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

這是由一塊烤羊排引發的血案,史蒂夫。羅傑斯分分鐘化為護弟狂魔,把葉郗拎上了火車。全程手段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面對如此的史蒂夫,巴基。巴恩斯識趣的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而至于葉郗,全程都裝鹌鹑呢!他敢說什麽?他能說什麽?

葉郗左手抱着巴基奶奶做好的草莓醬,右手抱着一袋南瓜餅,上了火車。不禁讓人想起一句話,我左手一只雞啊,我右手一只鴨,我背後還背着個胖娃娃。而葉郗的背後背着一個小熊的布偶……

那是巴基奶奶親手縫制的,是以前巴基小時候的玩具,有點破舊了,巴基奶奶就給它重新的縫制了一件花格子的襯衫,還打了個玫瑰紅的蝴蝶結。熊先生看起來就嶄新的,精神了不少。

巴基。巴恩斯手裏也提着滿滿的兩個大袋子,上了火車。他和史蒂夫兩人并排坐着,目光懷念的看着葉郗背着的那個熊先生,語氣帶着回憶的說道:“想不到它還在啊!那是我十歲生日的時候,爺爺給我帶回來的,我當時特別喜歡,高興的快瘋了。”

“我原本還想着,以後等我有了孩子,把它留給我的孩子,倒是便宜了你這小子。”巴基說道。

葉郗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別想占我便宜。”

巴基一聽頓時樂了,“你這破孩子,怎麽心思這麽壞呢!誰要占你便宜?我叫你一聲乖兒子,你敢不敢應?”

葉郗一聽,當時就冷笑了,扭頭對着自家兄長說道,“哥,你看他!他想做咱爹!”

巴基這會正在喝水呢,這一聽,當時就一口水噴了出去,“咳咳,咳咳……你胡說些什麽!”

然後扭頭,趕緊的對史蒂夫解釋道,“你別聽希爾胡說,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和他鬧着玩。”

史蒂夫聞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我知道。”

“別欺負巴基。”史蒂夫目光看向葉郗說道。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樣子,這讓葉郗和巴基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史蒂夫的心情是因為什麽而不好。

葉郗的目光看向窗戶外,火車飛馳而過,窗外的風景急速的倒退,那是大片大片的麥田,麥子已經被收割,只有一捆一捆的麥稭高高的堆起。豐收之後,留下來的,便是如此荒蕪的景象。秋意一瞬間襲來,葉郗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許久之後,葉郗才輕聲說道:“對不起,史蒂夫。”

“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葉郗說道,他低下頭,不敢去看史蒂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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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一只柔軟的手落在他的頭頂,“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希爾。”

“我只有你了,我不想失去你。”史蒂夫說道,“我擔心你,但是我更怕你受到傷害。在我沒看見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受到傷害。”

“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答應我,希爾。”史蒂夫藍色的眼睛看着他,說道。

“好。”葉郗說道,“我答應你。”

“還有……”史蒂夫揉了揉他的腦袋,“要叫哥哥。”

葉郗聞言切了一聲,“等我長得比你更高的時候,我就不叫你哥哥了!”

“……”史蒂夫。

一瞬間,史蒂夫覺得膝蓋好疼啊,這哪裏來的小破孩,打死算了。

“哈哈哈哈。”巴基放聲大笑,“希爾,你忘記了嗎?你和史蒂夫是兄弟,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你未來長得很高的可能性……很低。”

一瞬間,羅傑斯家的兩個兄弟目光齊齊盯着他看,表情絕對稱不上善意。

“哈哈哈……哈哈……哈……”巴基的笑容越來越僵硬,越來越小聲,“我錯了,對不起!請原諒我!”

“呵呵。”葉郗。

“你自裁謝罪吧!”葉郗嘲諷的說道,“愚蠢的凡人啊!”

竟敢同時得罪羅傑斯家的人,不想活了是嗎!這回連史蒂夫都救不了你!

就在羅傑斯家的兩兄弟外加一個巴基。巴恩斯,在火車上渡過這個夜晚的時候。

那個他們剛剛離開的偏遠的小鎮,東邊那個黑暗荒蕪鮮少有人涉足的森林裏,黑夜之下陰森森而可怖的古老教堂。

“他離開了嗎?”空曠的大殿內,一身黑色長袍,手上戴着血紅寶石戒指的高大修長的神父,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古老的權杖,英俊的臉上此刻表情陰沉,那雙眼睛是比他手中寶石更加猩紅的顏色,像是濃稠的血色一般,“真是無情的人啊!”

“連一聲道別都沒有。”神父聲音低沉暗啞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暗沉的如同這夜色一般。

站在他面前,低垂着頭不語的血族侍衛,渾身緊繃,那張隐藏在黑暗裏的臉龐,猙獰的扭曲,尖銳的獠牙都不自覺的露了出來。自神父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濃郁的殺氣,激的他們不自覺的戰栗,防備,迎敵。

血族就是這樣一個種族,嗜血好戰,隐于黑暗之中。

曾經是黑暗神父手下最可怕的黑暗軍團,無論是血族還是教堂都聞風喪膽,所到之處鮮血遍地,收割生命,他們被譽為鐮刀軍團。死神的鐮刀,黑暗神父最忠誠鋒利的一把刀。亦是他麾下,最強大的軍團。

他們是鐮刀,黑暗神父是死神。

他們自鮮血和黑暗中重獲新生,他們的存在,便是殺戮的象征。

“既然他已經離開,這些……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神父說道,“賞給你們吧!”

“……”黑暗軍團的血族戰士們。

一瞬間,齊齊扭曲了英俊的臉。

那些倒挂在黑暗中的蝙蝠,也渾身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抓穩房梁,掉了下來。如果真一群黑乎乎的蝙蝠齊刷刷的跟下餃子一樣掉下來,那畫面簡直太美……我不敢看。

“記得吃完之後告訴我味道如何。”神父聲音懶洋洋的說道。

頂着被殺的風險,那個血族的戰士戰戰兢兢的說道:“但是大人,血族是沒有味覺的。”

神父頓時眼睛銳利的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們吸血的時候,怎麽不說沒有味覺?”

“……”血族戰士。

在戰場上被刀劍捅穿了腎,鮮血流了一地,愣是不掉半滴眼淚的真硬漢,勇猛的血族戰士,那張蒼白英俊的臉上不禁是淚流滿面。血族唯一能嘗的出味道的只要血液啊!不然為什麽叫血族?大人,你這是在為難我們!你在無理取鬧!

但是這話是不敢當着神父的面說的,向來是可殺不可辱的血族鋼鐵戰士,咽下屈辱的淚水,“一切如你所願,大人。”

神父目光懶洋洋的瞥了他們一眼,“乖,聽話些。”

“順便,把上回那個西瓜和南瓜餅的味道告訴我。”神父說道。

“……”感覺心好痛的血族戰士。

我特麽好想死啊!為什麽不讓我死,別攔着我!我要去死!

整天吃這些好比毒藥嘗不出任何味道的人類食物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為難我們寫美食報告!

大人,我們真的是血族啊……是血族啊!

****************

第二天。

在拉上了厚厚的暗紅色窗簾,屋外的陽光一點也滲透不進來的華美寬敞的屋子裏,神父姿态優雅而挺拔的坐在一張長桌前,桌上鋪着一疊精致的信紙,手上拿着一支純金打造的鋼筆,他在信紙上寫着,字跡優雅而美麗,帶着貴族的典雅,“你上回送來的西瓜很甜,我很喜歡,就是皮有點硬,不過挺适合磨牙的。但是那西瓜實在是太大了,吃了一個星期才吃完。南瓜餅的味道也很好,酸酸甜甜的,醇香而美味,我也喜歡。你的一切我都喜歡,喜歡……”

“……”葉郗。

站在門口,從郵箱裏拿出這封一看就和其他信的畫風不一樣的,鑲着花邊的金質信封的葉郗,打開信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卧槽!誰家吃西瓜是連皮一起吃的?西瓜皮用來磨牙?你逗我?

這是誰寄來的惡作劇的信件?葉郗是一臉整個人都不好的表情,西瓜吃了一個星期?你沒拉肚子?這哪怕是放進了冰箱,一個西瓜也不能吃一個星期吧!早壞了!

至于南瓜餅是酸酸甜甜的,呵呵……

你告訴我,誰家的南瓜餅是酸酸甜甜的!

呵呵……葉郗面無表情的拿着這封畫風不一樣的信進了屋,滿腦子都是你特麽逗我!

至于真相……

大家不要小看血族的胃,那絕對鋼鐵一般堅硬可靠的胃,不過是區區一個爛西瓜而已。吃不死血族,就是那味道……太惡心了!不過,對于血族來說,好西瓜和爛西瓜的味道沒什麽區別,反正都是難吃……一丁點味道都嘗不出來,只有難吃惡心和毒藥一樣的感覺。

所以,他們寫給神父的美食品嘗報告……

呵呵……

基本上就是連蒙帶猜,胡扯亂說的。

反正,大人和我們一樣,同樣品嘗不出這些東西的味道。

*************

千年,或許是更久的時光,早已經磨滅了這群血族曾經身為人類的記憶。很多血族,甚至都遺忘了自己曾經也是人類。身為人類的記憶,對于人類世界的認知,也統統都遺忘。

或許是無意的,也可能是有心的。

血族,選擇遺忘一切與人類有關的事情。

就好像,自己真真正正的生來就是另一個種族。

唯獨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毫無負擔的,對人類,昔日的同胞下手,吸食他們的血液。

以血液為食,隐藏與黑暗之中。

與殺戮捕獵為伍,真正的黑暗一族。

然而,他們是否真正的無心,無情?

或許,這只有他們才知曉。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謊言,你我生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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