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孤身一人
手裏的掃帚漫不經心，望着一反常态的傾沐陽，心裏的疑問冒出頭頂。“掌櫃，為什麽你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啊？”
門外的街景一如既往，沒有什麽改變。“我嗎？”
“是啊！都五天了，一天到晚的都只看着對面。”自己看了看，也沒什麽啊。“那個點心鋪子難道出什麽新口味了嗎？所以你一直看着，為什麽不買呢？”
“五天了嗎--”
“可不是！掌櫃，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買的話。我可以幫你去，你喜歡什麽？”
徑自走出門，冷風貫穿在身體的每一處。再看大街上的人們，個個都穿起了厚衣裳。談吐間，白色的氣體雲騰霧繞。都已經這麽冷了--
“掌櫃，你要去哪兒啊？”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掌櫃的樣子看起來好難過--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啊？
混合在人群裏，不停地相遇然後擦肩而過，都是要趕去什麽地方？這麽急--他們都有目的地，自己的前路卻是一片茫然。
林希，你這次又是要騙我的嗎？究竟怎麽了--我們，為什麽總是受到偏見、阻攔。還是說，真正困住你我的牆，是人心裏的隔閡--
田間勞作的人紛紛離開，留下一人還在埋頭苦幹。汗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也不為所動。賣力地鋤地，心猿意馬。
“娘子，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乖乖地，我一會兒就帶你去玩兒，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會乖乖的！”
收回笑臉，走向日思夜想的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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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出現的手帕，沒有接過。擡起頭。“你怎麽來了。”
“娘子，他是誰啊？”
“你要是再說我就帶你去玩兒了！”
“我不說了！我閉嘴！”雙手捂住嘴唇，看不懂他們的事情。走到一邊玩兒起了泥巴。
“林哥--我，想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之前我可能說的過分了些，不過我是無心的。你不要生氣！”
“你想問什麽。”
擰着手帕，事已至此--“林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人？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我們從小到大的時間，卻抵不過你們相識不到一月的日子？”
望向山下鎮子的方向。“你錯了，我不喜歡他。”
“那你還和他在一起？”
“我愛他。從見他第一面就愛上了，即使時間短暫，我還是很愛他！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但是他沒有一般人的偏見，待我很好。”
“難道你覺得我對你不好嗎？”
“不是。你很好。”
“那為什麽你寧願選擇一個男人，也不要我！既然你知道我是真心對你好，卻對我不理不睬？”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只是妹妹而已。”
“妹妹--嗎？”
“我之前就對你說過，你是我的好妹妹。”
“呵呵--妹妹，妹妹！林哥，你說的太小聲了。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字。”
“對不起。”
“道歉就行了嗎？林哥。”指着田埂上的人，“你看看他，我的丈夫！覺得他怎麽樣？我知道，全村人都笑話我娘把我嫁給一個傻子，因為他家有錢--我就像個東西，被娘随便賣了。我不恨她，我恨你！早點讓我死心，我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林希，都是你害的我！”
“田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凡事都要往好處想，他雖然人傻。但是他對你很好，什麽話都聽你的，不是嗎？”
“他是傻子。傻子知道什麽！”
“田榆，這就是你比不過他的地方。傻子也是人，他對你好是出自真心！我祝你幸福！娘還要吃藥，先走了。”
回到院子裏，放下工具。“娘，您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您等等，一會兒就好了。”
“林希，我口渴，你給我倒杯水--”
“好。”走到廚房倒水，該吃藥了！從藥盅裏倒出褐色的液體，端到門前。“娘，您把藥喝了吧。我熱過了，不冷不燙。”看着藥碗見底，替林母蓋好棉毯再回廚房做飯。
忙碌在鍋碗瓢盆中，心裏思念的人吃飯了沒有？沐陽，再等一段時間。只要娘的病醫好，我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清粥小菜擺在桌上，走去門外。
輕輕推閉眼的人，“娘，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端坐的人沒有一絲回應。“娘！娘！您醒醒！娘？”
布滿皺紋的手從身前滑下，還是沒有醒--“娘！您醒醒！不要吓我！快醒醒啊！”大夫！去找大夫！沖下山坡，心急如焚。娘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砰砰！“大夫！您在嗎？大夫！”砰砰！“高大夫！”
“什麽事啊？”
“大夫！我娘她怎麽叫也叫不醒！你去看看她吧！”
“诶--你慢點兒！”剛出外面回來，還沒同意就被拉走。“林青，你慢點兒！我自己會走！”
“大夫！馬上就到了！”
“诶--”
停在木椅前，“大夫！你快看看我娘怎麽回事！”
彎下腰號脈。“真是的！我連藥箱都沒拿，找什麽急！”這--再翻看林母的眼皮。搖搖頭，“不行了--”
“什麽不行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您了！”
“你求我也沒用啊！這人終有生老病死的時候，你娘現在已經要解脫了。”
“你胡說！我娘不會有事的！”
“唉--林希，你還是早點兒為她準備後事吧！今天我就不收診金了，就當是喪禮錢了。好了，我走了--你要節哀順變。”
“大夫！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娘--”
“別扯我的衣服啊！”一把推開，“真是的！”
倒在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轉身握住林母冰涼的手，“娘，娘！你醒醒！醒醒！醒醒--”
時間從白天轉到黑夜，再到清晨。屋裏桌上的飯菜一冷再冷，冷不過外面的天色。
跪在木椅邊，手中的手指微微顫動。“娘！”
呆滞地眼看向林希，“我還沒死？”
“娘！您沒死！您還活着！”時間過去這麽久，沒想到林母竟然醒了過來。“娘！您餓嗎？”
“沒死—林希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是你爹，他問我，林希成親了沒有啊？我說還沒有--”
“娘！”
“他問你為什麽還沒成親，我說不知道--”
看着林母，雙眼下有透明的東西在閃光。
“林希，你為什麽要喜歡男人呢？我下去了怎麽面對你爹！我真是沒臉見他--”
“娘，為什麽我不能喜歡沐陽？他又沒什麽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林希啊--你真的要讓我死不瞑目！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們都是男人啊—林希，你太糊塗了！”
“我--”
“林希，答應娘。不要再和他糾纏了！”
“我--我做不到--”
“你！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從小就聽話，這次也要聽娘的話！別再和他來往，不準再見面！遠離他，離得遠遠的！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不會再來纏着你了！”
猛地站起身，堅定地看着林母。“娘，恕兒子不孝！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和沐陽分開！我愛他！我說過讓他等我，就不會再讓他為我難過！”
“你！你--你--”
握住高擡的手，“娘！娘！娘--”跪在遺體面前，再也忍不住。撲在林母的腿上大哭。“您為什麽不能接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說過會回來的，到現在一點音信也沒有。傾沐陽想着，林希是不是聽了他娘的話，不和自己來往、見面......
林母拼死也不想讓林希喜歡一個男人，對于她老人家來說簡直是造孽啊--
林希會怎麽做呢？
