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後遺症

第九十七章 後遺症

沒想到這樣的日子竟然過得這麽快,尚空受傷的日子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這天接到醫院的通知要尚空回去複查一下,檢查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好抓緊治療。

我想真的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了,而且不是一種。比如好色綜合症:這種病症在尚空身上表現得十分強烈,從前看我久了都會臉紅的男生不見了,現在是動不動就眯起眼睛湊過來,微笑勾引輕吻調戲的不良小子;還有王子病:這類病症同“公主病”是對等的,适用于男生,又名“少爺症”,就是動不動就自稱“本少爺”、“朕”、“寡人”等,喜歡垂着眼打量人,偏好居高臨下的和人說話(雖然說這是我們的身高差問題……);除此之外還有脾氣暴躁症:這是他得的最重的一個病!以前多溫柔多好的一個純白小男生啊!現在動不動就發脾氣、吃醋、小心眼,占有欲也無比強,吓得我只好百依百順,做個憋憋屈屈的小女傭……

所以現在我漸漸地也開始追逐潮流,跟着我家尚少一起患上了一種病症,名為——見君就抖症。其症狀主要表現為:聽見尚空的聲音會不自覺的一抖,看見他的身影會不自覺的一抖,他看我會抖,突然不理我會抖,碰我會一抖,當然,親我的話,就會抖抖抖抖抖個不停。

不過我不是不治之症,只要尚大少爺低吼一句:“再抖就吃了你。”我就瞬間停下。祖傳秘方,包治抖病,百試百靈。

和尚空坐車去醫院檢查,踏進門的一瞬家聞見醫院裏的消毒水味,我下意識的抓緊了尚空的手,手掌裏漸漸地滲出了細汗,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心跳加快。走到挂號處尚空發現我的異樣之後,擔心的摸了摸我的額頭。

“不舒服嗎?”他低頭溫柔的問我。

“嗯,好像……好像,害怕。”我抱住尚空的胳膊,渾身發冷的抖了一下。我發誓這次不是我的見君就抖症,而是真的無法控制的發抖。

他抽出胳膊把我攬住,我胳膊環住他,将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裏,深呼吸。他獨特的味道吸進鼻腔,心裏的恐懼被壓下去一些。腦海中卻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天,路邊的刺眼紅花,尚空失去靈氣的睫毛。我抱着他時的無力,那扇冰冷的大鐵門,還有“手術中”晃眼的三個字……

我緊緊緊緊地抱住他,不想再失去他了,想起“失去”兩個字就感覺害怕得顫抖。只好更加緊的抱住他。我感到尚空有些艱難的摟着我,在我頭頂輕輕地笑了。

“不要怕,我身體恢複的很好的。”

“嗯。”

“等做完檢查,我們去吃冰淇淋怎麽樣?”

“嗯。”

“這樣親密的動作,會讓別人嫉妒的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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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戀戀不舍的放開手,擡眼看了看他好看的臉。心裏的不安好像是從那時的手術室外穿越來的,那麽真實,那麽讓人承受不起。

尚空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我認真感受着他手心的溫度、他手掌的力度,努力叫自己安心下來,最後還是緊緊地貼在他身邊和他挂好了號。

他進去檢查的時候,我就在門外不安的轉悠着。好像上次的事情真的給我留下了陰影,那種濃重的消毒水和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我忍不住幹嘔,心裏的委屈和不安讓我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湧了出來。

我不知所措的咬着嘴唇在原地跺腳。回身的瞬間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身體一僵,眨了眨眼睛努力看過去。

逆光的走廊,光線映在地上打在我眼裏,昏昏暗暗的那種明亮,人只剩下單薄的黑色影子被我捕捉在眼中,可是即使只是影子,我也依舊能辨認得出來。

他來醫院做什麽?難道是家裏有人生病嗎?消失了這麽久沒有聯絡,竟然會在這裏遇見。

我暫時忘卻了心裏的不安,邁開步子朝那個影子走過去,他似乎要拐彎了,我連忙加快腳步追上去,越跑越快,卻感覺怎樣都追不上他。迅速的拐進他拐的嘴角,四下尋找着剛才熟悉的身影,剩下的卻是滿目慘白的日光燈色。

應該是我看錯了吧,他怎麽會在醫院呢。

我突然想到或許媽媽可以和尹媽媽尹爸爸有聯系,于是低頭撥出號碼。媽媽在那邊接起電話,我說明了打電話的來意之後,媽媽也同我一樣一無所知。

雖然兩家人關系一直很好,可是兩家父母的工作還是很忙的。我和媽媽說了尹澈沒有參加高考之後,媽媽也不好打電話過去詢問狀況,畢竟這對于人家來說不是好事,所以這麽久以來一直選擇了沉默,有需要聯系、有适合的機會、想要聯系的時候,尹家自然會主動打來。

就這樣白跑了一趟。我剛好路過衛生間,走進去洗了把臉好好的清醒一下。看着鏡子裏有些蒼白的自己,努力挑了挑嘴角,心情卻怎樣都雀躍不起來。

兩個多月在尚空身邊的日子,幾乎沒有過這種沉重低落。有他在的時候會心跳加快,會捧腹大笑,會委屈撅嘴,會臉紅害羞,可是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感覺。即使是尚聖和尚空遭遇困難的時候,也因為有他而感覺艱難一定有盡頭。

可是現在這是怎麽了呢,如此的不安,心髒無法抑制的感受着沒來由的孤單。是不是,這就是人心裏對死亡與生俱來的恐懼呢。

超過離別、高于人所能控制的,恐懼。

甩了甩臉走出了衛生間,剛走出拐角就迎面撞上了誰,只是我不用擡頭就嗅出了來者何人。我擡頭看了看尚空,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撞牆的智商還到處亂跑。”眼裏全是溫柔。

“那你就是牆喽!”我望着他笑道。

這次他沒有張牙舞爪的對我吼,也沒有眯起眼睛斜我,而是滿臉溫柔的微笑着俯身吻了我的額頭,随後牽起手帶我走出了這座攸關生死的大樓。

尚空的檢查結果很好,他恢複的很好,輕微腦震蕩現在已經幾乎痊愈,而骨骼恢複得也很好。我想是我每天的大骨湯起了作用吧!于是憑借着這個小功勞,我挖走了尚空冰淇淋杯子裏的巧克力,還把我不愛吃的椰果舀到了他那裏。他嫌棄的咧着嘴看我,我沖他嘻嘻一笑,他還是微笑着低下頭吃掉了我不愛吃的椰果。

在醫院裏的那種不安,連同那個我不敢确定的身影,都像是南柯一夢,如今融化在甜甜的冰淇淋裏,被我吞進了肚子裏。望着對面的人,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我們的幸福會由我們兩個一起守護,而我,一定也會默默地守護着他,再也不要他為我經受那樣的危險,再也不要他為我受到任何傷害。

我和尚空正吃着冰淇淋的時候,我眼神不經意的朝窗外掃去。來來往往的馬路上,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一個身影。其實最初看到的是那輛寶藍色敞篷車,随即才是從車上走下來的夏實。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閑裝,臉上卡着墨鏡,劉海被發膠定型在頭頂,我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于是尚空也随着我的眼神看了過去,和我一起注意起了夏實的一舉一動。

那裏似乎是不讓停車的地方,而他只是暫時的停下來走進車前的店面。我向上看了看,招牌上寫着“夏天熏香店”。

熏香店?我在心裏念了幾遍,熏香,是不是很香呢?夏實去那裏幹嘛,難不成要買熏香嗎?

他走進屋子之後,我們只能透過玻璃門隐隐約約的看見屋子裏有兩個人影在晃,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過了大約兩分鐘,夏實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墨鏡依舊戴在臉上,關門前又回身說了些什麽,看表情似乎不是太高興,然後他便坐上車開走了。

我們兩個目送夏實離開之後,就開始對望,在彼此的眼裏,我們似乎都望出了同樣的疑問。也不知哪來的默契,我們一聲不吭埋下頭吃光了冰淇淋,畢竟媽媽教育說不能浪費嘛,也等待夏實走遠,然後起身朝剛才的熏香店走去。

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遇見夏實就算了,可是這事多少讓我感覺有些詭異。那是一個熏香店,而我難免會聯想到那次綁架我的人,他身上的香氣,再加上那次夏實在電話裏的對話,我幾乎能斷定,這個屋子裏的人,和那次綁架我的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我挽着尚空推開了熏香店的門,一股濃郁的香氣夾雜着屋內空調的冷空氣撲面而來,一瞬間竟然讓我有些眩暈,尚空也輕輕地咳了一下。門上的鈴铛叮鈴鈴的響了,屋子裏的老板走了出來。

一個中年男人留着短短的絡腮胡子,穿着淺藍色襯衫休閑褲從內屋走了出來。看見我們的瞬間他身體猛地一僵,愣愣的看了看尚空,然後把眼神轉向了我,我只是左右看着屋內的擺設假裝沒發現他的異常。

我想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綁架了我,而他和夏實,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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