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憑什麽親我
“唔……好苦。”有什麽軟軟的熱熱的東西覆在我唇上,不間斷地将苦澀的液體傾入我的嘴裏。我吃力地睜開眼,“啊!!!!”我猛地坐起身,與冷面的臉相撞甚是疼。“啪”我一巴掌甩在冷面臉上,“你在幹嘛!你這個流氓,趁我昏倒就……”我看到地上摔碎的碗,和傾倒出的墨黑色的液體,散發着藥香。難道他是在給我喂藥?“你,你,你喂藥就好好喂,不能用勺子嗎?憑什麽親我!”
“你在質問我?”冷面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你是我夫人,我憑什麽不能親你?”冷面冷笑了一下,“難不成,你還是比較喜歡在客棧中和那個帶着孩子的男人接吻?哈。”
他怎麽知道我和曼青暄有親到嘴的事情?“那又怎麽樣。诶,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好笑。你的老婆叫羅安寧,可我是曼妙,所以,我可以忘記你今天對我做的事情,但是請你以後也不要再糾纏我,我還要回客棧,讓開。”剛剛起床太猛,頭還是微微發昏,有些踉跄。
冷面及時扶住我,被我用手打開。“羅安寧!”冷面看上去是有些怒了,“你以為你換個名字就可以從羅府逃離嗎?!別胡鬧了!”他複而緊緊抓住我的手臂。
“逃離?胡鬧?”我再次甩開他,踉跄着往房門外走,這個地方是我來到這個時代睜開眼所見到的第一幅景象,也是看到了你無情的一面,“不是你下的休書嗎?是你讓我離開的,不是嗎?”我冷哼了一聲,便出了房門。哪有男人離婚了還對前妻這般的,你要是喜歡安寧,應該馬上追回來,哪有每次見面糾纏不休的,真是個奇男子。
“夫人!”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忠叔看上去比初次見面蒼老了許多,“夫人要去哪裏?”
“回客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
“夫人您先別走,老奴要跟您解釋,您誤會老爺了。他不是沒去找您……”忠叔邊走邊向我解釋,而冷面則是冷冷地伫立在走廊上看着我。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忠叔。”我停下腳步,忍着頭痛看着他,我該怎麽跟他解釋,我穿越了?不行,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我在編故事哄他們,“不瞞你說,我失憶了,在我當日醒來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我都忘記了。我不認識忠叔你,不認識那個我的房間,不認識服侍我的小翠,不認識那個哭得稀裏嘩啦的姨娘,也不認識,那個我曾經的夫君了。”我看了看冷面,卻為何看到他心痛的表情。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是對忠叔說,也是對冷面,“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打,為什麽醒來面臨我的是被休掉,但是,那都不重要了,忠叔,都不重要了。當日我忘記了萬客樓的名字,或許注定就是不讓你們找到我,讓我可以重新開始。我現在有了新的身份,開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他們對我很真,我現在真的很快樂。”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冷面默默地走進了房間,他的腳步有些顫抖。我只知道,我的心也跟着他的腳步顫抖了起來,安寧,是你的力量在起作用嗎?
“夫人,總有一天,您會明白老爺所做的一切的,您只要記得老爺從頭至尾只是愛您一個的。”忠叔看着我。
“忠叔……”我想讓他停止這自以為是的想法。
“相信我!相信老爺!”忠叔語氣中透露出不可否認的肯定,“夫人,您所受的苦是暫時的……”
“喲,我說是誰呢,可以讓老爺把全藥方最好的那支靈芝給二話不說地給拿去做了藥呢,原來是給姐姐你補身體了呀。那靈芝老爺可是平時連自己都不舍得吃呢……”柳姿扭着腰慢慢走了過來。
“你想說什麽?”這女人怎麽看怎麽像水蛇,這腰我看是沒腰椎撐着的。
“我想說什麽?”柳姿兩眼放出妒忌之光,“羅安寧,你都被休了,怎麽還恬不知恥地往羅府跑!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後,我的日子總算是過得舒心了。怎麽,在外一定過得很苦很累吧,該不會是又想回來求老爺收回休書,重新當回羅府的夫人了吧。”柳姿冷“哼”了一聲,“告訴你,有我柳姿在,你——休——想!”
Advertisement
我轉身就走,這妖女唧唧歪歪的,吵得我頭越發痛了,我急切地想趕快回客棧。
“诶,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羅安寧!你給我站住!”柳姿一扭一扭地追上來,還用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嘶。好痛,你妹的,手指甲幾百年沒剪了啊!
“放開她!”冷面什麽時候出來了。
“老,老爺。是姐姐,姐姐她……”柳姿自知這一幕被冷面看到了,便待在一邊默默垂淚,像是她受了十分大的委屈,被抓痛的人是她一樣。
冷面,雙手放在背後,疾步向我們走來,柳姿算好距離,軟軟的身體便慢慢靠了下來,原本是剛好可以倒進冷面的懷中,但是……冷面卻仍是筆直地向前走去。
“啊!”柳姿重重摔在地上。
“撲哧!”我和張伯都笑出聲來。
“怎麽樣,她抓痛你了?”冷面溫柔地看着我。
吓得我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從冷面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別碰我,受不起。”
冷面的手一窒。
“你們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看着柳姿和冷面,“拜拜。”我才不說再見,最好是再也別見了!
“站住!”冷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到底想要幹嘛啊。”不行了,頭越來越痛,我一摸額頭,好燙。
“你這個樣子還指望自己一個人回客棧嗎,忠叔,送她回去。”冷面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對對對,老爺,姐姐的臉色看上去這麽差,一個人可怎麽辦,要不,柳姿送姐姐回去吧?”柳姿小心翼翼地問着。
“不用了。用不着你們費心。”我轉身就走,要你送,我這小命難不成不要了。但是眼前的小道變得越來越模糊,幸虧忠叔扶着我,不至于讓我癱倒在地。
突然,我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向我跑來,怎麽這麽像曼青暄和曈曈,一定是我的幻覺,我眼淚流了下來,他們不知道我在這兒,怎麽辦?你們快來救我,嗚嗚嗚。
“曼姐姐!”是曈曈,真的是曈曈,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突然,那個大的身影拉住了我的手,“回客棧再哭吧,在這兒,你也不怕讓人看了丢人現眼。”曼青暄這個呆瓜,但是今天怎麽聽怎麽溫暖。“嗯!”我破涕為笑,重重地應道。
“老爺,我說呢。姐姐為什麽這麽急着回客棧,原來是這個男人啊。姐姐也真是……這麽怕寂寞……”後面的話被冷面冰冷的面容給硬生生吞了回去。
“曼姐姐才沒有!”曈曈顯然很生氣,握緊兩個小拳頭,想要上前,“你們趁曼姐姐生氣就欺負她,才真的是無恥呢。”
“等等,曈曈。”我攔住曈曈,示意他我沒關系的。我在曼青暄的攙扶之下上前一步,淡淡地說:“上次在街上都跟你們說了不是嗎?這是我丈夫,這是我兒子,我們是一家人,那我急着想回客棧見他們有什麽奇怪的,這很合理啊。當然,我也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轉身示意曼青暄,我們該走了。
“慢着。”這個冷面到底是要幹嘛!“你忘記拿走你的錢包了。”
我轉身,錢包怎麽會在他這兒?我還以為是我出門忘記帶出來了。“錢包怎麽會在你這兒?”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只是順便從扒手那邊拿來的而已。”說完,冷面便從我們身邊走開,走出不遠,他回頭,“對了,告訴你現在的丈夫和兒子,羅府不是他們想來就來的,這次放你們進來,下次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我呆呆地看着我的錢包,腦子裏像是一團漿糊塞在那兒一樣,我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就是怎麽也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我求助地看着曼青暄,他用眼神示意我先出去再說。我聽話地點點頭,便對忠叔說:“忠叔,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也謝謝你給我的銀子。現在我的日子過得很好,很快樂。忠叔下次見面就不要叫我夫人了,叫我曼妙吧。”我看着忠叔,幾乎是用了懇求的語氣。
忠叔嘆了口氣,說:“好吧,曼姑娘。也請一定答應忠叔,若有需要忠叔幫忙的,一定要回來,忠叔值得您信任。”
“嗯!”我感動得差點落淚,曈曈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們便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聽到柳姿把火都發在了忠叔的身上。我想轉身,幹脆就去和柳姿掐一架好了,她哪裏會是我的對手。但是,對不起,忠叔……我不想再卷進羅府了。
一路上,羅府的家丁都在偷偷地擦眼淚,他們自動為我們引着路。之前,我還在疑惑為何曼青暄和曈曈可以輕易地進來,原來也是有這個緣故在的。安寧啊,你看,雖然你的丈夫和他的姨娘是如此待你,但是,你身邊還是有許多人還是關心着你的。我向他們感激地笑笑。
出了羅府,曼青暄突然摟緊了我,這個流氓,我剛想反抗,卻聽見他在我耳邊用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他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