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喬的世界。
當兩人收拾完走出衛生間時,小鄭不再哭鬧,也不再惡語相向。
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時而低垂着眉眼,時而凄凄艾艾看徐喬一眼。
徐喬去廚房拉了一把椅子出來,跟電腦椅并排放着,挨着葉舒雯坐下去。
小鄭的眼神讓他很反感,正了神色問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小鄭未語淚先落,輕輕擡起頭,卻不是看向徐喬。她委屈的看着葉舒雯說:“雯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怪你。可你是知道的,我從第一眼見到徐喬就愛上他了。做他女朋友這些天,是我長這麽大最幸福的日子。我求你了,求你把他還給我吧。你提出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你不搶走徐喬。好不好?”
葉舒雯被她突然的态度轉變搞的有點懵,正不知道該說什麽時,徐喬搶先回答了小鄭:“你這人特別喜歡幻想,我這些天除了主動加你微信要你電話,從沒答應過做你男朋友,也沒主動約過你一次。在你跟別人介紹說我是你男朋友時,我都當場解釋過,只是普通朋友。你覺得你這麽說,這麽做,有意思嗎?”
小鄭淚落的更兇了,抽抽嗒嗒的樣子當真看上去可憐至極。可徐喬不給她表演的機會,很嚴肅的看着她說:“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清楚,我是絕對不可能做你男朋友的,這跟任何人都沒關系。你再糾纏就別怪我不客氣,最好把發在你朋友圈裏我那些照片都删了,不然我不介意跟你走法律程序。”
小鄭猛的擡頭看向徐喬,轉而又恨恨的盯着葉舒雯:“就是因為她,你才不要我了。”
徐喬冷嗤:“你別拿對待唐淨那套手段來對付雯雯,唐淨不算什麽,但也沒讓你消停了。而雯雯,她不會怎麽你,但她有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會讓你傷到她。否則,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小鄭還要說什麽,徐喬起身去開了門,回身對小鄭說:“言盡于此,你如果還執迷不悟就折騰吧。但你最好回家問問你父親,他折不折騰得起。”
小鄭索性賴在沙發上不肯走,徐喬還不想上去拉扯她,葉舒雯也不好意思去把小鄭趕出去,三人就這麽僵持着。
徐喬關了門,到卧室裏拿出手機,給劉欣宇打了個電話。
三人的僵持只持續了不到半小時,在劉欣宇到來時就結束了。
在徐喬的交待下,劉欣宇把小鄭從沙發上拉起來帶出門,并開車把她送回家。
到家後又跟小鄭父母說,如果小鄭再去糾纏徐喬,或者傷害葉舒雯,徐喬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們覺得折騰得起,就盡管折騰,不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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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母親見女兒被這麽拖回來,上前就抓撓劉欣宇,嘴裏還不停的罵着。
劉欣宇甩開她,轉身就走了。
下樓給徐喬打電話彙報之後還感嘆,您是怎麽惹了這麽一家人的呀,這家男人陰,女人就是滾刀肉,還都蠻不講理。
徐喬一點也不懼怕小鄭一家人,不過他到是擔心這家人對葉舒雯不利。千叮咛萬囑咐的還是不放心,就怕葉舒雯發生什麽事不告訴他。
最後他跑出去買了兩個手機回來,開通了情侶GPS定位。號碼也都是新的,是兩人單獨使用的。
葉舒雯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說什麽也不肯收他手機。可徐喬執意要她拿着,不然他怕自已會想要整天都把她帶在身邊。
這樣并不影響兩人之間跟其他人通話,也不會讓葉舒雯覺得隐私全控制在徐喬手裏,最後她拗不過徐喬,也就收下了。
買手機回來時,他中途回過家,換過衣服,又買了菜回來。葉舒雯接過菜問:“你們刑警這麽閑嗎?你怎麽好像文職一樣?”
徐喬一邊換鞋一邊笑着說:“我要調走了,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大概國慶前後就走。”
一聽他說要調走了,葉舒雯不僅愣住了。難道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嗎?她覺得自已還沒準備好。
看她愣在那裏的樣子,徐喬笑的暖暖的,把手搭在她肩上說:“我是換個部門,不離開涼城。”
“哦”葉舒雯應了聲就笑了。
徐喬一邊坐在沙發上調着手機,一邊問她:“你下鄉鍛煉的地方選好了嗎?有目标嗎?”
“我是在豐收鄉出生長大的,我打算回那邊去鍛煉。”
徐喬點了點頭:“也好,我聽說葉主任年輕時就在那邊當派出所長。”
葉舒雯只輕輕“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調好手機把白色的交到她手裏,黑色的自已拿着,拔通了電話。葉舒雯笑着接起來:“你好,我叫葉舒雯。”
徐喬也笑着:“你好,徐喬。”
這是他們初次自我介紹時說過的話,如今再說起,心境大不相同。
葉舒雯做午飯時,徐喬就一直在身邊陪着她。
吃飯時他問:“在那邊是每天回來,還是住過去?”
葉舒雯擡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說:“我打算三個月再回來,這三個月裏沒意外情況就不回來了。”
“是住在鄉政府宿舍,還是另外找房子?”
“我到是想另外找房子,可時間太短不好找,還是住宿舍吧。那邊現在也是辦公樓,集中供暖,吃飯雖說沒食堂,自已帶電炒鍋、電飯鍋,也很方便。”
徐喬覺得她住在宿舍裏,比自已找房子要安全的多,也就沒反對。
兩人周末兩天都在一起,一起窩在葉舒雯家裏,不過徐喬沒再住在這裏。
周一葉舒雯跟領導申請下鄉鍛煉時,領導當時就批準了,并且讓她當天就可以去報道。
葉舒雯到是沒那麽急着去報道,去交接了一下自已的工作,回家休息了一下午,準備周二再去報道。
這一下午也沒閑着,她收拾了行李,又買了個電炒鍋回來。徐喬晚上下班時又帶了很多東西給她,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葉舒雯去鄉政府報道時,徐喬開車送了她。并讓劉欣宇開着葉舒雯的車,把車也給她送過來。
安置好一切,又在鄉裏的一個小店請她吃了頓飯。随葉舒雯去看了她小時候上學的學校,她小時候住過的房子。
偶爾路上還有幾個熟悉的人跟葉舒雯打招呼,徐喬都是微笑着陪在她身邊。
晚上,直到很晚徐喬才走,葉舒雯不放心就一直在叮囑他,寧可慢點,也要小心開車,到家一定要打電話給她。她會一直等着,直到确定他安全到家才會睡覺。
徐喬擁抱着她,緊緊的擁抱着,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一到家就給你打電話。照顧好自已,要是待不下去了,就早點回來。”
葉舒雯紅了眼眶,徐喬用力閉了一會眼睛,再睜開時嘴角含着笑。
回去的路上,劉欣宇問:“徐政委,你和我姐多合适呀,看你們倆又很有感情,怎麽就非要分開呢?”
徐喬沒回答他,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劉欣宇下車他都沒說過一句話。
劉欣宇一下車,徐喬就拔通了葉舒雯的電話,兩人一直聊到徐喬到家,進門換了衣服。每天都要洗的澡都沒洗,直接上床躺在床上又聊了很久才挂斷。
徐喬一夜沒睡,他想,這是最後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吧?最後一次給她打電話。
這最後的聯系也結束了,之後就是陌生人。
兩人相識不到一個月,卻好像曾在一起很久,真正分開的時刻到來時,心像被人用刀剝離了身體,痛的鮮血淋漓。
徐喬穿着睡衣走到書房,拿起書架上的書翻看着。
那是他的理想,那是他給自已規劃的未來。
一頁都沒看完,就把書扔在了桌子上。
他想,就放縱自已這一個晚上吧,就在這個晚上盡情的想她又能怎樣。明天,一切就從明天開始回歸正軌吧。今晚,先放過自已,也放過心裏的她。
他突然想起,葉舒雯的鑰匙還在他這裏。因為送她走時,是他鎖的門,随手就把鑰匙放在了口袋裏。
他起身換了衣服,拿着她的鑰匙,開車去了她的家。
那個家裏一切都在,獨沒有她。
他躺在她的床上,還是睡不着。
想她,瘋狂的想她,甚至想現在就去找她。
他在自我掙紮中熬過了這一夜,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時,他擡手搓着麻木的臉,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過後簡單打掃了一下家裏,就拿上鑰匙和手機出門去上班了。
國慶節之前,徐喬就調到了地區巡警支隊任支隊長。在上任之前,去了省裏學習,學習了不到一星期就回來了。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葉舒雯家,把買給她的東西放下,又在那坐了會才回自已家。
兩人再沒通過電話,也沒見過面。
馬上國慶小長假了,他想,可能放假她會回來。
他檢查了家裏的煤氣,又看了下米面糧油,缺的他就都補上。冰箱裏買了肉凍上,又買了她愛吃的辣白菜裝在保鮮盒裏塞進冰箱。
在國慶節前一天,他買了菜和水果把冰箱裝滿。
可是整個國慶假期,他幾乎每天都開車去她家樓下待一會,就是沒等到她回來。
每天不停的在手機上刷着她的位置,可她始終都在鄉政府,只是偶爾出去一下。
國慶假期結束,他又把冰箱裏的菜和水果拿出來扔掉。凍的東西都拿給樓下保安,又打掃了一遍衛生,在那住了一晚才走。
他已經忘了自已的決定,明明當初只想就放縱自已那一個晚上,只在那個晚上任由自已瘋狂的想她。
後來,他就每天都不回家了,直接住進了葉舒雯家。
把她的取暖費、物業費都交了,又跟物業要了房東電話,把下一年的房租也交了。
徐喬心裏有些不舒服,她真的說放下就放下,走的那麽幹脆利落,連家都不肯回來一趟。
坐在葉舒雯家的窗前,徐喬看着一線的天空,不甚明亮的星星。
而此時的葉舒雯,正在陪同鄉裏新來的一家企業的顧問吃飯。
之所以這個假期沒回家,徐喬是真的錯怪她了。
因為這個顧問剛到鄉裏,就無意中發現了人群中的葉舒雯。兩人笑着打過招呼,領導就直接把葉舒雯調過來陪同這個顧問了。
而這個顧問不是別人,正是在舍道那次未婚聯誼會上認識的趙博文。
做為留美歸國的博士,趙博文被請來給這家農産品開發和深加工企業做顧問,專業對口,也具有新的理念和良好的發展經營及銷售人脈。
鄉政府本就重視這家企業,對于企業重視的趙博文,就如衣食父母一樣敬重。看趙博文和葉舒雯熟悉,就立馬停止葉舒雯所有工作,直接全程陪同趙博文。
企業正在建設當中,還沒有宿舍可以住。企業負責人和鄉政府領導應趙博文個人要求,把他安排在了鄉政府宿舍裏住。
趙博文的房間跟葉舒雯只一牆之隔,葉舒雯做早餐的時候,趙博文也不用邀請,就自已過來吃了。
兩人多數時間在領導新給派的辦公室裏研究工作,一日三餐不是在葉舒雯的宿舍裏吃,就是兩人一起出去吃。
而在宿舍裏吃的時候,除了早餐是葉舒雯在做,其餘的都是趙博文來做。
他做的一手好菜,既精致,又營養均衡,還色香味俱全。
葉舒雯笑說,再這麽跟他一起吃下去,這嘴都養刁了。
趙博文儒雅的笑着回道:“那就一直吃下去吧。”
葉舒雯沒說話,之後再也沒提到過這個話題。
十月底,已經有一部份廠房投入使用了。雖然還只能出一些成品米糧,但也是有産品可以推出了。
趙博文要帶隊去深圳參加一個農産品展銷會,鄉政府很重視他的人脈,征得趙博文的同意,鄉政府領導決定一起去深圳,以便給鄉裏再招來新的投資商。
葉舒雯就毫無意外的被列入招商團成員,主要工作是做趙博文的助理。
徐喬在手機上看到葉舒雯的位置在池州機場時,真的慌了。
☆、第 12 章
徐喬還是沒敢給葉舒雯打電話,而是找人幫忙打聽了一下,得知她是随鄉政府領導去參加農産品展銷會,這才略微放了點心。
這略微放下的心,只是因為知道了她的去向,但還不能徹底放心,所以,他平生第一次求助了自已的母親。
母親并未問他關注這個小姑娘是什麽意思,而是立刻把徐喬發來的照片,和他打聽到的航班信息發給了深圳分公司負責人。
讓他代為照顧,但不要露面,只是派兩個人跟在她身邊,随時保護。
并且,在徐喬沒交待的情況下,那邊就把葉舒雯從到深圳開始的所有行程照片發了過來,這裏面當然也包含了同行人員。
當看到趙博文跟葉舒雯走在一起時,徐喬說不出自已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幾乎一整天沒再打開那部手機,也沒去葉舒雯家。
在家裏夜裏睡不着,打了電話給自已池州的朋友,請托那邊,幫忙調查趙博文的資料。
在葉舒雯那次舍道聯誼會之前,徐喬從沒見過趙博文,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涼城一樣。
趙博文的資料并不難拿到,次日一早就發過來一份幾乎是很完整的。
正如他自已所說,父母是大學教授,自已也曾經是大學老師。後來出國留學,歸國之後一直未就業。資料上沒顯示他來涼城做什麽,也沒人知道他跟涼城什麽人有來往。
而最讓徐喬意外的是,趙博文曾任教的大學,就是池州江北的農大,而他任教期間,正是葉舒雯也在那所大學上學的時候。
徐喬怕是自已記錯了,接到資料後就跑到葉舒雯家,把她放在床頭櫃裏的畢業證拿出來。對照一下,證明他的記憶沒出錯。
可并沒聽葉舒雯說過,之前跟趙博文相識,這讓徐喬很是緊張,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是隐藏了的,他現在無法揭開。
到深圳之後,葉舒雯在酒店裏的房間還是在趙博文隔壁。
葉舒雯是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到深圳,她興奮的立刻給大林打了電話。
大林問她住在哪兒,她把酒店地址告訴了大林。
之後兩人閑聊一會,大林跟她介紹了一些值得去看看的地方,還有值得嘗試的美食,之後趙博文過來叫她吃飯,就挂斷了電話。
吃過午飯,沒回酒店休息,就直接去了會場。
工作人員在布置展臺,葉舒雯說是趙博文的助理,其實都是趙博文在照顧她。
她一路跟着走,聽趙博文給她介紹着,不時的,有覺得她不懂的地方,還會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葉舒雯笑說:“我上學時候怎麽沒遇到你這樣的好老師,不然我也能進化成學霸了。”
趙博文笑笑沒接她的話,見她穿的少,外面又正在下着雨,就把自已的淺灰色西裝脫下來,給她披在身上。
葉舒雯不肯披,趙博文卻笑着接着給她介紹展會去了,她只好披着那件西裝跟在他後面。
在來深圳之前,這次同行所有人員,除了趙博文,都統一辦了港澳通行證。葉舒雯也把自已的銀行卡都帶在了身上,想是有機會就去香港看看。
展會在兩天後開始,趙博文也沒在會場待太久,就單獨帶着葉舒雯走了。
他好像很熟悉葉舒雯的習慣,并沒帶她去逛商場。
兩人去了南山區一家很有情調的咖啡館,這裏有書、有咖啡、有音樂,還有貓。
悠閑的半個下午就泡在咖啡館裏,閑聊時趙博文問葉舒雯看過《紙牌屋》嗎?
葉舒雯告訴他,每一季都看過,而且她有點喜歡克萊爾,只是自已活不成她的樣子。
趙博文說他比較喜歡總統大人,而且他知道南山區有家餐廳,有總統大人最愛的肋排。
于是兩人的晚餐就定了那家餐廳,之後的話題就幾乎沒離開過《紙牌屋》。
晚飯真的在那家超有情調的餐廳吃的,也真的吃到了總統大人的最愛。
吃過飯兩人悠閑的散了會步,才叫了輛車回了酒店。
剛一進酒店大堂,就在休息區有個人朝他們走過來。還沒到近前就聽他喊道:“雯雯”
葉舒雯暮的轉頭,看見大林溫柔的笑着向她走過來,她瞬間瞪大了眼睛,驚喜非常的問道:“你一直在深圳嗎?”
大林點了下頭應了她,走到近前說道:“來深圳怎麽不提前通知我,還要住在酒店裏。跟我回家住去吧,早起我送你回來,不會耽誤工作。”
葉舒雯歡快的答應了,并介紹大林跟趙博文認識,之後三人一起上樓,很快拖了行李出來,跟趙博文道了別,又讓他幫忙跟領導說一聲,她保證不會耽誤工作。
會展中心在福田區,所以葉舒雯入住的酒店也在福田,而大林在深圳的家也是在福田。
大林開了車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兩人已經站在大林家客廳裏了。
知道葉舒雯吃過飯了,大林就自已煮了碗面吃了。之後安排葉舒雯住進客卧,并親自給她換了新的床品。
葉舒雯在他家參觀時不僅感嘆:“大林,我一直知道你挺有錢的,可沒想到你這麽有錢啊,連客卧都有衛生間。”
大林笑笑不置可否,他是不會告訴這個傻丫頭,其實自已住的那間才是客卧。
自從跟徐喬分開之後,葉舒雯是第一次這麽開心,還是在大林面前她活的更輕松。
喋喋不休的跟大林說着她一路的見聞,說到自已第一次坐飛機簡直難受的都不想活了。
大林關切的問她現在好些沒,她說還好,一路上都是趙博文在照顧她。
從見到趙博文那一刻開始,大林就很戒備他。如今聽到葉舒雯的話,他心裏已經開始預警,達到一級戒備狀态。
兩人閑聊間,大林試探的問了幾句關于徐喬的情況。而葉舒雯的避而不談,讓大林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在預警的同時,也在心底又一次燃起希望。
次日一早,大林帶葉舒雯去吃了廣式早茶,之後便開車送她回酒店。
葉舒雯跟他再見的時候,他笑笑就把車開去了停車廠,根本沒讓她下車。
之後,把車停好,陪着她一起上樓:“你在這邊也待不了幾天,我公司那邊沒什麽事,這幾天就全程陪同你。”
趙博文對大林的到來沒表現任何情緒,他做一切事都是淡淡的。
葉舒雯開會的時候,大林因為對本地比較熟,也被邀請參加了會議。聽說大林可以全程陪同,葉舒雯的領導很是高興。
午飯大家是從會展中心出來後吃的工作餐,晚飯就是大林叫上公司的兩個合夥人,一起請了豐收鄉代表團所有成員。
兩個合夥人到來時,不約而同的對葉舒雯有着濃厚的興趣。特別是那個女合夥人白明麗,一見到葉舒雯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調侃着:“怪不得大林寧願把公司扔給我們兩年,這樣的小姑娘,我抱在懷裏也不想撒手了。”
葉舒雯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說什麽是好。大林趕緊給她解圍,把白明麗拉開,嗔怪道:“你把我們雯雯吓着了,趕緊離她遠點。”
白明麗嘻嘻哈哈的拉住另一個合夥人馬曉光的胳膊說:“瞧瞧,潘總這架式,怕是咱們敢漫待了雯雯,他非吃了咱倆不可。”
馬曉光順勢把她的手挽進自已的臂彎裏:“我先吃了他。”
白明麗白了馬曉光一眼,把手從他臂彎裏抽出來。
潘總說的就是大林,大林全名——潘亦林。
一頓晚飯,大林花了一萬多塊。席間氣氛愉悅歡快,大林又主動提出,次日的展銷會,他帶自已公司的人來幫忙。畢竟這種展銷會,他們已經很有經驗了。
大林喝的有點多,雖然席間白明麗不止一次的要替他的酒,可他都是做足了請客的态度,句句都是為葉舒雯着想。
馬曉光沒喝酒,他要過後開車送大林和葉舒雯,當然還有白明麗。
酒席散了之後,葉舒雯一直攙着大林,雖然大林還能穩得住,但卻很是享受被她照顧,于是就一直由着她。
只是不是由着她攙扶,而是讓她給自已點面子,別讓人看出自已站不穩了,把手挽在他臂彎裏就好。
馬曉光開車送大林和葉舒雯到家之後,并沒想上樓,可白明麗卻很不識相的非要要上去坐坐。
大林不置可否,馬曉光見攔不住,只能跟着一同上樓了。
進屋之後白明麗就很自來熟的自已拿拖鞋,又自已去弄了喝的。馬曉光是一直陪在白明麗身邊,就算遭了她的白眼,也混做不知。
葉舒雯拿出睡衣給大林讓他去換上,然後就去洗了條溫熱的毛巾來,幫他擦了手臉。
剛想去弄點喝的給他,白明麗已經拿了杯蜂蜜檸檬水過來遞給大林。
大林接過來喝了一口,就擡手輕輕拍拍葉舒雯說道:“你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吧,熏的都是煙酒氣。”
葉舒雯朝白明麗和馬曉光笑笑就進了自已的卧室,沒一會換了身舒适的衣服出來。
白明麗見葉舒雯去的是大林的卧室,眼神有些黯淡,但随即就又嘻嘻哈哈的開起了玩笑。
白明麗的性格葉舒雯很喜歡,只是時常能感覺到白明麗對她的審視。她也不是個傻子,每當白明麗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她時,她就笑笑。
最後,白明麗是被馬曉光拖出門的,大林未做挽留,葉舒雯客氣了幾句,也沒深留。
門一關,葉舒雯回頭就跟大林說:“我看白明麗挺好的,你總這麽冷冷淡淡的多傷人吶。”
大林歪在沙發上都沒起身,望着天花板輕聲說道:“我們三個,絕不能出現一對夫妻,不然對公司不利。”
大林擡手揉着額頭,葉舒雯坐過去,把他的手拿開,幫他揉着:“這個問題我到是沒考慮到,不過,你看馬曉光對她可是很有意思。你就算是不想娶白明麗,也不可能成全馬曉光吧?”
大林握住葉舒雯的手,擡頭看向她:“她要是你就好了。”
葉舒雯剛想抽出手來,卻不想大林握緊了她的手,翻身起來就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大林有些霸道的壓着她,任她怎麽努力也推不開。
他吻的動情,吻的熱烈。
她的腦子裏卻全是徐喬的影子,一時間覺得自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推不開大林,別開頭又被他擡手轉回來。她手一下下的拍打在他身上,唔唔的哭了起來。
大林放開了她,坐在茶幾上抽了紙巾遞給她。待她擦了淚起身要回卧室時,大林攔了一下急切的說道:“雯雯,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徐喬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我猜想你們應該是結束了。我等了兩年,雖然我不介意再等下去,可為什麽不趁着我們還都年輕,給我個機會,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給你幸福。”
葉舒雯冷靜了一下,也不再哭了,擡頭看着大林,似在審視。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葉舒雯才開口說道:“對你不公平,因為我愛上他了,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愛上別人。”
大林篤定的說道:“婚姻分三個等級,最好的莫過于相愛的人在一起。其次就是和愛自已的人在一起,最差的不過是找一個自已愛的,卻不愛自已的人。你愛的人既然不能跟你在一起,為什麽就不能選擇我呢?”
葉舒雯輕聲說道:“可你卻選擇了最差的婚姻,而且——”她苦笑着:“而且,我們太熟了,你吻我的時候,會讓我有犯罪感。我心裏一直覺得我們是親人,你像是哥哥,也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沒辦法把你定位成愛人。如果我們真在一起了,對我會是一種折磨。”
大林雙手捂住臉,很久很久沒說話。
放下手時,他伸手抱過葉舒雯:“怎麽都好,你當做我是什麽人,我就是什麽人,你還在我身邊,沒讓我徹底失去就好。”
次日一早,兩人起的都很早。大林做了早餐,葉舒雯打掃一下房間,收拾好自已就跟大林一起吃了早餐。
兩人出門時,葉舒雯拎着自已的包,大林則是一手車鑰匙,一手拎着垃圾袋。
大林電話響時,葉舒雯幫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來,舉着放在他耳邊。
大林很喜歡這種感覺,貪婪的享受着這樣的每分每秒。
他們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一起吃早餐,一起去上班。
到會展中心時,大林公司裏的人已經到了,都在忙活着了。趙博文悠閑的四處看着,見兩人到了笑着過來打招呼。
展銷會為期兩天,這兩天裏雖不如其他企業簽的單多,但也簽了有十幾萬的單。
這個成績讓企業及鄉政府領導都很滿意,一直說着展會結束要辦個慶功宴,還給大家夥兩天假,去香港玩玩兒。
晚飯大林和葉舒雯沒跟着一起吃工作餐,而是又找了一家有特色的餐館吃的。
吃飯時大林問葉舒雯,會考慮趙博文嗎?葉舒雯思索了一下,說不知道。
大林說,他能感覺到,趙博文對葉舒雯的不同。如果她對他沒意思,不如早早的劃清關系,避免産生不必要的誤會。
葉舒雯又仔細想了一下,她告訴大林,趙博文給她的感覺像是師長。這人是用來尊敬和崇拜的,不是能落到生活中做為愛人的。
她接受大林的建議,跟趙博文盡量保持純工作關系,不往前多走一步。
大林笑着跟她說,他是可以給她做萬年擋箭牌的,随時拿來用就是,不用客氣。
葉舒雯笑着說,彼此彼此,有你不喜歡的人想擋掉,也随時叫我。
展會結束,所有人就都迫不及待的準備香港之行了。
在大林的叮囑下,葉舒雯沒答應趙博文的單獨邀請。這是個短暫的假期,她可以不工作。趙博文也應該不需要助理,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約束葉舒雯。
其實,大林知道葉舒雯跟她說的話不盡是實話,也許只是她并沒看清自已而已。
她或許在暗自期待着什麽,比如她愛上的那個人,同時也愛着她的那個人,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
所以,她排斥着所有異性的親近,潛意識裏給了自已充足的理由,她甚至不知道這些只是理由,而不是原因。
大林不去揭穿她,也不去提醒她。
陪伴和照顧,一廂情願的去愛,是他一直以來為她做的事,也是他能堅持不懈去做的事。
要說般配,其實大林跟葉舒雯在一起時,任誰看上去都是般配的。
大林沒有徐喬那麽高,他身高176,身材算是不錯。他平時不愛健身,但飲食比較健康,所以并不胖。
單眼皮,但眼睛不小,鼻子很挺直,嘴唇是他五官裏最好看的,有個漂亮的唇珠。
就長相來說,大林五官偏硬朗。但偏生他是個溫和的性格,歲月的磨砺讓他變得不僅溫和,還很儒雅。
之前趙博文不知道會有大林橫刺裏殺出來,所以毫無保留的跟葉舒雯說了,他對香港很熟悉。
結果,到大家一起游香港時,大林就毫不客氣的要求獨自帶葉舒雯走。而其他人,就由趙博文做向導了。
要去香港的這天早上,葉舒雯很興奮。和大林兩人各背一個雙肩包,穿的也休閑舒适。
出門時大林牽住她的手說:“今天不許放開我的手,不然你走丢了我沒地方找去。”
葉舒雯安然的被他牽着,笑着說:“我感覺,我們倆像陳坤和周迅一樣。”
大林笑笑:“這種感覺也不錯。”
☆、第 13 章
前一晚大林就訂了酒店,兩人要在香港玩三天。其他同事都是兩天假,領導是破例多給葉舒雯一天假。
葉舒雯最想去的有海洋公園、迪士尼、山頂,以及港劇裏常出現的那些地方。
找家地道的茶餐廳,喝杯鴛鴦,吃個西多士,再來個菠蘿包。
如果能偶遇幾個大明星就更好了,她喜歡陳亦迅、喜歡陳可辛。想去文華酒店,祭拜一下張國榮……
大林說:“你這些願望和入港的內地人氣質不符,別人都是拖着行李箱來,裝滿了奶粉和名牌包,再就是黃金和化妝品。”
葉舒雯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昂着頭說:“文化,姐這是文化,怎可以跟俗人同日而語。”
大林笑了,葉舒雯掩飾的別開頭裝做看向什麽。其實,不光是她對文化有追求,還有就是,她沒錢。
讓兩人很意外的是,他們和大家入住在了同一家酒店。
而得知的時候,是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時。
葉舒雯走的累了,大林背着她進了酒店,她背着自已的雙肩包,大林的包則挂在胸前。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進了酒店,結果趙博文就在大堂裏。
三人打過招呼,葉舒雯就要下來自已走。大林笑說,都背了一路了,到酒店再下來有什麽意義,還是直接背進房間裏吧。
兩人到房間後,葉舒雯就躺在床上拖都不肯起來,大林說,是我背你回來的,又不是你背的我。
不管說什麽,葉舒雯就是不肯起來。
兩人笑鬧的時候,徐喬躺在葉舒雯家的床上,看着手機裏剛發過來的照片。
趙博文那部份他沒看,只是看了葉舒雯跟大林在一起的。
他們牽着手游香港,他們用一個杯子喝飲料,他們買了吃的,你一口我一口的邊吃邊笑。
是葉舒雯耍賴不肯走路,張開雙手讓大林背她。
也許,她在給大林希望的同時,也是嘗試着讓自已适應他。
對于愛情,目前的混沌狀态讓她心裏攪着的痛,時常清醒時就勸自已接受大林。而多數時間,她是陷在混沌裏,不知何去何從。
這些照片,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徐喬都記住了葉舒雯每張照片裏的表情。
直到微信提示音再響起時,他才像突然醒過來。
點開新消息看到,那個跟蹤趙博文的人發來消息說,趙博文發現他們了,而且是很早就發現了。
而大林并沒發現,也沒感覺到周邊有何異常。
徐喬撤掉了跟着趙博文的人,因為再跟下去也跟不出什麽來。畢竟葉舒雯現在跟大林在一起,趙博文也幾乎接觸不上。
徐喬起身把床收拾幹淨,檢查了煤氣和水管,關了窗戶,鎖好了門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之後徐喬再一次也沒來過,他很忙,每天除了睡覺和吃飯的時間都在忙。
回到涼城時,大林是陪着葉舒雯一起回來的。先把她送到家安頓好,叫樓下便利店送來些吃的,他才放心的回家了。
冰箱裏空空的,葉舒雯把大林買的東西塞進冰箱,突然想起家裏沒有糧油了,原來的都拿去了鄉下。
于是她穿好衣服,準備下樓買點回來,可出門時怎麽也沒找到自已的鑰匙,而大林來時,是用了一直放在他那的一把備用鑰匙開的門。
這麽久,她才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已的家門鑰匙在哪兒。
一點點的往前想,終于想到了徐喬,也許鑰匙在他那。
打了電話給他,響鈴有一會才接通,徐喬聲音很平淡:“回來了?”
葉舒雯以為徐喬不知道她去了深圳,只當做是她從鄉下回來了,就也沒解釋,直接問道:“我家鑰匙是不是在你那?”
“嗯”徐喬輕淡的應了聲,停頓了下才說:“你在家門口等着吧,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哦”葉舒雯感覺很失落,心裏很不是滋味,應了聲覺得自已也應該像他一樣客氣,就接了句:“謝謝。”
徐喬直接就挂了電話。
葉舒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有點想哭,才一個月而已,他就已經徹底忘了自已。
那自已一直以來的堅持是為了什麽呢?
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蜷腿坐在沙發上,埋頭哭着。
鑰匙開門的聲音她也沒聽到,直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問道:“你怎麽了?”
葉舒雯暮的擡頭看向門口,是那個總在她腦海裏、在她夢裏出現的身影,如今正向她走過來。
她擦了把淚說:“沒怎麽,突然不太舒服。”
徐喬坐在電腦椅上,把葉舒雯的鑰匙放在茶幾上。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