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晚安
晚上吃完飯，陸遠出門遛彎兒，陸清言陪着宋玉蘭在客廳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林灼和陸清遇被叫出去陪陸清言打牌，宋玉蘭一邊看狗血偶像劇一邊觀戰。
林灼手氣不太好，牌爛，連着輸了三把。
他吹吹臉上的紙條，“宋老師來吧，我手氣不好。”
“紙條不許摘啊。”陸清言說。
于是變成了林灼貼着紙條一邊看狗血偶像劇一邊給陸清遇出謀劃策。
陸清遇啧了一聲，推推他腦袋，“看電視去。”
林灼聽話地看電視去了，不過嘴沒閑着，“女主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邊說不喜歡一邊同意男主親他。”
陸清遇抽空看一眼電視，“你可以換臺。”
“不，”林灼說，“我看看。”
“男主腦子也不太好，親都親了還不表白。”
“對二……”陸清言又拿抱枕扔他，“你今天怎麽這麽多話，我看你腦子也不太好。”
宋玉蘭笑呵呵地扔了個炸彈出來，“小灼看得太少了，我都習慣了。”
陸清言輸了，她洗着牌說：“您說您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偉大的人民教師，怎麽還能看得下這種狗血劇。”
“藝術是藝術，生活是生活嘛，”宋玉蘭說，“而且我得多了解了解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興趣愛好。”
宋玉蘭突發奇想，“小灼，要不你教我打游戲吧，就你經常玩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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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連忙說道：“我不行的，我特菜，陸清遇厲害。”
陸清遇看了他一眼，林灼又笑着摟住他，改口道：“其實他也菜，還是姐姐厲害。”
陸清言不可思議地看着林灼，“誰是你姐姐？現在知道叫姐姐了……”
宋玉蘭又看向陸清言，陸清言假笑着說：“宋老師，這個不适合您，咱換一個換一個。”
順便瞪了林灼一眼。
欲延欲延欲延·
晚上陸清言收拾明天回校的行李，林灼從廁所出來随便看了一眼，就被陸清言叫進了卧室。
“幹嘛？”林灼靠在門邊說。
陸清言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看你閑着沒事幹，幫姐姐一點兒忙吧。”
“我有事。”林灼說。
“晚了，”陸清言秒變臉，“把這幾雙鞋的鞋帶給我穿上。”
林灼啧了啧，坐到地上幫她穿鞋帶。
陸清遇從房間出來找林灼，林灼吱了一聲，“這兒呢。”
陸清遇走過來看他，“我以為你便秘還沒好呢。”
陸清言愣了一下，接着就發出了爆笑。
林灼無奈地嘆了口氣，“寶貝兒，你能別當着她面說麽。”
陸清遇忍笑，“不好意思。”
林灼一邊給陸清言穿鞋帶一邊接受她的嘲笑，陸清遇回房間後林灼才啧了啧，“別笑了姐姐，我沒便秘。”
“不信。”陸清言笑着說。
林灼無奈，“我騙他的。”
“你騙他說你便秘？”陸清言繼續爆笑，“不信哈哈哈哈哈哈……”
林灼自己也笑了，幹脆不解釋了。
過了一會兒，陸清言坐在床邊用腳踢了踢他，“你真沒處對象？”
“沒有，“林灼說，“我不都和你說過好幾遍了。”
“啧，還不耐煩了，你沒處對象最近怎麽都這麽不對勁？”
“我哪不對勁了。”林灼低頭認真穿鞋帶。
“我給你發消息你态度都不對。”
林灼又穿好一只，把鞋放下，擡頭看着陸清言。。浴鹽。
陸清言目光飄了一下，又回來和他對視，“看我幹嘛？”
林灼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是你不對勁吧。”
陸清言對他的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林灼其實也不太清楚，但從他感覺到開始，就已經在不動聲色地表達拒絕了。
陸清言沉默，原來他都知道啊。
她低下頭，抱着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灼也沉默了一會兒，又拿起一只鞋繼續穿。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陸清言問。
林灼剛要開口，陸清言就打斷他，“算了沒意義，你怎麽知道的？”
“我不知道，”林灼實話實說，“可能是感覺吧，喜歡我的人挺多的，我能感覺到。”
陸清言啧了一聲，“事先聲明，我可沒想幹什麽啊，喜歡就喜歡了，我也不是不敢承認，但你畢竟當了我這麽多年的弟弟，現在還上着高中，我也就是喜歡喜歡，沒想讓你和我處對象。”
林灼沒想到陸清言能把話攤開了說，他擡頭看了看，“姐，別愛我，沒結果。”
陸清言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問：“以後也沒有？”
“以後也沒有。“林灼說。
過了好一會兒，陸清言才說：“行吧，我知道了，那我不等你了。”
“嗯，別等。”
“你有喜歡的人了？”陸清言問道。
林灼一個孔穿了半天都沒穿進去，他用力捏了捏鞋帶，不知道怎麽回答。
陸清言盯着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別穿了，我想睡了。”
“嗯。”林灼放下鞋，站起身往外走。
陸清言又叫住他，“關燈。”
林灼回頭看了看，陸清言已經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他輕輕地按了下開關，房間裏沒了光亮。
“晚安。“
林灼心事重重地回到陸清遇的房間，站在門口說：“我先回去了，明天叫我。”
陸清遇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怎麽了？我姐和你說什麽了？”
“沒有，”林灼笑了一下，“她除了嘲笑我還能說什麽。”
陸清遇與他對視了幾秒，林灼敗下陣，“唉，我就是和她承認一下錯誤。”
“什麽錯誤？”
“我親了他弟弟呗。”林灼小聲說。
陸清遇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兒，好半天才說：“那她說什麽了？”
“臭罵我一頓，讓我以後注意分寸，玩笑別開太過。”
陸清遇沒出聲，他披散着頭發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映在牆上的影子都顯得孤單。
林灼看着他，心裏忽然就有些疼，他下意識地上前兩步又停下了，“那什麽……我回了啊……你早點兒睡吧。”
陸清遇淡淡地應，“嗯，你也早點兒睡。”
林灼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半晌，他又快步折回來，在陸清遇柔順的長發上摸了摸。
“摸狗呢？“陸清遇說。
林灼勾了勾嘴角，“摸魚呢。”
“好摸嗎？“
“手感不錯。“
“滾。“
林灼從陸清遇的後腦勺一直向下摸到背上，像是輕輕地抱了他一下。
他低聲說：“走了，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