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狐媚惑師，枉顧禮法
思緒回到現在，孔寧和曾毅練着熟悉的劍法。
曾經是兩個翩翩少年郎一起練劍，而如今一起練劍的卻是像極了世人羨慕的俠侶模樣。練得累了他們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倒是想起了那只老鳥，當初若不是他，我們可就永遠被困在幻靈鏡中了。”孔寧感慨道。
“我去鏡中見過它幾次！”曾毅道。
“是嗎？那他有沒有問起我？”孔寧欣喜道。
“應該是問了，不過我聽不懂他說話。”曾毅有些無奈。
“等我到達四級之後，我們便去看他吧！”
“好!”曾毅看着孔寧，眼中笑意明顯。
時間過得很快，孔寧每日加緊修煉，他原本天賦就高，即使是換了一個身體，他也一樣可以将靈力運轉自如。短短兩年，他便升到了四級，這樣的修煉速度，可以說是神速了！
看着聚靈石上閃着綠色的光，孔寧心裏不由的激動起來，要是一直按照這個速度修煉晉升，那麽他不用到達曾毅的年齡，便可以擁有和他相同等級的修為了。
他急于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曾毅，便來到曾毅的房間門外，原本是想直接推開門的，但是他想看看曾毅平常一個人都在做些什麽，于是便悄咪咪地推開門，踩着貓步，走進了曾毅的房間。
此時曾毅正在打坐，他眉頭緊鎖，額頭上滲着汗珠，看起來正在極力隐忍着。
孔寧有些擔心，但是又不敢打擾，便在一旁看着。
半晌後，曾毅才睜開眼睛，他恢複了正常，看到旁邊的孔寧便道：“你來啦！”
孔寧這才将自己的聚靈石拿給曾毅看。“我來是想告訴你這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曾毅看了一眼孔寧的聚靈石，微笑道：“恭喜！”思索片刻後又道，“你将它收起來吧！暫時不要給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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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寧臉上的笑意暗淡了些，道：“就在剛剛我突然想到，我當年被人設計殺害，會不會與我先前的修煉速度太快有關！”當年離開幻靈鏡之後，他的靈力便直接升到了七級，在他那個年齡修煉到七級已經屬于驚世之才了。
“無論是與否，低調一些總是會少很多麻煩的！不過你的猜想也不無道理，近幾年，有好幾個年輕一代的強者也都隕落了。”
孔寧大驚，原本剛才的話只是他突然想到後便随口那麽一說，沒想到還真有類似的事件。他背脊生寒，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不允許修真界出現太強的強者，那麽那個人的野心恐怕遠超我們的想象。不過曾毅，上次有人看到了你給我的護靈珠。”
“不必擔心！我倒是希望被那人知道，若是他真的來找我，我也可以查到更多線索。”曾毅看向孔寧，接着道，“我還有一個大膽的推測，也許當年我爹娘的死，也和這個人有關。”
“你是說……”孔寧覺得不可思議。
曾毅點頭，“所有人都知道九優五子合體時實力強大，足以匹敵五十年的臨界尊者，但是分開或者缺少任何一人，都會只有單個的實力，不足為懼。可是當年父親為了與我娘在一起離開仙山隐居，沒過幾年便被人殺害。若不是我當年逃脫，那麽九優五子也就從此不能再合體了！”
“那當年在幻靈鏡中的那次，你被人襲擊，會不會也與此人有關？”孔寧猜想着，這一連串的事情連在一起，好像就都說得通了。
曾毅點頭，“只是他沒有想到，你會不顧一切的回去救我。”
孔寧不好意思笑道：“我也沒有想到。”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一次幻靈鏡。”曾毅看着孔寧，“去看看朱小雀。”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孔寧笑道。
幾日後，幻靈鏡結界開放，他們兩人進了幻靈鏡，不過，他們剛踏進幻靈鏡，孔寧便變成了他原本的模樣了，曾毅卻突然有些不習慣了。他道：“孔寧，你的樣子……變了!”
“啊？”孔寧将自己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果然變了樣，他又變成自己原本的模樣了。“哎，真是奇怪，當了這麽長時間的陸悠悠，突然變成了自己，還真有些不太習慣呀！”
曾毅有些尴尬地松開孔寧的手，他們剛才進來之前，曾毅便很自然的拉着孔寧的手，而現在孔寧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曾毅便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了。
“曾毅，你說我會不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了？”孔寧并沒有發現曾毅的異樣。
“應該只是在幻靈鏡中才會這樣！”曾毅回答。
“哎！若是能就此做回我自己就好了！”孔寧遺憾道。
“為什麽？”曾毅突然發問。
孔寧有些奇怪，問：“什麽為什麽？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呀！”
曾毅似乎有些難過，但是想了想又釋然了，道：“你開心就好！”
孔寧瞬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他側身看了看曾毅，曾毅卻不再講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沙海狂怒裏殺了一些毛毛蟲後，孔寧的修為精進不少，便和曾毅一起繼續往幻靈鏡深處走。
走了沒多遠，一只巨大的飛鳥盤旋在他們上空。孔寧大驚道：“十幾年沒有進來，裏面的闖關內容都變了？”
曾毅擡眼看着那飛鳥，道：“闖關內容并沒有變，那是我們的老朋友！”
孔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朋友？“難道它就是……”
曾毅點頭，飛鳥慢慢下降，停在他們面前。
孔寧擡頭看着這只大鳥，問：“你是？朱小雀？”
朱小雀将頭轉向一邊，道：“虧你還記得我！”
孔寧确認後看向旁邊的曾毅，曾毅點點頭。孔寧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實在是來不了。”
朱小雀卻道：“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孔寧指着曾毅問朱小雀。
“自然是我看出來的，你雖然現在在鏡子裏面還是你原本的樣子，但是你的身體卻不是你的。”
孔寧心下了然，道：“你這些年過得挺不錯啊！從一只小鳥變成一只巨鳥了。”
朱小雀聽他這樣講，便化身成了以前的樣子。道：“剛才那只是我的原身而已，這才是我幻化後的樣子。”
“原來如此！不過剛才的形态，難道你真的是一只朱雀？”難怪當年那些蛇會怕它。
“你現在才知道嗎？”朱小雀有些得意。
“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出去的！”孔寧道。
朱小雀喜上眉梢，“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現在想要見到鏡靈。她曾許給我一個願望。”
朱小雀興奮地睜大了眼睛，“許給你一個願望？”朱小雀不太相信，因為于他而言，鏡靈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近人情的。
孔寧笑着點頭。
而此時無數桃花花瓣從遠處飄來，漫天飛舞，鏡靈從空中走來，停在了他們面前。“你是來向我讨要願望來了？”
孔寧見鏡靈來了，也不拐彎抹角，拱手道：“還望成全！”
“我一向說一不二，你說你的願望吧！”鏡靈并不看孔寧，而是看向朱小雀。“願望只有一個，你可要想好了！”
“剛好我的願望也只有一個，我想帶朱小雀出去！”孔寧的回答十分堅定。
曾毅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并不言語。
“我看你現在并不像以前一樣無求無欲，所以你只有這一次機會。”鏡靈繼續試探。
“我知道，所以這次來我并不想闖關。”他知道他自己已經是一個有欲望的人了，他希望可以找出殺害自己家人的仇人。但是他更想帶朱小雀出去。
鏡靈看向朱小雀，“你真的要走嗎？”
“是！”朱小雀的眼神有些閃躲，他與鏡靈一起相伴幾十年了，早已習慣了彼此的陪伴。雖然平常也說不上幾句話，但是在那漫長的幾十年裏，有鏡靈與他偶爾說說話，他在鏡中灰暗無光的日子裏才有了些許色彩。而且當年他的殘魂能得以修煉，也是因為鏡靈先救了他，否者他早就魂飛魄散了。
鏡靈不再說話，伸手在朱小雀身上施了法術。然後轉過身背對着他們，道：“你們可以走了!”
孔寧和曾毅轉身向外面走，站在孔寧肩上的朱小雀卻忍不住回頭看向那紅色的身影，滿眼的不舍。
出了幻靈鏡，朱小雀呼吸着外面久違的空氣，心情大好，它撲扇着翅膀飛向森林裏。
孔寧也恢複了陸悠悠的樣子。他突然覺得神清氣爽，“沒想到現在變成以前的樣子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這樣挺好的！”曾毅突然道。
“好什麽啊！想到我以後就要一直做一個女人了，媳婦兒也別想娶了，孩子也別想有了！”
“你可以自己生！”曾毅意味深長道。
孔寧一聽這話，心情更不好了，“算了，跟你說不清！”說完拔腿就走。
曾毅無奈，只好跟在後面。
夜裏，孔寧躺在屋頂，看着朱小雀飛翔在星空裏，有些羨慕它的自由。朱小雀飛累了，便落到孔寧旁邊。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有些不好意思靠近你了！”朱小雀道。
“為什麽？”孔寧疑惑地問。
“男女授受不輕呀！” 朱小雀回答。
孔寧翻了個白眼，道：“矯情！曾毅就不像你！”
“他？你沒發覺你們在外面的時候他對你倒是挺親近的，而在鏡中時，他都不敢靠近你。”
孔寧回想起在鏡中的場景，“倒真是，你說這是為何？”
“那你得去問他了！不過你們兩個的友情我倒是真的羨慕啊！”
孔寧笑道：“那是！得此知己，此生無憾了。哎，問你一個問題，以前我不相信人可以死而複生，但是現在這事兒已經發生在我身上了，我也不得不信了。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不過也算是複生了吧！你知道複生我的人用的是什麽方法嗎？”
朱小雀有些驚訝！道：“你不知道嗎？”
孔寧搖頭。
“那你知道是誰救你回來的嗎？”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非要去問問他，為何我重生後會是個姑娘？”孔寧真的是氣得很呀！
“我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聽過有什麽重生之法，不過也有可能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朱小雀想了想又說，“不過我也算是重生吧！與我相比，你可比我幸運多了，你至少還是個人啊！你看看我，哎！”
孔寧突然欣喜道：“還真是，你應該是鏡靈将你的靈識放進朱雀肉身裏的吧！你看你，為了自由，把人家鏡靈那麽漂亮的一個姑娘留在幻靈鏡裏面，她得多孤單呀！”
朱小雀愣了會兒才道：“我只是想出來逛逛，以後說不定逛累了就又回去了呢！”
“呀！你是不是喜歡人家鏡靈姑娘呀！”
朱小雀有些不耐煩道：“你這人真是，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看我的老朋友還活着不，若是活着，我還想看看他遭到報應了沒有！”
“額，那你去吧！小心點！不要剛被我帶出來就又被人捉去當寵物了。”孔寧玩笑道。
“去你的！就你話多！”朱小雀故意在孔寧頭上撲扇了幾下才飛走。
朱小雀走後，孔寧坐起來，摸着自己被朱小雀弄得亂糟糟的頭發，有些郁悶。随即又聽到了曾毅的琴聲。他不自覺的來到曾毅的屋外。
“進來吧！”曾毅的聲音傳來。
孔寧推門而入，曾毅擡頭看到他頭發亂糟糟的樣子問：“你這是？”
孔寧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事，朱小雀跟我鬧着玩兒的。”
“過來！”
孔寧不明所以走上前，坐到曾毅旁邊。曾毅拿出一把梳子，孔寧轉身背對着曾毅。曾毅便開始給孔寧梳頭發。
梳子每接觸到孔寧的頭皮，他的心裏都會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那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別扭感覺。突然他抓住了曾毅的手腕，“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看得到？” 曾毅反問。
孔寧妥協了，繼續讓曾毅梳着，他的心裏也繼續別扭着。
“陸家來信了！”曾毅突然道。
“啊？”孔寧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又一想應該是寫給陸悠悠的。便道：“信上寫什麽？”
“讓你回家，成親！”後面兩個字幾乎是沒有發出聲音，但孔寧還是聽到了。他猛的站起來，“什麽？啊——”他起來的時候頭發還被梳子扯住了。
“你打算怎麽辦？”曾毅摸了摸她的頭詢問。
孔寧一臉的生無可戀，“我不要！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胡說！”曾毅嚴肅道。
“反正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成親的！”想他孔寧一生不卑不亢，從未做過有悖常理之事，更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死就死了，如今重生後為何還要這般戲耍于他。
孔寧看向曾毅，靈機一動，突然道：“不如你娶我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誰，我們就像現在這樣生活在一起，你以後若是遇到喜歡的人，便給我一紙休書，将她娶來，我絕不阻攔。”
此時曾毅表情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憂，不過還是點頭道：“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回陸家！”
孔寧這才露出笑容，點頭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