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看起來綠菊的打算，就是讓自己失去大夫人的寵信，也就是失去自己在衛家最大的依靠。

今日和大廚房發生沖突，如今自己替致鳴出頭成功，必定是讓張氏臉上無光，雖然中途遇上簫忏大失顏面，也算是錯有錯着。加上簫忏提起以後湘月居去大廚房取物必須得簽單，也杜絕了小人從中挑撥離間，興風作浪的空間。

雲錦突然一怔，這個簫忏——

叫小七下去了，雲錦心想當務之急，是立刻向張氏請罪問安，以證明自己并不是沒有把這個婆婆放在眼裏。此刻鳳娟突然叩門禀告，只說：“少夫人，林姑娘來看你了。”

真是片刻也不讓人安寧，沒有想到林翠袖居然這個時候來拜訪。要應酬一個柔柔弱弱又對自己丈夫有興趣的官家貴女，可不是什麽很舒服的差使。

自己當這個衛家少夫人可真是不安生，雲錦煩躁的扯扯頭發。只是出去見林翠袖時候，她臉上已經多了親切的笑容：“林妹妹，這幾天許多事情讓我焦頭爛額的，說好教你刺繡，居然沒有得空去，還要你走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林翠袖今天一身黃襖，下撒翠裙，娉娉婷婷的，雖然不是很華豔，卻也格外俊俏。

“少夫人說哪裏話，只是那日一見少夫人，就不由得心生親近的念頭，所以來這院子走動走動，想跟姐姐親近親近，不曉得少夫人會不會嫌棄我。”

想不到自己那天當中拒絕之後，林翠袖也不覺得尴尬，還是湊上前來，這臉皮之厚，委實叫人驚嘆啊。

雲錦也反省自己，只以為推辭林翠袖來自己這裏學刺繡，就能對湘月居進行防護，沒有想到的是，林翠袖居然還有這一招。她說要走動走動，總不合每次在她來時候，就關了門不讓她來吧。

“林姑娘不巧，如今我正準備去向婆婆問安，就不久陪了。”

“那無妨，不如我陪少夫人一起，一并去問候大夫人。”林翠袖親親熱熱挽住了雲錦的手。

雲錦不動聲色将手抽出來，說道：“大夫人說久病乏力，吩咐雲錦不要帶什麽外人去打攪，真是辜負了林姑娘的一番心意了。只是林姑娘對大夫人的關心，我一定一五一十向大夫人禀告。”

她可不是不給林翠袖面子，只是因為這一次是準備向張氏請罪，所以也不想讓林翠袖看到。

林翠袖臉色一白，這個少夫人，知道不知道禮貌，她本來以為雲錦總會給自己一點面子，沒有想到這麽不客氣。林翠袖心裏突然湧起了一點恨意，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搶走了金鳳郡主的心上人，她也不會這麽下賤的來搶男人。

可是金鳳郡主的吩咐，她自然不能不聽的。

“林姑娘要是沒有什麽事，那就先回去，以後雲錦有空了，一定去拜訪林姑娘。”雲錦口裏這麽說道。

林翠袖看着雲錦離開，面容幽幽的，一張俊俏的面孔實在惹人憐愛。等着雲錦背影遠去了，她方才低低的說：“沒有關系，我就在這裏等姐姐回來。”

三十五 審時度勢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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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氏房中點了檀香，煙霧缭繞，張氏半依一個半舊的素紅色墊子上，叫李嬷嬷給簫忏倒一杯茶。

“今天大廚房發生什麽事，我都聽說了，雲錦那個火爆脾氣，委實叫人為難啊。”

“少夫人初入衛府，所以許多事情還不甚明白，所以才會招一些有心人的利用。只是簫忏卻太魯莽了些，只因為和大廚房有舊，所以得罪了少夫人。”

簫忏在張氏面前，卻好似變了一個人，面上再無張狂，也無冷厲，就如衛陵月一樣乖巧，渾然是個翩翩佳公子。

張氏搖搖頭說：“你素來謹慎，當初離開大廚房，私下雖然親厚，但絕無明着幫大廚房出頭的事情。”

簫忏接口說：“只因為大廚房上下團結，又有大夫人照顧，自然衛家沒有人敢找大廚房的麻煩了。”

“雲錦無理取鬧，你當衆讓她吃了苦頭，也只是想這件事就此了結，也免得再被什麽人借題發揮而已。”張氏點出其中關鍵的地方，她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自己這個媳婦，當真讓她失望。

“我想少夫人雖然招人利用，只是一則不知道實情，二則她心裏也絕不會對大夫人有絲毫的不尊敬。初入衛府，比起其他人，少夫人也委實太單純了些。”

聽着簫忏這幾句話，張氏心中方才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雖然是個精明的女人，但是最擔心的一點就是，那個雪姨娘，當年也不知道用什麽狐媚的辦法，讓自己的丈夫對她頗多眷顧而視自己這個正房為蛇蠍。如果有人想要幫助雪姨娘，自然讓張氏勾起從前的心事。

簫忏向張氏告辭之際，居然碰到雲錦來向張氏問安。這張氏因為養病，房間裏陰沉沉的，雲錦進來時候正好撞見簫忏。雲錦看見簫忏，向他福了福，說道：“蕭管家好。”

簫忏只是笑笑，也沒回禮。雲錦本來有些修好的心思，見簫忏這麽無禮，心裏自然平添怒氣，心中暗暗一哼，便起身了。

不理睬自己就算了，反正她也不稀罕。

“少夫人今天可是背後來說簫忏的不是的。”

雲錦脆生生說：“雲錦不敢，雲錦可不是這樣的小人。”

簫忏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只覺得逗起來還真有趣。

兩個人這麽一靠近說話，簫忏聞到雲錦身上的脂粉香，似乎也不是時新的貨色。他混跡勾欄，是青樓中的常客，對女人身上的胭脂，可以說是非常有研究。所以品評女人身上的胭脂香氣，也是簫忏一種習慣。

回過神來，簫忏才聯想到自己太無禮了些，雖然雲錦沒有察覺，不過簫忏還是覺得自己不太對得起衛陵月。

他也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擔心雲錦有可能說三道四。要是雲錦真的那麽沒腦子，自己一個勁兒在大夫人面前說雲錦的好話，雲錦這麽做只是會讓大夫人反感而已。所以保佑雲錦自己好自為之了。

雲錦一看到張氏，立刻跪下來，一副後悔得不得了的樣子：“媳婦兒向婆婆請安，也是向婆婆請罪。”

“錯了，我要聽聽雲錦錯到哪裏了？”

雲錦暗暗咬咬牙，人要是喜歡一個人時候，無論什麽都是了不起的優點，可是要讨厭一個人的時候，自然看什麽都覺得厭憎。所以無論怎麽，她都不能失去張氏這個最大外援。至于張氏要她說自己錯在哪裏，自然要認錯認到張氏心坎上。

這個張氏的心病，不就是三少爺和雪姨娘呗。不過當然不能挑明來說張氏為難這對母子，畢竟衛府可是個講仁義道德，守禮知禮的地。像和藹可親的大夫人，那是絕對不會有女人愛吃醋的小心眼的。

“這衛府人多事也多，雲錦本來就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一些很刁滑的奴才，背地裏挑撥離間，兩面三刀，對我又是百般可憐老實敦厚，博取我的同情，利用我泛濫的同情心幫助他們對付對頭。雲錦被婆婆寄托了厚望，也希望成為陵月的賢內助，這麽不明白是非，也委實辜負了婆婆和相公的期望。”

雲錦也很佩服自己的口才，她可是沒有提雪姨娘母子一個字，就将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張氏臉色才好看一點，扶雲錦起來，說道：“你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也難免被一些奸人利用。”

這張氏在雲錦面前一直都是溫柔可親的樣子，這麽露出明顯的冷淡，可見雪姨娘确實是張氏的痛腳。女人嘛都是這個樣子，就算自己公公死得骨頭都可以打鼓了，張氏還是放不下當年情敵。

不過現在看起來，張氏氣也已經消了。

這次過關，也真的是很險，雲錦暗中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被別人利用就不會還手的人，這筆帳，雲錦絕對會跟該算的人算個清清楚楚。

致鳴現在很擔心，一次想嫂嫂幫自己談判，沒有想除了沒有解決夥食問題，還得罪了嫂嫂。唯一的收獲，就是嫂嫂賞給她的一錠銀子，還能支持他娘養病。

早知道，收了雲錦嫂嫂的銀子就走好了，本來就不該提大廚房對自己母子的排擠。在這個衛家，非但沒有人肯幫忙，就連致鳴心裏面，也是不敢得罪任何人。

“致鳴。”雲錦的聲音在致鳴耳邊響起。

致鳴一擡起頭，就露出楚楚可憐的眼神，好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看着雲錦。

“小叔，你要我幫你忙，結果卻自己先走了，只怕不是很妥當吧。”

致鳴吞吞口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