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啧啧。”白玉堂摸摸自己的腰,感嘆:“好瘦啊。”

展昭哭笑不得,一把将自己吃剩下的糕點塞進他口裏,催促:“趕緊幹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 白玉堂:貓兒,好受啊!

展喵:→_→

☆、紙鳶勾魂

白玉堂咀嚼幾下,咽下口中的糕點,又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在展昭眼前晃了晃,繼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道:“這種東西實在沒什麽技術含量,就算比這再要難解十倍的機關鎖,五爺也照樣可以解的開。”

展昭大喜,“如此,你便先把這個打開來看看。”

白玉堂揚起一抹壞笑來,手臂搭上他的肩,湊近道:“你讓五爺高興,五爺就給你解鎖。”

展昭不禁又垮了臉,“事關重大,你就不能不鬧了?”

白玉堂嚴肅道:“不能。”

展昭嘆口氣,無力道:“那好,你想讓展某怎麽做你才會高興?”

白玉堂想也不想,“喵一個。”

展昭眼皮兒顫了顫,敷衍道:“喵。”

白玉堂:“……”你這敷衍的也太明顯了吧。

展昭有些幽怨的睨着他,大有一種“展某都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若再賴賬展某就同你拼命”的架勢。

白玉堂與他對視,良久之後終是退讓,“……好吧。”不過他雖然嘴上妥協,心裏卻又狠狠的記上了一筆,反正來日方長,讓這貓順服的機會還有很多。

這麽想着,他便将木盒拿至眼前,開始動手解起了機關。

展昭平日裏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過解機關的過程,當下便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觀賞白玉堂解鎖。

白玉堂手下速度飛快,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只聽“喀拉”一聲響,那密不透風的樟木盒子便微微彈開了一條縫隙。白玉堂以小指的指甲在縫隙中劃開,接着用手一掰,便輕松将盒子打開了。

展昭見他成功,迫不及待的将盒子奪過,而後把剩下的幾塊糕點全部推給他,自己忙着查看盒子之中的東西。

白玉堂瞪着面前的糕點,哭笑不得。

展昭小心的打開盒子,卻在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微微怔了怔。

白玉堂察覺到他的反應,也湊過來看,問:“這是什麽?”

展昭搖搖頭,從裏面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皮質物,慢慢展開,“看起來似乎是一張什麽圖。”

“地圖嗎?”白玉堂問。

展昭沒回答,待皮紙徹底攤開,才訝然道:“不是地圖,看上去倒像是從哪裏拓印的畫作。”他把皮紙擺在白玉堂跟前,道:“你對此比較在行,來看看能否看出什麽。”

白玉堂托着下巴,仔細觀察皮紙上的圖畫,待将其從頭至尾看了一個遍後,不禁了然一笑,“這上面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展昭眨眨眼,又在那上面看了一遍,卻除了黑乎乎白花花什麽都沒看明白,“這上面的故事講了什麽?”

白玉堂指指皮紙上的幾個部分,“這是分開來看的,順序應是從右至左,每個故事之間都有一個斷開的印跡,我猜,這大概是從某地的壁畫處拓印而來。”

展昭聽了白玉堂的解釋,又從右向左看了一遍,抓抓頭道:“這個花瓶飄在風裏是何意思?”

白玉堂順着看去,不由眼皮兒狂跳,“那是天上的仙女……”

展昭大驚:“仙女?你說這花瓶是仙女?”

白玉堂無力的捂臉,他嘆口氣,又指着圖上的另一個物體問:“你看這是什麽?”

展昭仔細看了一會,道:“大概是木樁?”

白玉堂收起那張圖,轉而将展昭方才給他的幾塊糕點還給他,無奈道:“你還是乖乖吃你的東西,聽五爺來給你講吧。”

他不及對方反駁,已首先指向第一幅圖,道:“這第一張圖說的是一個仙女,因為不小心弄壞了紙鳶,從而被貶下凡。”

展昭眨眨眼,“弄壞了紙鳶就貶下凡?”他湊近白玉堂,想要将他手中的圖看的更加仔細。

烏黑的發絲猶如黑綢一般自肩頭滑下來,一些碎發掃着白玉堂的脖頸,惹得他心中一陣子發癢,他偏下頭去,剛好可以看到展昭白皙的頸項,他連忙強迫自己扭過頭去,移開視線。

展昭摸摸下巴道:“聽你這麽講,好像确實有這麽點意思……那下一張圖又是什麽意思?”

白玉堂努力忽略心中的異樣感覺,強自鎮定道:“第二張圖說的是這個仙女在凡間被人擁戴,且她還在自己生存的地方推崇大家親手制作紙鳶,再将紙鳶放飛。”

展昭望着圖上的花瓶和天上飛的方塊連連點頭。

“第三張圖是說這個仙女在無意間遇到了一名垂死的男子,她見其可憐便讓族人救了他,并将他治好,那個被她所救的男子十分感激于她。”白玉堂描述完了第三張圖又将視線移到第四張,他摸摸下巴道:“這第四張嘛……是那個被仙女所救的男人突然長出了犄角和翅膀,并一下子将全族人全部殺死。”

展昭眉頭微微皺起,聽得認真。

白玉堂凝着他小貓一樣的乖巧模樣,接着道:“再下面這個是說這個仙女被男人激怒,竟一夜之間長發及地,并擁有了無上的力量,她動用自己的力量将族人全部救活,并且所有複活的族人全部都變成了身材高大的巨人。而仙女在複活了所有人後,帶領全族向那個男人反抗,企圖讨伐于他……故事到這裏就沒有了,大概是拓印的尚不完全。”

展昭直到他說完,兩眼仍舊直直的盯着皮紙上的畫作,良久之後才幽幽開口,“早前開封內書院的院長曾拜托公孫先生前去幫忙代課,展某當時無事便跟着去了,課餘時曾聽公孫先生為那些學院的學生們講古狄國的故事,據說那個國家的人就天生高大,形似巨人,而狄國也确實是戰國時期的一個國家……當然也或許是展某太過敏感,一切還是待詹家兄弟歸來再向他們打聽吧。”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圖,道:“這圖不妨先收在你這,他日若能有幸尋到後半部,也好與之拼湊,成為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 白玉堂:貓兒,給爺喵一個。

展喵:→_→吱吱吱

☆、紙鳶勾魂4

趁着等待簫空和詹家兄弟的空擋,展昭疾書了一封書信,将萬佛寺事件的結果,及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部寫清,如實告知于包拯和公孫,待飛鴿載着信件離開,他再回去房間的時候,卻發現簫空已經回來了。

“簫兄,”展昭跨進屋子,喚了一聲,“事情可是辦妥?”

簫空灌了一杯淡茶,擺擺手道:“東西倒是找回來了,可那兩人取了東西後竟一轉眼就不見了。”

“什麽?”展昭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當初派簫空跟着去,就是擔心這兩人會臨陣逃脫,沒料到到最後還是讓他們給跑了。只不過看簫空此時的模樣卻好似并不着急,展昭沉吟片刻,道:“見簫兄的模樣,此事恐還有轉機?”

簫空飲着茶大笑,“确是如此。”他邊說着邊自腰間摸出一塊牌子來,“我早就看他二人不順眼,便趁其不備,偷偷取了他們身上一物,想要逗逗他們,卻沒曾想竟摸到了這個東西。”

展昭伸手接過簫空手裏的牌子,拿至近前一看,不由得蹙眉,“穿雲堡?這二人是穿雲堡的人?”

一旁的白玉堂聞罷,接腔道:“穿雲堡自從現任家主掌家已開始不問江湖世事,如今……這是打算要東山再起麽?”

簫空瞟了那塊腰牌一眼,随即聳聳肩,“管他是有什麽目的,穿雲堡向來規矩森嚴,若沒有腰牌那兩個人是絕無法回去的,我們不如先啓程上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二人便會主動送上門來,屆時我們再要向他們探聽什麽,應也會容易許多。”

展昭颔首,眼下也只有先這樣辦了。于是收整行禮,退了房,與白玉堂和簫空一起重新上路,踏上去往杭州的征途。

三人馬不停蹄,晝夜皆行,終于五日之後踏入杭州地界。

進了杭州城,三人立馬感覺周圍變得繁華喧嚣了起來。他們躍身下馬,牽着馬走在城中街道之上,放眼望去,滿是熙攘人群。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鋪子競相開放。

展昭邊走邊大致掃了一下,發現此處賣紙鳶的鋪子還真是多,且每家風格各異,倒的确是道別樣的風景。只可惜他們一路趕來,風塵仆仆,此時只想好好洗漱休息,再美美的大吃一餐。因而對這些美景也就無多心情去欣賞了。

三人順着人流尋到一處規格十分上檔次的客棧,白玉堂望了望,見四下裏也就只有這家看起來還像那麽回事,且城中聚集外來人較多,再找他處估計也尋不得什麽比這更高的,當即便自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來,交給門口的小二。

小二見了白玉堂手中的銀票,兩只眼睛笑成了月牙,連忙差人将三位大爺的馬牽至馬廄,再親自引了三人進去。

“三位爺,看樣子應也是奔着紙鳶大會而來吧?”店小二邊帶他們往樓上走邊問。

展昭微微一笑,道:“有這麽明顯?”

小二撓撓頭,嘿嘿一笑,“看三位打扮便知。”

“哦?”展昭感到有些奇怪,他不由得睨了眼白玉堂,而後問小二:“此話怎講?莫不是我們三人的背上寫了什麽我們看不到的字?”

小二笑道:“大爺真是風趣,小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們城裏最近來的全都是像幾位這樣穿着貴氣的江湖人。昨兒個上午我們這還來了一位,看起來就同這位藍衣服的大爺氣質差不多。”

展昭眨眨眼,有些好奇,“同在下氣質差不多?卻不知此人是何模樣?”

小二挑着眼皮想了想,道:“此人少言寡語,看起來溫厚老實,不過渾身都散發着一股俠義之氣,尤其是他随身所帶的那把大刀,刀身上有九個環,看起來威風又霸氣。”

展昭聽到此,頓時了然,“想不到歐陽大哥也來了。”

簫空聞言也驚道:“北俠歐陽春?”

展昭不禁展顏:“在下與歐陽大哥也有許久未見了,如今在此處相遇倒也有緣,稍後待梳洗過後定是要去會見一番的。”

白玉堂側目望着展昭的笑臉,表面上并未說什麽,只是心中暗暗有些不太暢快。

三人由小二領着進了上房,舒舒服服的好生梳洗一番,洗去滿身疲憊。

白玉堂将一切收拾妥當,又換上一身幹淨衣服,整個人頓時精神煥發起來。他坐于銅鏡之前,将頭發整齊束好,而後提着畫影打算跑到展昭房裏去逗貓。然而當他蹑手蹑腳的摸進展昭房間的時候,卻訝然發現屋子裏竟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想到方才小二所言和展昭得知歐陽春就在此地的歡喜表現,白玉堂瞬時覺得心中堵塞不堪,思來想去,既然這臭貓跑去尋了別人,自己閑來無趣不如也去別處逛逛,也省的在這自讨沒趣。

這麽想着,他便是連門也懶得走,直接推了窗子竄出去,眨眼間便已與天色融為一體。

展昭方才本是想到白玉堂的那匹倔馬非上好糧草而不食,擔心他們喂不好他的馬日後再落埋怨,于是趕忙跑去特意叮囑一番,再回來時卻驚然發現屋子的窗戶和門全都大敞着,他差一點就以為是屋裏遭了賊,可裏外尋了一圈卻并未丢失什麽東西,長嘆一聲,他只好當做是自己忘記關。

洗過了澡,又将他們抵達杭州之事傳了書信回開封,展昭出了屋子,準備叫上白玉堂去吃飯。可拍了半天的門板,卻并未聽到有人應答,進去一看才發現那只大白耗子已不知所蹤,奇怪之餘,展昭也略略有些責怪。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卻也想不出他去往何處了,于是又跑去敲了簫空的門。

簫空應了一聲,立馬跑來開門,在看到門外的展昭時,不由得好奇:“咦?怎麽就你一個人?白五爺呢?”

展昭本在想事情,無意間一擡頭,吓了他一跳,“簫兄,如何也不穿好了衣服再開門!”

簫空低頭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笑道:“你我都是男子,有何可怕的。”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确實有些不妥,便又道:“不如進來說話?”

展昭點頭,剛要應好,不料話未出口,身後便有一個聲音透着一股子的驚訝道:“展賢弟?”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一個強迫症來說……标題不是四個字了真是好痛苦QAQ

☆、紙鳶勾魂5

聽到呼喚,展昭詫異的回頭,待看清來人之後頓時大喜,“歐陽兄!”

歐陽春也感到十分意外,連忙上得前來,微笑道:“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他擡手在展昭的肩上拍了拍,“早前聽聞你已入得朝堂為包大人做事,如何會來此處?”

展昭道:“小弟正是因為公事前來此處查探,沒想到竟能偶遇歐陽兄,也是當真驚喜。”

歐陽春哈哈笑了兩聲,道:“賢弟才來此地,定是還未有好好逛過,不如由哥哥做東,我們好好喝兩杯。”

展昭點點頭,“那小弟便不客氣了。”言罷又回頭對簫空道:“簫兄,勞煩你稍後見到玉堂,跟他說聲。”說完這句話,就跟着歐陽春有說有笑的走了。

簫空赤|裸上身倚在門板上,略感心累。之前有個白玉堂,他無視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個白玉堂不在的機會,怎麽結果還是一樣的……

長舒一口氣,簫空将門重重關上,随後摸過一套衣服胡亂套上,連吃飯的胃口也全無,只一猛子紮到床鋪上,強迫自己入眠。

展昭跟随歐陽春穿過喧嚣人群,擇了處還算清淨的小店,這裏雖不必外面的店鋪豪華,但風景清幽,氣氛良好,喝喝酒吃吃飯說說話賞賞景确是令人感覺舒适。

二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壺好酒又随意配了幾樣小菜,邊吃邊聊天。

“歐陽兄此番來至杭州,不會也是為了紙鳶大會而來吧?”展昭提着酒壺,為歐陽春斟了滿杯酒,問他。

歐陽春輕扶酒杯以示禮節,随即哂然,“對于紙鳶大會我倒并無興趣,只不過日前偶然收到智化兄捎來的信件,邀約在此相見,也不知他因何事約我前來,不過左右閑着無事,便權當打發時間了。”

展昭聞言暗自笑笑,“小弟早該想到,也就智化兄好本事,可以請得動歐陽兄。”

歐陽春擺擺手,“展賢弟就莫要打趣哥哥了。對了,方才聽你提到白賢弟,他可是與你一同來的?”

展昭想到白玉堂,立馬又笑開了,“他為了躲師父,跑來開封蹭住,卻沒料到小弟要出門辦事,于是便也一同跟了來。”

歐陽春頓時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展賢弟,彼此彼此啊。”

展昭笑笑,舉杯與歐陽春撞杯對飲。

放下杯子,歐陽春又問:“方才如何沒有見到白賢弟?”

展昭夾了一塊醬牛肉,剛要塞入口中,聽歐陽春問話,又将牛肉拿開,蹙眉道:“小弟方才去他房中看了,卻是未能見到其人,不知又跑去哪裏了,正打算去問問一同前來的朋友,哪知便遇見了歐陽兄。”

歐陽春這才想到了剛剛門裏的那人,道:“那個與你一起來的朋友,看起來倒是有些面熟。”

展昭“嗯”了一聲,解釋道:“他叫簫空,江湖人稱妙手郎君。”

歐陽春恍然,“原來是妙手空空。他不是很少于人前現身嗎?如何會與你們同行。”

展昭沉吟,“此時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他應人所托,來尋小弟幫忙的。”

歐陽春徑自點點頭,也不再追問,只招呼展昭喝酒。

展昭與他喝了一陣,忽然又問:“智化兄既是邀約歐陽兄在此碰面,如何沒能見到他?”

歐陽春也是困惑,“我們确是相約今日在此處碰面的,只是不知為何他至此尚未現身,或許因為有何事在路上耽擱了吧。”他嘆口氣,忽又想起展昭所言紙鳶大會一事,道:“我昨日才剛抵至此處,卻見城中已聚集不少江湖中人,早前我也未能聽說紙鳶大會一事,卻不知這是何種活動,竟能引來這衆多人。”

展昭擡起眼眸,四下裏望望,見鋪子中唯有的幾名食客也都在悄然顧着自己的事兒,便壓低聲音對歐陽春道:“歐陽兄可能不知,如今江湖中有人傳出有件戰國時期的秘寶問世,聽聞這件寶物擁有神力,可助人功力大漲,卻不知真假。現江湖中許多門派因知曉此事,全都極力調查,似乎妄想将其獨吞。小弟聽說,此次的紙鳶大會,似也有與秘寶相關線索流出,恐怕那些人齊聚于此,便是為了這條線索吧。”

歐陽春垂眸思索,表情略顯凝重,但願,智化約他前來不是為了此事。

二人又吃了會酒,并抛開此次的事,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直至酒盡杯空,這才摸了銀子付了賬,而後雙雙起身。

展昭擡頭望了望天色,此時時候尚早,回去也無甚大事。他不由得向歐陽春提議,一起到街上逛逛,想着一來可以通過街上人彼此的交談來獲取一些關于紙鳶大會和戰國秘寶的訊息,二來也可陪着歐陽春一起找找智化的所在。

歐陽春輕笑,“我知道賢弟心中想法,左右回去無事,趁此機會在城中逛逛也好。聽聞杭州的新鮮玩意兒很多,我也正有意挑選一些,回去帶給小虎。”

“如此甚好。”展昭笑着應下,舉目四望,指着人群聚集處對歐陽春道:“那邊人多,應是對你我都有好處,我們不如先去那邊。”

歐陽春沒什麽意見,便随着展昭一同閑逛。

二人沿着小路走出去,順着人多熱鬧的方向一路走去,沿街見到些有意思的小攤位也都停下賞玩。走了沒多遠,二人忽然聞聽到有陣陣吵鬧聲從前方傳來,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加快步子向聲音處行去,想要一睹發生了何事。

哪知他們才過了路口拐了個彎,便一眼瞅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抱着手臂立于一家鋪子門口。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長相均十分亮眼的女子。那女子也不知同前方的人是何關系,只是見她一直拉拽着對方的衣袖,另一手指着前方也不知在說些什麽,而被她拉拽的人,竟一反常态的沒有任何煩躁不耐的樣子,反而耐着性子聽她述說。

展昭見至此,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視前方,眉宇之間早已皺成了一道溝壑。

作者有話要說: 展昭:歐陽兄,果然只有智化兄……

歐陽春:彼此彼此。

展昭:[捂胸口吐血]我還沒說完……

[捉個蟲,我的時間又要被破壞了QAQ]

☆、紙鳶勾魂6

同行的歐陽春顯然也已看到了那抹身影,察覺到展昭停下,他不禁也止住步子,低聲喃喃:“那是……白賢弟?”

展昭聽他問話方才回過神來,“不知發生何事,我們過去看看。”

二人加快步子,向那邊走去。

才走近幾步,便已聽到那個姑娘的指責聲:“就是他,連個茶水都端不穩,滿滿的灑了本姑娘一身。”

那被指責的小二點頭哈腰的各種賠禮。

小二身旁卻有一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擡起手臂,用持有折扇的手攔了道歉的小二,自己也是躬身一禮,“方才是在下不小心碰到小二哥,才致使他将茶水灑至姑娘身上,姑娘若有氣,不妨發在在下身上。弄髒姑娘的衣服,在下也會傾盡賠償。”

“呵!”女子冷笑一聲,扭頭對身旁的人道:“聽到了嗎玉堂哥,他竟說要賠我的衣裳。”

白玉堂挑眉,“如此不是更好?若真能這樣解決倒也省了五爺的事。”

那女子聞言,頓時秀眉微蹙,撅起嘴巴來,“那可不行,姑奶奶我心情不好,你得給我出氣,不然我就告訴我爹,說你欺負我。”

白玉堂聳聳肩,忽然前邁一步,對那青年道:“今日之事,便就此了結吧。”

對方聽罷不禁一愣,“這……”

“喂!誰讓你就此了結了!”那女子還要不依不饒,卻被白玉堂拽着轉身離開。然而他們才行了幾步,便一下子瞅見了不遠處的展昭和歐陽春。

白玉堂一見到展昭,拽着那女子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松開。女子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仰起脖子看了看白玉堂,想說話,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能說出。

歐陽春見此,首先走上來打破沉默:“白賢弟。”

白玉堂抱了抱腕,“歐陽兄。”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身旁的小姑娘,微笑道:“玉堂,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白玉堂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不料那女子竟搶先對着展昭和歐陽春行了個江湖禮,道:“小女姓馮,名芷柔,是玉堂哥的……”她稍作停頓,徑自笑笑,接着道:“是玉堂哥的朋友。”

展昭也抱腕回禮,道:“在下展昭,身旁這位是歐陽春,也都是白兄的朋友。”

白玉堂眯了眯眼,那聲“白兄”當真是聽着刺耳。

歐陽春望着兩方,打了個哈哈,道:“我們不如找個地方坐下聊?站在這裏,終究是有些惹眼。”

馮芷柔甜甜一笑,道:“來了這裏,自是由我這個東道主來招待大家。前方不遠便是我家,我們不如到那去聊。”她又忽然抓住白玉堂的手,撒嬌道:“玉堂哥,你許久未去,我爹可一直都在念叨你呢。今日被我撞見,你可不許再逃了。”

白玉堂客氣的将手抽出,揚起嘴角道:“五爺何時逃過?”

馮芷柔皺皺鼻子,“今日若非是我撞見,你定還是不會去我家的,還說不是逃?”

白玉堂抱住手臂,懶懶的看她,“就算被你撞見,若是五爺不想去,也還是不會去,你可信否?”

馮芷柔一時語塞,繼而趕忙露出讨好的笑,“玉堂哥,別這樣,好歹你的這多朋友在場,也給我個面子嘛。”

白玉堂偏過頭去,瞟了眼展昭,攤手道:“我無所謂。”

馮芷柔吐吐舌頭,又面對展昭,“展大哥,早前我可一直有聽玉堂哥提起你,你可不會拒絕的吧?”

展昭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回道:“盛情難卻。馮姑娘既是白兄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煩請馮姑娘帶路。”

馮芷柔高興的拍了拍手,對他指着前方的一座二層宅院,“就是那邊,你們跟我來。”說罷已蹦跳着先一步跑走了。

展昭立于原地,仍舊面帶微笑的對白玉堂道:“白兄,請。”

白玉堂眼皮兒跳跳,凝望了展昭少頃,忽然對歐陽春道:“歐陽兄,我有些話要同他說,可否行個方便?”

歐陽春摸摸鼻子,“那我先行一步,到前面等你們。”說完立馬識趣的轉身先走了。

待他走遠一些,展昭才問:“白兄特意支開歐陽兄,不知想要同展某說什麽?”

“貓兒……”白玉堂皺眉,想要解釋,卻又不知應該解釋什麽,思來想去老半天,突然張口問:“你同歐陽兄……”

展昭截斷他的話,“偶然遇到,便邀約一同出來吃酒。白兄若無其他問題,我們不如先移步馮家,讓主人等待太久終是不妥。哦對,白兄與馮姑娘是舊識,倒也不會覺得失禮,那展某便先行一步了。”他笑着轉身,可笑容卻僵硬的難看。

白玉堂看準時期,沖上去一把拽住他,滿面苦澀,“你……這是在同我鬧別扭?”

展昭背對着他,聽他問話,頓時醒悟--對啊,自己這是在幹嗎呢,莫名其妙的心裏不舒坦,也當真是奇怪。白玉堂從前開始就一直如此,因他面貌俊朗,身旁纏繞的莺莺燕燕數不勝數,方才那位姑娘應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自己這樣……确是過分了。

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再轉過身來時,展昭的臉上已回複往日的神情,“方才是展某态度不好,還望白兄可以海涵。近日被衆多瑣事纏身,許是太過疲累。馮姑娘與歐陽兄還在前面等我們,走吧。”

白玉堂望着他的背影,苦澀更濃,不由得心道: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鬧別扭。

前方不遠便是馮府宅院,白玉堂緩步前行,一直跟在展昭身後,他的視線也一直落于他的背影之上。

此番跑出來,他本是在氣展昭一聲不吭跑去找那歐陽春,可當他見到他們二人同行,卻又氣不起來,反倒是貓兒……這麽說,他當也是對自己有意思的?

白玉堂仰起頭看了看天,正午的陽光強的刺眼,他不由得眯了眯眼,蹙起眉頭皺的更深。

貓兒啊貓兒,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我之間默契如此,這一回,是否也能給我些暗示,令我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個無敵大虐的東西,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_(:зゝ∠)_別攔我,再讓我去自虐一會

☆、紙鳶勾魂7

首商馮家富甲一方,在杭州城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間突然被馮家大小姐帶回三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且各個手持兵刃,英氣逼人,不免引得街坊鄰裏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胡拉硬扯,紛紛猜測馮家主馮源是不是想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招女婿了,只不過這三人一眼看去便知都是江湖中人,馮家主自身從商,找個江湖人做女婿,終是不大可能。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相互猜測,猜來猜去也未必能猜到結果,索性閉了嘴,蹲于暗處,睜大眼豎起耳,不再多言。

馮芷柔剛到門口的時候便已然派家丁向自己親爹通報過了,馮家主聽聞白玉堂和他的幾位朋友來了,坐不住親自出外迎接。

“哎呀,白五爺!”馮源一見到白玉堂,一張富态的臉立馬笑開了花,他見到另外兩個生面孔,不禁拱手道:“這兩位定然就是五爺的朋友了。”

展昭微笑還禮,“在下展昭,這位是歐陽春,我們不請自來,打擾了。”

馮源笑着擺手,“展公子說笑了,三位快快請進。柔兒,給客人上茶。”

“知道了。”馮芷柔福了福身,忽而湊到白玉堂跟前,嬌笑道:“玉堂哥,你們先進去,我等等就來。”說罷一甩發辮,人如一只靈巧的小鳥般飛了出去。白玉堂三人則随着馮源一起進了迎賓的大廳。

衆相落座,馮源立馬笑着道:“此番前來,五爺可會在我馮家多住些日子了吧?正巧再過幾日便是杭州一年一度的紙鳶大會,屆時城中可是熱鬧得很吶。”

白玉堂瞟了一眼展昭,回道:“這次來,我是為幫朋友辦事,我們還是住客棧方便些。”

“那可不行!”門口處,馮芷柔正端着茶碗邁步進來,她将手中茶盤交給一旁的丫頭,自己已快步跳到白玉堂的跟前,“你方才還答應要住下來陪我的,怎麽這麽快就變了卦。”

白玉堂眼皮子抽了抽,不禁撇嘴,“我幾時答應你了?”

馮芷柔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好像他确實沒有答應自己,不過,“那也不行!就算你這次沒答應我,那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總之總有一次答應過我。”她眼見白玉堂還有拒絕之意,忽然眼珠子轉轉,轉而改變攻略對象,“展大哥,你們別去客棧住了行不行,我馮家可比客棧要舒适一百倍呢,況且你們出來辦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馮家也可以借人手給你呀,對不對?”

白玉堂挑了挑眉,徑自端起茶杯來喝茶,他知道依展昭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留下來的。他此次為皇上辦差,一切都需小心謹慎,再加上如今還同時被卷進了那什麽戰國秘寶事件之中,定然更是越少人知道他的行蹤越好,若是同意住在馮家,那豈非等于昭告天下他來此處查案嘛。

哎,他嘆了口氣,心底略有些同情芷柔,求人求錯了對象什麽的,當真可憐。只他沒料到的是,待馮芷柔說完,他非但沒能等來展昭預期的拒絕,反而聽他道:“若馮家主不嫌麻煩,在下定是感激不盡。”

白玉堂剛入口的一口茶,差一點就沒忍住噴了出來,這和預期所想也差太遠了吧!

馮源聽聞展昭如此說,更是開心,“展公子等能同意住下,在下當真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有麻煩一說呢。”他說着,已吩咐馮芷柔道:“小柔,讓下人去為客人準備客房。”

馮芷柔嘻嘻一笑,“是。”

“等等。”展昭站起來,對馮源拱手,“在下随行還有兩位朋友……”

馮源點頭,對馮芷柔道:“五間客房。”

馮芷柔轉身欲走,想想又忽然退了回來,面露難色,“爹,明日葉大哥他們還要來……”

白玉堂聞言,心中暗喜,他微擡眼睫,屈手支着下巴,勾唇睨向展昭,道:“五爺平日與我這兄弟同吃同住慣了,分開睡反而不習慣,安排我們在一間便可。”

展昭扭頭轉向他,凝住他的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身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