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當祁玦出現的那一刻,媒體朋友紛紛對準鏡頭。

這麽帥的大帥比,不管他是誰,反正先拍了就是。

況且,敢說出這種話的人也絕對不是什麽小角色。

在那時,并沒有人見過祁玦的廬山真面目,知道他是誰的人少之又少。

但是他護餘知白的動作,又讓所有人看在眼裏。

莫非他就是那個後臺?猜測的人數不勝數。

別人沒有答案,但是談越有了。

他看着祁玦,又看了看餘知白,再轉頭盯着林含。

目光中盛着不甘和懷疑。

餘知白冷冷站在那,什麽話也沒說,但是看向談越的眼神冷漠如斯。

就是這眼神讓談越又沒那麽确定。

盡管眼前人剪去了一頭長發,盡管面容的棱角鮮明了些,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他統統可以忽略!但餘知白看向談越的眼神,讓他涼了大半截的心。

餘知白望着他永遠都是含情脈脈,從不會這樣冷然。

“你是阿白嗎?”談越一夜幾乎未睡,憔悴不堪,“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小聲懇求,你是阿白嗎?”

然而餘知白只覺得惡心與厭倦。

談越代表着他不堪的過去。

他想起自己上輩子連尊嚴都沒有,被眼前的男人碾在腳底把玩,自己還傻乎乎的對他那麽死心塌地。

真是蠢透了。

餘知白被祁玦攬着,他靠在他的懷裏,随意的揚了揚下巴,将談越從下至上的打量,語調平平:“見你年紀也不是很大,是聾了還是瞎了?他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是他的人,跟你有什麽關系?什麽白啊黑的,我叫桑遇,姓桑,名遇。”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傳進所有人的耳裏。

談越血色盡褪。

這已經不是林含第一次見談越失魂落魄的樣子了。他剛得知餘知白死去的消息時還沒有什麽反應,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會經常坐在沙發上喝着酒發呆。有時喝醉了,會不由自主的念出餘知白的名字。

林含給他擦洗身體,換睡衣,将他挪到床上,累的氣喘籲籲,等到終于能上床睡覺時,枕邊人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不會主動翻身抱他了,而是轉過身,長久的背對着。

可是沒關系。

林含會往前挪一挪,主動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日日如此,不知不覺也過了這麽久。

談越開始逃離。

他還是會給豐厚的金錢給他花,安排最好的資源給他用,但已經不會再給他曾經的溫柔。

好像餘知白走了,就帶走了他的鮮活。

林含問過談越:“你愛我嗎?”

談越總說:“在我小的時候,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你是我一生的人。”

林含會流淚着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談越:“林含。”

可是人總是心口不一的,嘴上說着愛,視線停留在“桑遇”的身上怎麽也移不開。

為什麽?

就因為他長的像餘知白嗎!

談越縱使此時狀态不佳,可他畢竟是談越。

第六感告訴他沒那麽簡單,因為一個破綻——祁玦。

他了解祁玦,他們曾經是對手。

他知道祁玦不可能對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好,更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宣示主權。

祁玦曾經寵餘知白寵到無法無天,在當年的時代裏,這不是秘密。

談越一步也不退,他指着“桑遇”反問祁玦:“他到底是誰?”

祁玦微微往前一步,将餘知白留在身後。

他的手護在餘知白腰間,說道:“若談先生耳朵真不好了,我可以将家庭醫生借用給你,醫藥費我全包了,如何?”

媒體朋友們各個頭頂問號。

什麽情況啊,這不是電影發布會現場嗎?

他們來是要看林含和桑遇的pk賽,不是這兩個圈外人的呀!

“你過來!”談越再不聽祁玦的話,失了些風度,忽地上手抓住餘知白的胳膊要将人拉過來。

祁玦臉色驟變,一直挂在嘴角邊那抹淡笑倏然消失,他飛快的打開談越伸來的手,愠怒道:“談先生自重。”

“祁玦,你騙不了我。他就是餘知白!”談越大聲道。

林含也在後頭吵:“阿越,別鬧好不好,我們走!”

“去哪兒啊?”這時,在旁冷眼旁觀許久的餘知白忽然開口。

他走到祁玦身前,看着談越:“你想知道我哥的什麽?來問。”

談越瞳孔巨震:“你哥?”

“我為什麽和餘知白這麽像,你不好奇嗎?”餘知白扯了扯嘴角,往談越靠近一步。

“我沒找你算賬,你到找到我身上來了?我哥被你欺負成那樣,你還有臉來?他好脾氣,我沒有。你殺我一尺,我會滅你一丈。”

“識相的趕緊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此話一出,談越與林含通通驚怔當場,媒體不關心祁玦不關心談越但他們關心餘知白!

桑遇居然是餘知白的弟弟!!看這相似程度,怕不是個雙胞胎。

在別人人肉餘知白時,早就有人發現餘知白從小被農村一家夫婦收養,他原本的姓氏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沒有記載,只後來跟着養父姓餘。

媒體們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不得了不得了,今天有大新聞!!!

桑遇是餘知白的弟弟,而餘知白和林含的那點破事大家心知肚明。

難怪!難怪桑遇從一開始就對林含那麽不客氣,他根本是來給哥哥出氣來了。

已死之人不能複生,這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會有如此面相相似之人出現,然而除了臉像,其餘地方沒一處相似的。

尤其是性格,像兩個人似的。

“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警告你不要自己往槍口上撞。”餘知白的視線從談越滑向林含,“至于你,好好等着,我會首先把你解決了,你做的那些子勾當,遲早都會公之于衆。”

林含臉色驟然一片死白,他往後退一步:“你在說什麽呢?別欺負我好不好?”

餘知白微微一笑,靠近他,用兩個人可聞的聲音說:“怎麽,怕了?這還只是開始呢。”

林含尖叫一聲躲進談越背後,談越還處于懵然的狀态。

“不是他,你不是他?”

“嘁。”餘知白冷笑一聲,瞧着在一旁冷靜如常的祁玦,他的神色絲毫未有變化,就連自己說是餘知白的弟弟這麽勁爆的消息時,祁玦的呼吸都沒有加重一聲。

沒意思!!

沒意思!!!

他根本不Care!

餘知白走到祁玦面前,氣的朝他豎個中指,然後頭也不回的氣呼呼的下了臺離開。

祁玦:?

發生了什麽?

一直目送到餘知白離開,祁玦望了眼臺下的某一人。

那人點頭示意,帶着工作人員開始驅趕媒體。

“大家也看見了,今日由于特殊原因,發布會咱們下次再進行,今日就先暫且于此,我們平安傳媒為每人都準備了精美禮品,就在門口……”

媒體一看,男主都回後臺了,也沒什麽好捕捉的,紛紛起身也就離開了。

空曠的展廳一下子只剩下三人。

祁玦擰了擰腕間的手表,走到林含面前,林含一瑟縮。

他朝着談越打了個響指,道:“這麽點信息量,你就魂不守舍了?你以前的狂妄哪兒去了?”

談越被他喚回意識,扭頭要走。

“我有些關于你和餘知白的秘密,想知道嗎?”

談越身形頓住,他回頭問:“什麽秘密?”

“你現在狀态不佳,給你個忠告,回去好好洗個澡,吃點東西,睡一覺,否則,我怕你受不住。”

談越等不了,他揪住祁玦的衣領:“你說不說!”

祁玦的臉色一冷,單手扣住談越的胳膊,一個背摔,“咚”的一聲,談越被砸的地都在震。

“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祁玦道。

林含吓傻了。

他撲過去:“阿越,阿越你沒事吧?阿越?”

談越精神狀态不佳,身上也沒什麽力氣,躺在地上久久起不來。

祁玦招了人來:“送他回去。”

“是,祁總。”

而後,他轉身進了後臺,拉開休息室大門,順手解了西裝與襯衫的紐扣,在餘知白的視線下脫下了衣服,扔進垃圾桶。

餘知白還在生氣他對自己的名字無動于衷呢,轉眼就看見祁玦一進門就開始狂脫衣服。

餘知白:?

他睜大眼睛,抱着雙臂後退:“你你你,你幹什麽?”

有人遞上新衣服,祁玦準備穿。

擡眼一瞧,見餘知白縮在牆角的模樣有些有趣。

他什麽時候還學會害怕了?

祁玦索性不着急穿了。身上肌肉線條一覽無餘,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不得不說,祁總對自己身材的管理,當真苛刻。

那腰……看着都……

“咕咚”,餘知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祁玦側頭笑了出來。

“饞?”

餘知白點頭點了一半,忽地反應過來:“哈?”

祁玦挑眉。

餘知白:“呵呵。您想多了。”

祁玦:“我想多了?我看你昨晚主動的很啊。”

餘知白頭頂問號:“什麽?”

祁玦:“你洗個澡都要主動給我看身.子,開口閉口都是寶,昨晚的那股子浪勁哪兒去了?現在開始矜持了?”

“哈?!”餘知白的嗓子都快劈了,“我什麽時候?!”

“不信?自己看。”祁玦穿上衣服,餘光瞧着餘知白,看他的臉色由正常到白,再到通紅一片。

臉頰,脖子,就連耳垂都粉粉嫩嫩。

想咬一口怎麽回事?

啧。

餘知白紅着臉打開微信,看來看去都沒看見什麽。

舉着給他看:“你耍我?!”

祁玦遞出自己的手機:“敢做不敢承認?删了就當沒發生?這可不行啊。”

餘知白短暫性失憶,真努力回想昨晚自己什麽時候說的這些話,但等他回過神來後,祁玦早已沒了人影。

搞什麽嘛!

不過,人雖走了,卻還留下一樣東西。

桌上放着一杯奶茶,安安靜靜。

上面有一行筆鋒如行雲的字,寫着:給你一點甜甜。

餘知白沒忍住,偷摸笑了笑,摸了摸鼻尖,轉而又迅速回到平日拒人千裏的模樣。

“切,誰稀罕。”

插.入管子,他吸進一大口珍珠。

滿口香甜,其中還混雜着些軟軟綿綿的東西,在舌尖劃開。

他拿起杯底一瞧。

是紅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情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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