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葉安歌看着陳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她想問為什麽，可這話卻問不出口，因為此時陳彥那剛毅的臉上帶着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緊張和忐忑。
只是他還強撐着看着葉安歌的眼睛。
室內的氣氛有些尴尬。
葉安歌正要張嘴說話——
助理從廁所走了出來，她傻愣愣地問：“陳總，你怎麽來了？你坐，我給你們削蘋果。”
陳彥：“……”
他轉頭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後背發冷，打了個冷顫，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陳彥揮手：“不用了。”
他看着葉安歌的眼睛：“我不急着要答案。”
葉安歌說：“或許你并不想聽見我的答案。”
陳彥笑了笑，這是個無奈的笑容，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很難事事如意，無論有多少錢，多高的地位，多少人上趕着巴結，不屬于他的東西還是不屬于他。
然而陳彥并不着急，他放緩腳步，壓低姿态，把自己放在弱勢，沖葉安歌低下了頭顱：“那就不用告訴我。”
他的語氣很輕，輕的恍若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沒有半點響動：“等哪一天你能給我讓我滿意的答複，再告訴我。”
葉安歌沖他微笑，然而她眼底無波無瀾，一片平靜：“不用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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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聳聳肩：“這是我決定的事，不是你決定的。”
最後一個字落音，陳彥幹淨利落的轉身走向門口，他在開門之前看向一臉懵逼的助理，囑咐道：“照顧好她。”
助理：“保證完成任務。”
陳彥終于走了，助理松了一口氣，她膽子小，不敢和這種大人物打交道。
葉安歌看着助理這個樣子，嘆了口氣：“新助理過會兒就來了，你把工作交接後就去找張哥。”
助理點點頭，她還是依依不舍：“那我……能經常來看你嗎？”
葉安歌朝她眨眨眼睛：“工作完成之後可以。”
助理重新高興起來，一個勁點頭。
新來的助理是張連生親自選的，有好幾年的經驗，無論多難搞的藝人都跟過，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她有一頭短發，留了個空氣劉海，因為微胖，所以顯得臉圓，雖然算不上漂亮，但非常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張連生帶着新助理走了進來，葉安歌的情況新助理是知道的。
主要是讓葉安歌熟悉這個新人。
張連生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襯衣，一條黑色長褲，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高冷又禁欲，只要他沒有表情，外表就是足夠迷惑人的高冷精英。
“這是你的新助理，林婷。”張連生讓林婷走到葉安歌面前來。
林婷帶着笑容：“葉姐，我以後就是你的私人助理了，有什麽事都可以交給我去辦。”
張連生看了眼站在一邊連頭都不敢擡的助理，也沒說話，直接無視了她，反而是對葉安歌說道：“林婷是圈子裏的老人了，如果你有什麽拿不準的都可以問她。”
葉安歌朝林婷友善的笑了笑：“以後請多指教。”
林婷連忙說：“不敢不敢。”
林婷雖然是老人，但是跟過的藝人都不紅，她之前聽說小何跟着葉安歌的時候，羨慕的眼睛都快滴血了，後來知道葉安歌對助理很好，她就更羨慕了。
她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小助理，當然是看公司分配，自己是不可能選擇藝人的。
這次能被選中，她覺得自己可以去廟裏還願了。
張連生對小何說：“跟我出去吧。”
小何怯懦的點點頭，跟着張連生的步伐亦步亦趨的挪了出去。
她不知道等她回來的時候，葉安歌身邊還有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張哥。”葉安歌叫住了張連生。
張連生停下腳步，朝葉安歌挑眉，明明是平淡無奇的表情，卻讓張連生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邪氣。
葉安歌：“我就把小何交給你了。”
張連生聳聳肩：“我可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水。”
葉安歌微笑：“嚴厲一些是好事。”
林婷在他們走後把窗子打開了一些，她回頭說：“給室內通通風。”
葉安歌閉目養神，點了點頭。
她現在的腦子有點亂，但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亂。
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原女主和陳彥早就訂好了關系，一個是賣家，一個是買家。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只不過買家陳彥追求的并不是愛情，也不是肉體的占有，他追求的是那種暧昧的關系，是追逐新事物的刺激感。
因為原女主和陳彥的交易，導致葉安歌和陳彥的接觸也是不對等的。
說難聽一點，她最開始在陳彥眼裏，估計和可以交換買賣的貨物沒什麽區別。
她倒也不排斥有陳彥這樣的炮友，但是這層利益關系在，會讓她覺得連炮友這樣純潔的關系都接受不了。
這場平等的交易中，陳彥提供了錢和人脈，葉安歌則給了他他追求的暧昧和刺激。
現在雙方扯平，到了可以分道揚镳的時候。
陳彥卻不樂意了，他要把這場交易變成真感情，把逢場作戲變成真愛。
他低頭了。
葉安歌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陳彥固然是優秀的，或許這種優秀在尋找伴侶上有天然的優勢。
可是葉安歌在面對陳彥的時候，卻并沒有動心的感覺。
她無數次的提醒陳彥她不愛他。
也無數次的警告陳彥他們的關系。
真是麻煩。
葉安歌托住下巴，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快到秋天了，樹梢的樹葉最先開始泛黃，地上有了不少落葉，有清潔人員把落葉掃在一起，然後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只留下嗆鼻的黑煙在空中飄散升騰，然後很快消失不見。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東西，卻也是最容易表露的東西。
愛意是無法隐藏和掩飾的。
林婷對葉安歌說：“導演那邊的意思是，你的戲份可以等之後再補拍。”
葉安歌：“太拖進度了，我明天就回劇組。”
林婷有些擔心：“可你的身體。”
葉安歌朝她笑了笑：“我自己有分寸，醫生也說沒什麽事了。”
林婷還是有些憂心，不過嘴裏還是說，“那就好，等這部電影拍完了，你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是啊，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她對這個世界的構想才剛剛起了個頭而已。
與此同時，官司的事徹底交到了張連生的手上，他開着車，助理鹌鹑似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車速越來越快，眼看就要超速了，助理才心驚肉跳地提醒道：“張哥，快超速了。”
張連生這才減速。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張連生的表情：“張哥？”
張連生沒看她，他面無表情，看上去和往常并沒有什麽明顯的區別，如果忽略他握住方向盤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那就确實沒有區別。
助理雖然傻，但是在看臉色的時候顯得格外聰明，她有些害怕地問：“張哥，你在生氣嗎？”
張連生冷笑：“我生什麽氣？”
助理艱難地笑了笑。
張連生看着遠處的高山，臉上的表情暗晦不清，陳彥又怎麽樣？
安歌處于現在位子，必然追求者不知凡幾，優秀的人就像一盞燈，總會吸引無數的飛蟲。
但是飛蟲永遠是飛蟲，他們總有一天會離開。
只有自己不會變，他是葉安歌的經紀人，他們的命運和利益都綁在一起。
就算葉安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的關系也不會被取代。
反而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
張連生咬緊了牙根，他手臂的青筋越發明顯了。
他知道葉安歌的所有秘密，知道葉安歌喜歡吃什麽菜，吃哪家的盒飯，看什麽電影，放假喜歡幹什麽，還有人比他更了解葉安歌的嗎？
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存在。
助理看着張連生咬牙切齒的樣子，暗地咽了口口水，說起來，張哥真是帥啊。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強壯，都是圈內所有人都知道張哥的本事，他輕易不會發火，總會給人一副好脾氣的錯覺。
可是一旦觸及到和安歌有關系的事，張哥就會無法壓抑自己的脾氣。
助理覺得，自己大概觸及到了什麽……
她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張哥，你不會是……”
張連生朝助理微笑，他的微笑像一條毒蛇潛伏在草地裏，大自然是他天然的掩護，他的尖牙可以刺透人的皮膚，毒液可以讓人在瞬間斃命。
他看上去是那麽危險，和往常高傲又冷漠的他完全不同。
小何連忙搖頭，她不敢說話，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
張連生收回目光，他輕聲道：“小何，我給你上第一課，娛樂圈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就算看破了，也不要說破，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小何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了，張哥，我肯定不會亂說話。”
張連生滿意地微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再好不過了，這段時間你就跟着我跑業務，多看多聽多想多學，如果你學不好，該知道安歌會有多失望吧？”
小何都快被張連生吓哭了，她壓低肩膀，在車內假裝自己是個擺設，并不存在。
嘤嘤嘤，誰來把張哥這個妖孽給收了，吓死人了都。
大概是知道陳彥已經走了的消息，鄭慕一蹦三尺高，他本來就沒帶幾套衣裳，這下站在鏡子跟前把帶來的那幾套翻來覆去的搭配，他越看越覺得自己天生長得帥，穿什麽都好看，就是個行走的衣裳架子。
傅骁則是坐在飄窗前，他沒有注意鄭慕，反而是想到了葉安歌和陳彥。
陳彥是他的前輩，也是商業界的一哥奇跡，從傅骁開始接觸這一行的時候，無數人都在他耳邊念叨陳彥這兩個字。
或許有不屑，或許有羨慕嫉妒，但是他們都認可陳彥的能力，認可陳彥的運氣，好像老天爺都站在陳彥那邊。
陳彥是街頭混混出身，大學辍學，連文憑都沒有，按道理說，這樣的人大多數一輩子都混不出頭，碌碌無為，就靠收點保護費，或者放點水維生，平庸忙碌的過一輩子。
到了老年，還會因為年輕時候的打架鬥毆落得一身毛病。
可陳彥不是，他就如同一匹突然沖出來的黑馬，把整個商家攪成了一團漿糊，一出現就攜帶雷霆之勢，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
他是最成功的商業案例，在這個年紀就成為龍頭，絕對可以載入商業的史冊了。
傅骁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和陳彥的差距，那樣的差距如同一條深不見底的壕溝。
他捏緊了拳頭。
鄭慕終于換好了衣服，他興奮地對傅骁說：“那我去看安歌了，這次就不麻煩你陪我去了，嘿嘿，我要去和安歌過二人世界。”
傅骁：“……”在病房裏過二人世界也是非常奇葩了。
傅骁：“去吧。”
要是鄭慕真能占到葉安歌的便宜，傅骁能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大概是因為鄭慕是家裏的獨子，他父母雖然各玩各的，可是對孩子都非常溺愛，鄭慕長到這麽大沒經歷過什麽挫折。
而且鄭慕也有自己的小智慧。
他雖然濫情又種馬，可從來不沾染好人家出身的女孩，和他有關系的，全都是混跡歡場的。
所以雖然一直被爸媽教訓，可也沒有太慘。
大概他的潛意識也告訴過他，錢貨兩訖的買賣是最不容易沾染上麻煩的。
但是鄭慕從不說愛，他看起來吊兒郎當，游戲人間，心裏卻有一把自己的尺子。
鄭慕興沖沖地走到門口，還對傅骁說：“等我的好消息吧！”
傅骁眼神暗了暗，并沒有說話。
傅骁覺得，或許在葉安歌的眼裏，他們都只不過是跳梁小醜，她看似溫柔大方，眼裏卻沒有任何人，帶着一臉微笑，卻冷漠的站在高處俯視所有人。
只是她僞裝的太好，所有人都看不出來，準确的說，或許她自己把自己也騙了。
傅骁冷眼看着這一切，他不說話，也不拆穿。
葉安歌和林婷聊了會兒天，林婷的家在魔都附近，是個小村莊，在大山裏，很少有外人進出，說直白點，就是窮。
她高中沒畢業就跟着村裏務工的人一起來了魔都，大家都進了廠子，廠子的工資并不低，一個月六千，包吃包住，如果不買衣服和日用品，這筆錢可以全部存下來寄回家，
林婷說：“我是運氣好，要不然現在還在廠裏呢。”
那時候公司才剛剛建立，正是缺人的時候，而且一個小破公司，手底下沒幾個藝人，還都是從街頭拉過來的，怎麽看怎麽像是騙子公司。林婷那時候鬼使神差的來面試，鬼使神差的通過了面試，然後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
估計是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騙子多，就辭了廠子裏的工作來了。
那時候所有認識的人都在笑她，說她不認真上班，在做什麽春秋大夢？
可林婷就拼着一口氣，最苦的時候，每天要被負責的藝人罵，比保姆還要辛苦的跟在藝人身邊，工資也低，沒什麽福利。
可她撐下來了，靠的估計就是被所有人不看好的那股氣。
坐在這個病房，看着葉安歌的時候，林婷覺得，自己賭贏了。
她脫離了自己原本既定的命運，成功扭轉了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暗暗發誓，她要做的比之前的助理還要好，要更妥帖，更完善，更合葉安歌的心意。
她不會給之前的助理再回來的機會。
職場如戰場，沒有好壞之分，只有成敗之分。
葉安歌進過廠子，她那時候為了接近老大，要從最底層入手，廠子裏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準确的說，是根本沒有生活，每個人都是流水線上的一臺機器。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七點半上工，中午一個小時吃飯時間，晚上八點下班。
機械的重複着每一步相同的動作，不能和人說話，工作時間也沒有手機，上廁所和喝水都有時間限制。
只有放假的時候，他們才從機器人變回了人類。
葉安歌過了幾個月這樣的日子，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要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被清空了。
因為人力比機械還要便宜，所以很多國家來國內開廠，雇傭國內的廉價勞動力，也違反勞動法。可是沒有人會告他們，人們的要求其實很低，也很樸實，只要錢足夠就行了。
只要這筆錢可以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的家人，就足夠了。
要是鬧了，別說錢拿不回來，可能連工作都沒了。
還有一些是自己想走，卻被家人威逼着待在廠子裏，被領導占便宜，被克扣工資，一時想不開，跳樓了。
葉安歌在廠裏的時候，三個月，有五個人跳樓，但那時候她的主要精力不在這上面，領導時候之後會派人調查，于是她也沒有關注後續。
葉安歌真心實意地說：“你很不容易。”
林婷沖葉安歌笑：“做什麽容易呢？比如做藝人吧，也不容易，表面上看着光鮮。”
葉安歌點頭：“你說的對。”
藝人也不容易，害怕自己老，害怕粉絲流失，害怕失去知名度，害怕醜聞纏身。
外表越是風光，就越是害怕掉下去。
畢竟這個娛樂圈風光的很，也殘酷的很。
粉絲們今天說愛你，明天或許就脫粉了。
鄭慕敲了敲病房的房門，他微咳了一聲，通了通嗓子，準備葉安歌應聲之後就推門進去。
他可是打聽清楚了，陳彥和張連生都走了，張連生走的時候把葉安歌的助理也帶走了，這不是老天都眷顧他，要讓他和葉安歌有一段二人世界嗎？
鄭慕一臉蕩漾的笑。
門開了——
鄭慕的笑容僵住了。
林婷那張微胖的圓臉出現在鄭慕的視野內，她不認識鄭慕，于是态度很好地說：“你好，我是安歌的新助理，安歌現在在休息，你有什麽事嗎？”
計劃落空……白高興一場。
鄭慕狀似不在意地左顧右看：“我就是來看看她，我是她朋友。”
葉安歌說：“讓他進來吧。”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畢竟也是專程過來看她的，禮貌還是要有。
如果他沒有禮貌，她再失禮也不遲。
鄭慕從剛剛霜打的茄子又變得生龍活虎了，他看了林婷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一副我不與爾等凡人一般見識的樣子。
林婷：“……”卧槽我真的好想揍他！
“好點了嗎？”鄭慕咳嗽一聲，裝模作樣地問，“你換助理了？”
葉安歌微笑：“對，她家裏有事。”
鄭慕：“哦。”
鄭慕找不到話題了，他臉上帶着笑，內心謊成狗了。
日喲！找個話題啊！聊什麽啊？！
“聽說臺風要南下了。”鄭慕說。
說完，鄭慕想給自己一耳光。
鬼臺風啊！關臺風什麽事啊！
葉安歌一愣：“那……注意安全？”
鄭慕：“……”
曾經的撩妹小能手，我到底怎麽了？鄭慕一臉癡呆的陷入了沉思。
“對了。”葉安歌說，“這次我正好讓張哥幫我把這套首飾帶過來了，小婷你幫我拿一下，就在櫃子裏。”
林婷去開櫃子，把一套精裝的首飾盒拿了出來，光是看着盒子，林婷就覺得這套首飾一定價值不菲。
這是猩紅色絨面的盒子，不知道用什麽工藝做的鐳射，竟然一點都沒有糊，一個嬌小又漂亮的LOGO在盒子的正中間，外圍是花紋組成的邊框，在陽光下有七色的彩光，沒有陽光的時候則是銀色，非常漂亮，也不會顯得俗氣。
葉安歌說：“你拿回去吧，這個太貴重，我不能收，之前也跟你說過了。”
鄭慕小聲嘟囔：“那你之前還說跟我去喝咖啡。”
“最近太忙。”葉安歌朝他微笑，“等我有空再說吧。”
鄭慕看着葉安歌微笑的模樣，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葉安歌的發絲，露出她潔白圓潤的額頭，鄭慕咽了口唾沫，并沒有反駁葉安歌的話。
而林婷則是眼觀鼻鼻觀心，難道這就是葉安歌的小情人？
她才剛剛上崗啊，還不想因為發現藝人的秘密被辭退，現在裝瞎子聾子啞巴還有沒有用啊！
作者有話要說： 鄭慕（害羞捂臉）：哎呀，真是新助理有眼光啊。
林婷：……
葉安歌（老母親般的佛系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