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動
第二十五章情動
陳劍鋒帶着爸爸去到步行街。
步行街的規模很小，陳爸爸嘟哝道：“怎麽不去市中心？”
“太遠了。”陳劍鋒說，“在醫院附近逛逛就行了。”
陳爸爸哼哼：“難得小吳來一趟，你就那麽小氣？”
吳棣笑道：“陳叔太客氣了，街上的東西都差不多，逛哪兒都一樣。”
“不一樣。”陳爸爸搖頭，“市中心有家賣芝麻糊的店，那芝麻糊可香了，咱這小縣城沒啥特産，就那家芝麻糊不錯，在縣城裏非常出名，劍鋒你找天帶小吳去嘗嘗啊。”
三人一邊逛，一邊聊，更多的時候是陳爸爸跟吳棣聊，陳劍鋒陪着他們走。
吳棣能說會道，逗得陳爸爸好開心，吳棣對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陳爸爸至今還蒙在鼓裏，他親昵地搭着吳棣的肩，叫自家兒子多多向人家學習學習。
走到半路，陳爸爸的腳步頓了一頓，低頭看去，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陳劍鋒緊張起來：“爸？”
陳劍鋒看着爸爸蹲下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趕緊過去扶他，陳爸爸擺擺手，指指鞋子：“你看看是不是壞了？”
“哪呢？”
“帶子這。”陳爸爸比他更緊張，“好像松了，你快看看。”
陳劍鋒摸了摸帶子，發現上面的線斷了，陳劍鋒拽了拽，真的扯下了鞋帶子。
陳爸爸好心疼，将帶子塞進卡口裏，故作輕松道：“回去補補就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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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好難補……”陳劍鋒嘆氣，“卡口有裂縫，這鞋子……”
“補補就能穿！”陳爸爸固執道，“不用丢！”
心愛的鞋子壞了，陳爸爸也沒心思逛街了，陳劍鋒扶着爸爸往回走，路過一家鞋店的時候，陳劍鋒提議進去看一看。
店員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陳爸爸穿着的皮涼鞋在店裏有同款式的，陳劍鋒拿着新鞋子問爸爸：“不如換一對吧？”
陳爸爸一屁股坐下，扭過臉：“不要！”
“為什麽？”
“不要就是不要！”
陳劍鋒只好挑了另一種款式，放到爸爸腳邊，陳爸爸擡擡眼皮子：“幹嘛？”
“試試？”陳劍鋒蹲在爸爸腳邊，一副不穿就不走的流氓相，陳爸爸笑着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解開皮涼鞋，把腳伸了過去。
陳劍鋒幫他穿上新鞋子。
陳爸爸站起來，走了幾步。
“會不會太小？”陳劍鋒問。
“還行。”陳爸爸挺喜歡的，他翻鞋子，找來找去沒找着标價，店員走來想為他解答，陳劍鋒朝她擠擠眼，那店員懂了，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抿着嘴笑。
“這多少錢？”陳爸爸問店員。
陳劍鋒說：“不貴，爸，這鞋子挺好的，兩對鞋子換着穿呗。”
“太浪費了吧？”
“補皮涼鞋還要花時間呢！你總不能光着腳等鞋子吧？”
陳爸爸埋頭想了好一會，才勉強點了點頭。
“兩對夠了啊。”陳爸爸強調道，“不要再買了，買給我也是浪費，你還不如給自己買一對呢！”
店員幫他們裝好鞋子，帶着陳劍鋒去付錢，陳爸爸掃了眼鞋架，又看中了一款鞋子。
“新到貨，還不錯的。”另一個店員走上前，“老先生，您穿這對鞋子特別顯年輕呢！”
“這是年輕人的鞋子吧？”
“是喲。”
陳爸爸拿起鞋子翻來覆去地看，找了半天沒找着标價，那店員回答道：“這幾天搞特價，七折大酬賓，兩百八十八哦。”
陳爸爸一下子僵住了，在他的印象裏，鞋子應該二三十塊錢才對，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貴了？陳爸爸指指另一款鞋子：“這個呢？”
“一樣價錢，店裏搞活動，這邊的一整排全是一樣價錢哦。”
“這不對吧，你看那鞋子的用料和這鞋子的用料，明顯少了好多呢！”
那店員笑道：“鞋子不僅看用料，還要看做工，穿得久才有口碑，我們店賣的是質量。”
陳爸爸摸摸鞋子，确實很結實，可以穿好久。
陳劍鋒付完錢，拿着單子和鞋子回來，陳爸爸正坐在小沙發上閉目養神。
陳劍鋒笑道：“爸，穿這對鞋子回去吧。”
陳爸爸說好，陳劍鋒伺候着幫他穿鞋子，那對壞掉的皮涼鞋收拾進鞋盒裏，陳爸爸并沒有急着走，他慢吞吞的一路走一路往鞋架上看，陳劍鋒也不催他，走到店門口，跟吳棣并肩坐在長椅上，吳棣遞給他一串烤鱿魚，兩人一邊吃一邊等。
那店員把兩個包裝好的鞋盒遞給陳爸爸，在陳劍鋒詫異的目光下，陳爸爸優哉游哉地走了出來。
“吶，你們倆，一人一對啊。”陳爸爸将精美的盒子塞給他們。
陳劍鋒迫不及待地拆開，裏面躺着一對又漂亮又結實的皮涼鞋。
吳棣看看自己的，又看看陳劍鋒的，兩人的鞋子一模一樣，只是陳劍鋒的碼數比吳棣大了一碼，若是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
陳爸爸信心滿滿地拍胸脯：“我這老頭兒一輩子沒啥本事，看尺碼還是很準的，這倆鞋子你們穿正好……小吳，這鞋子是叔送你的，你要是給錢，這意思就不對了嘛！”
吳棣堅持要給他錢，陳爸爸比他更倔，任憑吳棣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收，吳棣只好收起錢包，朝他道謝。
陳爸爸指指遠處的牛雜，叫兒子去買一份。
等陳劍鋒走遠了，陳爸爸才嘆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腳上的新鞋子，輕聲道：“小吳呀。”
“嗯？”
“真是很感謝你，一直照顧劍鋒啊。”
吳棣笑道：“劍鋒平時也很照顧我們呢。”
陳爸爸就笑：“我這個兒子平時大大咧咧，總是少了根筋，真讓人不放心。”
“哪裏哪裏，劍鋒辦事又快又細心，其他人要加班的活，他一下子就做完了。”
陳爸爸點點頭，除了知道兒子在游戲公司之外，他對兒子的工作幾乎一無所知，既然吳棣起了個話題，陳爸爸也順着跟他聊了下去。
在陳爸爸印象裏，兒子是拿筆寫字的文員，但吳棣告訴他，陳劍鋒的職位不叫寫字的文員，是有個專門的職稱，叫游戲策劃，規劃游戲的玩法和把握游戲的運營方向。
吳棣侃侃而談，陳爸爸聽得津津有味，雖然還是不太懂，但在他心中，兒子的職位一下子提升到了高大上的級別，兒子在的公司很大，福利很好，陳爸爸去s市的時候光顧着看籃球，沒有上兒子的公司看一看，如今回想起來，他心裏直後悔。吳棣對他說，要是想來，随時都可以來。
陳爸爸擠擠眼：“要是我三更半夜過去呢？”
吳棣笑道：“公司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随時恭候大駕。”
陳爸爸哈哈大笑，搖搖頭，牽上吳棣的手，輕輕拍了拍：“以後，也請多多照顧一下他哦。”
吳棣靜靜看着滿頭白發的陳爸爸。
陳爸爸也正看着他，鄭重道：“麻煩你們了。”
陸濤從飯盒裏挑出一片牛肉，招呼道：“黑黑，來吃飯啰！”
“汪！”黑黑順着香味尋過去，陸濤壞心眼地拿開牛肉，黑黑舔了舔地上的湯汁，擡起頭，茫然地左顧右盼。
“這兒呢。”陸濤招呼。
“？？？”黑黑分辨了一下方向，尋過去的時候，陸濤又将牛肉拿走了。
前臺小妹看不下去了，唾棄道：“濤哥你真壞！黑黑別理他，來姐姐這兒！”
“算了算了，不逗了不逗了。”陸濤将牛肉遞給黑黑，順手摸了摸它的小鼻子。
吳棣出差之前，叫他幫忙照顧一下小狗狗，陸濤在吳棣離開的當天下午，就把黑黑帶到了公司裏。
公司二十四小時有人在，可以陪小狗狗玩，更重要的是，公司裏有空調，黑黑就算蓋上小被子也不會覺得熱。
前臺小妹分了點快餐給黑黑做晚飯，黑黑叼着一塊骨頭，摸索着鑽進小窩，陸濤抱起它：“黑黑，不能帶回窩哦，好髒的，只能在外面吃哈。”
“汪！”黑黑晃晃尾巴，表示知道了。
陸濤下班前，帶着黑黑出去散步，黑黑不敢走遠，聞着陸濤的味道跟在後面，陸濤坐在花壇邊，黑黑蹲在他腳邊。
陸濤撓撓它：“走，去噓噓。”
黑黑：“？？？”
陸濤：“去粑粑。”
黑黑：“？？？”
陸濤埋頭想了想：“汪~”
黑黑回應：“汪！”
陸濤：“汪汪！”
“！”黑黑終于懂了，在樹幹旁邊嗅來嗅去，然後擡起一條腿，噓噓完，它又坐回陸濤的腳邊。
陸濤摸它：“好乖哦！”
黑黑仰起小腦袋：“汪嗚！”
陸濤：“汪嗚！”
一人一狗聊（？）得不亦樂乎，陸濤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站起來，一擡頭，看見路虎旁邊的兩個人。
陸俊一臉踩到屎的表情望着哥哥，岳銘朗斜斜倚着路虎，眼觀鼻，鼻觀煙……
經過一個晚上的深刻交流（？），黑黑把陸濤當成了小夥伴，特別喜歡粘着他，陸濤走的時候黑黑還在跟着，最後沒辦法，只得把黑黑也帶了回去。
黑黑團在副駕上，安安靜靜地睡覺，車子開進停車庫，岳銘朗輕輕戳了戳小狗狗：“喂，到了。”
黑黑打了個哈欠，翻成肚皮朝天，懶懶地汪了一聲。
岳銘朗對陸濤說：“它叫你抱它。”
陸濤哼哼：“你竟然聽得懂？”
“一直聽，聽多了就懂了。”岳銘朗拍拍他，“別灰心，你已經學得很好了，挺不錯的。”
陸濤：“…………”
黑黑來到陌生的地方，左嗅嗅又嗅嗅，它天真地以為能遇上陳劍鋒和吳棣，結果卻是完全陌生的環境，黑黑發出不安的哼哼聲，想回家了。
陸濤找來紙皮箱，剪開個口子，做了個簡單的窩。他把吳棣的小被子塞了進去，小窩裏有了吳棣的味兒，黑黑這才爬進箱子裏團成一團，睡了一會，太熱了，它用腦袋拱，用爪子抛，将小被子弄出了紙皮箱。
黑黑身子在箱子裏，小腦袋卻伸出來枕着吳棣的小被子，陸濤要幫它拿開小被子，它哼哼唧唧地咬着小被子不讓他拿。
岳銘朗好奇道：“你養的？”
“不是，是吳總的。”
“哦……吳棣去哪了？”
“他出差了。”
岳銘朗不失時機地挖牆角：“不如來我們公司吧？”
陸濤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岳銘朗笑着問黑黑：“你說他來我們公司好不好啊？”
黑黑：“汪~汪汪~”
岳銘朗：“說人話。”
黑黑：=_=b
陸濤翻譯：“它說當然不可能，叫你死了這條心吧。”
岳銘朗耷拉着腦袋，裝模作樣地失望道：“哦，好吧。”
陸俊蹲在哥哥旁邊，用肩膀撞哥哥。
陸濤也用力朝弟弟撞去，兄弟倆用肩膀撞來撞去，最後陸濤被弟弟撞翻在地上。
岳銘朗扶起陸濤，塞給他一片西瓜。
黑黑嗅了嗅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音，陸濤咬下一小塊西瓜遞到黑黑鼻子前，黑黑嗅了嗅，張開口吃掉了。
岳銘朗對陸濤說：“它渴了，給它弄點水。”
陸濤用小盤子盛滿水，放到黑黑面前。
黑黑低着頭，急哄哄地舔水喝。
陸濤勸道：“慢點，別嗆着了。”
黑黑：“？？？”
岳銘朗說：“它聽不懂。”
陸濤：“……”
岳銘朗的嘴角上挑，一臉玩味地看着陸濤：“快點汪幾聲。”
黑黑晃尾巴：“汪~”
岳銘朗自己沒忍住：“汪~”
黑黑：“？？？”
陸濤一臉玩味地看着岳銘朗：“別灰心，你已經學得很好了，挺不錯的。”
“哪裏哪裏。”岳銘朗謙虛道，“全靠陸老師教得好。”
陸濤：“…………”
吳棣幾口啃完西瓜，拿着手機，看陸濤發過來的照片。
陳劍鋒偏過頭，跟他一起看。
“黑黑在濤哥那，你看，這是它的窩。”吳棣看着狗窩裏塞滿了自己的小被子，心裏就特別滿足。
陳劍鋒啃了口西瓜，含糊道：“哇，窩裏這麽多絨布，它熱不熱啊？”
吳棣怒了：“什麽絨布？！你說清楚點！”
“……”陳劍鋒心想，艾瑪，難不成這堆玩意也是你弄的？你到底是多喜歡小被子啊啊？！
吳棣生悶氣，移開手機不給他看，陳劍鋒看不到照片，只好看吳棣的臉。
吳棣的唇邊沾了一粒西瓜籽，陳劍鋒擡起手，輕輕地掂走了西瓜籽。
吳棣：→_→如果是粒飯，他可能就吃下去了。
陳劍鋒：←_←好想親親他……
吳棣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着一只饑腸辘辘的大狗狗，他指指自己的臉，一臉有本事來親的表情逗陳劍鋒玩。
陳劍鋒：“……你确定？”
吳棣身上一冷，忍不住抖了抖。
陳劍鋒扳着吳棣的肩作勢要親，吳棣吓得掙脫開陳劍鋒，一溜煙地逃了。
陳劍鋒心裏有點兒可惜，要是動作再快點就好了，他回想起公交車裏的一吻，摸摸唇，臉上慢慢騰起一絲紅暈。
吳棣擰開花灑，冰冷的水兜頭淋下，他雙手撐着牆，低頭看自己褪間的東西。
大吳吳精神抖擻地仰着腦袋，任由水花落在它脹得發亮的大腦袋上。
“真是……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呢？！”吳棣對自己不争氣的身體非常生氣，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
陳劍鋒的氣息似乎還缭繞在鼻尖，吃西瓜的時候他們都沒洗澡，一身汗淋淋，臭烘烘，陳劍鋒嫌熱，還脫了衣服钽露出上半身，随着風扇轉動，屬于陳劍鋒的體味兒似有若無地往他那邊飄。其實從那時候起，吳棣就開始産生了一點情緒，他光棍那麽多年，頭一次對一個男人産生了反應，陳劍鋒的味道，陳劍鋒的體溫，都能令他興奮不已。
寂寞的大吳吳開始分秘出黏黏的液體，吳棣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一把握上它，粗嚕地弄了起來。
他用手指玩弄瑪眼，搓着仐蓋，另一只手揉捏着玉囔，正弄得興起，門外響起陳劍鋒的聲音。“吳總。”
吳棣吓了一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有事？”
“剛來信息，工資收到了，謝謝你。”
財務小妹告訴陳劍鋒，按吳總的要求，提前把工資和獎金發了給他，叫他注意查看一下銀行賬戶。
這筆錢對于陳劍鋒來說，簡直是一場及時雨，
“哦，收到就好。”吳棣繼續玩弄大吳吳，被這麽一吓，大吳吳有點兒蔫吧了，但情緒上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在吳棣的努力下，大吳吳又立了起來，張開小嘴準備噴發。
就在這麽個關鍵時刻，他透過磨砂門，看見陳劍鋒靠在了門板上。
吳棣的內心一群神獸呼嘯而過，他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陳劍鋒在門外猶豫着，想跟吳棣說辭職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是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吳棣問：“還有事？”
“……沒。”陳劍鋒想起剛剛吳棣落荒而逃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調侃道，“沒事就不能站這兒了？”
“你說你沒事站這兒幹啥呢？”吳棣語氣平靜，內心卻在咆哮：站你妹呀！想聽你老板高謿的聲音是不是？！
“想陪陪你而已。”陳劍鋒說。
這一瞬間，吳棣的全身像是過電一般，他渾身一顫，靜夜一股一股地激社在門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