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徹底離開
這次和大頭是真的分別了,不過我答應了他以後還會常來看他的,他吵嚷着要我多帶些耐放的零食來,我罵他沒心沒肺不知道想着我,結果他就一把抱住了我,我和尚空兩個人當即愣在那裏,只是抱着我的大頭在耳邊嚴肅的告訴我:拜托你,好好照顧尚空。
我心裏暗笑,竟然弄得像是老爸嫁女兒一樣,可是我依舊被大頭煽情的語氣感染了,眼睛開始控制不住的濕了起來。
大頭放開我,我沖他點了點頭,然後和尚空兩個人走出了門,沒有回頭。
回家的路上,我和尚空坐在出租車後排,我沉默着想着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心裏突然感覺有些不舍,那種毫無壓力每天輕松快樂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嗎?而一旁的尚空也一直抿着嘴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們倆的低氣壓搞得前面的司機大叔幾乎就要抓狂了,不停地從後視鏡裏瞄我們。
“年輕人啊,吵架是正常的,但是不能動不動就搞分手。像你們這樣一直憋在心裏不說出來,是最行不通的,要交流,說出來才能解決!”大叔嘀嘀咕咕的在那邊說了一大串,我和尚空擡起頭看着他後視鏡裏的眼睛,迷茫的聽着。
“快,到底為什麽鬧別扭不說話,給我說說聽,包你到地方兩人摟着下車!”大叔激動的笑道,聲音有些大得離譜,看來真是個熱心腸啊!
我和尚空算是聽明白了,看了對方一眼,偷笑。
“不是的大叔……”
“就是啊!”
我和尚空同時開口,不過,他那句“就是啊”是怎麽回事?!我回頭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毛,繼續道:“大叔您評評理,我雖然脾氣好性格溫和,可是她也不能這樣吧?竟然連我的號兄弟都抱,叫我情何以堪呢?!”
尚空表情痛入骨髓一樣,弄得像真事似的。我算是明白了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然想玩,那姐姐就陪你玩玩!
“那不是看你不好意思才替你抱嘛!像我這麽貼心的現在去哪找?!想當初你們倆親親我我把我晾在一邊,我說你們什麽了麽?!”想起那天大頭和尚空擠在一起變了形的臉,我只能憋強着笑,臉上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看來演員真的不好當啊,搞不好憋出內傷。
“你的确沒說什麽,可是你都做了什麽?!我們關系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可你竟然……竟然就把我看了個光!!!”尚空一臉羞辱的癟着嘴,一只手伸出手指顫抖着指着我,另一只捂在臉上,看起來整個一丢了貞操的小媳婦,我不得不開始佩服他的演技了!
“噗哈哈哈哈……”終于被他的表情折服了,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總是表情淡淡的尚空,活潑起來會這麽可愛!我擡手捏了捏他的臉,餘光看到大叔滿臉淩亂。
“大叔!您說的真對!我們和好了!!!”我一把摟過尚空的脖子,沖大叔豪邁的吼道。“妞,以後爺對你負責!!!”
“呃……哦哦……”大叔依舊淩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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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夠了之後,我和尚空坐在後座微笑的看着窗外,大叔再也不提幫我們和好的事情了。
除了我和尚空,還有誰知道呢?我們之間這樣的沉默,不是冷戰,也不是無語,更不是互相傷害的冷暴力。這是我們最最獨特的默契。
更多的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的狀态存在于彼此身邊,雖然寂靜,可是心安。
車子最後停到了學校門口,時間是早上九點半,第二節課快要下課了,看來大頭家裏和自己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我和尚空走進了學校裏,操場空蕩蕩的,大家都在房間裏上着課,我們兩個移動在偌大的空地上,如同兩只小小的螞蟻,而卻恍然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們倆。
我走在尚空的身邊,忍不住擡起頭看他冷峻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麽,站在校園裏的尚空和走出這裏的尚空,判若兩人。
一個只會淡淡的笑,挑着邪氣的嘴角,少言寡語;而另一個,甚至有些調皮淘氣,笑容燦爛,眼眸若星,
到底是為什麽呢?短短的幾天,自己好像對尚空更加了解了一點。至少我知道了,他還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也有一個很不錯的家世。只是……只是短短的幾天嗎?我失去了你生活的那個世界,只留下這裏的一角,連那樣毫不拘束的笑容,都要一并失去嗎?
突然感覺好不甘心,不甘心。
“尚空。”我有些倔強的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他。他聞聲回過身來,身上穿着的校服,勾勒出他身體微瘦的輪廓,高挑挺拔。不過臉上,是不出乎我意料的淡淡的表情。我咬了咬牙。
“你可不可以,一直保持那個笑容,不要像從前那樣孤單的……”我看着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好像是在害怕失去那個肆無忌憚大笑的尚空,開口挽留,卻感覺語言那麽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你,可是我更喜歡看你沒有憂愁的樣子,雖然你什麽樣都很好……”
“丁小晴,你是想趁回到尹澈身邊之前和我表白嗎?”他挑着嘴角笑了,眼裏閃着光,我看着他一愣。
“怎麽會……”
“那就快走,”他上前拉起我的胳膊。
“放心,我一直都是我。”
一句話,像是幽幽飄下的雪花,還沒來得及捕捉徹底,就已經化為水滴,落在我的心裏。
一瞬間,他似乎在我的心裏種下了一棵定心草,那滴雪水澆灌在它的根上,小草就搖擺着迎接早上的光芒,學着我微笑,綻放出異樣奪目的光芒。
到教學樓以後,我們去了老師的辦公室,和班主任打過招呼,告知我們的歸來,之後就回到了教室裏。
我看着尚空的衣角消失在門口,有種悵然若失的恍惚。
教室裏剛下課,我擡頭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窩在座位的尹澈,眼睛瞬間恢複了明亮。有多久了,多久都沒見到你了,這樣看到你的感覺真好,遠遠地像是夢,卻是那樣真實的幸福。
尹澈垂着頭,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并沒發現我。我微笑着朝他走了過去,直到手掌觸碰到他的臉頰那一刻,我才确定了他是真實的,我沒有做夢。
“小晴?”尹澈看着我的眼睛裏充滿了驚訝,一時間他竟然愣在了那裏。
“嗯。”我對他笑着,用眼睛告訴他,我是真的。
你和我一樣吧?不敢相信吧?分離久了,就像是處在兩個世界裏的人,可是我們的世界明明從來沒有斷裂過。
只是思念,隔了層霜。讓一切看起來都那麽若即若離,和夢一樣飄忽不定。
“幾天不見,你頭發竟然長長了。”我擡手撫上他的頭發,眼前的人好像突然有了好多的變化,有些叫自己措手不及,可是還是拼命的壓一下去,叫自己安心。
“嗯……”他悶悶的嗯了一聲之後,就低下了頭。我原本以為兩個人見面會感動激動的一塌糊塗,為什麽他見到我,反而沒有一點高興的情緒呢?
一瞬間,我剛剛心裏的溫暖,吹得煙消雲散。
“尹澈哥,你怎麽了?”我揉着他的臉,想捧起來看看他怎麽了。結果他一擡頭,我竟然看到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你……”我緊張的看着他,難道是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下意識的回頭朝身後看去,不出所料,藍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只手支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笑着打量着我。難道……
我回頭緊張的看着尹澈,他也皺着眉看我:“那天為什麽,跑出去之後,就再沒回來……”他的嗓音有點啞,表情讓我奇怪的想到了“飽經滄桑”這個詞,似乎他的臉上挂滿了疲憊。
“這幾天你又在哪裏,阿姨說你和尚空住在一起,這是怎麽回事……”從他的眼裏我看到了一絲愠怒,可是被他生生的壓了回去。他也并不給我回答的機會,繼續道:“每天都看到你的座位空空的,書包還放在裏面,可等了三天你都沒有回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尹澈哥……”
“不是說好都好好保持普通朋友關系嗎,現在呢,為什麽丢下男朋友,不顧一切的和普通朋友出走,還……”他擡眼看了看我,眼神又黯淡下去,“還變得這麽漂亮的回來了……”
“尹澈哥,你不要誤會了,我和尚空都是被逼的,事情有點複雜,要講好多。你慢慢聽我講好不好?”我努力叫自己不要慌,誤會只需要解釋就可以解除,這是我一直相信的事情。
“呵,你說吧。”
“是尚空的父親,他要送尚空出國,可他不願意,所以他爸爸就想把我也送出去,以此來說服他走,可是這次問題解決掉了就沒事了……”
“他爸為什麽選了你,你還不明白嗎?!”尹澈突然擡起頭,雙眼通紅的瞪着我。我被他吓得收回了捧着他臉頰的手,看到他愣了愣,可是眼裏的怒氣依舊沒有散去。
“你如果對他來說不特殊,又怎麽成得了人質構成了威脅?!他如果不喜歡你,那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尹澈抓過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吼道。
“離開他,我要你徹底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