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五：牛頭人
少昊黑着臉，把鳳鳥抓出來了。
蘇賢覺得鳳鳥跟個小媳婦似的……他一開始還以為鳳鳥是鹑鳥的孩子什麽的，後來聽少昊說了鳳鳥的名字和來歷，才覺得他可能有些背景。鳳這個詞，平常的鳥敢用來做名字嗎？
但是鳳鳥年齡還很小，懵懵懂懂，跟個小孩一樣，所以蘇賢也不想說什麽，命裏有的以後必然能得到，鳳鳥的造化得看他自己。
可能是和伏羲吹過牛逼的緣故，蘇賢現在思想境界又上了一個層次，現在的他沒有像剛來到洪荒大地的時候那樣，總把自己看得很渺小低微，他現在覺得，人這個東西，就應該不卑不亢，既不能過分謙卑，也不能自高自大，就把自己當成個人，把周圍人都當成人就行。
蘇賢隐隐覺得，這可能也是一種“道”。
在後世的話，就可以稱為是個人的三觀，也屬于一種哲學。
在洪荒，“道”好像還很重要的。
少昊對鳳鳥不知道說了啥，鳳鳥本來都要哭出來的，現在又喜笑顏開了：“你不能反悔啊！你可一定不能反悔啊！”
明明少昊和鳳鳥看上去都是十歲多的樣子，鳳鳥的真實年齡比少昊還要大一些，但是素賢看着，怎麽都覺得少昊就像是拐孩子的怪蜀黍＿（：3ゝ∠）＿
玉山氏族的人跳完廣場舞，該幹嘛幹嘛去，一大早上跳操出出汗，一天都很爽利。于是該清理廁所的清理廁所，該去打柴的打柴。現在玉山氏族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休息時間的，工作時間其實也不長，每天從跳完廣場舞開始，到下午吃飯就結束，中午還能休息一會。然後大家輪流還有休息日，并不會過于勞累。
今天蘇賢的工作就該是去山下抓小獸，而帝江則是攤着休息日，現在帝江替蘇賢去做事情了，蘇賢就可以偷懶一天和少昊他們說說話。
鳳鳥偷偷打量蘇賢。
“少昊，你說的姬水氏族和這裏也一樣嗎？”
少昊點點頭：“基本上差不多，都是人聚集的地方。”
鳳鳥：“那你們姬水氏族的人跳不跳舞……”
少昊：“不跳！跳也不跳這種的！”
Advertisement
少昊和蘇賢扯淡，鳳鳥聽着無聊，蘇賢想了一下，喊少峥進來帶鳳鳥出去玩：“這是咱們的客人，小孩子，照顧照顧他，別去危險的地方。”
少峥正好今天也休息，看着鳳鳥的眼神都快要冒出來小星星：艾瑪這孩子好可愛！
鳳鳥笑的很是腼腆，少峥看得心都化了：“鳳鳥要不要吃果子啊？咱們族長腌的幹果可好吃了！”
說完，就很自然的把蘇賢小屋裏放着的陶罐子拿出去：“裏面有梨子的也有桃子的，你看看你要吃什麽？”
蘇賢抽了抽嘴角，心想這一罐子我還沒吃呢！天天防帝江來偷果脯很不容易啊！結果你就這麽給我送人了！
嘤嘤嘤真讨厭這些拿別人的東西哄小孩的人qaq
然并卵，說了要好好照顧鳳鳥的，現在讓他反悔，也沒這個臉啊＿（：3ゝ∠）＿
心塞塞。
鳳鳥捏起一片果脯填到嘴裏：“好好吃！我還能在吃一片嗎？”
少峥很是慈愛：“吃吧吃吧，真可愛嘿嘿嘿。”
蘇賢：“……”
小孩出去了，寒暄也寒暄完了，少昊準備和蘇賢說點正經東西。
少昊看着蘇賢，目光明明滅滅，似乎在猶豫什麽。
他開口了：“其實我父親不讓我這麽說，他說我說話太直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我不想學他那一套，我喜歡和人坦誠相對，不用那麽虛僞。”
蘇賢點點頭，看來少昊這次過來，所談論的事情絕對和日後的姜水氏族姬水氏族的戰争有關系，軒轅是個成年人，城府深沉，他和別人說話肯定是各種的套路，虛僞和真誠并肩，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無形之中賣出十斤安利。
這種方法是很好，不管是歷史上還是電影裏，都有很多雄辯家就是這樣收攏人心的，但是蘇賢卻不太喜歡這一套。
蘇賢就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成不了什麽偉大領袖，因為他就喜歡想說什麽說什麽。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智商不太高，雖然是現代人穿越過來，但是自己的閱歷也就僅限于上輩子看的二次元作品和現實經歷，他上輩子也就是個普通的二十多歲年輕人，不可能一下子到了洪荒就成了天才。
之前能嘴炮有熊悻和伏羲，也是因為他看的書多，其實引用的理論很多都是別人的。
所以像少昊這樣說話，他反而覺得實在。
少昊實話實說：“我父親其實是想拉攏周邊氏族，幫我們一起抵抗姜水氏族的入侵，這也是維護維護感情的真實意思。”
蘇賢點點頭：“這個我能想到。”
他沒有直接表示不同意，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反應，少昊松了一口氣：“但是我自己還有一些想法。”
“姜水氏族位于南邊，姬水氏族位于北方，論地理位置來講姬水氏族占優勢，因為南方炎熱潮濕，北方幹燥寒冷，所以聽說南方人更加容易生病。”
少昊大概說明了一下姜水氏族的背景和環境，蘇賢點點頭：“須知炎熱潮濕的環境，蟲子很容易存活下來，很多有毒的蟲子會咬傷人，很容易致死。”還有什麽病毒啊細菌啊的問題，不過他就不說了反正少昊也聽不懂。在現代可能南方是魚米之鄉水源豐盛，但是古代很長一段時間人口的聚集都在北方，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少昊眼睛一亮：“你居然還懂得這方面的事情！蘇賢族長，我越來越覺得你不該是個小氏族族長了！”
蘇賢搖搖頭：“你看玉山氏族是個小氏族，我卻覺得小氏族很好。”
他肯定不會說“我還想擴大氏族”這樣的話……少昊畢竟是軒轅的兒子＿（：3ゝ∠）＿這麽說了不是找死麽……
少昊就繼續說了：“現在雖然快到了冬天，但是真正到最冷的時候，還得有一個月，我覺得這幾天神農大伯的使者也該來西山這邊找事兒了，他們姜水氏族絕不會只偵查我們姬水氏族，他們也肯定會把姬水氏族周邊的小氏族列入觀察範圍，玉山是比較靠南的一座山，我覺得我可以在這等幾天，看看姜水氏族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少昊不是那種說風就是雨，也不好好考慮就要做事情的人，也許之前蘇賢覺得他很熊，但現在也得把他當成個大人看待。
“你怎麽知道他們這幾天就回來？”蘇賢問道。
少昊用手指頭在床上畫起來：“姜水氏族是主動攻擊我們，我們雙方積怨很深，之前對雙方都是很了解的。南方比較潮濕炎熱，夏天很不易于作戰，萬一受了傷就更加容易死。現在算是秋天，對打仗來講是個好時候，要是脫到冬天也不好了，他們姜水氏族的人不耐嚴寒，到時候跑來讨不了好。”
蘇賢心想這不太對啊：“既然是他們想主動進攻，那就該早幾天攻過來。雖然姜水氏族那裏炎熱，但是主戰場在你們這邊啊。”
少昊繼續在床上比劃：“不對，這次戰争不是打一天兩天就結束的，我們雙方都知道，這一打起來就得有幾年，就不說幾年吧，只說一場戰争打一個月，那都不知道要打到那裏去了，主戰場究竟在哪裏現在我們也說不準。”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們既然要打，這幾天也就該來了。我父親說神農大伯那邊能人輩出，他比我父親年長，兒子都比我父親多出幾倍，而且他們是南方最大的一個氏族，糾結起底下的少氏族肯定更多，因此我想在這裏留幾天，看他們如果派人來的話，我就先觀察一下姜水氏族究竟有些什麽人。”
“雖然只會來使者，那也夠了，使者肯定是要代表氏族一些東西的，說不定神農大伯派來的就是他衆多兒子中的一個。”
卧槽你真的是小孩子嗎？
“……少昊你告訴我你今年多大？”
少昊歪着頭數了數：“我呀，我今年該是十一二歲了吧……記不清。”
卧槽十一二歲……
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在幹嗎？蘇賢回想起自己五六年紀的時光，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少年，剛剛算是進入了青春期，和父母因為一些很幼稚的東西吵架，每天的煩惱也就是考試和作業，思考的最高端的東西就是今天中午可以去小賣部買點什麽吃……
少昊你其實和我構造不一樣的吧！
“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很不如你。”蘇賢有點心塞，唉，再也不敢看不起原始人了嘤嘤嘤。
少昊卻皺起眉頭：“蘇賢族長，你在說什麽啊？”
“你可是女娲娘娘捏出來的人，一出生就這麽大了，現在你才兩歲呢，真要說的話我比你大八九歲啊。”
蘇賢：“……”
“放心吧蘇賢族長，等你到我這個年齡了，你肯定比我強，你現在就已經知道很多東西了。”
呵呵噠小孩老子前世今生加上都得有二十五六歲了說出來可別吓着你……
然并卵，并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會被當成蛇精病。
兩人正要繼續扯，蘇賢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少熙沖進屋裏：“族長，咱們氏族來了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難道是姜水氏族的使者？！
蘇賢神色一凜，走出去，卻看到一個彪形大漢，長得确實挺奇怪的……嗯……牛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