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愫 不、是、聖、人、

冉月上班時候是繃着一臉的職業腔調,秦時唯一有特別印象的是她的刺兒,這撒嬌來的,也太猝不及防了。

他原本今天是沒什麽心情的,驀然腦袋就裂了那麽一下。

-我不但是你的監護人,還是你唯一的親人。

那個自稱她哥哥的男人,是這樣說的吧?

這假到了天邊的說話口氣,原來,都挺像!

秦時也沒再問為什麽不能等,索性直接撐傘下了車。

可惜了只有一把傘,冉月下的急,直接推門出去淋着雨就跑到了後車廂去拿行李。

秦時傘罩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淋了個透心涼。

“不然我自己過去吧。”這雨大的,的确适合再等等。

秦時沒吭聲。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從坑坑窪窪裏終于到樓道口的時候,衣服都濕了多半。

可以擰一把水沒問題。

這渾身濕淋淋的讓人這樣回去,也太不禮貌。

“你、要不上來吹風機吹一下吧。走吧。”

冉月客氣了下拉着行李箱就往樓上拖,也不管秦時跟沒跟上來。

“三急”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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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剛在樓道口收了傘,看了眼外邊的雨勢,回頭再看,她人就已經沒影兒了。

冉月這邊上來樓,開鎖進了門,拉着行李箱習慣性的帶上門就進了衛生間。

一切都如願以償的解決之後,墨跡着又去拿了水壺滾上熱水,然後從廚房出來瞄見被自己丢在門口的行李箱的時候,方才想到了還有那麽個人。

雖然陌生男人她還沒接待過,但是這樣将人丢在外邊,也真的不對。

這麽幾分鐘過去,人都已經走了也說不定。

冉月推開門,往外瞅了一眼,沒看見人。

然後在下了一層樓梯,在第四層的一戶人家門口,看到她的高級VIP客人,側對着她靠在四樓拐彎處的樓梯扶手上,一手插兜,周邊煙圈缭繞的,在吸煙。

整個後背濕透了,頭發滴着水,腳邊放着那把傘。濕了旁邊一片原本幹着的地面。

冉月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多半是站錯位置了,以為自己住的是四樓。

可能是太冷了,加上自己渾身濕透,原本要出口喊人的冉月,率先咳了那麽一聲。接着下樓的腳步,也因偏過頭看過這邊的一道目光而停了下來。

冉月居高臨下:“我住五樓的,你、要上來吹下衣服嗎?”

因為淋了雨太冷的緣故,冉月臉色很白,白的不太正常。盤起的頭發剛剛被她随手縷開,披散在了肩頭,濕濕的,還滴着水。

一身濕膩難受的她其實想盡快洗個熱水澡。

秦時掀起眼皮将人看了一眼,狠吸了一口煙,臉頰微陷,接着将夾在指間未吸盡的那半截掐滅,扔進了旁邊閑置的一個花盆裏。

拿過傘,轉身開始上樓。

冉月率先一步進了門,打開鞋櫃就是一陣翻騰,但是沒有男士的拖鞋。

有點洩氣的剛站起身,秦時高大的身形就已經罩了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玄關瞬間變得逼仄狹窄。

“哦,你先沙發那邊休息一下吧,我去拿風機。”

冉月腳下利索的搓着換掉鞋子,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的時候,秦時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白色的襯衣被他解了兩粒扣,頭發滴着水,就那樣坐着翻旁邊的書本。那是冉月上學時候用的課本,還有一些記筆記的本子。旁邊還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刀,上面浮着一層水漬,顯然也是剛剛一同淋了雨,然後被放在這裏的。

秦時坐在那裏,可能太無聊了,跟檢查作業的家長似的随手翻着。然後在他準備翻開一本筆記的時候,一只小手壓着本子皮,又按着合了上去。

“這個...不能看。”

秦時詫異的撩起眼皮,倒也沒想着非看不可,直接松了手。

同時冉月這邊的電話便又響了起來。

秦時蹙眉,這個聲音,他都快聽了一路了:“你該不會,背着什麽人命官司吧?”

完全是漫不經心的語氣,一點也不認真。

冉月一手拿過筆記本,一手摸向衣服裏的手機,一貫的陌生號,讓她直接挂斷了電話。

冉月不清楚自己哪裏給了他這種錯覺。

走過一邊向遠處電視機旁邊的櫃子上放筆記本:“放心,我們酒店,絕對不會用一個殺.人.犯,來招待貴賓的。”

放好本子轉過身,就對上了秦時直白的看着自己的目光。

接着對方側過頭,竟是勾起嘴角笑了。

冉月一臉的莫名其妙,看了眼被他放在旁邊的濕衣服,看來這衣服,是享受不到它主人矜貴的伺候了。

“我來幫你吹下衣服吧。”

冉月拿起風機,将一頭連上了插座。

“你不用先換個衣服嗎?”他不算是個聖人,冉月這一身濕淋淋的,從頭發梢順着脖子一路向下滴着水,那胸前薄薄的衣料都被浸透了大半,晃在秦時眼前,冉月雖沒什麽覺察,可是男人的火相對而言比較容易勾起,尤其在面對一個能勾起自己興趣的女人的時候。

怎麽不想,冉月身上的那衣服,早就已經讓她難受的要死。“那你需要稍等一下了。”說着放下了手裏的吹風機,去了卧室。關門後倒是不忘反鎖了一下。

換好衣服出來,客廳裏坐着的人竟是沒了影兒,興許是聽到了冉月這邊開門的動靜,秦時遠在廚房尋食的聲音傳來:“你這裏有什麽吃的嗎?我餓了。”

“……”冉月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秦時正在開冰箱。“我這沒什麽東西吃,煮面條你要吃嗎?”其實她自己也餓了。也的确是到了飯點兒,但是外邊雨依舊沒停,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秦時沒吭聲。

冉月想着也是,這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怎麽能夠吃的下清湯白面呢。

“有雞蛋嗎?能不能放個雞蛋?”

“……”

冉月顯然揣測聖意過度了,半天是在找雞蛋。

說實話這房間借出去那麽幾天,都有什麽東西,她自己都不清楚,之所以知道有面條,那是她剛剛過來滾熱水的時候,看到就在那放着呢。

冉月同樣将身子向冰箱旁邊湊近,很容易就看到了最上面一排的幾個白色雞蛋,這人眼神可真不怎麽樣,這食材定然是他們劇組撤離這個場景的時候留下來的。

說來也是面前這男人的財産。

“在這邊。那你先等着,我做這個很快的,等下就能吃上了。”冉月說着越過探身在前面的秦時,伸手拿過兩枚雞蛋,就轉身向竈火旁邊去了。

熟練的開了火。放了鍋。

秦時順着她的身影關上了冰箱門,退了兩步兩手抄兜,靠在了廚房門口的門框上。

看着背對着自己忙碌的身影,一點也不避諱。

城郊的一片廢棄建築裏傳來了一陣拳打腳踢,還有男人難忍的哀嚎。一聲一聲叫的讓人心裏發顫。

“呸,□□媽!”一眉毛上挂了刀疤的中年漢子吐了一口痰,擡腳又狠狠踢了一下地上動彈不得的人。

“大哥,他沒媽,不過咱們可以去操他妹。”

“就是,他妹可是嫩的很。”

被喊大哥的刀疤男旁邊立了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兩個人如此說了那麽一嘴,突然心裏就直發癢。

“大哥,左右他是沒錢,咱能撈一點是一點,你說對不對?”

“他能在這附近轉悠,鐵定是有想法。我可是聽說他當初對他那個妹妹也挺畜生的,說不定那小妞兒就在附近。”胖子說話間更是一臉的淫亵。“操,最近生意不景氣,我他媽還真是好久沒碰女人了。”

旁邊的瘦子不正經的笑了出聲。

刀疤男聞言又踢了地上男人一腳,地上躺着的冉東初難受的哼哼着。“你們只要問的出來,妞兒就犒勞你們。”

“得嘞,大哥你就瞧好吧。”瘦子一手将地上的男人撈起,拖着就進了旁邊的隔間。

外邊滴滴答答即将停的雨聲,原本是比起剛剛安靜了的,但是突然就被一聲撕裂般的痛呼給驚擾了。

“我說瘦子,你他媽別鬧出人命!”

胖子話音兒剛落,那瘦子就一臉擰笑的從裏面走了出來,一并損了一句:“我他媽又不傻,還用你提醒。”接着眉毛沖外邊的兩人一挑:“有眉目了。”

……

漂流街最裏面的一條胡同裏的居民樓啪的一聲傳來一道東西掉地上的碎裂聲。剛吃了飯,正刷碗的冉月一個手滑碗就掉在了地上碎了兩半。與此同時,腳已經踏出門外要走的秦時,胳膊挽着已經晾幹了的外套砰的一聲,也關上了門。

兩個聲音交疊而起,讓人有點分辨不清,秦時頓了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接着便下了樓。

外邊的雨已經停了,淅淅瀝瀝的只剩下房檐上滴下來的水聲。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處發動引擎,迅速消失了沒影。

冉月将碎裂兩半的碗拾起,随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擰開水龍頭沖了下手,一并擦幹淨轉身走向客廳,然後就看到了那把被遺忘在玄關角落裏的傘,803的傘。

這個時間,多半人已經走遠了。

明天上班給他帶過去好了,冉月想。

從下班折騰到現在,她也終于有個機會能夠好好洗個熱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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