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楚修然微微一怔,看向簡桓的眼神裏帶了幾分複雜,而後又像放棄了全部的掙紮,伸手拽住簡桓的衣領,低頭印上他的嘴唇。理智再怎麽抗拒也抵不過心慢慢淪陷,當他堅定地把自己保護在身後時,當他背部浸濕鮮血倒下時,自己幾乎能感覺到世界末日一般的絕望,這又讓自己如何再無動于衷下去。
簡桓盯着眼前的楚修然靠近,慢慢吻上自己的唇,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激動,喉嚨緊了緊,強忍着沒有回應,配合他的動作微微張開嘴,任着身上的人生澀親吻。感覺到楚修然的舌尖在唇邊小心翼翼地探入,帶着幾分猶豫,見對方沒有反應便慢慢往回縮了些。簡桓眼色一沉,将人環進懷裏,開始回應這個生澀的吻,越吻越深。
“唔……”楚修然覺得自己近乎快要被吻到窒息,撐在簡桓枕邊的手止不住發軟,這時簡桓才輕輕放開懷裏的人。
“我愛你……”簡桓用側臉親昵蹭着楚修然的臉頰低聲呢喃,說着戀人溫柔又動聽的情話。楚修然耳垂微紅慢慢擡起手臂,用力回抱住他。
午後溫暖的陽光眷戀地灑在這對戀人身上,病房裏清晨新換上的百合幽香四溢,漫開一室溫馨美好。
“修然修然……”簡桓靠在床上無尾熊一樣的纏上了楚修然。
明明肩膀繃帶已經拆下來,身體快要恢複了,卻還是像個無賴一樣天天讓自己伺候,楚修然冷靜把自己身上的爪子拿開,“我要回家了。”
說完便見到簡桓的眼裏泛起了一點委屈,像是被人欺負的樣子,一個大男人裝可憐真是非常……詭異。楚修然一臉僵硬地看着他,最後還是任命地低頭在他唇角輕吻了下,“我明天下班再過來。”
簡桓彎起唇角,反勾過人将楚修然按倒在床上傾身回應給他一個火熱的法式熱吻。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簡桓越來越發現只要自己稍微示弱一點楚修然就會心軟,根本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
漸漸感覺到有些缺氧,楚修然羞惱地将身上人推開,紅着臉瞪了簡桓一眼,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簡桓摸摸鼻子,不能把人惹毛了啊。
然而第二天的課一結束,楚修然便又趕着要下班。
“楚老師,最近怎麽課一結束就要跑,趕着約會啊?”旁邊桌的老師打趣道。
“一個朋友住院了,我去照顧他。”楚修然禮貌笑笑,跟辦公室其他人告了別便出了門,正好撞上路過的何烨。
“老師。”楚修然笑眯眯地跟何烨打招呼。
“修然,老師出差回來都沒怎麽見過你了,最近忙什麽呢?”何烨走到楚修然身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沒……去醫院看朋友……”楚修然神色微微一變,老師之前很反對他跟簡桓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讓老師知道。
何烨高深莫測地看了看楚修然,緩緩道:“那去吧,改天咱們再聚一聚。”
楚修然松了一口氣,跟何烨告別後便往車庫走去。何烨站在教學樓高層望見楚修然的車子駛向的是醫院的反方向,慢慢皺起了眉頭。
“修然~”簡桓見到楚修然推門進來,放下手裏的文件,擡頭對他溫柔一笑。楚修然冷着臉嗯了一聲,然後走到床邊順手抽掉了他手裏的資料。“醫生說要你好好休息。”
簡桓舉手投降,“杜明剛送來的。”楚修然盯着他不說話。簡桓改口道:“好吧,其實也沒多久。”
楚修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盒子打開是幾道精致的小菜,然後每樣裝了些遞給簡桓。簡桓艱難的活動了下手臂,看向楚修然的眼神裏帶了點可憐。
楚修然冷哼一聲,“繃帶已經拆了。”意思說裝可憐沒有用了,簡桓這才乖乖自己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看着這個樣子的簡桓,楚修然不由覺得好笑,這些天動的小把戲也不過是想要親近自己一點,何必這麽小心呢?然而印象中的每一次擁抱和親吻,無論急切或溫柔,睜開眼總能看見簡桓眼裏毫不掩飾的愛意。
想到這裏,楚修然心裏不禁柔軟了些,待簡桓吃完後,坐在床邊猶豫地開口道:“那時候,為什麽要走?”先前不問是覺得兩人不再有可能因此沒有知道的必要,但現在自己已經打開心結兩人關系也已然親密至此,這件事卻總像一根刺梗在喉嚨。
簡桓低下頭的顏色沉了沉,轉而又笑着擡頭反問楚修然道:“如果我沒走,等我的答案是什麽?”
楚修然楞了一下,然後伸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微微退來些挑眉道:“你猜?”
簡桓竟乎欣喜若狂,拉過楚修然細細親吻,呢喃道:“修然,我會好好對你……”楚修然彎起唇角,回吻過去,任由自己慢慢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火熱中。
病房外,何烨握住門把的手微微顫抖,腦海裏不斷回放剛才見到的場景,眼裏一片冰冷。
翌日,簡桓聽見門口規律的兩聲敲門聲,趕忙将手裏的文件夾藏進床裏,靠坐回床上,但進來的人卻令他心下一沉,臉上立刻換成得體的微笑道,“副校長怎麽有空過來?”
何烨掀起嘴角,“環安的小少爺住院,于情于理我都該來看看不是?”他慢慢走進屋子裏,站到簡桓身前道,“看起來簡少爺恢複得不錯,被我們楚老師照顧得很好。”
簡桓就着他的話笑笑不可置否,何烨看他的笑卻覺得有些挑釁的意味,彎唇道:“楚老師今天被安排有點事,暫時不會過來了。”
簡桓猜想他已經知道自己跟次修然的事了,不作答話,想看看何烨究竟想說些什麽。
何烨見簡桓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腦海裏閃現出他們昨日就在這裏接吻的畫面,有些發怒,“當初你是再怎麽答應我的?!為什麽還要回來糾纏他?”
終于進入正題了,簡桓漠然擡頭道:“當時是您拿我跟他的照片還壓上修然的聲譽逼我走的,我并沒有答應,”說到這裏,簡桓有些自嘲,“那時候到底太年輕,修然的态度也我拿不準。”
何烨眯起眼睛,“如果我不同意你們呢?你可以試試看,是我這個教了他快十年的恩師重要,還是你重要?”
簡桓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譏諷,何烨看在眼裏皺起了眉,卻聽見簡桓開口,“就只是老師嗎?”
“您該不會認為我這次就這麽回來的吧?”簡桓見何烨皺眉死死盯着自己,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那時候我覺得很奇怪,您選擇來找我談話而不是找修然,這種舉動看上去更像是保護他,所以走之前我讓朋友開始着手調查修然的背景。修然除了家裏情況比較複雜,為人處世從來都溫和有禮,比較奇怪的只有高中他母親的那場車禍,之後您便一直在幫助他,上學、上班甚至涉及到……私生活。我本以為您對修然是那種感情,但您猜我後來發現了什麽?”他看向何烨的目光裏帶了幾分同情,頓了許久才慢慢道,“您還記得修然的母親嗎?”
何烨震驚地站了幾秒,而後有些頹然地倒在椅子上。他怎麽會不記得,當年她因為懷孕的事情辍學,那時候他因為膽怯沒有站出來,之後便沒了那個女孩的聯系,再後來高考,大學,上班,卻不曾想會在學生家庭聯系表裏上再見到她,本以為能在見上一面,結果焦急的等待裏,得到的卻是車禍的噩耗。看着醫院走廊裏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孩,何烨忍不住走過去将他抱在懷裏,肩頭的襯衫被淚水打濕,他的聲音裏也不住帶上了些哽咽,“老師對不起你。”是爸爸,對不起你,修然。
“修然,你爸爸呢?”何烨有次相處時小心翼翼地問楚修然。楚修然臉色僵硬,“我沒爸,他是個混蛋,不要我媽。”提起父親時的表情冷漠又抗拒。何烨眼裏帶着期待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又聽見楚修然道,“媽媽也不要我了……”何烨心疼地拍拍楚修然肩膀,卻不敢再有更親近的動作,開口道,“老師以後會好好照顧你。”
簡桓看着眼前這個原本風度儒雅的男人,此刻有些狼狽神情黯淡,心裏有些暢快又有些發堵,畢竟這是修然的父親。沉默了很久,簡桓直起身子,看向何烨神色認真,“我真的很愛修然,希望您能同意我們在一起,修然一定會很高興。”
“在威脅我?”何烨嗤笑,“想趕着幫我們父子相認?”
“修然知道後會難過,但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不管最後結果怎麽樣,他都會是我的,”簡桓搖搖頭,表情一如既往地堅定,“但我不想他難過,只要您答應,您永遠都會是修然的老師,”
“老師?”何烨剛打算回簡桓的話,卻聽到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楚修然推開門站在門口,直愣愣地望着他,滿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要說: =3=再一盆狗血
今天貼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