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客棧危機
“對了，蘿蔔。”我對蘿蔔囑咐道，“你大姨媽什麽時候來？”
“大姨媽？”蘿蔔和瞳瞳異口同聲道，“曼掌櫃，蘿蔔的母親沒有姐妹，只有三個弟弟……”
“哦，我是指……”忘了她們是古代人了，“哦，就是月信啦，我們女孩子啦，大姨媽啦都會來的嘛，嘻嘻……”
“曼姐姐……”瞳瞳的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番茄，有些難為情地捂住了耳朵。
“有什麽難為情的啦，瞳瞳以後的老婆不也是有的嘛，早點知道，早點做好準備嘛。”這就叫早教，應該是吧。
“哦，我的月信一般是在月末來的。怎麽了，曼掌櫃？”古代人就是古代人，不就是個月信嘛，蘿蔔的小臉蛋兒也紅得厲害。
“你剛做完藥浴，原則上是兩周不能接觸冷水以及辛辣的食物的。算算日子，剛好還有兩周的時間便是你月信至時。我會和土豆也吩咐一下，有些要接觸冷水的活，比如洗碗你就不用做了，留給曼青暄吧。這兩周就做做點菜的工作吧。”
“嗚嗚……”蘿蔔“嘩”的眼淚就下來了。
“哭什麽啊？”我吓了一跳，趕忙遞上絲帕。
“除了土豆，就連蘿蔔的父親母親也不曾對蘿蔔這般好。曼掌櫃，您就是土豆的再生父母……”蘿蔔泣不成聲。
“好啦，別哭啦。我哪有那麽偉大。您您您的，都被你叫老了。我這不是也想你早點好可以幫幫我客棧裏的忙嘛。”這都是什麽父母親啊，女兒都快被公公婆婆休了，也沒聽土豆說起他們怎麽幫助蘿蔔，“好啦，我可只有這一條絲帕，你要是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話，再還給我，我可是不要了的哦。”
“撲哧。”蘿蔔破涕為笑。
“開玩笑的，絲帕送你吧，這個米黃色的是我最愛的顏色啦，看着她就像看到我一樣，世界上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我握着蘿蔔的手，她的手有些涼，這天氣也快入秋了呢。
“嗯，謝謝……”這才剛哄笑呢，怎麽又哽咽了。
“好啦，那曼掌櫃就回房換衣服啦。”穿着睡衣，披着披風，站了這一會兒，有些涼意。
回到房間，張伯給我的包裹中的細軟已經被我整理到了櫃子中，我翻看了一下，果真是只有當日手中拿着的一條絲帕呀。反正要給瞳瞳買身新衣裳，順便再買條絲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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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便叫上瞳瞳準備去師父那兒繼續學習草藥。
吩咐完張伯後，我便領上瞳瞳往師父家走去。途中給瞳瞳和自己各買了串糖葫蘆。
曼瞳：曼姐姐，你覺不覺得最近好無聊哦。
我：去你的吧。我這半年來都忙着給蘿蔔治療，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除了幫倒忙還真是啥事兒也沒有，當然無聊。我看呀，把你拉去和你爹爹一同洗碗是最好不過了。反正你爹爹知道現在也沒還清欠我的銀兩，加上你還快一些呢。如何呀？
曼瞳：當瞳瞳沒說過！
我：不過，最近客棧好像是冷清了許多。客人好像少了不少，不過張伯也未曾向我彙報過這件事呢，真是奇怪。看樣子回客棧得問問張伯了。對了，瞳瞳啊，曼姐姐問你一件事，你可得如實彙報。
曼瞳：曼姐姐且說來聽聽，瞳瞳知無不言。
我：那日你與你爹爹去爬山，是真的嗎？
曼瞳：嗯啊，曼姐姐不信嗎？
我：信，當然信。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們好端端地怎麽突然想起去爬山呢。況且當時都那麽晚了。
曼瞳：那個呀，曼姐姐你不是說過“生命在于運動”的嘛。有什麽好奇怪的呀。
我：……
曼瞳：好啦，其實我們是去找一件東西。
我：神馬？
曼瞳：嗯？哦，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沒找到嘛。爹爹也沒有跟瞳瞳說啊。
我：……
“師父，我們來啦~”“美香婆婆，我們來啦~”我和瞳瞳歡快地奔到師父的房間。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芽兒金，她用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我們輕點聲。這家夥是會輕功嗎？悄無聲息地就出現了。
更奇怪的是，芽兒這次見到瞳瞳還低眉順眼地向瞳瞳福了一福，那我呢？！我可才是你主人的徒兒啊！
哼！我瞥了一眼他們，瞳瞳卻作勢扶起芽兒，姿勢還有模有樣，完後看着芽兒若有所思。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看得我頭疼。我用眼神問了一下芽兒，“師父是在休息嗎？”芽兒點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喂！什麽态度啊。
我一跺腳，啊！扭了！倒黴倒黴！瞳瞳捂着嘴偷偷笑了。
師父果然在休息，我蹑手蹑腳地一拐一拐退出房門。想着師父不醒的話，要不還是去書房看看醫書吧。
“曼姐姐！”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見瞳瞳在叫我。
“作甚啊！”鬼叫什麽。
“曼姐姐，瞳瞳想去找爹爹有點事情。反正美香婆婆也還在休息，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瞳瞳拉起我的手。
“嗯，也好。”我對芽兒說，“那待會師父醒了，麻煩芽兒跟師父告知一聲，我先回去了。”
芽兒點點頭，又向瞳瞳福了一福身，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師父家。我問瞳瞳：“那芽兒不是平時都不怎麽理你的嗎？怎麽今天向你福身啊？”
“沒，沒啊，也許瞳瞳長得比較可愛啊。”瞳瞳閃爍其詞。
“好吧。”都說了曼妙不是超好奇的貓，不過休想逃過明朝。
回到客棧，叫來張伯問了問客棧最近的營業情況。
張伯說：“曼掌櫃，迎賓樓一向都是老主顧光顧得比較多，以老帶新是我麽迎賓樓的顧客主要來源模式。往常的話倒也過得去。但是最近生意卻是十分慘淡，十分不客觀。”
“嗯？為什麽？”我有些奇怪，自打我住進這迎賓樓，每日雖然不是生意紅紅火火，但還是不錯的，從不曾見張伯如此愁眉苦臉的。
“我讓小三兒專門出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這萬客樓今日招了一批十分年輕的姑娘去做他們的店小二，許多顧客為了一睹新奇，便都往那邊去了。不僅是我們迎賓樓的營業額，連帶着幾家同規模的客棧的生意也是差了不少。”
張伯看了看我的臉色，繼續說，“不過我看顧客們應該都是圖個新奇，相信出不了幾天便又會回來的，畢竟，在菜色上的話，迎賓樓以家常菜聞名帝城，萬客樓以花式菜聞名。家常菜是畢竟便宜而且實惠的。”
賣東西剛開始的時候是要人氣支持的，許多人若是還未嘗試過，也許還不會過去。但是嘗過了若還不錯，并有那麽多姑娘供以賞析悅目的話……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少天了？”我問道。
“嗯，約莫有半月了。”張伯的回答也和我心中算着的數相符。
“小三兒！”看樣子是時候為自己的客棧打一個保衛戰了。
“掌櫃，怎麽了？”小三兒說。
“你且喬裝成一名吃客去萬客樓點一些賣得比較好的菜，記下單價，坐在那吃一些。剩一些打包帶回來。”我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說“這是打探敵情。吃的時候是有任務的，就是看一下他們店跟咱們店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悉數記清楚了回來告訴我。”
“掌櫃的，聽說萬客樓東西可不便宜啊。”小三兒有點苦惱，巴巴地看着我。
“吃飯的錢回來報銷。若是帶回來有用的消息另有賞。”我拍拍他的肩。
“掌櫃的，有您前面一句話就夠啦~放心，這事小三兒做您盡管放心吧。”小三兒拍拍胸脯，然後就飛奔出去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要注意自身安全啊！”這急性子。
“好了，張伯。咱們就等着小三兒帶回來的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吧。”我朝着張伯調皮地眨了下眼。
張伯似是未意料到我會派人去打探消息，“我本以為曼掌櫃只是一介女流，不谙生意之道的，但我看您這招便是不錯。”
那是，就算沒看過豬上樹，也看過豬跑吧。也不看看我老娘是幹什麽的，她管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笑着對張伯說，“這做生意可不是只要安本分做好自己的便好了的，信息是十分重要的因素。有時候就是慢那麽一步，就會滿盤皆輸的。”
張伯有些驚訝。
“你一介女流，如何知曉這些生意之經呢？”是曼青暄，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大廳。
“爹爹，你可別小瞧曼姐姐，她知道好多東西的呢，很多瞳瞳長這麽大，見也沒見過，聽也沒聽過的。”瞳瞳在誇我。
為什麽同樣的話從曼青暄口中說出竟有些試探的意味，一如初次見面時候那樣。不爽！“這有什麽難的啊。只要是個做生意的都知道，不是嗎？只不過張伯是個老實人，他只是很本分地一心在管好自己的客棧，所以不去動心思想那些事罷了。”我走到曼青暄身邊，把手搭到他肩上，“還有啊，什麽叫一介女流？你們這兒不是女子男子是平等的嗎？為何還如此看不起女子呢？其實，有些很有名望的先生還說女子的智商不在男子之下，只不過由于教條或者社會氛圍，或者身體素質限制，很多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做起來比較處于劣勢而已。”
或許是靠的太近，我的氣息噴到他的臉上，他的臉明顯紅了。我在做什麽？勾肩搭背？他臉一轉，我慌忙躲開。
“曼姐姐……”瞳瞳有些驚呆了。
這在古代算不算少兒不宜的畫面啊！天哪！我在瞳瞳心目中的形象不可以毀了的……
“咳咳，有點冷哦。那個，我回房拿件披風。瞳瞳，小三兒回來叫我下……”要命了，這下還不被曼青暄笑死，丢死人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小三兒才回來。
“怎麽這麽慢，吃個飯不會把別人的桌子都吃了吧。”我給小三兒倒了杯水，示意他喝完水慢慢說。
小三兒把帶回來的飯菜往桌子上一放，“不錯啊，小三兒，懂得把菜分開裝。還帶了盒子呢。”小三兒得意地翹了翹眉毛。我便示意曼青暄用盤子把它們放好（話說這曼青暄怎麽還在）。小三兒急急忙忙喝完水，說：“掌櫃，您不知道，小三兒排隊就排了半個時辰呢。您快嘗嘗這些菜，可好吃了！”
三娘瞪了小三兒一眼，但吃了一口菜後，眼睛睜得像銅鈴。小三兒說：“沒騙你吧，真的是很好吃啊，而且不止好吃，這菜剛上來的時候，可好看了。簡直是色香味形俱全。在形這一點上，咱客棧還真是不能比的。”
我嘗了一口，媽呀，還真的是比迎賓樓的好吃啊。不過這水平一吃就是在我老媽之下的，比我都差多了。不過在這個年代，萬客樓的廚子算是有兩把刷子的了。
瞳瞳也嘗了一口，“一般嘛，不過比迎賓樓确實好吃一點呢，爹爹，你嘗嘗。”瞳瞳夾了一筷給曼青暄。“爹爹，是吧？”
“喲，這還只是一般呀！”小三兒驚訝地問。
“本來就是啊，我們家的廚子随便燒燒可都比這好吃呢，是吧，爹爹~”瞳瞳本得意地看着曼青暄，卻被曼青暄一眼給噤聲了。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豆腐放進嘴裏，确實比迎賓樓的好吃，但在這個地方我所吃過的來說，倒也是超出了瞳瞳所謂的“一般”。
“還有呢，最讓我忘不了的是萬客樓的姑娘，啧啧。”小三兒不管瞳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被三娘一記板栗給吓回去了，“娘，我說真的呢。那些姑娘各個漂亮得很，不過穿得未免少了些，這可不是我小三兒喜歡的類型啊。我小三兒喜歡的是…..”
“停停停，我們可沒閑工夫聽你喜歡的是什麽型的啊。還有什麽其他的嗎？”我問下去。
“其他的，就是價錢比咱客棧足足貴了一倍有餘呢，不過在這帝城，有多少人還在乎這點錢呢。何況可以光明正大地品嘗美食和美人，客人當然是絡繹不絕了。不過，”小三兒壓低聲音說，“聽說這萬客樓是羅府的小舅子開的，是什麽十八姨娘的哥哥。聽說還被當今聖上親筆題字‘天下第一樓’呢。這些個達官貴人的都去捧場子，不是達官貴人的呢，也去湊個熱鬧。他們說着萬客樓裏面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您說咱還怎麽和他們争呀。”小三兒有些氣憤，“就連那幾個賣饅頭的都說，省些錢，去吃一頓萬客樓，也算是值了，真是氣死我了。”
“不可能！”瞳瞳大叫。
“诶诶，這小孩怎麽回事呢。人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說是這大廚也是宮中請來的，皇上看中羅府的老爺，所以特批的呢。”小三兒說。
“小三兒，你說的羅府的老爺是？”一直未說話的曼青暄問小三兒，但卻看向了我。
他為什麽要看着我？難道是上次在街上的事情……與其讓他問，我還不如直接招了呢。“嗯，對，就是上次街上那個冷面……還看我幹嘛，我都招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