各種花癡許耀陽的聲音,而且還是男的女的都有,這算什麽事啊。
胡思亂想緊接着而來。許耀陽優秀他知道,他們是相愛,那是高中,現在上大學了,林子越來越大,圈子越來越廣,會不會許耀陽就又看上別人了。或者說觊觎許耀陽的人那麽多,他喬梁特麽該怎麽立足,眼睜睜看着許耀陽跟別人親密的滋味真踏馬不好受。
對,又是不知所措無能為力的這種感覺,真是他媽糟透了。
喬梁正在那不是心思的看着呢,後邊有人扯他。
回身是彎着腰過來的許盈月,她湊到喬梁耳邊說:“生氣了?吃醋了?我都看不下去了,隔壁教官那色眯眯看我哥的眼睛我真想給他挖出來。”
不說還好,一這麽說,喬梁簡直要崩潰了。
許盈月又把他扯出幾步遠:“來來,我教你個辦法。”
喬梁聽完許盈月的辦法後簡直不能理解:“為什麽這樣做?”
“哎呀,你就照我說的做吧,我什麽時候坑過你了?”
喬梁猶豫了一下,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許耀陽正在隔壁方陣前做最後示範時就聽見自己方陣裏有人喊:“許教官,有同學暈倒了!”
他停了動作,跟着聽見聲音的所有人一同望過去,這幾天暈倒的不少,多半都是某些女生裝的。但是看到趴倒在地上的是喬梁後,他直接一個跨步的起跑了過來。
那着急的架勢把同學們意外壞了,之前不是沒有女同學用過暈倒的招想博教官一抱,都被忽視了。這次他們教官竟然直接抱着那男同學沒停留的就跑去不遠處的醫務點了。
只有許盈月幸災樂禍的欣賞着她哥萬分擔心焦急的表情,然後祈禱,哥你自求多福吧。
喬梁一颠一簸中睜開眼睛:“你還知道着急呢啊,不跟人家一起親密示範了?”
許耀陽聽見懷裏人說話低下頭看,放慢腳步的同時恍然大悟,感情喬梁是吃醋了。他胳膊開始微微下放。
“你要是現在就放我下來今天這事就沒完了。”喬梁盯着許耀陽的下巴耍脾氣。
許耀陽有些無奈,愣是又收緊了手臂,低頭道:“那是我戰友。”
喬梁學着許盈月教他的語氣:“沒□□?”
許耀陽難得服軟:“沒有。”
喬梁被放在醫務點大傘下的椅子上後就開始進一步糾結這個問題了。
許耀陽接過醫務人員遞過來的水擰開給他:“喝點水回去吧,別鬧。”
确實是鬧了,可是是你刺激我的啊。
但喬梁也确實覺得這招真的不怎麽地,還是用爺們點的方式解決吧。于是他腿一跨橫坐在椅子上,看着許耀陽:“我就是不願意了,怎麽着吧。”
許耀陽被他突然轉換的狀态弄的哭笑不得:“有什麽事軍訓完了說。”
喬梁晃了晃手裏的水瓶子,一字一頓:“就現在說。”
說完也不等許耀陽作出反應,直接繼續:“這上大學了,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啊。”
許耀陽聽了一愣,半天才回答:“不會。”
“你猶豫了,不算。”喬梁手一甩:“重來,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不會。”
“真不會?”
“真不會。”
“完全不會?”
“完全不會。”
醫務點其實有挺多也過來調整和暫時休息的同學的,被這男同學和這男教官的神之快速連貫的對話吸引看過來。
喬梁突然覺得就沒勁了,許耀陽都這麽說了,那就看表現呗,他起身拍了拍褲子直接走人。
邊往回走邊在心裏撒歡,贊嘆自己太特麽帥了,竟然把許耀陽給訓了。
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軍訓時得罪教官是什麽體驗,簡直一百種方法讓你哭。
那天歸隊後很快踢正步,一排排過關,到他們那排愣是來回踢了十幾個來回許耀陽才喊停。
解散後喬梁一邊極其同情受他牽連的同排哥們,一邊用眼睛瞪許耀陽,算你狠,想把我真的累暈過去啊。不就是說了你幾句麽,小氣鬼。
不過那幾句話雖然沒幾個字,但是許耀陽篤定的語氣和認真的态度還是讓喬梁很滿意。
他願意相信許耀陽,一如既往。不禁埋怨自己太小家子氣太敏感了。
軍訓最後一天,喬梁等了好久,不僅僅是因為不用挨累了,許耀陽終于能跟他一起走了,不用再隔着教官和同學的那層關系了。
最後合影留念的時候他們全方隊的需要圍着教官書記還有導員照相。
擁擁擠擠都想離教官近一些,場面竟然一時失控了。
攝影師重新調整的時候,喬梁和許盈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至于麽,都擠成這樣了還怎麽照啊。
“哎你說我把我哥的照片印出來拿來系裏賣怎麽樣。”許盈月看着瘋狂的女生們若有所思的說。
喬梁連連點頭:“我可以投資,我那有更勁爆的。”
許盈月一臉嫌棄:“啊呀,你們太邪惡了。”
“逗你的。”喬梁笑,有我也不能給你們看啊。
許耀陽在人堆裏找來找去,最後沖他們揮手,叫他們過去。
許盈月自動挪去要好女同學身邊:“你自己去吧,他肯定不是叫我。”
喬梁出溜了過去,許耀陽還真就只留了一個空地啊,贊嘆許盈月真有自知之明。
最後時候許耀陽倒是不顧及周圍同學奇怪目光了,直接攬着喬梁肩膀的站好看鏡頭。
攝影師在前面喊了好幾遍才把那些回頭回腦的視線都從他們那個方向拽回來。
随着三二一的按動快門倒計時結束,軍訓也結束了。
隊伍散了,大家視線卻沒散。直直的看着他們教官和身邊那男同學有說有笑的親密走遠了。那叫一個各種豔羨。
許耀陽摘了軍帽側頭問:“晚上想吃什麽,好幾天沒陪你吃飯了。”
喬梁盯着許耀陽高挺的鼻梁壞笑:“想吃你算不算啊。”
“那我回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
喬梁一把扯回:“別呀,就這身,你穿軍裝簡直帥炸了。”
說完靠着許耀陽一同擠進主幹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流裏。
喬梁開心的深吸一口氣,大學生活真的要開始了。他不能保證好好學習,但他能保證好好珍惜。
珍惜那個就算周圍再擁擠也會在身邊為他留好了空地的人。
突然他就熱衷上了問答游戲。
“許耀陽。”
“嗯?”
“你愛我麽。”
“愛。”
“你愛我麽。”
“愛。”
“啧,我問你愛我麽。”
“我說了,愛。”
“我沒聽見。”
“愛!”
“永遠愛?”
“永遠愛!”
“靠你別喊了,有奇怪的目光飄過來了。”
……
夕陽西下,溫婉紅暈打在倆人挂滿笑容的臉上。擁擁擠擠熱熱鬧鬧的人流裏,他們是一對普通情侶,擁有最普通的幸福。
會不會永恒,會不會永遠都無所謂。只要他只把愛給他,而他只要他的愛,這就夠了。
願有生之年,不負纏綿,不留一秒遺憾。
『完』
『推薦歌曲:《遇見你的時候所有星星都落在我頭上》——高姍』?
☆、許耀陽の場合
? 『初遇』
如此熱的天氣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睛,三中籃球場那面的加油助威聲卻讓這熱烈的陽光都遜色了。
正趕上大課間,教室裏人走樓空。靠窗坐着的許耀陽正手肘支着頭的輕閉着眼睛聽音樂。
有人拍他,睜開眼扯掉耳機線,劉誠笑着俯下身子問他:“耀陽,我跟許盈月去那面球場,一起啊。”
“不去。”許耀陽又打算戴上耳機。
“走吧哥,走吧。”許盈月從後面小跑過來扯他:“天氣這麽好,出去走走呗,今天市級杯籃球賽,洛平對咱們學校,可熱鬧了。”
許耀陽身體被扯的一晃一晃,最後無奈的起身:“走吧。”
許盈月沖劉誠嘿嘿一笑,一副還是我管用吧的表情,随後攤開手掌,一邊走一邊說:“哥,喏,你的最愛。”
許耀陽輕笑了一下的拿過一顆糖,剝開糖紙放入口中,滿嘴香甜,仿佛整個心情都因這糖果變得美好了起來。
比賽球場被圍了個嚴嚴實實,幾乎都是三中的陣營。許盈月驚訝:“哇,洛平這麽自信,連拉拉隊都沒帶。”
劉誠笑了:“我看多半是沒必要帶,你看看這比分太懸殊了。”
許耀陽掃了一眼洛平的陣營,可以說連連失分的原因只有一個,不團結。最活躍的那個身影總是受到孤立一般,不論傳球帶球都沒人護應。
有意思的是,那白淨男生依然不氣不餒,打的很賣力。 雖然個子不突出卻有着極強的靈活性,可謂游刃有餘。 但是獨自賣力在這種靠團隊共存的比賽裏毫無勝算。
結果顯而易見,洛平慘敗。那一小隊着深藍色球服的人在三中轟鳴又帶着嘲笑的歡呼聲中轉去休息室。
從身邊擦過時,許耀陽甚至能聽見輕微的罵罵咧咧聲。
在那議論裏得知,剛剛那個孤軍奮戰的竟然是隊長麽,真是可笑,隊長不得民心是怎麽當上隊長的。
“梁子!”
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男生,不知是在叫着洛平隊伍裏的哪一個,見喊話無效,連忙換了全稱,聲音頗大:“喬梁!”
這一喊,走在隊伍前面的那個所謂的隊長,停了下來,回身罵道:“卧槽,你怎麽來了。”
“我逃課了呗,”那男生遞過來一瓶水後攬住喬梁略帶安慰:“已經很好了,你別難受,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幾個大二的就是不服你這個臨時隊長呗,真他媽沒眼力見,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耍小家子氣呢,丢人都丢外面來了。”
許耀陽跟着人流往回走,正好路過他們,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糾結的不是他們說的什麽矛盾,而是那男生的名字。
喬梁。
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迫使他最後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那喬梁跟身邊的男生笑着說話,那笑容陽光的不像話,眉宇間全是坦然和頑皮,沒一點輸了比賽的情緒浸染。
許耀陽轉回頭繼續走,再次承認,這男生他不認識。
『初憶』
回到班後不知道又是誰送過來的情書,粉色的信紙折成心形,安然放于桌上。
他懶得看,随手扔進桌堂。習慣了總有女生要麽攔住他表白,要麽直接塞情書,裏面不乏優秀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他不戀愛完全不是因為學校的禁止早戀,他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哥們劉誠曾調侃着問他是不是喜歡男生啊,許耀陽竟答不上來。
從小家庭的不和睦,爸媽整日以吵架交流的方式真的讓他對家庭這個概念有嚴重的抗拒心裏,心裏一直有個奇怪的念頭,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會吵架。
他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如果要是有人同行,也是劉誠和他異卵雙生的妹妹許盈月。
周圍偶爾議論聲他聽得見,說他傲嬌,說他高冷,說他孤僻。傷了好多追他的女生的心。
這些他都無所謂,從小到大,他活的都特立獨行。
爸爸是一名特種兵,媽媽是三中的一名英文教師。他有着得天獨厚的家庭條件和與生俱來的優秀基因。
然而這些被別人羨慕的東西卻并不能讓他高興的起來。
父母常年的争吵成了他最頭疼的事,今年正好升高中,他和妹妹決定離家再近也要住校。
原本球場旁的小插曲已經過去了,許耀陽只是覺得那個男生的名字耳熟,心裏想着可能是以前初中的某個同學叫這個名字吧,便沒太在意。
直到這節生物課,生物老師不知怎麽的把話題談到了麻雀身上。
“你們現在的孩子,都沒有近距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