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十、營救任務營救

第20章 二十、營救任務 營救

琴酒把畫送給了赤井秀一。

畫是他随手畫的,配色結構都是随便搞搞,看上去似乎挺有內涵,其實對他而言就是塗鴉。既然赤井秀一喜歡,他也不介意将這幅畫送出去,與他拉近關系,維持人設。

赤井秀一肉眼可見的開心,走之前故意促狹地說了句:“黑澤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琴酒:“……”

活了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收到好人卡。

簡直魔幻現實。

送走赤井秀一,琴酒打了個哈欠,決定躺下再睡會兒。

最近可能是太清閑了,以前連續熬幾個通宵還能精神奕奕到處跑的他現在熬到半夜就有點受不住,昨天晚上畫着畫着差點睡着,現在頭還在抽疼。

可惜琴酒剛躺下,睡了不到五分鐘,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外面一個敲門還不夠,蝴蝶不知怎麽蹿了進來,對着他的耳朵就是一聲大吼:“起床呀!不好啦!有人上門找茬啊!”

極具穿透力的嗓門吓得琴酒“騰”一下坐起,翻着死魚眼看了蝴蝶幾秒,不耐煩地伸手揪住它的翅膀:“幹什麽?”

蝴蝶正想開口,窗戶外忽的劃過一道淩厲的刀光,轟隆一聲打碎窗戶,直沖琴酒而來。

琴酒只來得及把蝴蝶扔出去,身形就被銀光淹沒。

剛撞開門的酒吞和田沼:???

“老板——”

田沼下意識想要沖上前,卻被酒吞一把拽住拉到身後:“別沖動,他沒事。”

“沒事?”田沼腦袋木木的,跟着重複了一遍。

仿佛是為了應和酒吞的話,落在琴酒身上的銀白刀光漸漸散去,露出被劈成碎片的床和站在碎片間的他。

銀發垂落,琴酒一身黑袍立于浮動的聖光間,手中握着一本黑色封皮的聖經,漆黑的鎖鏈從聖經一角蜿蜒至他腕間,流轉着深邃的光澤。

這是神使的裝扮,也是上頭給他派發的新武器。

金色輝芒擋開刀光,琴酒帶着滿身的聖光緩緩翻開聖經,正當旁邊震撼到失聲的酒吞和田沼以為他會像神話中那樣以神明之力感化攻擊者,就見他手上一用力,聖經兩端分離,連着鎖鏈變成了流星錘,四個撞角閃爍着死亡寒光,殺氣逼人。

狂風乍起,呼呼地灌入窗戶破開的大洞,一道身影迅如白光般的沖了進來,銀芒一閃,又是數刀齊出,直逼琴酒而去。

琴酒都被逼得變身了,能讓他在自己面前裝逼?當即一甩左手,聖經版流星錘橫掃而出,霎時刀光湮滅,銀芒消散,出刀者也被錘得倒飛向窗戶,結結實實地有砸了個洞出來。

那人……不,那妖怪緩緩滑落在地,在飛濺的碎片中露出真容。

他穿着白色狩衣,腰配雙刀,烏黑的長發紮成高馬尾,劉海下一張面容清俊秀雅,不似妖物,反倒很有少年俠客的勃勃英氣。

看清他的面容,酒吞瞳孔一縮,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輪廓,同時脫口而出:“鬼切?”

被喚作鬼切的妖怪瞥了酒吞一眼,右手按上刀柄,冷冷地道:“大江山鬼王,汝亦是這個人類的式神?”

他的臉上殘留着一個被流星錘砸過的印子,半邊臉都因此通紅且微微發腫,因此顯得他此刻的冷肅神情略顯滑稽。

但酒吞完全沒有嘲笑他的心思,甚至不曾注意到他臉上的印子,只側身将田沼嚴嚴實實護住:“汝為何出現于此?”

和同一個時代出來的妖怪對話,原本已經習慣現代口語習慣的酒吞再次用上了古語。

“吾自然來尋一人,一個汝隐瞞吾近千年之人。”鬼切緩緩拔刀,刃鋒銀白若雪,尚未出鞘便已在房中激蕩出寒意森森,恍如冰天雪地,“待吾解決此人,吾再與汝談論此事。”

語落,他身形一閃,整個人化作閃電曲折行進,眨眼間蹿到琴酒身前,高高躍起揮出一刀。他這一刀如化萬刀,像深冬凜冽的暴風雪,無情吹拂着世間萬物。

面對來勢洶洶的攻擊,琴酒的應對卻很簡單,将聖經版流星錘舉起,剎那間聖光普照,化進刀芒。

說實話,琴酒其實很想乘勝追擊直接将鬼切打出門外去,然而這一身神使套裝卻有一套固定的使用邏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必須給敵人一個悔過的機會,确認他們無悔改之心,才能發動致命一擊。

不過确認的方法倒是挺簡單,只需問個問題。

手托流星錘,琴酒一臉寶相莊嚴古井無波:“你當真不肯停手?”

“待汝死後,吾會給你一個解釋。”

鬼切鐵了心要挨打,話音未落,雙刀齊出,鋪天蓋地的刀光再一次将琴酒淹沒。

但是這一次,琴酒沒給旁觀的酒吞和田沼擔心的機會,只用不到一秒鐘就破開刀光,流星錘揮舞得虎虎生風,帶着神明之大愛,慈悲而不失霸氣地怼在鬼切胸前,将他打飛。

他的身影化為天邊最亮的星——實事求是。

酒吞與田沼把手抵在額前,望着鬼切消失的方向,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這又是何必。

從琴酒和鬼切開打之初就一直在發愣的蝴蝶終于回過神來,撲騰着落在琴酒肩上,滿臉的一言難盡:“老板,我記得神使打人前要先嘗試感化吧?”

琴酒的回答簡單明了:“懶得感化,直接超度。”

聞言,蝴蝶正準備給他做做思想工作,房間的門就又一次被人推開,這次進來的是茨木和源賴光。

這一妖一手辦進門後直奔各自的目标,茨木徑自撲到酒吞身前問他有沒有事,源賴光則跳到琴酒肩頭大聲道:“老板,手下留情!”

他一嗓門吼得琴酒差點耳鳴:“你來遲一步,我已經打完了。”

“啥?”源賴光一愣,“鬼切呢?”

“鬼切”一詞一出來,琴酒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揪着源賴光的衣領放到眼前晃了晃:“他是不是沖你來的?”

“呃……這個……”源賴光像被叨住後頸的貓,縮手縮腳小心翼翼地說:“老板,我可以解釋,鬼切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麽才會對你動手,既然是誤會,說開就沒事了對不對?”

琴酒不吃他這一套:“先告訴我你們什麽關系?”

裝模作樣講道理的招數失敗,源賴光無奈:“我與他……勉勉強強算是主仆關系,但那早就是以前的事了。源氏……不,我死之後,我們的契約便已自動終止。”

“是嗎?”

琴酒剛才冷眼看着,照鬼切那反應,以及他對酒吞說的那句話,如果他真是為源賴光而來,那麽他們之間的關系絕對不像源賴光說的這樣簡單。

可是現在再追究這些也沒必要,就算鬼切當真為源賴光而來,那也是他們的事,與琴酒無關。鬼切之前但凡客氣一點,不是上來就喊打喊殺,琴酒也不至于祭出神使套裝,讓他變成夜空中最亮的星。

當然,有一件事還是要計較計較的。

琴酒的目光掃過破碎的床和破了兩個大洞的落地窗,對源賴光冷冷地道:“破損物品的賠償從你工資裏扣。”

源賴光:“……”

人生如夢。

另一邊,赤井秀一正把裝裱好的畫挂到客廳牆上,突然接到了琴酒的電話。

赤井秀一一邊疑惑着他這麽晚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麽,一邊接了起來:“黑澤先生,有事嗎?”

“打擾了,沖矢先生。”琴酒無奈的聲音透過電磁波清晰地傳來,“請問你上次給我的那家裝修公司的電話還在嗎?”

“在。但你房間的窗戶不是前幾天才修好?”赤井秀一随口問道。

琴酒面無表情:“是啊,但剛剛又壞了。”

“……還是被風吹的?”

“……嗯。”

赤井秀一忍了又忍:“咳,這次……換一家窗戶吧,別買原本那家的了。”

“……我會的。”

……

讓蝴蝶幫忙從神國買來一張金剛不壞的床和兩面金剛不壞的窗戶,琴酒應卡得殘影都快連成一條線的蝴蝶之請,拿出幾瓶新口味酸奶和昨天買的零食,與幾個員工圍爐夜話。

其實就是開故事會。

第一個環節毫無疑問是詢問源賴光和鬼切的過去,提問者蝴蝶,回答者源賴光,其餘人吃零食喝酸奶聽故事。

源賴光坐在中間,兩只打過蠟的角油光锃亮,在暖色的臺燈光線下熠熠生輝。

“我與鬼切的過去……一言難盡啊。”托着下巴,源賴光回憶過往,歷歷往事如刀,傷人傷己,“我曾是源氏最激進那一派陰陽師的首領,鬼切是我的式神,同時也是我利用的對象。如你們所知,茨木之手和酒吞的第一次死亡,我是背後推手。”

源氏和百鬼夜行相關資料對這兩件事皆有記載,琴酒點點頭,田沼也點點頭,表示他們知道。

茨木陰沉着臉,看了看酒吞,倒也沒說什麽。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在酒吞死後,又發生了很多的事,京都災難頻頻,我與安倍晴明因為理念相悖也敵對過一段日子,直到最終的決戰,我死在鬼切刀下,這段恩怨糾葛才徹底結束。”源賴光将這段不愉快的過往一筆帶過,“平安時代結束後,又過去多年,在戰國時代末期,我的靈魂被人喚醒,喚醒我的是……酒吞。”

說着,他看向酒吞,其他人也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酒吞,酒吞卻一臉迷茫。

“我不記得了。”他茫然地道,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相關的記憶。

茨木擰着眉說:“那個時候摯友已從吾身邊離開,吾亦不知曉此事。”

“這樣嗎……”琴酒若有所思。

戰國時代,又是戰國時代,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源賴光左右看看,繼續說:“酒吞喚醒我之後便離開了,我不清楚他之後的去向,又因失去肉身,只能在塵世間游蕩。直到數年前,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将我往某個地方拉扯過去,我去了以後,就被迫進入田沼體內,與他靈魂相融。再往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一謎未解,一謎又起,酒吞的失憶症還未治好,源賴光這邊又多了個莫名的拉扯力,琴酒總感覺自己好像在玩什麽解謎游戲。

不過有一說一,這游戲可比在組織裏跟卧底們鬥智鬥勇有意思多了。

琴酒想着那些殺卧底殺叛徒殺走狗的峥嵘歲月,忍不住面無表情地喝了口酸奶。

人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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