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雨試真情
前面兩人發生的一切,都被遠處的林希看在眼底。
上次因為梁棋匆忙帶走傾沐陽,擔心他會怎麽樣。每天向林母找了借口下山,偷偷地在遠處觀察。前幾日都相安無事,今天來了。卻發現有人比自己來得更早,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雨聲太大,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對話。他們都在雨裏站了很久,始終沒有一個人有離開的意思。到底發生什麽了?
大雨嘩嘩連接天與地,還帶走了不知誰的淚水混合其中,流淌在地上。
明明拒絕了自己,又不進屋。是不想欠人情嗎--沐陽,你說你心裏有人,是那個林希對不對!你們才認識多久?我守護了你整整十八年,十八年!都抵不過一個剛認識一月的人嗎--
任由雨水在臉上沖刷,凝視梁棋發白的臉。我們浪費彼此的時間,産生了不該有的錯誤--至此以後,還是一刀兩斷的好。
你的好,我全都知道。可是,不好的是我。一切太平的日子于我而言事出一轍,包括你。
最後一滴雨水落地,兩人都成了落湯雞。
轉身離開,以後再沒機會這樣看他了--
回去吧。你回去就好了。
雨終于停了。他也會進屋了--走向回家的方向。
再也站不住了--空咚!
沐陽!迅速跑到前面,抱起倒在地上的人。“沐--傾公子!傾公子!你怎麽了?傾公子!”摸向他的額頭,好燙!“傾公子,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沖在大街小巷間,叩叩!“大夫!大夫!”叩叩!沒人!緊緊抱住懷裏的人,“你不會有事的!”敲遍了所有的門,始終沒有人!
怎麽辦?怎麽辦!着急地看着四周,秋天的夜晚已經寒風刺骨。緊緊懷中的人,大夫在哪兒!
吱呀--看向前面的路口。“剛才是你敲的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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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進來吧!”
“多些大夫!”走進屋子,不再那麽冷。“大夫,您快看看他吧!”
“你們怎麽搞的?這麽多水!把他放到那個木椅上,衣服脫了。”
“啊?!”
“還看不看病啊?不看的話就出去!”
“大夫!對不起!求您看看他吧!”
“這不就結了。幫他把衣服脫了,我去拿幹毛巾給你。”
“多謝大夫!”
“沐陽,沐陽--沐陽--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沐陽--我是真心的,是真心的--”
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地面的積水映出房屋,還有張失魂落魄的臉。
“沐陽,我是真心的--為什麽不相信我?沐陽--”
踏上門前的石階,心痛如絞。砰砰--
“誰啊!”
倒坐在大門前,砰砰--
“來了來了!”打開沉重的大門。“誰啊!”低下頭,這不是--“少爺!少爺,你怎麽了?少爺!”
沐陽--
“來人吶!少爺昏倒了!”
慌忙地走進房間,“少爺怎麽了!”
“夫人,少爺不知怎麽回事。我一打開門,就躺在地上了。怎麽也叫不醒!”
“小棋!小棋!”伸手探向額頭,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大夫呢?快去請大夫!”
“夫人,小的把少爺的濕衣服換了。也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您放心!”
“你們都在這兒候着!”
“是!”
“沐陽,我是真心的--”
脫去濕噠噠的外衣和中衣,再也下不去手了。
“你在磨蹭什麽?還不快給他脫了!”
“哦--哦!”迅速解開衣服,偏開頭。
“用這個給他擦幹水,再把他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我要給他看病了。”
“馬上!您稍等!”看向房頂,仔細替他擦幹水。抱到柔軟的床上,再蓋好被子。呼--
“好了沒有?”
“好了!”
走到床邊,撩開被子拿出一只手把着脈。
無心看到。肌膚,好像一片白雪--
檢查過後,“我說。”
“什麽?”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大晚上的淋雨不回家!”
“這--我--我?”
“唉--真是的!你們年輕人自以為身子骨好,就不愛惜。這下好了!”
“大夫--”
“好了好了。你随我來抓藥,還得熬好給他喝。”
“是!”
雜七雜八地配好藥。“這裏有五貼藥,一共是六兩銀子。你先把錢付了,你我都好安心。”
六兩銀子!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剛好六兩銀子!給您!”
“好了,你現在去熬藥。五碗水熬成一碗就可以了。我要去休息會兒。”
“謝謝!麻煩您了!”
“大夫也是做生意的。雖然時間很晚,但是客人來了就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說的是。”拿起藥包。對了!“大夫,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照他這情況,今晚是不可能了。也許明天早上會醒吧!”
“明天--”
“你放心!只要他吃了我的藥,保管活奔亂跳!你就別再一副苦瓜臉了,有什麽好愁的?你好好熬藥,我進屋了。”
“好。”在屋裏仔細熬藥,一大壺的水漸漸變成褐色。不多久就好了。小心翼翼地倒進碗裏,苦味随着熱氣騰在空中。
“呼--呼--”扶起傾沐陽,将放涼的藥一點點喂進他的嘴裏。蓋上被子,放下藥碗。好累--
擡起頭,手臂很酸麻。
天亮了!糟了!慌忙地離開藥鋪。一晚上沒回去,娘肯定會生氣的!
關門的縫隙裏,看眼熟睡的人。我走了!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裏,已經日上三竿。輕輕推開門--
“你還知道回來!”
“娘!您起來了,我去做飯。”
“站住!”
“娘,還有什麽事啊?”
上下看着兒子,“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麽一身都是泥!”
“我!我剛下地回來,昨晚下了場大雨。這不就沾上泥了嘛。沒事的,我馬上去換了。”
“你昨天,不止昨天!前幾天你都下山了,去找那個姓傾的人。對不對?”
“娘--”
“你找他幹什麽!要不是田榆告訴我,我還被你蒙在鼓裏!什麽事情連我都不能知道,啊!”
“我--”沐陽因為自己才會因為傷口感染!“娘,傾公子上次因為救我被蛇咬傷。現在病情加重,我去探病不對嗎?”
“真的是這樣?”
“當然了!我一天沒事做了,又下山又上山的。”
“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傾公子沒事吧?”
“他天天吃藥,昨晚突然發高燒。我一直照顧他,才會回來這麽晚--”
“那你回來了,就代表傾公子沒事了!沒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傾沐陽在外面淋雨,是因為梁棋不走,一直在淋雨。自己就這麽進屋,讓梁棋一個人淋雨,那就是欠他的了。這樣一來還是有牽扯。
梁棋不走,是因為傾沐陽不進屋。硬是撐到雨停的時候,才離開。
都是等到雨停,這樣誰也不欠誰的。很公平,至此,就沒有能夠牽連兩人的事物了。
這裏各自的心理描寫比較多一些。不過李永生所有的文中都有很多心理描寫,大家在之後的文中會看到。
林希是對傾沐陽放心不下,也對他有憧憬。每天都想知道他過的怎麽樣,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