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紅樓二十

“好吧,你說的都對。”小九無奈的說。

小十洋洋得意。

“不過,這個可不是我偷的,而是我撿到的。”小九強調。

“哦,那我們什麽時候還給美人兒姐姐啊?”小十問。

小九又一次噎住了,“呃,......這個等下次見到她吧。”其實小九不知道為什麽不想還來着,而且他性格比較獨,對金銀特別敏感,從來沒有他到手的金銀珠寶被拿走的,從來都是只進不出。

雖然是個阿哥,住在這紫禁城中最尊貴的地方,但是由于年紀尚幼,沒有多少財産,就算有,也不在他手裏拿着,自然會有些不舍。要是再年長幾歲,就不會這樣了。

但是被十弟拿話怼在這兒,不得不含糊其詞。

結果,耿直的小十突然敏銳起來:“九哥,你不會不想還吧。”

小九反應激烈:“誰說得?本阿哥是這樣的人嗎?還,肯定還啊。”

“哦。”小十見九哥這樣,就放心了,低下頭玩手串。

忽然發現一點奇怪的地方,“九哥,你看,這個珠子裏有些奇怪哦。”

小九無精打采:“哪裏奇怪了?”

小十拿着珠子,讓他對着眼睛,就發現這個珠子邊緣有些凹凸,在再仔細一看,好像裏面是刻了字的,只是珠孔實在不大,所以看不清楚。

小九嗤笑:“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珠子上刻字不就像是我們玉佩上刻字是一樣的嗎?”

小十想了想,也是哦,也就把珠子丢給九哥了。

小九把手串同樣裝在香囊裏,系好,就随手挂在腰上,想着之後把這個給美人兒姐姐送過去,才不給賈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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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比武的時間,高座上坐的是康熙,康熙兩側坐的是文武大臣和家眷。因為皇帝表明這是一場切磋的友好交流,所以準許王公大臣帶家眷,總體上氛圍還是比較放松的。

既然是一場宴會,自然少不了歌舞,所以在靡靡之音中衆人推杯換盞,大阿哥和衛特王子還勾肩搭背互相敬酒,其樂融融。

氣氛熱開之後,自然就到了今天的正頭菜。消息靈通的人家都已經知道了這場友好交流切磋比武大會是為什麽召開,更有聰明一點的老狐貍揣測聖意:表面上是賈世子和拉布坦王子的私仇,實際上是對準噶爾的不滿啊。

作為康熙二哥,大清宗室,福全自然是清楚他那位皇帝三弟的用意,私下裏還和福晉吐槽過這賈家小子,福晉西魯克氏倒是覺得少年意氣,英姿勃發。

西魯克氏似乎是這麽多年終于死心了,精神狀态在慢慢變好,發病的情況大大減少。

既然福晉的情況已經大好,自然是要承擔起福晉的職責,出席各種宴會,也是為了向貴婦圈子宣告裕親王福晉要複出了。

這些年,外人只知道裕親王福晉自從小女兒失蹤之後就大受打擊,卧病在床,府裏事物都由瓜爾佳氏主持,現下,正牌福晉來了,這側福晉自然是要退下。

恭親王常寧的福晉擠到二嫂旁邊,掃了一眼站在西魯克氏後面的瓜爾佳氏,“嫂子,這些年你病了,有些人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擺着嫡福晉的款兒,也不知道這麻雀啊,再怎麽裝相,也變不了鳳凰,贻笑大方罷了。”這說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西魯克氏笑了:“你這小嘴兒啊,還是這麽巴巴的不饒人。”

“嫂子啊,我可是為你好呢。”恭親王福晉撒嬌。

這也不怪她偏向西魯克氏,康熙活下來的兄弟本來就不多,早些年,西魯克氏真是盡了長嫂的職責,就連康熙心裏都是很尊敬這個嫂嫂的,要不然這麽些年,西魯克氏早就已經被病逝了。

“嫂嫂你可不知道,聽說這賈世子藏起來的美人兒那可真是傾國傾城,要不然也不會惹得這準噶爾王子出手去搶,這民間啊,已經編了好多話本子呢,改天咱們一塊兒去聽聽,也看看這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是什麽樣子的。”

“還是這麽愛看熱鬧,好啊,改天我們也一塊兒去解解悶兒。”西魯克氏欣然應曰,她又轉頭,對身邊站着的瓜爾佳氏說:“好妹妹,早就說不用你伺候,你非要伺候,到旁邊歇着吧,都是快要當祖母的人了,我這也不需要,有這麽些丫鬟呢。”

瓜爾佳氏恭順的應了一聲,在後排添了個小凳坐着了。

恭親王福晉撇嘴:“慣會裝模作樣的。”

西魯克氏:“別管她了,我們看看這英武少年豈不是更好?”

目光轉到場上,就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穿着幹練勁裝,如松如柏,那面容說一句玉面郎君都不為過,真是少年意氣,英姿勃發,正是賈赦。

拉布坦身材魁梧,雖也長得陽剛英俊,卻稍顯粗犷,因而還是賈赦這樣的更得貴女的青睐。

鼓聲響起,兩方就開始比試,賈赦身姿如游魚,甚是靈活,拉布坦勝走的是體術,一力降十會,拳術帶着風聲裹挾而來,其勢煌煌,讓人不禁心一提。

賈赦身子往後一仰,就躲過了他的拳頭,随後欺身而上,兩人膠着起來,拳拳到肉,讓人看着不禁熱血沸騰。

賈赦長于靈活,拉布坦重在力量,所以兩人倒是勢均力敵。不懂行的人看不出來,懂行的人就知道這時候比的就是耐性,誰堅持的久,誰就贏了。

最終還是賈赦險勝一着,找到破綻之後,拼着自損三千,打的拉布坦退出了圈子,自己的肩上也受了一拳。

衛特王子帶頭鼓掌,贊嘆道:“果然大清的勇士就是多啊,拉布坦,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戲谑的看着拉布坦,拉布坦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冷着臉沒有說話,行了一個禮就退回位子上了。

賈代善哈哈大笑:“衛特王子太謙虛了,拉布坦王子也是英武,險勝,險勝!”

雖是說着謙虛的話,但是誰的臉上看不出來賈代善的得意。

康熙也是笑了,互相商業互吹一番,和衛特王子其樂融融,倒是的當事人拉布坦坐在角落裏一杯一杯的灌着酒。

女眷那邊也是很開懷,都是各個重臣家的貴女,不同小圈子的從小就認識,這裏面身份最尊貴的要數榮妃所出的婧恪格格,因為榮妃生了四子三女,最終活着的只有婧恪和小一點的三阿哥,所以宮裏面不論是太後還是康熙都十分寵愛婧恪,真正是金枝玉葉。

這些閨閣少女本來見的人就少,今天看賈小将軍這般生氣勃發,在心裏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免不了私下裏偷偷讨論。

太子太傅張家宜寧和婧恪格格關系最好,看婧恪格格興奮的臉蛋兒都紅了,自然猜到她可能動了幾分心思,不由得上去湊趣:“這賈小将軍如此英雄人物,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周圍自然無有不應的,就有人說:“這往日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只聽說賈國公世子不學無術,是個最最無用的人,還天天流連花街柳巷,讓人不恥,原來竟有這樣的功夫,果然傳言不可信啊。”

“對啊,我之前最是瞧不起的。”

“可不是。”

......

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突然有一個不同的聲音說:“這又不是冤枉了他,這賈世子确實放浪形骸不守禮,聽說那種地方還有個相好的,都登堂入室了呢。喏,不正跟在國公夫人身邊,就她那樣的人,竟然能進的皇宮,真是髒了這地兒。”

衆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又聽那女孩子普及了一遍賈赦的風流韻事,各各都瞪大了眼睛,讓那女孩子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

卻有一個人聽着不舒服,正是婧恪格格,皺眉:“這國公夫人也太不知禮了些,竟然帶這樣不知廉恥的人進來,不行,我得告訴皇瑪嬷。”

那女孩子聽了有些慌,連忙拉住格格,要是之後讓榮妃娘娘知道了,還不記恨她挑事,眼珠一轉,就想出了一個主意,悄悄在婧恪格格耳邊說了。

婧恪眼睛一亮,笑着說,“好主意。”就朝着皇太後走去。

張宜寧有些不喜,王家妹妹自來是外表大方,心內有些小主意,上不得臺面,不知道又對格格說了什麽,怕是又要惹出一番事來。

這邊婧恪到了康熙身邊,不知說了什麽,逗得皇太後開懷大笑,又往武将家眷那邊指了指,太後和康熙都看了過來。

衆人的眼睛也不由得跟着走,武将那塊兒就顯得萬衆矚目。

理國公用手肘怼了怼賈代善,擠眉弄眼:“呦呵,你看你家小子争了光,太後和皇上那邊都看過來了,有出息啊,赦哥兒怎麽就投生到你這老匹夫家裏了。”說完,還重重嘆了口氣。

賈代善沒理他,自個兒偷着樂。

這時,太後身邊得大宮女揚聲說:“聽說賈國公夫人今天身邊可帶了一位特殊的人兒,舞姿曼妙,造詣深厚,是舞蹈大家。莫不是早就猜到世子要贏,所以贏了之後是要為小将軍獻舞麽?太後很是期待。”

突然被點名,賈史氏有些懵,看了眼身旁得南韶,有些後悔為了自己那點兒私心就帶了她過來,真是昏了頭了,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這小丫頭的身份,國公府的臉可就丢大了。

還是賈老太太撐的住事兒,“太後謬贊了,這小孩子,年紀輕輕的,哪有那麽大的本事,登不得大雅之堂,在各位樂府大家面前,不是魯班門前弄大刀—班門弄斧嘛。”

這話說的有趣,大家都笑了。

事兒也就過去了。

南韶摸了摸臉,輕呼了一口氣。

宴會散了,出了宮門,賈代善瞪了賈赦一眼,等老娘和妻子都上了馬車之後,沒等賈赦上來,就讓車夫趕車走了,竟然就把賈赦和南韶扔在了路上。

賈政騎着馬,愛莫能助的說:“大哥,老爺囑咐我也沒辦法,你就慢慢走吧。”

說完,絕塵而去。

賈赦無語。

親爹也太小氣了吧。

所以他們倆只能走回去了。

賈赦倒是心大,爽朗一笑:“看來,我們今天賞月要賞個夠啦,來,我背你。”

南韶說:“我最近比較喜歡走着,我喜歡。等我累了你再背。”

于是賈赦拉着南韶的手,兩個人走在路上,心滿意足。

身後傳來馬蹄的聲音,隆科多的馬車停下了,露出佟三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賈赦有些警惕,隆科多嗤笑,下車。

陰沉的說:“聽說你有了?”

南韶謹慎的沒有回答。

賈赦不耐煩,把南韶護在身後:“你沒事兒就走。”

說完拉着南韶就想走。

沒想到隆科多突然一個上前把賈赦推開,欺身捏着南韶的嘴就親了過去,狠勁兒好像是要把南韶給吃了。

背後是目瞪口呆的馬夫和小厮。

小厮心想:完了,少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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