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厲叔叔。”
“嗯，方旻，晏霜啊。”厲閱抒朝他們暖暖一笑。
當那輛刺眼的跑車停在大門口，厲無風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晏霜就看見他了，因為車和人都太過耀眼了。
心裏嘀咕，他不是不來嗎？
厲無風站在厲閱抒身側，并無言語，只是很快速地掃了晏霜一眼，摘下墨鏡的清澈雙眼裏是一抹似春風的笑意，與今天昏暗的天色兩極分化，仿佛世界亮了一些。
“小風，這是方旻，方博的兒子。”厲閱抒向厲無風介紹。
方旻當然是知道厲無風的，他在流行音樂圈鼎鼎大名，可謂超級偶像。
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見到真人了，方旻所幸不是追星族，此刻平心靜氣又紳士地朝他伸出手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因為面前的男人是接走晏霜的男人，所以厲無風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身高相貌優質，帶着一副斯文的眼鏡，彬彬有禮間隐藏不住讀書人的特有氣質。
“你好。”兩個男人的手掌交握住又很快放開了。
“原來幾位都是一道的，是方天禮先生預訂的包廂，幾位請随我來。”服務員說得笑容滿面。
兩個服務員分別幫兩人泊車，一個服務員在前面帶路。服務員訓練有素，輕輕打開包廂門，“幾位請。”
在關門之前，那位年輕的女服務員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激動地從制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店裏專用的餐巾紙和點餐用的黑筆，雙手掌朝上，遞到厲無風身前，“厲先生，方便簽個名嗎？”
厲無風禮貌地拿過來，在上面簽了名，簽完後說了聲“謝謝。”
“謝謝。”女服務員笑得委婉，關上門的最後一瞬，她臉上的表情忽然興奮到極致，雙臂微舉，開心壞了。
晏霜目睹此番，心想，厲無風禮貌的表象下卻自然附帶着一種高昂的姿态，這就是他與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感，這就是明星的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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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門被完全關上。
“老厲啊，小晏。”方博從位置上起身，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當他看見厲無風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帶着點驚疑看着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随後留意到厲閱抒那微弱的苦笑神情，頓時又恍然大悟，他就是老厲那個當明星的小兒子。
“你是小風吧？叔叔小時候見過你的。”方博輕拍了下厲無風的左肩。
“叔叔好。”這位方博士的身形不高大，有中年男人基本必備的小肚子，氣質儒雅，臉面帶笑，十分平易近人。厲無風已經忘記小時候見過這位博士叔叔，但還是禮貌問好。
“唉！那大家坐吧，菜我點了一部分，你們再添。”方博一派東道主的樣子。
方博坐在圓桌的中央，方旻和厲閱抒坐在他身側，厲無風和晏霜坐在最兩邊，兩人隔着最遠的距離。
“小風今年幾歲了？”方博問厲閱抒。
“26了，過了年就27了。”厲閱抒回答。
“方旻已經31了，比小風要大5歲呢。”
“和你一樣大。”方旻聽見後，對坐在一旁的晏霜附耳說着。
晏霜微點頭。
方旻的聲音不大，但是耳尖的厲無風當然聽見了，還瞧見他倆又靠近了幾分距離，嘴巴貼着耳朵，袖子貼着袖子。
厲無風胸口無由地竄出一股悶氣，“是啊，我和晏霜同歲，高中在一個班，老早就認識了。”
厲無風心裏暗語，我認識她可比你早多了。
“對對，小晏今年也26了。”方博應和，“原來小風和小晏高中就認識了，這也算是緣分啊。”
方旻本以為厲無風和晏霜是不認識的，卻不想有這麽一層關系，他暗下審視了厲無風幾分，剛才在大門外見面的時候，兩人也沒有表現得很熟絡，想來，就是同過窗的關系。
“好巧，你和小晏高中同班，可惜，小晏考上T大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了。”方旻補了一句，口語帶着惋惜，仿佛錯過了一段珍貴的時光。
晏霜淡笑點頭。她其實不想成為他們飯桌上的話題。
厲無風心裏又暗語，喔，學長學妹的關系呗，這也要顯擺？！
他嘴邊扯了一抹笑，有些幼稚和傲嬌。
厲閱抒微微側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別人也許沒察覺，但他發現厲無風剛才對方旻說的那話語氣有些沖，似一種幼稚的攀比，陰陽怪氣的。
他舉起桌上的茶杯，和方博碰了碰，化解下微妙的氣氛。
“老厲，這次公司要搬入新的廠房，用氫這塊就要勞煩你這個專家幫忙監管了。”方博話語裏都是感激，因為是氫能源汽車行業，是一個新興領域，任重道遠，方博特別找了厲閱抒這個多年好友兼用氫專家擔任公司用氫安全方面的顧問。
“你太恭維我了，我是很看好氫能源這塊領域的。”厲閱抒謙虛道，“有晏霜和方旻等那麽多專業人才幫你，相信你的公司會越來越好的。”
“你們都在叔叔的公司幹嗎？”厲無風插了一句，看那兩人問。
“晏霜是爸爸公司的員工，我是第三方，會有一些系統集成相關的項目合作。”方旻作出解答。
厲閱抒對方旻投去一抹贊賞的眼神。
他知道方旻有自己的創業公司，是做技術服務的，年紀不大，但是在這個行業已經算小有名氣了。
他一直認為，這種才算作為或者事業。
所以，當厲無風選擇唱歌作為自己的工作時，他才會有恨鐵不成鋼的不滿，厲閱抒一直這麽想，人可以一輩子靠技術吃飯，而靠群衆買單的歌唱事業能鮮活多久呢，沒有人知道。
“是啊，下個月因為有個項目要在a市進行，晏霜和方旻要一道出差去那兒，這次估計會待得比較久，起碼得半個月吧，那裏偏僻，環境也差，比較辛苦。不過，年輕人多吃點苦總歸有好處。”方博說道。
晏霜又是無聲地點頭。她仿佛一直都是靜默的狀态。
方旻在方博說完後，向晏霜投去一抹溫柔的眼神，晏霜回以一笑。
方旻在晏霜心裏，是一位很厲害的學長也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合作夥伴。
厲無風聽完，表面不動聲色，但心裏有點炸毛了。兩人一起工作，一起吃飯，朝夕相處，光想到那畫面，他就擔心得吃不下飯。
他用瓷勺翻攪着面前碗裏的湯水，一直沒有下咽。
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先發制人才是良策。
“小風，這湯不合口味？”方博察覺到厲無風心不在焉的動作。
“喔，沒有，叔叔。”
“那就好。”方博笑。
電梯口堵人
飯間，除了厲無風以外，他們談論得最多的就是工作和技術上的東西，厲無風也插不進什麽話，他覺得有些乏味難耐。他時不時地将視線轉移到晏霜身上，他發現當談及她的工作和專業時，她的眼睛會發亮一樣，平常的靜默會被打破，變得侃侃而談。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大家起身離開位置。
厲無風踱步到晏霜身邊，看着她的頭頂心說：“你和我們一塊走吧。”
“小霜，其實我今天還要找你說一件重要的事，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去廬江邊走走吧。”方旻在一旁說道。
“我下午沒事，可以。”晏霜爽快地答應了，然後視線轉向厲無風，說得委婉，“我就不同你和厲教授一道回去了。”
厲無風只好點頭作罷。
他在聽到晏霜的話後，下嘴唇往上輕撅，這孩子氣的一面看在晏霜眼裏倒讓她有了是她讓厲無風受了委屈的錯覺。
厲無風心裏想，個馬後炮，他也有“正事”要和她談談！！
方博不與方旻同住，自己開車過來，自然是不用方旻送回。
開了包廂大門，這副場景有點奇怪。
二十個左右穿着制服的服務員靜候在包廂門外，他們排着整齊的隊伍，臉上的表情都是期待和激動，視線齊刷刷地鑽向厲無風，像能盯出一個洞來。
為首的那個服務員恭敬地說：“厲先生，是否能占用一點時間幫我們簽個名。”
韻舍是高檔會所，服務員都是接受過優質的職業訓練的，具備職業素養，所以此刻還是井然有序的樣子，沒有一窩蜂地轟上來。
如果厲無風拒絕，她們定全身而退，不作糾纏。
一般情況下，厲無風是不會拒絕簽名的，他拿起了服務員遞來的筆。
一邊的厲閱抒看這架勢估計要等他一會，轉頭對方博說：“方博，你們先回吧，下次再聚。”
“好啊，路上當心。”
“我去大廳的沙發邊等你。”厲閱抒對厲無風說了一句就走了。
方旻也帶着晏霜離開。
晏霜離去前看着那些訓練有素的服務員難掩激越，眼冒桃心，真是一個讓女人看了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