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2蕭總的報複
夏樂的手術雖然很成功, 但是後續的保養問題也非常重要,且非常的昂貴。
每天用的藥全都是進口的藥物,醫療費用極其昂貴。
蕭青楓不但沒有停下, 甚至還給他繼續用藥, 并且将每日的醫療費用票據全都存檔。
大半月的時間, 眼看着孩子就要出院了, 只剩下幾天的藥便可以完全康複了。
蕭青楓将藥給停了。
蕭青楓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什麽好人,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對于夏稚來說, 已經是仁至義盡。
但是,該讨要的債務還是會要回來的。
系統發布任務之後, 蕭青楓坦然開啓了任務。
任務開啓, 必然要去完成。
如果不出所料,不用多久, 夏稚就會給他打電話,帶着哭哭啼啼,用着惹人憐惜的嗓音,告訴他, 錢不夠, 孩子還沒有好,他需要幫助。
這是他一貫的手段,蕭青楓都已經快将這技能給看透了。
可有些時候,他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厚臉皮。
夏稚确實給他打電話了,但是沒有哭哭啼啼,理所當然且理直氣壯地質問。
“蕭青楓,樂樂的藥為什麽會停,醫生說是你讓停的藥, 她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還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稚這口吻,好像夏樂真的是蕭青楓的親身孩子一樣,他是個多麽沒有責任心的父親,多麽的殘忍,對孩子的生死置之不理。
說實話,他這麽說的時候,還将蕭青楓給整懵了。
Advertisement
夏稚說完似乎也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太合理,他放緩了呼吸,無辜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對不起,我就是太着急了,樂樂他現在非常需要這種藥,如果停下,恢複就沒有現在這麽好了。”
蕭青楓看着辦公室的窗外,天色有些灰蒙蒙的,看起來似乎要下雨。
他聽着夏稚無辜而又歉意的嗓音,緩緩開口問道:“夏稚,你騙過我嗎?”
夏稚話語一頓,呼吸都變的有些急促了,随即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問?”
蕭青楓不說話,夏稚只是慌亂了一會,便提高了聲音:“蕭青楓,你覺得我騙你什麽了,是你一直追着我不放的,每次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是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當年我選擇跟你結婚是一件多麽錯誤的事情,可我現在忘不了你,又是一件多麽難受的事情,我怎麽就騙你了?”
夏稚說着,竟是委屈地哭了出來。
“我一個人這麽多年拉扯兩個孩子有多辛苦,你了解過嗎?這麽多年,我過的什麽日子,你知道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蕭青楓靜靜地聽着他哭,末了才斯條慢理,像一個真正的大魔王總裁一樣,緩聲說道:“想要錢嗎?想的話,今晚十二點,在金斯利酒店等我,房卡會有人送給你,該幹什麽,不用我說吧。”
夏稚哭泣的話語戛然而止,随後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蕭青楓輕笑一聲:“這時候還裝作聽不懂,是不是不合适,這幾個月來我給你提供了那麽多的幫助,花了那麽多的錢,總要收點利息不是,既然沒辦法收回你的心,那總要得到點其他好處,你說對不對。”
夏稚厲聲道:“蕭青楓,你無恥。”
說着,就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
蕭青楓看着被挂斷的手機界面,晃悠悠地搖了搖手機,一點也不着急。
算算時間,林亦清應該要來找他了才是。
林家這些日子非常不好過,可謂是舉步維艱。
從蕭青楓切斷産品鏈接開始,林家就似乎已經注定了當前的局面。
林亦清一開始非常的生氣,給蕭青楓打了無數電話,全都被他給拒接了。
蕭青楓甚至将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給拉黑了。
林亦清也來了脾氣,不在想要從他這裏尋求幫助,甚至揚言,即便是沒有蕭氏集團,林家依舊會發展的很好。
蕭青楓聽完只是笑笑,絲毫不在意這樣的挑釁。
大半個月過去了,林家的供貨商一直都沒有找到,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林亦清找不到正版渠道的供貨商,便盯上了一些無證的小作坊。
他們就是個商品中轉站,通過獲取中間的差價來賺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研發生産,所有也不存在學習技術這些問題。
更令林亦清覺得頭疼的是,很多商家聽說他是被蕭氏集團主動毀約的,非但沒有覺得對方霸道無理,反而懷疑起林家的誠信,覺得一定是林家做的不對,不守信用,或者有其他問題,所以才會遭到單方面的解約。
你看,蕭氏集團寧可支付違約金,也不願意再繼續跟林家合作,誰的問題更大一些,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于是便出現了供應商不願意跟林家合作的場面。
稍微有點名氣的企業都不願意接手這樣的燙手山芋,誰也不想明面上更蕭氏集團過不去。
沒了供貨商,商品供應不上,林家不少店鋪都出現了缺貨的情況。
無奈之下,林亦清看上了一些不正規的小作坊。
小作坊出品自然是沒什麽産品質量保障,但是價格還是按照以前的價格賣的。
東西賣出去之後,短短時間內就受到了無數的投訴電話,舉報産品質量不過關,東西是殘次品,林家企業是黑心商,等等流言蜚語不斷地流出來。
更有甚者打了舉報電話,上面派人下來查訪。
林家現在可以說是一片混亂。
林亦清也終于意識到,蕭青楓這是鐵了心地要搞他。
可是這是為什麽呢?
難道當年的事情,蕭青楓都已經知道了嗎?
一大早,林亦清坐在辦公室裏,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也不是故意的。
跟夏稚在一起的時候,他純粹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交上那麽幾個男女朋友呢?
那時候,蕭青楓跟他可以說是至交好友,這人什麽好東西都緊着他來,眼裏都是他。
林亦清心裏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那份不一樣的感情,但是蕭青楓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那種軟乖的,清純的,看上去無害的東西。
蕭青楓太過于銳利了,他的鋒芒太盛,站在他旁邊,不管是誰都像是塵埃,像是星星,永遠被他的光芒所覆蓋,永遠都不會被別人發現閃光點。
林亦清看着這樣的蕭青楓,不知道是嫉妒多一點,還是羨慕多一點。
就算是對方有情,他也不會回應。
但是,又有種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在心裏圍繞。
至少當年,跟夏稚交往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敢讓蕭青楓知道。
他害怕,他怕蕭青楓知道了,就會遠離,就不再像平常一樣,視他為唯一。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只是害怕失去這個朋友。
直到後來夏稚懷孕,事情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林亦清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永遠跟夏稚在一起,所以這個孩子,他也根本就不會要。
可是夏稚不同意。
直到他算計蕭青楓,打算禍水東引,将夏稚這個麻煩丢給蕭青楓。
在國外這些年裏,他曾經想過,要是當初沒有做下這件事情,沒有逼着蕭青楓娶夏稚,沒有這一切的一切,他是不是還能跟以前一樣。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林亦清接管公司也好幾年了,之前一直是在國外發展。
父親早就退休,在國外跟着他不知道第幾任老婆逍遙快活。
弟弟林奕潤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現在林家全靠他一個人撐着。
但是,在這麽下去,別說撐不住,林家可能就此倒閉破産,背上難以想象的債務。
林亦清閉上眼睛,他必須承認,蕭青楓比他優秀,比他有手段。
他不得不放下身段,上門去哀求那個男人。
……蕭青楓知道林亦清肯定會來找他,只是沒想到來的還挺快,還沒到午飯時間,林亦清就已經到了公司樓下。
蕭青楓正在開例會呢,聞言毫不在意地揮手,讓他在下面等着。
說等着,就是真的等,蕭青楓一直都沒有從樓上下來,也沒說不見他,就這麽從上午一直等到了下午下班時間。
林亦清不敢走,也不能走,真這麽走了,林家真的要徹底玩完了。
但是,長時間的等待,是最折磨人心的。
林亦清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手裏握着一份雜志,但是沒有一個字看的進去。
他能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那些異樣的眼光,以往那些看到他都迫不及待相迎的員工,現在對他可以說是退避三舍。
他頂着這些目光,硬生生地在沙發上坐了幾個小時。
下班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屋外面刮起了寒風。
蕭青楓看着樓外淅瀝瀝的雨點,正笑着煲電話粥。
“喻總竟然也有加班的時候,好好工作,努力養家。”
喻拓合上一份文件,耳旁挂着藍牙耳機,聞言一笑:“你放心,我們家蕭總這麽嬌貴,那必須精心灌溉,你說是不是。”
說到灌溉的時候,這人還非常惡劣的加重了字眼。
已經無師自通學會反調戲了。
蕭青楓言語一頓,小聲罵了一句:“色狼。”
喻拓對此坦然接受,并且理直氣壯道:“謝謝誇獎。”
蕭青楓不明白,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還是說隔着手機,所以臉皮就要多厚上那麽幾分,明明幾個小時前,被他調戲還臉紅不好意思的人,怎麽這麽快就變得如此油滑娴熟。
還誇獎,可真是謝謝了。
“再見。”
喻拓話風一轉,輕聲道:“回家路上小心點,到家給我發消息。”
蕭青楓最受不了他這種說話方式,頓時氣也撒不出來,只能乖乖回道:“好的,喻總,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包石會将我安全送到家的。”
挂了電話,原本還留在嘴角的笑頓時就沉了下去。
蕭青楓叫來了包石,冷聲問道:“林亦清還在下面嗎?”
包石:“是的,蕭總。”
蕭青楓轉身,擡手拿起桌上一個裝飾水晶,轉了轉,冷豔的面龐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顯出幾分比平常更為攝人的寒氣。
他淡淡地開口:“讓他上來吧。”
林亦清等了一天了,飯也沒吃,水也沒喝,又因為這幾天林家的事情,焦頭爛額的,整個人都顯出幾分說不出的疲憊,胡子拉碴的。
蕭青楓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覺得這要是光看臉,真的會被騙。
所以說,你永遠都不知道眼前站着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林亦清站在辦公桌前,看着他,一時間相顧無言,竟是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蕭青楓擡手:“坐,站着幹什麽?”
林亦清沒坐,眼神一閃不閃地看着他,開口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一開口,他才發現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水,他的嗓子啞的驚人。
蕭青楓挑眉,疑惑地看着他:“做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呢?”
林亦清:“為什麽要切斷林家所有的供應鏈,我們之間……難道不是好朋友嗎?”
蕭青楓微微點頭:“好朋友,所以好朋友跟生意有什麽關系呢?蕭氏集團這麽些年以極低的價格将産品出售給林家,本來就沒有什麽利潤,現在東西成本價都這麽高,我也是為了員工着想,不賺錢,我拿什麽來養活這麽多的員工,想來想去,只能想出這麽一招了。”
林亦清:放屁。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
蕭青楓絲毫沒有提到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問題,就好像真的是站在一個企業領導的立場上,來做出這個決策。
林亦清知道這是對方在打馬虎眼,心裏更加忐忑。
蕭青楓究竟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針對他,究竟是因為被拒絕,所以惱羞成怒,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他已經……全都知道了?
他就這麽站在那裏,明明質問的話,就在嘴邊,可是他就是不敢問。
問了,就是不打自招了。
他心底甚至還存着幾分僥幸,萬一蕭青楓不知道呢,要是說了出來,那不是全都完了。
蕭青楓也不着急,手裏把玩着那個水晶裝飾球。
這個球從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放在桌面上了,之前他并沒有注意到這麽個小玩意,還是最近一時興起,拿起來把玩了一下。
這才發現,水晶球裏面是刻了字的。
是林亦清名字的縮寫。
這個東西已經不知道在這張辦公桌上放過多少年了。
林亦清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球,他心中一陣驚喜,聲音帶着幾分驚奇問道:“這個東西,你還留着?”
蕭青楓晃了晃手中的球:“很意外嗎?”
當然意外,這可是初中的時候,他送給蕭青楓的生日禮物,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這個易碎的水晶球竟然還在,這說明了什麽。
是不是在蕭青楓的心裏,他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會不會只是因為他在鬧變扭,在惱怒自己這麽些年一走了之,對着他不聞不問,所以心裏生了氣,想要借此機會來重新找回他的目光。
林亦清心裏存了些許期待,覺得事情未必有想象中那麽困難。
“我以為這麽久了,這東西應該丢了才是,原來你……還留着。”
說這話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蕭青楓以前對他那麽好,怎麽會說斷就斷呢?
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笑過哭過,一起走過那麽長的路,所有的一切不過就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只要他解釋清楚了,是不是還可以重新來過。
林亦清想到這裏,他面上帶了幾分笑意。
“我……”
話還沒開始,蕭青楓就已經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語。
他手掌中托着的那個水晶玻璃球就這麽在他眼前從掌心滾落,嘭地一聲落在了地面上,剎那間變成一片碎渣。
蕭青楓勾了勾唇,幾近邪惡地說道:“你看,沒了。”
水晶玻璃球碎裂的那一剎,林亦清竟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他瞳孔微縮,近乎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嗓子仿佛被什麽東西扼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蕭青楓吹了吹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塵,惋惜道:“哎呀,手滑,這東西也太不禁摔了。”
說着撩起眼尾瞥向他,溫聲問道:“你說是不是。”
林亦清聲音發啞,顫聲問道:“你怎麽……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前的蕭青楓雖然冷酷,但其實骨子裏還是溫柔的。
旁人要是對他好上一分,他能加倍的還回去。
可眼前這個人,笑起來的模樣帶着說不出的邪吝,看的人遍體生寒。
蕭青楓不解地看着他:“變成哪樣?”
說着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跨着大長腿,不慌不忙地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只是幾步,就面對面站在林亦清的面前。
“不是我的變了,其實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這麽看來,只能說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多。”
說着,蕭青楓是指尖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張薄薄的房卡。
他兩指夾着這張卡,就這麽當着林亦清的面塞進了他的口袋。
林亦清卻是動都沒動。
蕭青楓靠近他,妮侬的聲音就在他耳旁響起。
“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麽,不過,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心思吧?”
林亦清瞪大了雙眼,似乎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對自己……當真還有情誼嗎?
蕭青楓說完,收回步子,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今晚十二點,金斯利酒店,能不能說服我,到時候,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麽麽噠!
喻拓:想灌溉。蕭青楓:想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