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9.

溫存從來不知道他們的家還有個地下室。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腳被粗繩綁捆緊。

“醒了?”

周疏端着一杯紅酒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眼神既冷漠又陰沉。

他也不是非得要溫存。

只是溫存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那一個。

也是最了解他暗地裏另外一面性格和脾氣的那個。

再者,溫存不像那些青澀的少年。

任性、嬌縱、還無理取鬧。

溫存比他們聰明和細膩,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就能立刻明白你的意思。

相處起來不會太費勁。

而且,也不會被他的陰暗面吓到。

因為溫存很愛他。

每次看着他的眼神淨是毫不掩飾的迷戀,是那麽光明正大,很難不去注意。

“周疏?你在做什麽?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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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在掙紮過程中摩擦出紅紅的勒痕。

溫存忐忑不安的望着這個陌生的周疏,冷意爬上後背,額角滲出細密的薄汗。不知道為何,這樣的周疏給他一股很強的壓迫感。充滿戾氣的目光不過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他便感覺到自己似乎正在被人用狠辣的手法撕碎。

就像那一份協議。

不帶情緒,不留情面。

“我不會讓你走的,我們也不會離婚。”

周疏扯住溫存柔軟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他俯下身,狠狠地啃咬他毫無血色的唇。

很冷。

卻在嘗到一絲血腥味後,逐漸發熱。

沾染紅酒苦澀味道的舌尖蠻橫的撬開緊閉的牙關,溫存幾乎透不過氣,他以為會溺死在這個暴風雨般兇猛的吻裏。

周疏在最後一刻離開了他,重獲空氣的溫存垂下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溫助理,你有感覺了。”

懂得都懂的,不細說了。

“周疏,放開我……讓我走。”

溫存眨了眨他濕潤的眼睛,顫抖的聲音漫上一絲哭腔。

“你不喜歡?”周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可你的body很喜歡。”

溫存又羞又惱。

他承認他很享受周疏的*。

但是他不想他們這段關系劃上句號之前還這麽暧昧不清。

他怕他會食髓知味。

會舍不得周疏給他的甜頭,然後對他妥協。

這樣反反複複,永無止境的撩撥他,推開他,再擁抱他。

他受夠了。

可是周疏根本沒給他多餘的時間去思考。

他被周疏壓在椅子。

是完全的壓制性和強烈的占有欲,使他欲罷不能,

總而言之,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的體驗。

或許是看他沒有力氣逃跑,周疏解開了繩子,将他推倒在地板,不要命的口口。

“你的身體,似乎非我不可呢。”

錯了。

他連心之所向都是非他不可。

“你還想離婚嗎?”

溫存精疲力倦的點點頭。

他不想當個傻子,守着一段無望的愛情,即使他愛他。

你不給我機會分割你的感情,就休想我……會留下來。

“很好。”

溫存記不清他的身體接受了多少次歡愉,又去了多少次快樂的巅峰。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臣服在愉悅的裙邊,放蕩的舔着帶給他歡樂的救世主。

周疏一口含住他的鎖骨,又擡起頭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帶着幾分冷意,“我不會讓你走的。”

該死的,他居然動容了。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是死性不改的想要得到周疏。

他終于意識到了。

愛着周疏會痛苦萬分,但是離開周疏,卻會生不如死,大概就像戒毒一樣煎熬。

溫存,你真是瘋了。

“還想逃嗎?”

溫存沒想太多,他顧慮到身體的因素,搖了搖頭。

他不想年紀輕輕這麽快死在美色之中。

“回答我。”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有啊。”

那個主導他身體的人,此時宛如地獄的惡魔降臨到人間,在尋找他的信徒。

“……不想了,放過我吧。”

“我今晚再來看你。”

周疏将溫存重新鎖起來,他輕描淡寫的掃了溫存一眼,接着優雅且傲慢的走上臺階,然後……關閉唯一的出口。

他們這算什麽呢。

周疏這是在囚禁他嗎?

溫存越來越不懂周疏這個人了。

試問他,又有什麽值得讓周疏不肯離婚的價值。

那個人若是想要,豈會找不到比他更優秀的替代品?

溫存不敢去猜測周疏是不是也有可能……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

他怕接下來的事實會粉碎他僅有可無的期盼。

他已經足夠好笑了。

可萬一呢?

萬一周疏真的對他抱有一點點的情意在其中呢?

……

“吃飯了。”

周疏細心的喂着他。

如果溫存不是被綁着的話,那他們一定很恩愛。

“周總,我不愛吃海鮮。”

這句話,多少帶了點挑釁的意味。

周疏微怔,手中的勺子也停了下來。

“你愛吃。”

他堅定且固執的糾正他。

“我最讨厭吃海鮮了。”溫存扯出一個笑容,不知是在替他感到可悲還是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可憐,“我不喜歡吃A家的甜品,不喜歡穿你買的衣服,喔對了,你送我的那塊表,真是醜……”

“啪!”

周疏的眸光鋒利,強勢的氣場使周圍的空氣滲着絲絲冷意。

他是個容耐極高的人,平時再怎麽生氣,也是能夠不動聲色的忍下來。

而他,溫存。

三言兩句便讓風度翩翩的周大總裁動手打人。

也是厲害。

溫存覺得不是很疼,但他的臉頰是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生氣了?”

溫存難得會看到這樣失态的周疏,他似乎發現了什麽驚喜,波瀾不驚的眼神泛起漣漪,漸漸在暗處波濤洶湧,混雜着複雜的情緒,似癫狂又似魔怔般的凝望着對方。

“周疏,我不是沈羿。”

周疏擡起手,再給他一巴掌。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要你吃什麽,穿什麽,用什麽,你都得聽。”

看到他無法冷靜的樣子,溫存起了一點難以捉摸的小心思。

他想這個人糟蹋他,用疼痛來告訴他,他現在不是在做夢。

“周總。”

溫存不以為然的湊近他,身上全布滿了周疏存心留下的印記和牙印。

“沈羿會像我這樣勾引你嗎?”

“夠了。”周疏的嗓音低沉,好似在竭力忍着什麽。他抱起溫存,讓他坐到自己腿上,耐着性子繼續哄他:“你最喜歡吃海鮮了。”

“我不喜歡。”溫存順勢圈住他的脖子,貼近他,問:“周疏,你喜歡我嗎?”

周疏沒有回答他。

他的眼神說明了他心中的答案。

仿佛在看一件糟糕的擺設,放哪裏都礙地方,拆了又心疼錢。

溫存不在乎他是怎麽看他的。

他私底下早已腐爛了。

無論是靈魂亦或者身體。

“你的眼睛真好看。”他虔誠又輕柔的親了親周疏的眼角,“為什麽不能有我的存在,為什麽不能只看着我呢。”

周疏推開他,不悅似的皺起眉,“哼,你也配?”

“難道你眼裏只有沈羿一個人嗎。”溫存凝滞幾秒,傷心的情緒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喜歡我,不可以嗎?”

周疏笑了笑,帶些嘲諷和嫌棄。

仿佛在說,就你?

作者有話要說: 删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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