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笑得一臉蕩漾
莫雨想什麽事情, 紀予門兒清。
但他現在關注的重點卻不在莫雨想的那件事情上。
他點了點頭，開口道，“是。”
莫雨：“嗯？是什麽？”
莫雨沒有讀心術, 一時之間有點沒跟上紀予的腦回路。而且, 他滿心以為紀予會回答他剛剛在心裏想得那個問題呢, 結果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字, 答非所問啊。
他剛剛想的問題是——
咱們要不要邀請一下夏妗妗同學和她的兩個小夥伴一起去玩？
紀予給的答案應該在“嗯、可以、好”或者“不、不要、NO”等等類似詞語中挑選, 莫名其妙說了個“是”, 滿心想着要約一波女同學進行友好助攻活動的莫雨怎麽可能反應的過來。
但依照紀予的性子，那是有耐心會把話解釋第二遍的人嗎？
當然不是。
莫雨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下意識地發問之後，慢慢反應過來, 也沒打算等紀予給他回複，自己認真回想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紀予看了他一眼, 果然也如他所料, 沒再重複第二遍。
莫雨在心裏光明正大的罵了他一句。
紀予聽到了，也沒什麽反應, 全當莫雨罵的不是自己。
莫雨到底是自稱最了解紀予的人, 思索了片刻，便回過神來，不确定的開口問他道，“你那個‘是’, 該不會說得是咱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出去玩是有點gaygay的吧？”
紀予依舊沒吭聲, 但給了莫雨一個“嗯，不算太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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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
“你他媽關注點偏到哪裏去了！”莫雨無語道，“你這個閱讀理解能力, 難不成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紀予斜睨他一眼，“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
莫雨回想起他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及格過幾次的語文成績，又想起面前這個煩人的家夥看起來比他還學渣實則是個每次都拿全年級第一的學神，內心沉痛了許久，才撇了撇嘴，指着他道，“你最近有點奇奇怪怪的啊。”
紀予挑了挑眉，轉過身，趴在圍欄上，眼神虛無缥缈的不知看向哪裏。
莫雨才不管他，側着身子，繼續在他耳邊念叨，“你可不止一兩次了，莫名其妙找我茬，又是突然不許我喝你的水，又是不許我碰你的……”
莫雨本來只是想挑挑紀予的毛病，順便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苦悶，但是說着說着，突然心下一動。
“卧槽！”莫雨驚呼一聲，“我懂了！你該不會是突然發現自己真正的性取向了吧！”
紀予：“……”
莫雨壓根沒給紀予辯駁的機會，繼續低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就說，感覺你最近老是要和我保持距離的樣子，還關注什麽gay不gay的……操！怪不得我給你介紹那麽多可愛的小姐姐你都沒有興趣，還整天對可愛的女孩子們都冷冰冰的……不對，你對男孩子們也不熱情啊，認真說起來，你好像就跟我親近……”
莫雨說着說着，頓住了，然後擡起了頭，目光直直的看向紀予。
紀予：“滾！”
莫雨：“你看，你都不敢正面回答我。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我去！”
這一聲不是紀予的，是一道突如其來的女聲。
紀予和莫雨同時看了過去，就見他們身側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三個女生。
紀予剛剛注意力都放在了莫雨身上，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也不少，耳邊一直充斥着模糊嘈雜的聲音，他都選擇性的忽視了，只專注于跟他最近的莫雨，也就沒有注意到夏妗妗她們的到來。
夏妗妗跟白子茉和祝岳蕊她們倆一起去吃的午飯，吃完午飯後，又順便陪她們倆一起去女生宿舍拿了點東西，這才回來的遲了點。
教室走廊外面，趴在護欄上聊天的同學不少，大家都穿着校服，白子茉又一路不停地跟夏妗妗和祝岳蕊聊着天，三人一開始都沒注意到門口的紀予和莫雨，更別提故意停下來聽他們兩個人聊天了。
實在是他們倆站得位置就在後門口，夏妗妗三人打算從後門進教室的時候，路過他倆身後，一下就聽到了莫雨沒有刻意壓制的聲音，還是這麽勁爆的話題。
白子茉當即沒忍住，“我去”了一聲。
紀予轉身，沒有去看發出聲音的人，目光一下就準确地落在了夏妗妗身上。
比起身旁一臉震驚的白子茉和祝岳蕊兩人，夏妗妗顯然淡定多了。
她目光淡淡的落在莫雨和紀予身上，仿佛沒有聽到剛剛莫雨問的那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然而……
-卧槽卧槽卧槽？！
-什麽情況？！
-其實我之前就是随便YY玩玩而已！真沒覺得你倆有啥超過友情之外的感情啊！
-現在看來，我YY的難不成都是真的？
-太刺激了吧！
-莫雨：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同桌：你他媽才看出來？
-……
-有點興奮。
紀予：“……”
不動聲色的跟莫雨拉開了一段距離，紀予這才開口道，“滾，別惡心我。”
即便被人聽到這種話題，莫雨也沒有一點慌亂，要不是先聽到了紀予的答複，他還打算笑嘻嘻的跟夏妗妗她們三人揮手打招呼呢。
結果被好兄弟這麽嫌棄了，莫雨頓時也顧不上跟三個女生打招呼。
紀予越是要跟他保持距離，他越是要厚着臉皮湊上去，一把摟着紀予的肩膀，“操！這有什麽惡心的，你是不是歧視同性戀？這都2020年了，你他媽還有這種封建老古董思想？”
白子茉和祝岳蕊捂着嘴偷笑，也看出來這兩人是在開玩笑了，剛剛莫雨問的那句話，當不得真。
不過，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倆大帥哥站在一起的畫面，那是真心養眼。
白子茉還暗戳戳的想着，與其看他們班上的兩個大帥哥将來被其他女生勾去了，不如這倆人內部消化算了。
夏妗妗自然也看出來了，依稀還覺得有點遺憾。
-不管怎樣，這倆人是真的好基啊！
-越看越配！
紀予：“……”
同桌這思想，救不回來了。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故意裝睡的人。
算了，紀予決定放棄掙紮。
他當然不歧視同性戀，戀愛自由的口號，都喊了多少年了。
既然戀愛自由，那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也同樣是個人的自由。
只不過，他不是。
關于這一點，他莫名的，不想被某人誤會。
紀予垂眸，隐隐察覺，他這個想法，有點危險。
三個女生沒吃到實瓜，也就沒打擾兩人，揮了揮手直接回了教室。但她們也不算全無所獲，至少被莫雨和紀予兩人的互動逗樂了。
三人坐回座位上的時候，白子茉還在說，“看到紀予跟莫雨的相處狀态，瞬間就覺得紀予也不是那麽不好接近了，還是有點人氣的。”
祝岳蕊當即促狹道：“那你去接近試試。”
白子茉回想了一下紀予那張冷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還是算了，轉頭看到一臉準備看好戲的祝岳蕊……
白子茉頓時毛了，怒視她道：“我已經離他夠近了好嘛！”
說着，白子茉還比劃了一下她的課桌和紀予課桌之間的距離，“看見沒！看見沒！這還不夠近嗎？！”
祝岳蕊樂了，笑着安撫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白子茉繼瞪她，“笑屁啊，我本來就對！”
夏妗妗也忍不住有些想笑，但聽白子茉這麽一說，立馬憋了回去，低頭，假裝忙其他事情，心底卻也忍不住點頭贊同白子茉說的——和莫雨站在一起的同桌，看起來确實多了一絲少年人該有的活力和生氣。
這才是普通高中生該有的樣子！
說起來雖然有點尴尬，但不論是同桌故意翻開書本的封面暗諷她是偷窺者，還是今天早上在手機上給她打字，都能算得上是她和同桌的關系更近一步了吧。
至少同桌還能主動搭理自己，比起剛開學那段時間直接忽視自己，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想到這，夏妗妗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
-同桌除了高冷之外，還蠻犀利的。
-果然不好惹呀。
“夏妗妗！你居然也笑我！”耳邊傳來白子茉委屈的控訴聲。
夏妗妗錯愕擡頭，趕忙解釋，“不，是。”
白子茉撅着小嘴，“哼！我都看到了！”
“沒，笑，你。”夏妗妗也看出來白子茉沒有真的生氣，又恢複了淡定，慢悠悠開口。
白子茉來了興趣，“那你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我可是很少看你笑哎，不對，就沒看過幾次，所以你到底在笑什麽？笑得一臉蕩漾。”
夏妗妗頓時瞪大眼睛，“別，亂用，詞！”
什麽蕩漾？
她哪有笑得一臉蕩漾，她就是因為和同桌關系有所緩和，所以才小小的，開心的笑了那麽一下下好吧！
教室走廊外面。
莫雨目送三個女生進去之後，又順口提起了他剛剛想得問題。
“認真的，不說撮合你倆的事兒，咱們就簡單的培養一下同學之間的友誼，請夏妗妗她們一起去玩呗。”莫雨道，“我覺得她們三都挺不錯，認認真真交個朋友挺好的。”
這話倒是真的。
轉學一個月以來，除了莫雨的三個舍友，就是跟夏妗妗白子茉還有祝岳蕊三個女生相處的比較多，關系最好。
但礙于莫雨他三個舍友跟紀予都不熟，甚至都沒怎麽接觸過，倒是夏妗妗幾人一直坐在紀予附近，紀予跟她們的關系稍微好那麽一丢丢，一起出去玩，有莫雨在中間調和，也不至于會尴尬。
莫雨說得蠻真誠的，紀予看了他一眼，還是說了句，“不。”
莫雨當即還要再勸說。
紀予又接着開口道，“她們有安排。”
如果巧的話，說不定會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