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藏心底
進貢的日子說到就到，梁府的下人們擡着十三筐桔子到東籬鎮上的官府裏。一段時間過去，梁棋和傾沐陽從大門出來，後面跟着下人。
并排走在路上，心裏沒有輕松的感覺。“沐陽，你要回去了嗎？”
“秋貢已經過去，沒有我什麽事了。”
“沐陽。”再多停留一刻半刻也好！“你還是先和我回梁府吧。”
“為什麽？”
“吟兒今天就要走了。她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們才會再見。送送她吧。”
“她才回來三天，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
“沐陽，你也知道的。吟兒現在已經不是梁府的人，在娘家待得太久，會被人說閑話的。更何況，小光更是和梁府毫無關系。她的夫家不會讓她帶着自家血脈待在別人家裏，于理不合。”
“話雖如此。可是伯母又得傷心了--”
“沒關系。娘時不時地，就會去看她。現在的小光調皮搗蛋，恰恰是娘的開心果。”
“原來如此。走吧。”
“嗯。”
“吟兒，再多在家裏待個三五天吧。”
“姥姥抱！姥姥抱！”
“好！姥姥抱小光！”
收拾好包袱，看向梁母。“娘，這次沒有見到爹最後一面，是我不對！家裏有些事情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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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不怪你。吟兒，娘明白你的難處。”
“娘--”
“我的女兒啊！”摸着靠在肩上的梁吟，“這些年，委屈你了。”
“您以前也總是會摸着我的頭，這樣我就不會難過了。”
“娘--”小手伸向梁吟。
接過孩子。“娘，我沒事了。”
“吟兒，娘對不住你--是小棋不對！可是，他再怎麽對你。也還是你的大哥啊--”
“我知道。”鼻尖不禁泛酸。
“小棋也不是特意對你，只是--這孩子太倔了，還得你這個做妹妹的讓步。”
“他是我大哥啊。現在我已經有了小光這個心肝寶貝，什麽都沒有他重要！”
“你能這麽想，娘就放心了。”
拿起包袱走出門，“娘，我走了。”
“唉--”
剛回到大門外，就看到梁吟抱着兒子和包袱。梁母在在後面送着。“吟兒，你這是要走了嗎？”
“沐陽，我該回去了。”
“現在都已經午時了。要不，你吃了午飯再走也不遲啊。讓你的馬車再休息會兒吧。”
“這--”眼光瞟向梁棋。
若是不留下她吃午飯，沐陽怕是就此回去了。午飯而已，能說些什麽話？“你還是吃了午飯再走吧。畢竟還有那麽遠的路，小光是孩子，承受不了馬車的颠簸。飯吃飽，就容易睡覺。路上就不會哭鬧惹你心煩了。”
“說的是。”放下小光，“那就吃完飯再走。”
“好！好！大家快進屋去，別在外面吹冷風了。我這就去讓人備午飯，你們年輕人就随意吧。”
“伯母，麻煩你了。”
“沐陽，說什麽傻話！我先去廚房了。”
拉拉梁吟的衣角，“娘，小光餓了。”
“小光乖！姥姥去做飯了，是小光最喜歡吃的飯菜，先等等好不好？”
“好！”
回到飯廳裏，三人的氛圍微妙。小光有奶娘帶着在院子裏玩耍，天真不知愁滋味。
一直被梁棋盯着，明白他是在告誡自己什麽。遲遲不說一句話，做聽客就好了。
這頓飯很平靜地過去。衆人在門外看着梁吟的馬車緩緩駛離，最後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伯母、梁棋，我也該回去了。”
“沐陽，這些日子多虧了你了。還有這次的秋貢，都是你一個人幫我們操辦，麻煩你了。記得随時來看看伯母。”
“伯母，您放心吧。我會來的，您要保重身體，別再傷心難過了。”
“我知道--好了，我進去了。”
看着梁母進門。“我走了。”
“沐陽！”
停下腳步背對梁棋，“怎麽了。”
“現在還是白天，讓我送你回去吧。”
“嗯。”
慢慢走在路上，周圍的街景爛熟于心。可是有了傾沐陽，不會有膩煩的感覺。“對了！沐陽，還沒有給那個人付桔子的錢！”
“我早就給了。”
“啊？！”
揚起嘴角。“真要等到你想起來再付銀子的話，人家早就把你告到官府去了！”
“沐陽--我大意了。”
“沒事。度過這一關就好，其它的不要多想。”
心中突然想到一個點子。“沐陽，你幫我這麽大的忙，想要什麽報答嗎？”
“沒有。”
“為什麽！你說吧，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就算是讓我把心掏出來，我也願意照做！”
又扯上這種話--“真的不用了。我幫你，不是為了所謂的回報。”
“那是--”
對上梁棋的眼睛，“你忘了，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朋友有難，豈有袖手旁觀之禮？”
“是啊。”笑着回答：“這樣吧。如果以後你有什麽困難，我也會竭盡全力幫你！”不要拒絕。
“這個可以。不過，我可不希望自己身邊再發生什麽事情。”
誰能說得定，一切要看老天的決定。“沐陽，桔園已經不能再向朝廷進貢了。我想讓你說的那個人繼續給我提供桔子，行嗎？”
“這樣最好不過了！”
“怎麽說？”
“總之，我先替他答應你了。”
“你就幫別人決定，沒問題嗎？”
“我會說服的。好了，現在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去吧，現在的梁府，就只有靠你了！”
“我走了。”轉身往回走。沐陽，既然你接受不了朋友之外的感情。那我也會好好将它藏在心底深處，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和你度過餘生，我也沒有怨言。
進入店內，幫忙的夥計正在偷睡。算了，不打擾他。
“掌櫃在嗎？”
“什麽事？”
“給我來三斤桔子。我人老了，只能吃軟些的。可別拿硬的啊！”
“好。”正準備稱，卻發現。“對不起了，老伯。桔子已經沒有了--”
“啊！又沒有了！”
“真的很對不起！”
“唉--”走到外面。“來了四天，都來晚了--”
“掌櫃！你回來了！”怎麽自己都沒發現？糟了，被掌櫃發現睡懶覺了！
看着老伯離開。确實，這幾天完全忘了還有店鋪這回事--林希現在也該把自己忘了。
掌櫃，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進屋了。”
“哦。”
作者有話要說： 梁家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嗯-----
對于梁棋來說，梁吟的存在就是顆定時炸彈！以前的事情傾沐陽什麽都不知道，也并非全是這樣。更擔心傾沐陽知道自己的陰暗一面會遠離自己。就算是親妹妹，要搶心愛的人那也是絕對不可以的！
不過傾沐陽是對梁棋沒有半分除朋友之外的心思，要問原因-----這個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
梁棋知道傾沐陽不會接受自己，才決定把那份心意埋在心底。想着只要兩個人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況，也可以過一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